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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昭一點表示都沒有,他不是對自己有點好感嗎?

結果直到馬車都要走了,蘇纖凝都沒有見霍昭來找自己,她又不像蘇梓聞那樣能跟去皇宮,隻能主動一點來找霍昭了。

“四殿下`身體如何了?當時若不是為了救我,也許四殿下就不會遇此劫難。”蘇纖凝自然不可能直接邀功,而是自謙的提醒霍昭。

結果霍昭卻直接開口道:“這事也不能怪蘇姑娘,畢竟刺客和毒蛇都不是姑娘能控製的,至於救你的事情也不用放在心上,當時任誰不會武功跟我在一起,我這個練武的都得負責抵擋不是嗎?”

蘇纖凝險些沒控製住自己的臉,她很想說若不是她帶著蘇梓聞過去,回頭給他們傳信,霍昭可能就死了,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感恩呢。

霍昭看著蘇纖凝扭曲的臉就覺得好笑,原來上一世,蘇纖凝是真的打從心裡覺得傳一次信就是對他有救命之恩,之後他沒有明言,所以蘇纖凝也自然而言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自居了?

原來這才是蘇纖凝的本性,真是自以為是的女人。

但……若是這一次是烏龍誤會,可是還有一次救命之恩是怎麼回事。

記得那時候已經是奪位之爭的後期了,皇帝被他弄死,篡改了聖旨,登基稱帝,但是霍恒卻還沒認輸,對天下宣告霍昭皇位來路不正,是謀朝纂位得來的,依舊帶領著叛軍就在皇城之外與他分庭抗禮。

朝廷那時候雖然也不穩,但是在京城的人,隻要他一聲令下就能人頭落地。

蘇梓聞當時跟霍恒在外城,但是安國侯府卻在城內,他們家的兒子是霍昭的心頭大患,自然是害怕被牽連,所以召回了蘇纖凝,蘇纖凝想挽回霍昭,霍昭根本沒空理會。

可是在一次出宮約見定山王下屬勢力後,卻遭遇霍恒安排的行刺,那刺客在刀刃上塗了能令他血逆而亡的毒藥,但那時候他因為多次中荀越的毒,有了一些抗毒體質,沒有當場出事,現在想想訓練自己的體質應該也是荀越有意為之,要不然憑著荀越下毒的能力,想一次性毒死他還是很簡單的。

之後憑借詭異的邪功,將毒性逼出了大部分,保住了性命,卻引發了邪功反噬,他氣血上湧,走火入魔,隻想發泄。

所幸他在的地方就是春樓,不缺女人,他本以為他失去理智之下隨便拉了一個女人發泄了剩餘的毒性,那是他第一次經曆男女之事,又在失控的情況下,其實沒有什麼記憶,醒來後,除了滿床的紅白狼藉,隻有碎掉的玉佩一角,像是斷掉的花瓣,並未有第二人。

等他去開門的時候就看到臉色蒼白神情恍惚,正欲推門而入的蘇纖凝。

霍昭對於在這裡碰見蘇纖凝十分驚訝,第一反應就是難道昨晚的人是她?所以直接開口就問,蘇纖凝神情十分難堪,最後還是紅著眼點了頭。

隨即伸出手臂讓他看了那消失的守宮砂,霍昭本以為她跟霍朗走了,早就是霍朗的人了,沒想到竟然還是清白之身,加上床上的痕跡,霍昭自然不能不負責任,加上曾經的年少情誼和兩次的救命之恩,霍昭就許諾她入宮。

隻是那之後,雖然蘇纖凝已經是他的貴妃了,可是他卻沒有再碰過蘇纖凝,畢竟他很忙,好不容易鏟除敵人之後,就一心報複過去的所有害過他的人,根本無瑕顧及後宮的女子。

尤其是抓到了蘇梓聞後,就偏執的跟折騰蘇梓聞較上勁,他都沒看過後宮的妃子脫衣服,儘看蘇梓聞脫衣服了。

現在想想,當初蘇纖凝大概也不是真心要救他,反而是她撿到了這個機會,不得不為了家族犧牲才出手的。

想到這裡,霍昭看著蘇纖凝的眼神越發微妙。

蘇纖凝忍了好一會兒才忍下脾氣,笑的勉強道:“不管如何,我會記下四殿下的救命之恩。”

