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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各個是能說會演的。

之後就正常上課了。

臨近下課的時候,又是提問時間,結果這一次卻被又來突襲的皇帝截了胡。

皇帝一來,第一個自然發現自己嫡長子不在,詢問之下也頗為擔心。

霍朗順勢提道:“我們剛剛跟四弟說了,待會隨他一起回去探望大哥,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大哥休息,也不清楚禦醫那邊怎麼說。”

若是大皇子生病找禦醫,皇帝這邊必然會得到消息,可是卻沒有,皇帝心中疑惑,就道:“待會朕隨你們一起。”

霍朗心中一定,偷偷掃了一眼霍昭,卻見霍昭神情自然,並無任何異樣。

難道這個蠢貨不知道這件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

霍朗正疑惑,就聽到皇帝開口詢問霍昭,“聽聞,你請求蘇太傅教你練字了?練的如何?”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有些微微訝異。

霍朗和霍彥的想法很簡單,皇帝什麼時候這麼在意霍昭了,這麼一件小事竟然都能傳到皇帝的耳朵裡?

霍昭也奇怪,掃了蘇梓聞一眼。

蘇梓聞仍舊是麵無表情,但是霍昭卻直覺蘇梓聞情緒有點繃著。

霍昭道:“兒臣練的不太好。”

皇帝看向蘇梓聞,蘇梓聞立馬擺出一副不耐煩的嫌惡姿態道:“陛下,微臣實在沒空,也沒這個本事教導四殿下練字,四殿下若是想學,習文館其他夫子也可。”

明顯是不想教,正好趁著皇帝在此,一下子說清楚,他蘇梓聞憑什麼浪費時間給一個沒地位的皇子當專屬練字老師,這種事情任何一個夫子都行,用他就是折辱他。

雖然霍昭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但不得不說,這熟悉的語氣以及表達出來的意思,還是引起了他的生理性,反應,一瞬間仿佛昨晚和今早的一切都是夢一般不真實,%e8%83%b8口立馬就堵了一口氣上來,心情也隨之降了下去。

皇帝似乎完全不在意蘇梓聞對他兒子嫌棄的態度,笑著對霍昭道:“既然如此,你就找彆人吧,蘇太傅是主講,平時也比較忙。”

“兒臣知道了。”霍昭低垂著頭,悶聲道。

皇帝也不再廢話,剛剛攔了蘇梓聞最後的提問,是想要給兒子們一個小考驗,問問今日在朝堂上兵部吵的事情

那是兵器糧草儲備問題,對於擅長行軍打仗的霍昭而言,最簡單不過,但是對於養在宮內的皇子而言,還是有些偏了。

“最近……四海升平,不需要加重國庫負擔……”霍彥其實什麼都不知道,隻能想當然的回答,看著皇帝神色沒一點變化,就說不下去了。

換成霍朗,心中也沒底,但求一個穩紮穩打,“兒臣對此不太清楚,但是大慶開國多年,以前如有類似的情況,可以參考,這樣避免出錯。”

這個答案,皇帝還算認可,但也不滿意。

最後皇帝看向霍昭,其實對於這種無法耍小聰明,隨機應變的問題,他是不太指望這個兒子能答得出來。但是還是開口問道:“老四,你還有什麼想法,儘管說,說錯了沒事。”

霍昭抬頭,正要開口,就看到蘇梓聞明明就站在他的對麵,卻完全沒有看他,頓時感覺那口氣要憋壞他了。

原本打算打馬虎眼的,結果這一下,直接人來瘋,“自然是先詢問分布在各處的大軍……”

霍昭正克製不住表現欲闡述著,突然見蘇梓聞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眼眸清冷如淵,看得霍昭心頭一緊。

本能的磕巴道:“問問他們要多少,就準備多少。”

皇帝剛剛挑起的眉,因為後一句直接落了下來,“那他們亂報呢?”

