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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到小熊以後 籠中月 4467 字 6個月前

角落的位置,不聲不響地掏出手機。

還沒來得及玩,同事喊:“嘉映你躲什麼?趕快過來,該下一輪了。”

“不許去!”

遲疑了一瞬,就被同事一把抓走:“還發呆?被親傻了吧你。”

“……”

不太確定,但總感覺有誰在不遠處,咬牙切齒地咒罵我。

今晚的酒還致幻啊?

第25章 近鄉情怯

“要不你們繼續玩,我先撤了。”

肖嘉映開口求饒。

他倒不怕被親,但下周一同事總歸還要見麵的。萬一全都親個遍,想想那場麵,該會有多尷尬。

“你不是空巢老人嗎?”餘妙挑著柳梢眉,“最近怎麼不是請假就是著急回家的,老實交待,是不是跟什麼人勾搭上了。”

……勾搭談不上。

“隻是,”肖嘉映溫聲,“養了寵物。”

熊也算寵物的一種吧?雖然暫時不在家。可餘妙不信,硬逼著他再玩兩局,結果就是第五局雙雙中招。

“6!老肖你可真夠背的,3呢,3在誰手裡?”

向征指著吸管哈哈大笑,餘妙扶額舉手:“靠,回旋鏢射中我自己。”

包廂角落,某不起眼的手提袋裡發出震怒罵聲,可惜被噪音給淹沒了。

肖嘉映半醉地眯著眼。

平時他的目光總是溫和又憂鬱,就像初春的小雨,此時此刻卻慵懶又迷離,看似是在放空,盯著你的時候又像在說話。

“算了餘妙。”

“怎麼能算了?老娘我一世英名,親就親!”

餘妙身材曼妙,烈焰紅唇,動作也特彆大膽。她喝完杯裡的酒,直接伸手勾過肖嘉映的下巴,樣子像隻驕傲的孔雀:“老肖你說,親哪裡?”

要不是知道她不喜歡男的,肖嘉映這時候肯定慌了神。真想給她頒個奧斯卡最佳女主獎。

餘妙在他左頰,眼尾下方,大方地印上一枚唇印,然後才施施然鬆開手,一副勝利者姿態睥睨著他。

“臥槽臥槽……”

“這是我不花錢能看的?!”

兩個熟男熟女,一舉一動都帶著欲,畫麵真是格外養眼。剛一親完,包廂裡就被起哄聲和口哨聲給淹沒了。

整個過程肖嘉映基本被動,看不出他是享受還是什麼,反而觀眾比他激動得多。

可就在他們親了以後,剛剛還忽閃忽閃的燈泡啞火了,徹底正常了。仿佛有誰無能狂怒了半天,直接被剛剛那畫麵給涼了心,徹底放棄搗亂。

不過肖嘉映也覺得有點過火。

他借口買飲料從包廂出來,其實是到衛生間洗唇印。但餘妙的口紅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用水搓了半天,臉上還是留有淺淺的痕跡。

是不是該用點洗手液?

他想去擠,險些滑了一跤。

其實剛才過來的路上,步伐就有些踉蹌。站在水池邊,肖嘉映低頭去挽襯衫袖口,結果身後冒出涼涼的,氣悶的一句:“哼,我沒猜錯,你果然一點兒也不想我。”

這回算是聽清了。

他渾身微震,又驚又喜地轉過身,睜著那雙醉醺醺的眼睛。

牆角靠著的可不就是熊嗎?

“繁——”

“繁你媽個頭。”

沒等喊出口就被徑直打斷。熊那對塑料眼珠子被縫好了,重新變得很有神采,會瞪人,還會落寞又窩火地撇他:“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撂下這句話它轉身就跑路,立馬躥出了衛生間。

“等等!”

以熊的本事,幾秒鐘夠它到大馬路上的了,但等肖嘉映匆匆追出去,那小小身影竟然還在走廊,一顛一顛一跳一跳地耍狠衝刺。

“……站住!”

肖嘉映差點被自己絆倒。

熊耳朵一抖,背對著他停住:“叫什麼叫!說了不認識你。”

“繁繁!”

肖嘉映急得直喘,%e8%83%b8口劇烈地起伏著,臉色也紅一陣白一陣的,完全不像剛才在包廂被人親的時候那麼淡定。

“真是你?”

“……”

“你跑什麼?!”

“……”

“人家把你治啞了?”

“……放你媽的屁。”

沒啞就好。

看它倔強地撇著臉,一副要與世界無敵的模樣,嘉映不禁覺得又好笑又心酸。一點也沒變,它還是這麼討人厭。

有那麼一兩分鐘,肖嘉映沒開口說話,以免自己的哽咽被熊聽出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一會兒還有事呢。”

如果此時此刻褲子有兜,那熊必定會把手插兜裡裝無所謂,可惜沒有,它穿的是沒兜的背帶褲。

肖嘉映是不知道它在生什麼氣,也來不及計較這個問題。隻要熊能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它要耍脾氣就隨它吧,當哥哥的應該讓著弟弟。

“你能有什麼事?”

“不關你的事少問!”

嘉映置若罔聞,招招手:“到我身邊來。”

熊不理他。

“那你等我兩分鐘,我去拿下衣服,然後帶你回家。”

熊沒吭聲,冷了吧唧地撇著頭。

肖嘉映往包廂走,途中回了一次頭,確定熊沒有再亂跑。

同事們以為他喝吐了,還派兩撥人去衛生間找過。見他莫名其妙眼眶泛紅地回來了,他們詫異地問:“肖哥你剛才跑哪去了?還以為你生我們氣了呢。遊戲不玩就不玩了,咱們接著唱歌喝酒。”

“你們該怎麼玩怎麼玩,我沒事,就是出去接了個電話。”

“什麼電話接這麼久?而且我怎麼感覺……”餘妙狐疑地盯著他,“老肖你確定沒事?眼睛怎麼搞的。”

“外麵在刮大風。”他拿起衣服,“你們回去路上開車小心,我先告辭了,有人還在等我。”

有,人?

