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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巧妙的眨眨眼,像是在傳遞著什麼信息。

即便明明什麼也沒說,裴夙玉也會心一笑。

車子緩慢卻堅定地往前行駛,就像她們的目的地一樣,外婆一直在那裡等待,堅定地等待著深愛卻不得不放棄的愛人。

直到相見的時候,裴夙玉和甘鹿甚至都有點緊張,她們闊彆了幾十年。

幾十年的時間裡,再度見麵的時候分明都老了,可奶奶在甘鹿的示意下抬起頭,瞧見旁邊整個人都有些發顫的外婆。

第一瞬間她就認出了她,連眼睛霎時都清明幾分,掙紮著要站起身來。

外婆也小跑著過來,扶著愛人的手仔細打量她臉上的每一道皺紋,眼裡含了淚,卻不等說些什麼,奶奶率先眼淚決堤。

她哭的像個孩子,哽咽著喊外婆的名字,聲線都在發抖:“彆丟下我……彆再丟下我了……”

一旁的外婆聽著幾乎是心如刀割,她顫顫巍巍的抱緊她的愛人,像抱著全世界那樣珍貴和小心翼翼,一遍一遍的回答她。

“好,我不走,再也不走了……”

甘鹿和裴夙玉默默退後一步,手不自覺的也碰到了一起,觸到熟悉溫熱的那一刻,兩人不自覺地對上眼神,甘鹿突然有了種她們真的很幸運的感覺。

裴夙玉明白她的意思,她彎彎唇角,做了個“彆打擾她們了”的口型,隨即牽著小姑娘的手往外走。

兩人腳步有意放輕,終於走出門外。裴夙玉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長舒一口氣,忽而扭頭,笑眯眯的開口:“好不容易回來了,想去哪吃大餐?”

甘鹿心情也很好,卻搖了搖頭,“不要,不想吃大餐。”

正讓裴夙玉疑惑的時候,小姑娘抱著她的手臂蹭了蹭,笑得開心:“想吃裴老師親自做的~好久沒有嘗嘗裴老師的手藝了,好懷念呀。”

喜歡的女孩撒嬌的時候連空氣都是甜的,裴夙玉伸手刮刮她的鼻子,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

夜色酒吧。

是夜,正是生意紅火的時候,景鑫難得坐在了一次吧台上,隨手讓調酒師給自己來了杯雞尾酒,也不喝,就放在手上轉著。

手機叮咚一聲,看一眼是裴夙玉發過來的消息,說是外婆家裡最近來了個常住的客人。

讓她沒事彆回家。

這話說的離譜了,景鑫不由翻了個白眼,掏出手機扔到一邊,盯著玻璃杯裡叮咚碰撞的冰塊,正沉思著什麼,不過還沒喝呢,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伸了過來,輕鬆地搶走了酒杯。

景鑫挑了挑眉,接著毫不意外的偏頭看了一眼,忽而嗤笑一聲:

“原來是喻大小姐啊,百忙之中怎麼有空來我這個破地方了?”

來者自然就是喻文。

聽到景鑫這麼陰陽怪氣的話,喻文臉上也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饒有興致的貼近過去。

兩人的距離近得幾乎臉貼臉了,喻文才停下,她唇角微勾,上挑的眼尾侵略性十足,甚至有意吹了一口氣。

“怎麼不能來了?難道景大老板這裡藏著我見不得的人?”

景鑫哼了一聲,推開了喻文,分明還沒有喝酒,眼眸卻泛上了朦朧之意,低低說了句什麼,喻文沒有聽清,卻能猜得到。

她轉過身,坐在高挑的高腳椅上,悠悠閒閒的抿下那一口雞尾酒,忽而一挑眉:“這個味道不錯。”

調酒師對她致以謝意,喻文卻下巴微抬,做足了不羈和隨意的態度,落在旁人眼裡真是欠打,不巧,景鑫就是其中一員。

不過打自然是沒有打的,景鑫伸手,態度強硬的把雞尾酒又搶了回來,接著一口灌完。

喝完了還挑釁的看了一眼喻文。

喻文卻反而哈哈大笑,摟緊了景鑫的腰,毫不顧忌地撬開她的唇瓣,親%e5%90%bb的力度裡帶著一股至死纏綿的味道。

景鑫忽然微微一偏頭,避開了那張灼熱的唇,湊近她的耳邊,低聲問了句,“你一定要這麼做嗎?”