霍昭挑挑眉,心中冷笑,這是打算賴上他了,不……可能隻是多放魚鉤多釣魚,而他正好是蘇纖凝本人最喜歡的魚罷了,所以不想讓魚兒脫鉤,哪怕恩情跟前世完全相反,也不願意放棄這個羈絆。

霍昭想到這裡就衝著蘇纖凝虛假的笑了笑,順口一問道:“對了,你父兄如何了?”

蘇纖凝見他關心自己父兄,還算有點安慰,“大抵是受寒了,不過回去好好保暖喝些驅寒的藥就好了。”

“發燒,咳嗽?”霍昭又問。

問的這麼細致,讓蘇纖凝又不免多想。表情柔和多了,“都沒有,不嚴重的,多謝殿下關心。”

霍昭點點頭,蘇纖凝這才告退。

看著蘇纖凝離開的背影,回憶著剛剛蘇纖凝提起家人情況的溫柔表情,霍昭的眼中都是狠戾之色,嘴裡喃喃道:不夠啊不夠。

回去的馬車隊伍晃晃悠悠,在皇宮隊伍和其他官員隊伍即將分開的時候,要路過一條河。

結果意外發生。

等蘇梓聞聽到消息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一段距離了。

聽著小城子繪聲繪色的描述,安南侯府的馬車如何馬匹失控衝入河中,父親,兄長,三妹如何在冰河中掙紮狼狽。蘇梓聞都覺得事情巧合的太過了。

直到皇宮的夜晚,堅持不點燈的蘇梓聞再度被霍昭抱入懷中時,為了緩解尷尬提到此事。

蘇梓聞直接問道:“是你做的?”

霍昭在後麵輕笑一聲,呼吸都灑在了蘇梓聞的脖頸上,弄得蘇梓聞那塊皮膚十分不舒服。

“啊?是他們自己倒黴吧,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若不是霍昭的語氣明顯帶著得意,像獸類翹起尾巴,蘇梓聞都不能這麼確定。

至於為什麼會這麼判斷,蘇梓聞真的是憑著直覺。

因為那一晚,霍昭的態度讓蘇梓聞覺得,他是會這麼做的人。

果然是他們的孩子啊。

同樣的維護,那兩個人也偷摸著做過,那時候自己在秦王府接受治療,繼母帶著長兄前來貓哭耗子要接走他,結果被秦王妃陰陽怪氣的懟回去,臨走前,還拉著秦王一起偷偷的乾壞事,給那對母子的馬車裡麵放了幾十隻耗子,還帶著蘇梓聞偷看那母子狼狽嚇哭的模樣,就是為了給蘇梓聞出口惡氣。

這給當時才五歲的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驚愕記憶,心中隻覺得不可意思,人人稱道的夫婦還能偷摸著乾這種事情。

現在再看霍昭,竟然覺得一點都不違和。

霍昭在後麵沒聽見蘇梓聞的接話,心中有些不安,畢竟是害了他的親人,就是怕被責備,所以才不敢承認。

霍昭忍不住揚起一點頭,偷偷看蘇梓聞的表情,卻看到蘇梓聞嘴角微彎,如畫的眉眼帶著一絲笑意,披著夜色明%e5%aa%9a的模樣甚是動人。

刹那間,霍昭都看傻了,心好像被塞滿了什麼。

畢竟兩世,他都很少看見蘇梓聞的笑。

這一點笑意好像箭射了過來,明明中了,卻不疼。

霍昭莫名有些激動,本能的想看更多,身體都跟著揚起,這樣自然會引起蘇梓聞的注意。

蘇梓聞不知道環抱著他的人在搞什麼,就疑惑的轉身回頭看了一眼。卻反應過來黑夜中,他是看不太清楚的。

隻看到那人的臉在他的正上方,呼吸直灑落他的鼻息間。隱隱的壓迫感緊跟著襲來。

這樣危險的氛圍太熟悉了,蘇梓聞心中一緊,謹慎道:“怎麼了?”

