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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兒子躺在醫院昏迷不醒!”

宋泉老娘狠狠啐了一口,要不是程曉珍眼疾手快的把汪主任往後拽了拽,那唾沫星子非得吐到汪主任臉上不可。

汪主任臉色不大好:“那我直說吧,咱們做事情要憑證據,總不能聽你一個人說了算?宋泉媳婦,你也說說,那天到底怎麼回事?”

宋泉媳婦點點頭,剛要開口,那老婆子又跳了出來。

“說!說什麼說!你們是領導不假,我家事我家說了算!反正這個女人我家不要了,你們誰愛要誰要!”

見過渾的,沒見過這麼渾的老太太。

宋泉媳婦長得圓圓臉,文文靜靜的,還真不像是能和宋老太乾起來的,要說其中沒貓膩,程曉珍說什麼都不信。

程曉珍:“老太太,你不願意跟我們說,要不我們叫公安來,你們當著公安的人說清楚?誰要是說的不對,或是當著公安的麵撒謊,少說也要坐幾天牢。”

“呸!你這個壞心眼的小狐狸精,我看你長這樣就沒安好心!”老太太狠起來不管不顧的指著程曉珍罵。

程曉珍才不管她,轉頭看向鄰居們。

“同誌們,事情你們都看見了,有誰願意幫我們去報公安嗎?老太太這樣大概不見公安不死心!”

老太太一下子急起來:“誰要見公安?!不許去,誰都不許去!”

“來,老太太,你既然不想我們去,那你就在這裡坐著,好好聽一聽吧。”程曉珍和邊上保衛科的同誌招招手小聲說了幾句,那人會意,進屋搬了一把椅子出來,摁著宋老太叫她坐著不許動。

宋泉媳婦見婆婆給人製住了,才敢開口。

“我不是故意和婆婆吵嘴的,是她冤枉我偷吃家裡的豬肉......我解釋了好幾句,她根本不肯聽......還說、還說我現在會偷肉......以後宋泉不在家,就會偷人......”

哪個小媳婦受得了婆婆說她偷人?

平時一些小事,宋泉媳婦能忍則忍,說她偷人,一定不能忍。

“我倆吵的正凶......宋泉剛好回來了......我婆婆拿碗砸我,宋泉替我擋了一下,這才被打了頭......”

宋泉媳婦看著應該和宋泉夫妻關係挺好的,說起宋泉給砸了頭,哭得的上氣不接下氣。

“是這麼回事,我當時也看見了。”有個鄰居說。

“我也看見了。以前,隻有宋泉和他媳婦一塊兒住的時候,兩人好著呢!這老太太來了,三天兩頭吵架。”

“沒錯沒錯,吵得我們這些鄰居晚上都睡不好覺。但你要說是為什麼吵吧,又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宋泉受傷了,他媳婦第一時間想著送去醫院,老太太還不舍得錢呢!”

“這老太太,就是個拎不清的。兒子和錢哪個重要不知道嗎?”

“燕妮這麼好的小媳婦,老太太一心想休了,也不知道想乾啥!”

曾科長皺緊眉,對著宋老太冷聲道:“我還以為你是個好的,沒想到是惡人先告狀。現在可是新時代了,什麼休不休,說出去笑死人。”

宋老太臊的老臉通紅,她轉著眼珠子想辯解,邊上站著的燕妮忽地乾嘔起來。

第16章 下餌

“妮兒,你這是怎麼了?彆是給老太太氣昏了。”站在燕妮邊上的鄰居連忙扶住她。

燕妮搖搖頭,說沒事。

可她慘白的臉看著就不像是沒事。

曾科長叫了腿腳跑的快的,去請衛生科的醫生來看看,也得虧華興紡織廠是個大廠,否則去外頭請人,來回又得費上不少時間。

醫生來的很快,給燕妮檢查過後說沒什麼大事,就是懷孕了,讓家裡人好好照看,還說燕妮情緒不穩定,營養不良,再折騰下去孩子都快折騰沒了。

宋老太一聽整個人都跳了起來,“燕妮兒,你想吃什麼,媽去給你做。想吃肉不?媽去買!”

也不說要“休兒媳婦”的事兒了,問這個問那個,好不殷勤。

得知兒媳婦懷了身孕,這場鬨劇都不用彆人勸,老太太自然變了態度。

燕妮也是個有氣性的姑娘:“媽,我什麼都不要吃,宋泉還沒醒,我怕我以後生了個女兒,你非說這不是宋泉的種,照樣把我們母女趕出家門。”

宋老太噎了一下,她還真沒想過燕妮會生女兒,下意識覺得是自己大孫子來了。

汪主任沉聲道:“她敢!今兒我們所有人都這兒呢,我替你做主,以後你要是生了女兒,你婆婆還敢磋磨你,說你半句壞話,就叫她自己從紡織廠裡滾出去,回老家種地!”

“曾科長,您說呢?”

曾科長點點頭:“成,就這麼辦。你要是不放心,回頭我現在叫這老太太立個字據,摁個手印。”

“不成、不成,哪兒能摁手印!”

宋老太再不講道理,也知道摁手印了就代表認了,萬一燕妮真的生了女兒呢?

“切,還以為這老太太轉性了,還不是怕兒媳婦生女兒?”

“老太太,你也彆等以後了,現在就回老家種地吧!”

“我覺得也是,反正你兒子可以給你兒媳婦照顧,您老幫不忙就算了,彆裹亂呀!”

眼下正值計劃生育,多的是人家把先頭生的女兒扔掉,讓小兩口再生一個兒子。金河縣城裡雖然管的還不緊,但看老太太這樣還真保不準會怎麼做。

汪主任這回態度也很強硬:“你這手印摁也要摁,不摁也要摁!”

