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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服你。”

時見鹿躺在床上,繼續說著。

“你喜歡的飯菜,我現在已經能順利地做出來了,很好吃。你以前想約我一起去的地方,我也自己一個人去了,果然和你說的一樣,很漂亮,很安靜,也很適合拍照。”

“我之前一直不願意去想,但是這麼些日子,我開始慢慢去想一些事情,從你冷淡對我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得知了我接近你的真相。那你是以什麼樣的心態去麵對我的呢?一定很難受吧,你說你不再愛我了,可為什麼又要用命去救我?是為了報複我嗎?讓我一個人在悔恨中度過餘生。”

時見鹿捂住臉,情緒隱隱有些崩潰,“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騙你了……”

她的話自然沒有人能回答。

她所期望的人也早就不在了。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時見鹿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看起來很清醒,實則狀態越發不對了。

她對著駕駛座位輕聲慢語,“薛晨,今天你開車嗎?那我休息一會兒,到了公司你再叫我。其實你現在可以不用去公司了,你不是想要好好休息嗎,跟著我去公司的話又要一整天不能休息了。”

“……”

時見鹿溫柔的看向駕駛座,沉默了幾分鐘,笑著回答:“什麼?你要跟著我一起去?這是不放心我呢?跟著你一起工作了一年,公司的事我可都很了解呢。不用擔心的。”

“……”

時見鹿聽著聽著笑出了聲,“既

然你這麼說,那我們就一起去吧,我知道你想陪在我身邊。”

時見鹿的話一落,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車內安靜且沉默。

無人開口,無人回答。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時見鹿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她懵懂的看著車外的風景。

“我怎麼在車裡睡著了?”

時間指向了八點五十。

她吃過早餐下來七點半左右,竟然在車裡睡了一覺。

今早有個九點十分的會議,她吃過早餐特意早些出發了,怎麼會在車裡睡著了?

時見鹿邊開車往公司而去,邊仔細想了想上車之後發生的事情,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似乎缺失了一部分的記憶。

張蔓收到會議推遲半小時的消息之後,立刻通知了其他部門負責人。

小餘湊過來,悄悄地說話:“蔓姐,你覺不覺得這幾天時總有些奇怪?”

張蔓眉頭一皺,“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

“前兩天下班的時候,我去給時總送資料,看到她在辦公室邊吃飯邊自言自語,好像還喊著薛總的名字。”小餘回憶起那天的場景,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子,“我打了聲招呼,離開的時候看到時總還拿著筷子遞到對麵,可是她對麵沒有人。”

小餘說到這兒突然毛骨悚然,“還有昨天,你知道我給時總端咖啡的時候,聽到她說什麼嘛?”

“什麼?”

“時總當時正在處理一份文件,可能是哪裡不太明白,她就對著休息區域,你知道辦公室裡的休息區域離辦公桌隔了一段距離,時總就對著空氣喊了一聲‘薛晨過來看看‘,當時差點沒把我嚇死!”她好像真的看到了薛總似的,明明薛總都已經……我出來後越想越不對,一身雞皮疙瘩,都不敢進去了。”

張蔓神色莫名,也想到了那一天自己進去看到時見鹿在喝酒,還對著虛空喊薛總。

那個時候她以為時總是喝醉了,可是現在聽了小餘的話,她覺得哪裡不對。

小餘拉著張蔓,聲音壓得更低,害怕得毛骨悚然,“蔓姐,之前時總的母親聽說被關進精神病院了,你說時總是不是因為不敢相信薛總去世,一時間大受打擊,所以也有些神智

不清了?”

張蔓神色詫異,又帶著一絲害怕,還是努力安撫著小餘。

“這件事你先不要給其他人說,我們再看看。時總平時都挺正常的,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精神疾病。”

小餘愣愣點頭。

另一邊趕著到了公司的時見鹿很快準備好了資料去了會議室。

一個小時的會議很順利結束。

時見鹿最後一個出來,回辦公室的時候經過秘書辦前台,對著張蔓說道:“給我準備一杯咖啡吧。熱美式,加奶。”

“好的。”

張蔓在小餘的注視下端著咖啡走進了辦公室,“時總,這是您的咖啡。”

時見鹿頭也沒抬,“謝謝,放在桌上,去給你們薛總也送一杯。”

張蔓端著咖啡的手一抖,差點直接把咖啡撒了,顫聲道:“時總……你這是怎麼了?薛總她早就不再了呀!”

“嗯?薛晨今早不是和我一起來的公司嗎?她又去哪——”

時見鹿聲音戛然而止,瞳孔驟縮,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她在說什麼?

今早薛晨和她一起來的嗎?

不對啊。

不是她在車內睡了一覺差點遲到,才緊趕慢趕到公司的?

怎麼回事兒?

時見鹿晃了晃頭,一臉茫然。

她早晨做了什麼?

為什麼都想不起早晨吃過早餐到車裡的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的記憶錯亂了?

