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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而言很恥辱,所以假裝不記得對嗎?”

蘇梓聞沒有回答。

霍昭就當自己猜對了,也解惑了,為何蘇梓聞當年翻臉跟翻書一樣。

“你這人還真是虛偽的很,對不認識的奴才都能……都能那麼好,偏偏對我如此刻薄。蘇梓聞,我的出生,我這個人就這般不堪嗎?!”

吼道這裡,霍昭握著蘇梓聞的那隻手驟然受力,伴隨著骨骼擠壓的哢哢聲,疼的蘇梓聞眉頭一皺。

唇瓣動了動,可是最終蘇梓聞還是一言不發。

那晚,他隻不過看到一個瘦弱襤褸的孩子可憐的想要學認字,認真的樣子很討喜,他隻是覺得那孩子眉宇之間麵善,所以才……若是他早知道罪妃孩子的來曆,知道所謂的四皇子名諱乃‘霍昭’,那一晚就不會存在。

感受著蘇梓聞冰冷的沉默,仿佛無聲的冷嘲熱諷,默認了一切,霍昭凶狠的盯著蘇梓聞纖細脆弱的脖頸,恨不得現在就狠狠的咬死他。

“蘇梓聞,你可真是狗眼看人低!眼神不好的狗就該拴起來,好好管教。”霍昭帶著恨意,齜牙道。

蘇梓聞收斂心神,聽到這裡,已經確定今晚的霍昭就是來找茬,泄憤的。

還是這麼衝動易怒,不長教訓。

“嗬,殿下今晚的耀武揚威也該夠了,但凡我將今晚殿下說的話轉述給陛下,不知道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霍昭好似不在意的輕蔑一笑。

蘇梓聞微微蹙眉,難道真的這麼不知所謂?

“殿下莫不是覺得有大殿下護著,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我奉勸殿下一句,彆自以為是,在這個皇宮你的命比你想的還要不不值一提,更彆說就算是大殿下對我如此不敬,臣也是能上告的。”

霍昭突然從後麵湊到蘇梓聞的耳邊,一呼一吸間吹亂了耳畔柔軟的碎發,陰惻惻的嗤笑。

“蘇梓聞,你搞清楚,現在是我準備威脅你。自己屁股都不乾淨,你還想威脅人?”

蘇梓聞被這粗俗不堪的用語驚的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後麵被霍昭另一隻手配合著話語不輕不重的打了一下。

“啪”的一聲悶悶響起,都透著一股折辱的意味。

蘇梓聞渾身一僵,一雙柳葉眼刹那間瞪圓,點漆般的瞳仁顫動著,守禮規矩端方克己的蘇梓聞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被怎麼了?

仿佛被狂亂不羈的風吹亂了靜止不動的池水,掀起了驚濤駭浪。

霍昭卻眉梢挑起,有些意外,剛剛順勢而為的動作是不經大腦的,打完之後才反應過來,蘇梓聞看著輕輕瘦瘦的,那處拍著還挺柔軟有彈性,男人的這裡是這種感覺嗎?

霍昭大腦走神,還不由自主的抬手想再驗證一下,是不是剛剛感覺錯了。

結果身前人猛然轉身回頭,帶起了一陣墨梅香無形的撩過霍昭的鼻息間。

霍昭本就是伸頭在蘇梓聞的耳畔邊,這一下兩人的臉幾乎近在咫尺,彼此呼吸可聞。

霍昭一愣,眼睛不由直了,一直清清冷冷,高高在上的偽君子,終究還是被逼出了大驚失色的神情。

眼尾顫動,紅唇微張,瞳孔緊縮,像極了前世,霍昭第一次逼蘇梓聞脫衣時的神態。

第22章

“你!”蘇梓聞驚怒不已, 但是一時間,他卻不知道該怒斥什麼。

質問他說話粗俗,還是質問他竟然敢動手打……這種事, 他怎麼說得出口。

蘇梓聞知道霍昭變了, 也知道今晚來者不善, 可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郎,怎麼舉止這般浪蕩,誰教他的?!

