的房間,看看爺爺奶奶在不在。
“不在哦,今天應該會晚回來。”
程曉珍說了一句,兩個小家夥的腦袋肉眼可見的耷拉了下去。
“少做這副怪樣子,你們奶奶明早就能看見啦。”
寧寧:“媽,是不是又是因為新來的姑祖母?我不喜歡她。”
程曉珍和謝雲蔚對視一眼,還來不及驚訝孩子的敏銳,就聽見寧寧又說:“上回我還看見姑祖母和彆人說悄悄話呢,奶奶去的時候她立刻就掛了電話。反正我不喜歡她。”
孩子的觀感是最容易帶上個人情緒的,評判這個人好與壞的標準,就是看這個人對自己好不好。
孩子們和謝芸接觸的不多,但也感覺出來這個姑祖母不是個喜歡和小孩子玩的。
“她看我的時候,眼神好奇怪。我不喜歡她。”
寧寧想了想,咬著筷子補充。
薇薇也說,“是挺奇怪的,反正和爸爸媽媽的眼神不同,和家裡彆的親戚的眼神也不一樣。”
程曉珍再要問,兩人又說不知道了。
其實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也或者因為不喜歡這個人,就覺得她連眼神都是奇怪的。
吃過飯,趁著兩個孩子去玩的空檔,程曉珍和謝雲蔚說:“最近謝芸在老宅的這段時間,儘量少讓她和孩子們單獨相處吧,省得相看兩厭。”
謝雲蔚:“好,寧寧說的,我之前也有留意過,沒看出什麼特彆的,而且她的背景很乾淨。”
“那是不是說明她本身沒有問題? ”
“也或者,太乾淨本身就是一種問題。”謝雲蔚的眼神始終盯著孩子們,語氣清淡,“不管她有什麼目的,這樁事情已經在解決的路上了,相信她不會影響我們太久。背景方麵,我還會繼續叫人查的。”
程曉珍歎口氣:“也是我不好,早知道她這麼麻煩,就不應該隨隨便便把她帶到謝家去。”
謝雲蔚從她身後抱住她,“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不是你還有彆人。我們家又不是鐵桶一塊,她想進謝家,總能找到方法。”
......
賀嫻夫妻倆回小洋樓的時候,又是已經很晚了。
“但是想早點回來和孩子們說說話,結果一天天跟唱大戲似的不得消停。”
可是跟唱大戲似的,回來的時候老太太還在屋裡哭呢,好似大伯不答應她就是不孝順。
說起來謝承祠也很硬氣,當時就說了,如果謝芸能找到證據證明她的身份,那他就同意把祖宅讓給她,要是連證明身份都不能做到,壓根不配要謝家的祖宅。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個好招。
這話一說,就把謝芸的路弄窄了,除非真的有證據,否則在老宅就得夾著尾巴做人。
也算是暫時達到了某種平衡,雙方都無力往前更進一步。
賀嫻:“不過依我看,這種平衡隻是暫時的,不管她到底是不是謝家的人,絕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果然啊,幾乎所有人都看清了這個謝芸回謝家的目的,老太太或許也看出來了,不過假裝沒看清而已。大概老太太覺得自己活不了多久,臨終前就想和自己的女兒待在一起,借此彌補那麼多年的缺失。
謝承宗沉聲道:“好了,說這些做什麼,總歸與我們關係不大。”
賀嫻見丈夫有些不悅,嘴巴動了動到底什麼都沒說了。
謝家的事兒,叫他們謝家自己人去煩好了。
賀嫻打算的很好,卻沒想到這把火竟然燒到她身上去了。
葉眉看著妯娌的臉色也有些不好意思。
“小嫻,我這也是沒法子了。媽,她不相信我會給謝芸找到合適的對象,隻能把這事交托到你頭上。其實哪裡是我找的人不合適,根本就是謝芸眼高於頂。”
賀嫻差點給氣笑,知道這是個麻煩事,卻要硬扣在她頭上。
若是有能耐早該把謝芸擺平了才是,讓對方蹦噠了這麼久不說,還節節敗退,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賀嫻也沒有給人做嫁衣的打算,“大伯之前說這宅子給誰都行,隻要姓謝,那是不是我介紹合適對象給謝芸之後,這宅子就歸到我們三房了?”
葉眉一下愣住了,沒想到她在這裡等著自己。
說是吧,宅子從此以後就沒自己家的份了,他們底下要養的兒孫不少,少了一套房子,比割下一塊肉還疼。要說不是,賀嫻恐怕就不打算給謝芸介紹對象了。
賀嫻見她猶豫,也跟著勸,“其實你要是能主動介紹合適對象更好,老太太房子給的情願,謝芸也滿意,有什麼不好呢?”