“啊?”霍昭裝傻道:“那就……那就……”

皇帝失望的擺擺手道:“罷了,這問題也是為難你們了。”

畢竟他們這些皇子主要讀的還是聖賢書,太過涉及朝堂的內容,是不允許教的,隻有太子才有資格私下學習,其他都是等到入朝聽政的年紀才會接觸。

皇帝也不過是心血來潮,沒人答的上來,就算了。

提問結束,上午的課程也就結束了,大家自然挪步去探望大皇子。

蘇梓聞不同行,留在了習文館,恭送皇帝。

霍昭走在最後,路過蘇梓聞的時候,忍不住看他。

蘇梓聞回了一個眼神,霍昭明顯感覺到他不高興,正要開口,就聽到一道極低的聲音,“大皇子那……”

霍昭話堵了回去,“你放心,我還沒這麼蠢。”

說完也沒空說彆的,霍昭隻能跟上隊伍。

很快,眾人來到了承乾宮。宮人一副亂糟糟的樣子,太監總管帶人上前跪迎,向皇帝說明情況,但是說來說去也隻是身體不適,說不出一個所以然,皇帝動怒,一邊質問為何不招太醫,一邊往寢宮走去,腳步極快,也不知道是擔心,還是心中有了某些猜測,急於證明。

霍朗一邊跟,一邊看向霍昭,依舊沒有看見霍昭慌張的神情,心中疑惑。

他當然知道霍宸昨晚做了什麼,為何不來上課。

他也知道今日皇帝要來,所以一早就計劃好了。

畢竟最近霍宸和霍昭風頭太過,而且兩人的關係也過於好了。

今日隻要霍昭接話了,不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都阻攔不了皇帝帶他們來看霍宸。

霍昭要是不答應他們來探望,當霍宸被拆穿,當然惱羞成怒覺得是霍昭的反應引起了眾人對他的懷疑,害他倒黴。

若是答應,那霍宸更會覺得霍昭愚蠢不堪,害他被皇帝懲罰。

霍朗就賭霍昭剛剛跟其他兄弟結盟,不懂其中彎彎繞繞,也沒有人脈立馬做出反應安排,所以才出其不意出此一招。

所以今日隻要霍宸被罰,那他們這剛剛建立的兄弟情就該散了。

霍朗怎麼能允許本該最沒靠山和地位的霍昭過的比他好呢,那是對他的侮辱。

霍朗眯了眯眼對著霍昭道:“你這傷還沒好都來上課了,看來大哥應該挺嚴重吧。你早上見到大哥了嗎?到底怎麼了?”

一旁霍彥聽見,忍不住心中嘲笑霍朗單純,這還看不出來嗎?就憑霍宸的心性,多半是裝病躲懶呢。於是唯恐天下不亂道:“對啊,四哥,你看父皇都急了,你也不清楚嗎?”

他們的話自然也落到了前方皇帝的耳中,皇帝瞬間心中就有了一個判斷,若是霍宸在裝,那霍昭就有從旁教唆縱容之嫌。讓他們兄弟一起住,自己倒是知道帶傷跑去上課,卻不管不督促大哥,這怕不是有彆的心思吧。

霍昭看了霍朗一眼道:“我傷隻是外傷,不影響行動,不影響思考,自然不耽誤上課。至於大哥……當然比我嚴重。”

見霍昭不見棺材不掉淚,霍朗差點忍不住笑出來,待會他就要看看霍昭怎麼哭。

結果剛剛進去,就聞到殿內散不掉的酒氣,明顯昨晚有人大肆飲酒。

這時皇帝的臉色已經黑了,霍朗一臉無辜,霍彥忍不住竊喜。皇帝直接衝到了內室,卻沒有抓到人。

“人呢!”皇帝怒道。

殿內安安靜靜,突然從另一頭傳來聲音。

皇帝立馬帶人前去,就看到霍宸急匆匆的從一個小隔間跑了出來。

那小隔間皇帝沒見過,但是看霍宸隻穿著中衣披著一件素白的外袍,形跡可疑,皇帝頓時臉色巨變,推開行禮的霍宸,就衝進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結果進去一看,滔天的怒氣瞬間熄滅。

裡麵竟然是一個小佛室,點著香,正前方的蒲團還有跪著的印子。

皇帝想起,剛剛霍宸的裝扮也適合早晨禮佛。

一回頭就看到霍宸怔愣的跪在地上,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你這是……”因為場景比皇帝想的好,所以語氣也柔和了一些。“不是身體不適嗎?還有這滿屋的酒氣,你到底在做什麼?”