同事們張大嘴望著他,他穿好外套,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給了向征一個禮貌的擁抱:“一切順利,常聯係。”

向征跟餘妙麵麵相覷。這還是那個社恐肖嘉映嗎?才喝幾杯酒啊,心情怎麼好成這樣。還有,誰在等他??

幸虧沒人八卦到跟出來偷窺,否則熊的身份就暴露了。

一人一熊往路邊走,熊在前,肖嘉映在後,中間隔著兩三米距離,仿佛不熟又仿佛在鬨什麼彆扭,場麵傻乎乎的又很詭異。

月光把熊照得很頑皮。

它矮得像個石墩,偏偏靈活得驚人,可以巧妙避開所有行人的目光,而且它邊走邊踢石子,梗著個脖子,一眼也不往後麵看,仿佛完全不在乎肖嘉映有沒有跟來。

“停。”

肖嘉映抿唇:“就在這裡等車。”

他雙手將公文包撐開,目光落在熊身上又慢慢收回,相當於一種默契的暗示。熊望一眼他,冷哼一聲,跳進了包裡。

等就等。

上了出租,他們還是不講話。當然也不能講,免得上新聞。

司機問:“按導航走?”

“嗯,可以慢點開。”

肖嘉映把車窗降下來,想吹吹會外麵的冷風,這樣說不定就能醒酒。

在司機的視野盲區,熊惡狠狠地按住開關。

玻璃窗嗚嗚地又升了起來。

肖嘉映垂眸,低微咳嗽,“乾嘛。”

熊瞪了他一眼,沒吱聲。過了一會兒,它自暴自棄般放倒身體,仰麵砸在他大腿上,狠狠踢了腳車門,“媽的!”

司機的目光唰一下,從後視鏡狐疑撇來。肖嘉映掩飾般轉頭繼續咳嗽:“咳咳,媽的,咳咳。”

“……”

膽小鬼。

熊懶得理他了。

其實肖嘉映心裡有特彆多的問題想問,也有特彆多的事情想告訴熊,但見了麵,忽然有點近鄉情怯。怎麼搞的,明明才一個多月沒在一起。

好不容易熬到回家。

放下包,肖嘉映就問:“你怎麼回來的?修你的店沒跟我聯係……”

“你巴不得我回不來是吧。”

它態度惡劣,語氣冷淡,一下就把肖嘉映的心刺痛了。

自己擔心它這麼久,它倒好,一出現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難道還在怪我媽?

“我替我母親向你道歉,她——”⊥思⊥兔⊥在⊥線⊥閱⊥讀⊥

“哼,用不著,反正你也不會替我報仇。”

肖嘉映雙?唇繃著:“能好好說話嗎,不能就不要說了。”

熊氣得把垃圾筐給踢倒了。肖嘉映不再搭理它,換衣服,洗臉刷牙,端著杯水安靜地回到房間。

不過他也沒睡,隻是坐在床邊休息而已。酒精的作用還沒完全退去,所以他覺得很累,不太有精力,呼吸和心跳都很沉。

想喝水,結果手沒拿穩摔了。

砰——

玻璃杯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他頭疼地彎下腰,剛想伸手撿,房門被人咣一腳踹開!

“……”

肖嘉映:“有事?”

在門口一個急刹,熊閉緊嘴巴冷眼旁觀。等了一兩分鐘,肖嘉映乾脆躺下,側身背對著它。

房間裡靜悄悄的,氣氛有些凝結。

又過了一會兒,肖嘉映聽到軟墊踩地板的動靜。

“媽的。”

熊低聲。

它能蹦上床,但它偏不,憑什麼。

肖嘉映終於主動開口。

“到底怎麼回來的?”

“快遞。”

看來是老板提前寄出沒打招呼。

“早就恢複意識了?怎麼不聯係我。”

“沒空。”

……還真是言簡意賅。

肖嘉映:“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在生什麼氣。”

熊對著他的背咬牙切齒:“是誰說絕對不會讓我流落街頭的?”

騙子,全他媽是騙子。

“也沒人讓你流落街頭吧,現在不是好好的。”

“老子差點就死了!”

“可我並沒有不管你。”

肖嘉映把頭側過來,盯著它。

“這一個多月,我把你送到店裡修,坐火車去看過你,還打過很多電話問情況。我已經做了所有我能做的,不領情就算了。”

“我什麼時候說我不領情了?!”

“那你什麼意思?”質問的聲音不知不覺高了,啞了,肖嘉映覺得很丟臉,有點抬不起頭。

“……我……我……”

熊結巴了好幾秒鐘,最終一咬牙跳上床,蹲到他頸間,目光緊逼距離極近地瞪著他,瞪著他的側臉,“我討厭你。”

這話從何說起。

“討厭我?為什麼。”

“你不知廉恥!”

“……”

好高深的成語。

見他閉著眼和唇,熊拽開他的耳朵,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地往外蹦:“你讓他們親你了。”

講完,熊像紮了孔的氣球一樣癟掉,但肖嘉映的心卻被注入一股暖流,瞬間就回溫,自己都莫名其妙。

他避開視線,揮手想把熊弄開:“彆嬌了,下去。”

但熊聽不懂前三個字。它直接趴下,手腳並用包住他的脖子:“你說啊,你是不是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