反正他們家是能不摻合就儘量不摻合,這裡頭的水渾的很,沒必要惹的一身腥。
葉眉也想啊,問題是,她這裡根本就沒有合適的對象。
也不是對象不合適,是謝芸這個人不合適。
賀嫻:“大嫂,我是為你考慮才這麼說的,你回去好好想想吧。你要是想讓我把事情接過來也可以,那我可就徹底接過來了。”
葉眉暗自咬牙,怎麼會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唉,這事兒鬨的。
當時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說再想想。
賀嫻微笑著輕輕點頭。
想吧,隻要一日舍不得老宅,就一日不會從這火坑裡脫身。
賀嫻之後又去看了老太太,老太太腦子很清醒,知道是誰來看的她,還問寧寧和薇薇好不好,怎麼最近沒過來。
謝芸坐在窗戶下頭削蘋果,一邊聽他們說話。
聞言也跟著抬頭看了眼賀嫻說:“好幾天沒看見曉珍和孩子們了,還怪想的。”
謝芸這些天吃好,睡的好,臉上紅撲撲的,氣血很足,看著一點都不像是三十出頭的姑娘。她這幅樣子也能唬人,若是不看這個人的來曆,說不得還真能找到人如意對象。
但偏偏,她位置太尷尬。
老太太在還好,老太太不在,就憑她把老大兩口子逼到如今地步,往後日子就不會好過。
不過這些想法也隻是在轉念之間,賀嫻笑著說孩子們最近在學書法,又叫謝芸空了來家裡玩,才把事兒打發了過去。
程曉珍總覺得謝芸在謝家仿佛在走鋼絲,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但這種事情,身在其中的人總以為自己處處瞞的很好。
很快又迎來的新一年的中秋晚會,程曉珍不在把心思放在了謝家。
外頭的出租車們,車子的外觀都貼上了麗珍記的禮盒廣告,大紅色的底子看著喜氣洋洋的,格外吸引人的注意力。
同程曉珍的平靜相反的事,孫導在電視台裡,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之前是他不讓麗珍記的廣告通過,這會兒又嚴巴巴的守在門口,等著麗珍記的人過來。
“怎麼樣?人來了沒有?”
孫導焦慮的連著好幾個晚上沒睡覺了,誰能想到呢,打廣告這種事情,供應商們本來應該積極的不得了,結果晚會都要開始了,麗珍記的人還沒出現。
孫導差點以為前一陣一直守在這裡反複遞交樣片的人,不是麗珍記的一樣。
“老孫你看看你,我就說譜子不要擺的太大,現在下不來台了吧?”
“去去去,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風涼話。我這裡要是開天窗了,你以為你們就沒有任何責任嗎?我們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內鬥,而是平安無事的把這台晚會弄過去。老鄭你對我有什麼意見稍後再說,行不行?”
“行啊,怎麼不行?可你說要讓這台晚會平安無事的渡過去,隻怕難了。當初他們來的時候,你處處看不上,雞蛋裡挑骨頭,事實證明,人家麗珍記的人是有氣性的。現在就算是我打電話過去,人家也不接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孫導急的嘴上都起泡了,“人家不來我們就到店裡找人去,合同不是在嗎?帶上。要是麗珍記出了紕漏,事情也怪不到咱們頭上。”
鄭導搖搖頭,彆看程總年紀輕輕,卻不是個好糊弄的人。老孫這回算是踢到鐵板了。
果不其然,老孫這邊還沒出發,人家律師已經過來了,程總給律師處遞了狀紙,告他們沒有契約精神,在晚會之前對他們諸多刁難,導致麗珍記的產品無法在晚會期間準時上線,還說經此產生的一切損失要由孫導來賠償。
“程總,咱們正的不把樣片交到電視台去啊?”
“不是我們不想交,而是所有的樣片人家導演都不通過,不合格的東西怎麼能交出去呢?“
洪麗娟沒想到她會用這一招,不過出氣歸出氣,如果對方惱了,以後沒有後續合作了,該怎麼辦?
程曉珍攤手:“我還找律師一起過去了,要生氣早該生氣了。”
“什麼,你還找了律師?你難道真的不想有後續合作了?可是咱們的定金都已經交了。電視台那幫人你也知道錢一旦進了對方的口袋,再想叫他們掏出來就難了。”
雖說如今也不差錢了,但洪麗娟還是舍不得眼睜睜看著幾千塊錢打水漂。
程曉珍:“放心,違約的可不是咱們,是電視台的人。”
“要是他們都不認賬怎麼辦?”
說起來這還多虧之前那十幾個樣片呢,不管是電視台的工作人員還是受邀去的演員、歌手、等等,多少都見過麗珍記的廣告被打回來的情形。
孫導想不認賬行啊,上上下下這些人他打點的過來嗎?
程曉珍抬頭看了,眼中已經快五點了,便說:“下班吧,難得中秋節,大家回去和家人朋友好好聚一聚。對了,我準備了中秋節禮,可彆忘了拿。”
員工們本來有一堆話想問,見程曉珍這樣都悉數咽了回去。
張悅來京市培訓有好一陣了,過完這個中秋就要回金河縣去。
程曉珍便邀請表姐,去她家一塊兒過個節。
張悅不是頭一次去小洋樓那邊了,但還是很緊張,尤其想到要去見賀嫻和謝承宗,更是手和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她將提前準備好的水果、糕點都拎上,心有戚戚:“不知道叔叔阿姨會不會喜歡我帶的東西。”
“姐你放心,你就是帶顆草,他們也會喜歡的。再說不就是一塊吃頓飯嗎?以後你要麵對的可都是些不認識的客戶,你把我公婆也當做客戶看待不就行了。”
張悅最近學了不少東西,待人接物從前好了許多。
她深吸一口氣:“那行,就按你說的辦。”
程曉珍坐在駕駛位上,正要啟動,當空橫插出來一個人,直接趴在了她的引擎蓋上,瞬間把兩人嚇得不輕。
“程總、程總,我是來給你道歉的......你看,能不能把麗珍記的樣片給我?”
孫導隔著玻璃可憐巴巴的祈求。
程曉珍:“你不要命了?!差點撞到你知不知道?”
“節目都要開天窗了,我還要命做什麼?程總,菩薩心腸就放過我這一回行不行?”
程曉珍熄火下車,居高臨下的看著孫導:“以前我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