而一雙直愣愣盯著他的黑眸正逐漸顯露出侵占之色。

第38章

本來這種治療方式就足夠尷尬了, 每當霍昭的靠近變得有威懾性時,蘇梓聞心中都惴惴不安而變更加緊張窘迫。

張了張口,隻能啞然道:“好冷……”

因為霍昭的動作, 被子裡麵灌了冷風。在聽到蘇梓聞說冷, 洶湧的情緒刹那間凝住, 心虛的恢複原樣,默默的繼續在後麵擁著蘇梓聞運功。*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剛剛……是想要……親近蘇梓聞眉眼間的笑意嗎?

怎麼親近?

霍昭思想有些僵住,好像有什麼一直在他腦海中團團轉找不到出口, 內心卻有些莫名澎湃。

隻要霍昭不說話,蘇梓聞就感覺氛圍變得奇怪, 所以趕緊開口說正事。

第二日也是早早醒來, 想趁著某人早上還沒精神起來時,避免尷尬的情況。

可霍昭是練武之人, 懷中的人隻要動一下,他都能醒過來。

所以第二次運功治療,兩人幾乎是披著月光起的床。

霍昭打哈氣, 有些埋怨的看著尷尬穿衣的蘇梓聞,“你怎麼越醒越早?是不是身體有問題啊?”

蘇梓聞隻能道:“就……身邊有人會容易醒。”

霍昭頓了頓, 看著蘇梓聞眼下沒有散去的烏青,隻能開口道:“我已經儘量不吵你了,再忍忍吧, 就三次了。”

蘇梓聞一怔,神色不明回頭看了霍昭一眼。見他脖子上依舊掛著上次送的生辰禮物, 眼眸閃了閃。

霍昭雖然打著哈欠, 卻已經坐起穿衣, 沒有夜色的阻攔, 能一眼看儘那具具有男性魅力的身軀, 塊狀分明的肌肉藏著可怕的爆發力,能給人十足的安全感,小麥色的肌膚看上去十分健康,雖然還沒有十七,卻因為天生高大骨架已經長出成年男子的體型。

蘇梓聞突然想起一個有趣的記憶,那是在秦王府的夏日,秦王在院子裡麵練武,因為太熱,所以就光著上身,舞著刀刃,一招一式,精彩絕倫。

秦王妃就拉著蘇梓聞來到窗台下看秦王練武,一邊看,一邊嘖嘖兩聲,“梓聞啊,你看王爺的身材是不是很棒,賞心悅目的。”

聲音傳出去,秦王瞬間跟打了雞血一般,直接變成了舞刀弄槍的花式表演。

然後蘇梓聞就聽到秦王妃道:“太適合分辨身體組織了。”

然後秦王就崴了腳,周圍傳來下人們的偷笑聲。

隻是那時候的蘇梓聞還小,也不懂他們在樂什麼,就跟著彎彎嘴角。

現在想來,若是這一會兒的霍昭出現在秦王妃的麵前,秦王妃應該也會這般逗著他玩吧。

回想到過去,蘇梓聞的臉色不免又冰封起來。

這一日,行刺的結果就跟霍昭前世經曆的結果一樣,霍宸被誇,霍朗私下被以彆的名義處罰,那日負責守衛工作的禁軍統領被處死,手中的權力從二皇子黨的勢力中收回,被大皇子黨勢力中的武官接手,而這個武官就在一開始蘇梓聞給霍昭讓他收買人心的名單中。

霍昭也跟前世的記憶鏈接起來了,前世他以為是自己收服的此人,而且那人也不認識蘇梓聞,但細想想太過巧合,估計也有蘇梓聞在暗中引導的功勞。

霍昭感覺自己好像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以前是任何一件事跟蘇梓聞有關,他都要扯向最壞的聯想,而現在哪怕事情中沒有蘇梓聞明麵的參與,隻要霍昭覺得自己獲得了好處,都會懷疑其背後有蘇梓聞的相助。

前世的事情很多已經無從考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