老太太拗不過汪主任,又實在害怕進公安局,委委屈屈的摁了手印。

她本本分分一輩子了,除了偶爾磋磨兒媳婦,什麼壞事都不敢乾,在她的固定思維裡,進派出所的都是乾了壞事的罪人,誰要是進過局子,在他們那兒這輩子都彆想抬起頭。

曾科長見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還叮囑燕妮,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又或是哪裡不舒服了,一定要和廠裡說。

燕妮挺怕曾科長的,小小聲應了一句。

曾科長好像挺忙的,解決完這事急匆匆就要走。

她一轉過身,廠裡那些工人家屬都不說話了,好像都挺怕她。

等人走遠了,汪主任才和程曉珍說,“曾科長是劉廠長的妻子。”

程曉珍眼睫微微動了一下,難怪那些人看見曾科長都那麼害怕,原來是曾科長背靠劉廠長這顆大樹。

“曉珍,曾科長的態度你彆放在心上。”見程曉珍點頭,汪主任又說,“你剛來我們街道辦就要處理這樣的事,我還以為你會怯場,沒想到表現這麼好。”

汪主任其實是有意沒等程曉珍適應,就把她拉過來乾活的。

作為特招進來的臨時工,如果表現的不是足夠優秀,怎麼服眾呢?

好在程曉珍這次表現實在不錯,就算街道辦有人有意見,也得給憋回去。

汪主任:“等下你彆走,過幾天冬至,每人都能領半斤油、一斤餅乾回去。”

“主任,這不好吧,哪有才來就拿東西的。”程曉珍不大好意思。

“沒什麼好不好的,你是我們街道辦的一員,東西就有你一份!”

程曉珍笑笑,沒再說掃興的話,“汪主任,我剛才看你好像和曾科長挺熟悉的?”

汪琴擺擺手,“不是我同她熟,是你紹叔同劉廠長有幾分交情,不過麼咱們兩家到底存在差距,上趕著不是買賣,我反倒刻意會回避這層關係。”

曾秋萍那個女人,眼睛仿佛長在頭頂上。

眼下因為職位比較高,對汪琴就有些呼來喝去,但凡兩家來往密切一些,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汪琴可不想去受這委屈!

“曉珍,你以後看見那個女人記得繞道走,知道不?”

程曉珍笑眯眯的應了,過了幾天卻拿了一疊信封,去了劉廠長家。←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曾秋萍還沒上班,正要出門,就聽見一陣敲門聲。

“誰呀?”

她喊了一聲,沒得到回應。曾秋萍沒奈何,隻得過來開門。

門一打開,見外頭站著一個樣貌出眾的小姑娘,曾秋萍一時沒想起來這人是誰,不過看著這張臉,曾秋萍下意識的不喜歡。

或者說,曾秋萍不僅僅對這張臉,而是對所有長相出眾的女孩子都沒好感。

主要因為她家老劉是廠長,親戚、下屬,想著法兒的想塞進來的漂亮姑娘不老少,要不是有她在這裡擋著,曾秋萍就不信,老劉能一直把持的住。

曾秋萍的眼神很是警惕:“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你好,孫副廠長家是這兒嗎?”程曉珍說著晃了晃手裡的信封,“我爸剛叫我去郵局取信,正巧看見有好幾個咱們廠的,我就一起拿過來了。”

程曉珍手裡的信封全都是假的,裡頭裝的全是白紙,不過她像模像樣的在信的封麵上寫了人名,還蓋了自己用蘿卜刻出來的戳,看著像模像樣。

一聽她是送信,且不僅僅送一家,曾秋萍臉色好看了很多。

“我家不是孫副廠長家,你這信裡都有誰呀,我看看有沒有我女兒的信。”

“您拿去看吧,全是郵遞員給我的,不知道都有誰。”

程曉珍大大方方的將信遞過去,人站在門口並不進屋,很是懂規矩的模樣。

曾秋萍見她臉都給凍紅了,接過信封快速翻動起來,心裡對著個姑娘觀感好了一些。

“這裡麵沒有我女兒的信。”曾秋萍有些遺憾。

這些信封都是程曉珍寫的,她還刻意用了不一樣的筆跡,裡麵有誰沒誰,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她臉上也帶著恰到好處的遺憾,“您一定很想您女兒吧?”

曾秋萍又重新看了她一眼,這才發現跟前的姑娘和她女兒一般大,語氣驕傲道:“是挺想的,不過我女兒在外頭讀大學呢,和你這種連工作都沒有的姑娘可不一樣!”

程曉珍回了她一個淺淺的微笑,並進行了適當的吹捧。

“您女兒可真是厲害呢!竟然還是大學生!”嗬嗬:)

“您女兒一定像您,長得又好看又聰明!”嗬嗬:)

“您女兒畢業以後肯定是直接包分配工作吧?乖乖,這麼出息的閨女可不多見!”嗬嗬:)

曾秋萍現在覺得程曉珍有點順眼了,是個還不錯的姑娘,至少她看出來這個姑娘說的是真心話,而且聽說她女兒是大學生,也沒露出嫉妒之類的情緒。

在程曉珍詢問,要不要下次她幫著代拿信封的時候,曾秋萍果斷的報了女兒的學校、專業、名字。

“那就麻煩你了,我女兒在中央大學,金融係,名字叫劉莉莉。”

“不麻煩不麻煩,我記下了,回頭看見你女兒的名字就給你把信捎回來。”

曾秋萍點點頭,頗有一點這事交給你是看得起你的感覺。

等程曉珍借口送信從劉廠長家出來,狠狠的揉了揉笑的發僵的臉。

劉廠長家的還真是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