蘇梓聞又氣又惱, 猛然回過神來,才發現眼前的人太過逼近, 近到呼吸都能噴在他的臉上, 讓他不適,趕緊抬起自由的那隻手臂擋在霍昭%e8%83%b8`前, 想要把人隔開。

少年人的身體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變得堅韌起來,如同一座小山,任憑蘇梓聞推的手臂發抖, 也紋絲不動。

霍昭看著蘇梓聞如雪的臉上漸漸紅了,知道他是被氣急了, 樂得不行,他就喜歡看蘇梓聞端不住架子,驚慌失措的模樣。

不過跟前世不同, 現在蘇梓聞完全可以喊人進來揍他,畢竟按照皇宮人的偏心, 自己敢對蘇梓聞不敬, 那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霍昭都做好準備, 隻要蘇梓聞一喊, 自己就堵住他的嘴。

可是對方隻是瞪著自己, 氣的%e8%83%b8膛起伏,卻根本沒有下一步行動,難道是太過羞惱,沒有反應過來?真沒想到蘇梓聞竟然是這麼好欺負?

霍昭昂起頭,輕蔑一笑,就跟惡霸一般,抓住蘇梓聞想要推開他的那隻手,反向一撇,直接扣在蘇梓聞的後腰上,再一推。

隻聽蘇梓聞疼的悶哼一聲,幾乎被霍昭推的半趴在桌麵上。

整個人都被霍昭擒的死死的。

身為男子,被這般壓製,都會感覺不快。這已經算跟老師動手了。

蘇梓聞怒道:“四殿下,你是忘了我的身份了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做什麼?欺負你嘍。”霍昭莫名覺得蘇梓聞這樣有點虛張聲勢的意味。

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輕顫掙紮的纖細背影,好像跟記憶中逼他當白紙時的赤.%e8%a3%b8背影重疊了。那時候要更瘦一點,衣服散在腰間,將腰線勒出,幾乎是不盈一握。好似他雙手就能掐全乎了。

霍昭想著心情莫名的愉悅,“身份?我想想?是皇後的親侄子,安國侯的嫡次子,最年輕的狀元郎,皇帝的寵臣,習文館的蘇太傅,我的老師,還是……二皇子黨的軍師?”

掙紮的身體突然一頓。

霍昭嘴角的弧度更高了。

蘇梓聞卻心中驚愕,他助二皇子的事情極為隱蔽,就算是二皇子黨中,也隻有寥寥幾人知道,外界根本沒有消息流出,一個在宮中無權無勢的皇子,又怎麼會知道?

“二皇子黨?四殿下一張口,就給我定了一個結黨營私的罪名?真是可笑,整個朝廷都知道,我安國侯蘇家從不參與黨爭,我個人也不需要,將來不論誰當皇帝,我都是帝師,我姑母都是太後,我蘇梓聞還不需要自尋煩惱。莫不是大皇子誤以為我投靠了二皇子,所以才派你來給我下馬威?”

霍昭就知道蘇梓聞不會承認,輕笑一聲,“當然不是,霍宸那個蠢貨若是知道你已經投靠二皇子,必然會直接捅到老皇帝跟前,不可能留著你繼續當太傅。”

蘇梓聞神情一怔,就感覺身後的人也壓低了身體,無形的壓力讓他感覺霍昭幾乎是懸空在他的後背之上,令他脊背不自覺的繃緊。

“至於你為什麼自尋煩惱,難道不是因為你這個人自詡聰明,想要成就一番偉業,所以打算親自選下一任皇帝人選,扶他上位,讓天下人都知道你蘇梓聞的厲害嘛?”霍昭得意的說著前世蘇梓聞對他說過的話。

蘇梓聞瞳孔一縮,這是他給二皇子黨那邊的理由,霍昭竟然連這個都知道?這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嗬,殿下的想象力挺豐富。”蘇梓聞壓住心中的驚駭。雖然對霍昭的信息來源竟一點頭緒都沒有,但是霍昭的目的他知道了。

“剛剛殿下說要威脅我,所以這就是把柄?殿下做事前還是多動動腦子吧,免得叫人笑話。”