時見鹿仔細回憶著自己的奇怪,想到醫生說的話,想起母親的狀態,她會不會也變成母親的那種樣子?她越想越害怕,捂住腦袋,神色痛苦。

太陽%e7%a9%b4又在一陣一陣的作痛了。

張蔓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退後半步,“時總,您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您臉色不太好看。”

從她彙報工作的時候就看到時見鹿臉色格外不好看。

像是久病未愈的人在強撐著工作。

時見鹿搖頭,聲音悶在喉嚨裡,“你先出去,我休息一下。”

張蔓看了眼沒彙報完的工作,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辦公室裡空曠而安靜。

時見鹿揉著太陽%e7%a9%b4,眼底滿是血絲。

她因為頭痛而精神不集中,漸漸的麵前再次浮現出了一個人影。

“薛晨……”

“我頭好痛,你幫幫我!”

時見鹿朝著虛空揮舞著胳膊,想要抓住麵前的人,可是卻一次次都被薛晨躲開。

“你不要躲我,我真的好難受。”

時見鹿轉頭去看身後的人,緊緊盯著對方的眼睛,“你是不是喜歡上彆的人了?是那個叢珊對不對?你為了她要和我離婚?”

張蔓嚇了一跳,連退三步,被嚇得全身汗毛倒豎。

“你說啊,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叢珊了?”

張蔓一頭霧水:“?”

“你說過一輩子會對我好的,當初結婚的時候說過永遠不會喜歡上彆人!你騙我?!”

張蔓嘴巴張了張,被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你說啊!”時見鹿突然情緒激動,站起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薛晨,你是不是想離開我?!”

張蔓:“!”

時總還真是把她當成了薛總?

這是什麼情況?!

時見鹿眼眶一紅,淚簌簌的往下掉,聲音軟了下來,“薛晨,我知道以前對你不好,你討厭我了。可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我一定對你很好很好,就像你以前對我那般,不要離開我!你不能這樣對我!”

張蔓:“……時總,我是——”

“不要離婚!求求你,彆離開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再也不騙你了,你彆走好不好……”

張蔓頭皮發麻,強忍著心裡的害怕拉開了時見鹿的手,“時總,時總!您看清楚,我不是薛總,我是張蔓,您的秘書!”

可千萬彆再嚇她了。

這也太恐怖了!

麵前這個卑微乞求著原諒的女人。和她平日裡看到的那個清冷的時總完全不同,她恍惚間以為自己也出現了幻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時總,時總,您看清楚,我真的不是薛總。薛總已經去世了,您彆這樣,有點嚇人。”

時見鹿猛地瞪大了眼睛,重新抓住了張蔓,“薛晨,我是不會離婚的!就算你喜歡上了彆人,這輩子也彆想擺脫我!”

“……”

張蔓和她糾纏在一起,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時見鹿猛的愣住了了,她眨眨眼睛,手背有些痛,她低眸看了一眼,右手手臂上有幾道抓痕,而她自己的手正緊緊抓著……張蔓的胳膊?

時見鹿鬆開手,疑惑的看向張蔓:“你怎麼會在這裡?”

張蔓麵上情緒變了又變,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時總,我是張蔓。”

時見鹿麵冷冷地看她一眼,神色疑惑:“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張蔓心頭鬆了口氣,又立刻提了起來,“時總,您還記得剛才……”

時見鹿看著地上掉落的文件,“你來送文件的?剛才怎麼了?”

張蔓撿起來遞給她,隨著時見鹿走到辦公桌前,“剛才您拉著我…把我認成了薛總。”

時見鹿眉頭緊皺,回憶了一下,“剛才?什麼時候?”

她完全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把張蔓認錯了。更何況薛晨和張蔓完全不同的兩類人,怎麼可能認錯?

“剛才,我進來的時候,您把我認成薛總了。”還有些話她不好說。

畢竟剛才時見鹿的狀態有些瘋魔了,說的那些話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表述出來。

而且按照時總的樣子來看,她根本就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

這種情況……

張蔓想到自己曾經了解過的,似乎是有精神疾病?

“看來我最近真的太忙了,怎麼可能把你和薛晨認錯。”時見鹿揉了揉眉心,“你出去吧,今天你們不用加班。”

張蔓帶著滿心的憂慮走出了辦公室。

而在張蔓走出去後,時見鹿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她不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一次發病太過猝不及防,她沒能反應過來就陷入了幻覺裡,而在清醒的那一刻,她自己也察覺到了不對。

隻是為什麼……她記不得發病之後的情況。

張蔓說她把人認成了薛晨。

她會在發病產生幻覺的時候看到薛晨嗎?這樣也好,如果瘋了就能見到想見的人,瘋了也行。

頂樓總裁辦公室,隻剩下時見鹿

一個人。

夜深人靜的時候,時見鹿從沙發上坐起來,一疑惑的看著周圍。

這是什麼時間了?

淩晨一點十分。

她怎麼會在辦公室裡睡著了?昨天下班沒回家嗎……

時見鹿目光落在桌上的酒杯和已經空了的紅酒瓶,神色疑惑,“我什麼時候喝了酒?”

等到她回家衝了個澡再躺在床上的時候,時針已經指向五點。

她躺在床上睡不著,有些昏沉地盯著頭頂天花板,思緒卻慢慢飄散到了以前。

薛晨總會在深夜給她準備水果或者夜宵,也會在她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