沒有前言,但是兩個人都知道這句話說的是什麼意思,氣氛似乎冷了一瞬,喻文卻順勢把臉埋進了她的懷裡,很快,景鑫聽見了她的回答。

“是,你要明白,這是我的宿命。”

景鑫一瞬間有落淚的衝動,她並不想明白,可這個時候所有的話都已經勸不住麵前的人了。

她內心艱難掙紮,最後卻隻問出了一句:“你跟表姐和甘鹿說過了嗎?”

喻文鬆開她,麵色依舊平靜,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她們不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不用告訴她們這些。”

她說完,偏頭看向景鑫:“你也彆告訴她們。”

景鑫目露哀傷,還想再說些什麼,喻文卻從旁邊拿了一瓶紅酒,徑自起開塞子,給她倒酒:“彆問,彆說,就這樣吧,你答應過我的。”

她沒回答,喻文就握住她的手輕輕貼在酒杯上,抬眼的時候難得認真。

“你還答應過我,要陪我走完最後一程。”

景鑫怔怔的看著她,有一瞬間心疼的無法呼吸,卻依舊無法拒絕,她接過那杯酒,忽而自嘲似的笑了聲:“你也就吃定我了。”

喻文似乎也笑了一下,隻是笑意很淡,很快消弭無蹤,像是散儘的漣漪。

兩個人悶頭喝著酒,一瓶紅酒很快見底,景鑫伸手還想再拿一瓶,卻被忽然湊上來的喻文抱了個滿懷。

她愣了一秒,才順勢貼近,手臂攬上喻文的脖子,臉也緊緊的貼在她的%e8%83%b8口上,任由女人把她抱上了2樓早就備好的單間。

薄薄的布料擋不住兩具年輕的身體對彼此的渴望,隻是和以往的每次交歡都不同。

這次兩人做的格外凶。

門外不知何時傳來了劇烈的爭吵聲,但沉浸地兩人毫不在意,直到門被撞開的聲音劇烈炸響,順勢而來的還有驟然亮起的燈光。

喻文皺眉,下意識伸手護住了景鑫的眼睛,還沒等兩人適應過來,一聲嘶叫就砸了過來。

“小三!!!你這個小三!!!”

甘狐瘋了一般往床上撲,努力撕扯著被子,想要看清底下的“小三”到底長什麼樣子,偏偏喻文就在旁邊,她一使勁,發瘋的甘狐直接被推下了床。

被摔懵了的甘狐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瞬間蓄滿了淚水:“你你居然為了這個小三推我!”

這時候的喻文也不再掩飾,她歪了歪頭,神情儘是不屑,景鑫卻探出了個腦袋,看到甘狐的時候誇張的驚呼一聲,“呀~這是誰呀。”

說著,還順勢藏進了喻文懷裡,笑眯眯的挑釁道:“小三?愛情裡死纏爛打才是小三。”

“親愛的甘大小姐,好像現在喻文更喜歡我呢~”

這個小人得誌的語氣幾乎要把甘狐氣瘋了,她崩潰地大叫一聲:“你胡說!你個賤人憑什麼胡說,喻文她愛我,她是最愛我的!”

甘狐尖叫著一遍一遍的重複,說到最後好像連自己都信了似的,紅著眼偏頭近乎破音的質問:

“喻文!為什麼,為什麼??”

“你明明最愛我了不是嗎,你明明最喜歡我了,你之前、之前還和我保證過的,為什麼你現在卻上了這個賤人的床!!”

她此刻徹底是風度儘失,喻文卻看著她越發心情愉悅,甚至%e8%88%94了%e8%88%94唇笑得自在。

“怎麼了?乾嘛這麼驚訝呀?”