霍昭狂傲一嗬道:“我知道,你是二皇子黨這件事情,目前根本沒有證據,誰都不會相信一個勢弱皇子的話,而且,就算你替二皇子做事的消息曝光,似乎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蘇梓聞臉色微僵,霍昭竟然想的這麼透徹,為何還覺得能威脅他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若是再加一個你的秘密呢?”霍昭突然語調上揚,聲音聽上去十分興奮。

蘇梓聞強裝鎮定,他自身自然有很多秘密,但是他都保護的滴水不漏,可是現在的霍昭已經不能按照常理來推斷了。隻能試探道:“四殿下又想給我編造什麼故事?”

話音剛落,蘇梓聞就感覺自己的右手被強行拖動,那是霍昭握著他的手在宣紙上提筆。

蘇梓聞轉頭去看,那字形不再扭扭曲曲,而是遒勁有致,一筆一劃如同刀刃劃過蘇梓聞的神經。

第一個字‘季’,蘇梓聞瞳孔猝然收攏。

第二個字‘謙’幾乎隻寫了一半,蘇梓聞的手就完全跟霍昭僵持住了。

霍昭的聲音如同鬼魅一般在蘇梓聞的耳畔邊道:“怎麼?寫不下去了?這個人,老師應該很熟吧。”

季謙,白鹿書院中隱士大儒文淵先生唯一的學生,因為跟他老師一樣不出世,又是孤兒,隻服侍在老師身邊,所以外界並不知道他的存在。

“不,不認識。”蘇梓聞啞聲道。

“不認識?這不是你冒名頂替的對象嗎?”霍昭壞笑道。

蘇梓聞整個人都因為過於震撼而無法克製的顫唞。再也無法自欺欺人,艱難回頭看向霍昭,眼眸仿佛是凍住的冰湖一般,聲音低啞寒冷。

“你,究竟從何得知。”

蘇梓聞十七歲即可一舉升為太傅,這背後本就有特殊原因,皇帝又不是傻子,教育皇子的事情更加不可能馬虎,再年輕的狀元,再高貴的身份也不是入選條件。

皇帝當年私下寫信拜托自己昔日的恩師文淵先生推薦一人擔任帝師,就是怕太傅的位置陷入權利鬥爭,隻是萬萬沒想到,拿著舉薦信來的人正好就是蘇梓聞。而那時文淵先生已經仙逝,真正該拿著舉薦信來的季謙也早就不知所蹤。

身份地位和過硬的實力擺在眼前,自然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蘇梓聞就順理成章的在皇帝心中變成了文淵先生推薦的學生,接任了太傅之位。

前世也是多年後,霍昭掌權開始詳細的調查蘇梓聞過去的每件事時,發現了一模一樣的舉薦信,隻是裡麵的名字變成了季謙,這才發現原來蘇太傅竟然藏著這麼一個大秘密。

隻不過調查出結果的時候,蘇梓聞已經在霍昭的掌控中,最多隻能用來嘲諷羞辱,並不如現在這般有用。

“彆問我如何得知,你隻需知道你這欺君之罪目前隻有我一個人拿捏著。所以,隻有我能威脅你。”霍昭用那雙充滿戾氣的雙眸緊緊鎖著蘇梓聞的視線,欣賞著裡麵的堅定逐漸淩亂。

“一個冒名頂替就足以要你的命,就算皇帝看在皇後的麵上饒你不死,但是你又參與黨爭,皇帝還能留下你嗎?”

蘇梓聞怔愣一會兒,沉默轉回頭,背對著霍昭。

霍昭知道他肯定在想辦法應對,就輕鬆開口道:“想著怎麼滅口嗎?彆忘記了,我可是已經住在了承乾宮,不論是你還是二皇子黨若想對付我,老師,你可就得給我陪葬了,你比我矜貴,可不能冒這樣的險。”

原來霍昭投靠大皇子,為的竟然是穩紮穩打的脅迫他!蘇梓聞無聲輕笑,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栽在了這小子手中。

蘇梓聞垂下眼睫,終於,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四殿下這般用心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