霍宸臉色蒼白道:“父皇,兒臣知錯,其實並不是身體不適,隻是告假的一個理由,因為昨天兒臣……兒臣……”

“怎麼了,彆吞吞吐吐?”皇帝質問道。

霍宸掙紮之下開口道:“兒臣昨日下午回來無意中翻到了一本書,那書是……是母後留下的小記,兒臣看著看著就……於是多喝了一些酒,睡著後又夢見了母後,想著大概是母後也想我了,所以就想今早給母後燒燒香,說說話。”

皇帝聽得都怔住了,轉頭一看,果然在佛龕上有一本小記,上前拿過一看,正是元後寫的隨筆,記錄的一些日常心得趣事,這一下就引起了皇帝內心的柔軟震動。

心情也跟著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看著自己的嫡長子,完全露出了慈父的眼神,“你這孩子……”

霍宸卻道:“父皇,兒臣錯了,不該因此耽誤學業,本這上課就是兒臣的處罰,不該逃掉,兒臣願意再多領罰。”

這話皇帝聽著舒心,上前扶起霍宸道:“這是人之常情,大慶以孝治天下,你沒做錯什麼,但也莫要因為傷懷而傷了身體,這樣你母後在天之靈也會怪朕沒照顧好你。”

這才是一個父親會說出來的話,聽得在場另外兩個兒子內心都跟針紮一般。因為他們知道,這種話,他們永遠聽不見。

而霍昭早就沒感覺,反而跟看猴戲一樣看著這父子兩,真可以啊,一個風流躲懶找亡母當借口,一個對其他人精明的皇帝傻乎乎的被騙,真是可笑。

自然對現在事情的發展,霍朗和霍彥都驚愕無比。霍彥分不清真假。

但是霍朗氣的渾身止不住的顫唞,麵上卻不敢顯露,他知道這是被對方逃過了一劫,隻是對上這一招的是霍宸還是……霍昭?

霍朗忍不住看了霍昭一眼,故意小聲道:“四弟,你怎麼不早說,害我們都跟著擔心,剛剛還差點誤以為……”

霍昭看著霍朗,心中忍不住吐槽,你有本事小聲,那就彆讓彆人聽見啊。

果然皇帝聽見之後,看向了霍昭。“老四,剛剛在習文館我們都要來了,你怎麼也不說實話?”

霍宸有些緊張的看著還沒有通氣的霍昭。

霍昭給了霍宸一個放心的眼神,就道:“大哥昨晚那麼傷懷,早上也無法振作,這種心情上的事情,有的時候比皮肉傷都要嚴重,我怕我一人安慰不了大哥,想著父皇和兄弟們能一起來看望大哥,給大哥打打氣,肯定是好的。”

霍昭說的實誠又真摯,好像是真的關心霍宸似的,聽得皇帝滿意的點點頭,“你們兄弟如今一起住互相扶持關心,倒是不錯。老四說的對,今日我們父子就好好聚一聚。”

皇帝到底是最疼霍宸的,說一句想娘了,皇帝就能拉著其他皇子來這裡一起陪著霍宸扮演天家父子情深,弄得霍昭惡心的午飯都沒有吃兩口,直到把皇帝送走。

等到門口沒有外人之後,霍宸這口氣才喘了上來,抬手重重的拍在霍昭的肩膀上,“今日多虧你了,老四。”

霍昭也演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