“之前不是你說的嗎,隻要不分手,我在外麵隨便玩。”

喻文說的隨意,順手又摟過景鑫,在她唇上印下個纏綿的%e5%90%bb,離開的時候還帶著銀絲,像是極儘念念不舍。

這個畫麵落在甘狐的眼裡,她整個人如遭雷擊,渾身僵硬,直到那根銀絲斷裂,甘狐目眥欲裂,徹底瘋了。▲思▲兔▲在▲線▲閱▲讀▲

她尖叫一聲,張牙舞爪的衝過去,雙手的目標直接奔著景鑫的臉。

喻文一時控製不住,差點讓她得手,隻是景鑫好似也像是憋了很大的怒氣似的,她一把推開想護著她的喻文,二話不說的跟甘狐乾上了。

兩個女人就這樣在床上扯頭發,不過景鑫好歹是個Beta,體能雖然不及Alpha,但壓製住Omega還是綽綽有餘的。

喻文發現她沒落下風,索性也鬆了手,抱著手在一邊看熱鬨,直到酒吧其她負責人報了警。

毫無疑問,兩個人都被關了進去。

喻文本來沒事,但說了事情前因後果之後,警察局認為她作為半個當事人,還是負有很大責任,於是三個人都被拉到了警察局。

另一頭還在甜蜜雙排的裴夙玉和甘鹿,也就同時接到了不情不願的甘狐和一臉隨意的景鑫的電話。

甘鹿:“姐?你跟彆人打架關到警察局了??”

裴夙玉:“哈?你跟彆人打架關到警察局了?”

聞聲,兩個人對視一眼,頓時滿目詫異,不約而同的說了句:“該不會打的是同一場架吧?”

自以為是去捉“小三”結果被“小三”反打了一頓最後還被警察教育了的的甘狐憋屈得要死,甩了一句:“問那麼多乾嘛,要來來不來滾!”

隨後就掛了電話,留下懵圈的甘鹿一臉不理解,裴夙玉安撫地看了她一眼。

結果她這邊的景鑫反而咧嘴一笑,大概是話筒收音太好,聽見了甘狐姿態儘失的聲音,她甚至還學了喻文吊兒郎當的語氣,隨意說了句:

“表姐,你就彆管那麼多了,過來救救我吧,不過你要是閒的話不來也沒事,問題不大。”

“都在警察局了還問題不大,那什麼問題才大?”

裴夙玉都想罵她了,不過心下也猜到了什麼,當下不再多問,拉著甘鹿急匆匆的去了警察局,分彆去保釋景鑫和甘狐。

到了警察局,裴夙玉和甘鹿分開,她單獨去見了景鑫,看到被隔開的表妹還是一臉無所謂。

裴夙玉一時都有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沉默了一下,最後隻能問:“你為什麼就是要跟喻文糾纏不清呢?我之前已經跟你說過了,她這個人……”

這個人怎麼樣呢?裴夙玉說著又頓住了,她實在沒法用一種旁觀者的身份來評判喻文所作所為。

可是要讓她看著景鑫這麼“墮落”,她也不忍。

到了最後居然也隻能說上一句,“你非要這樣做的話,最後受傷的隻會是你自己。”

隻是聽到她這麼說,景鑫反而露出了一個笑,笑裡似乎是安心,又帶著說不出來的複雜意味,她說:“表姐你不懂。”

明明是說著裴夙玉不懂,景鑫自己卻又苦笑了一下,萬般情緒最後歸於平靜,她輕歎一聲。

“表姐你彆管我了,我控製不住我心疼她,你就讓我任性一回吧,反正,反正大概也就是最後一回了。”

景鑫的聲音越說越小,說到最後幾乎是氣音,裴夙玉沒聽清,追問的時候景鑫又但笑不語。

那笑容裡分明帶著苦澀。

裴夙玉頓了頓,沒再多問什麼,隻能搖搖頭,等手續辦好之後帶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