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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摸了又摸,愛不釋手, 眼中飽含晶瑩淚光, 一副我們老沈家/老徐家祖宗臉上有光的感動模樣。

到了晚上, 小夥伴們更是下班不肯各回各家, 難得的齊聚在了她書房, 瞪大他們的卡姿蘭大眼睛、人手一張地契的觀摩, 那架勢, 眼睛都恨不得粘在紙上, 把每個標點符號深深印在腦中了。

沈麗姝:此情此景, 讓她怎麼忍住順勢畫大餅的衝動嘛?

必須不能忍,於是張口就來,“這也不算什麼, 咱們新開的分店,生意陸續要趕上老店了,大家夥這個月的獎金還要漲, 可見你們最多也就比我晚個一兩年, 買房置地都是早晚的事。”

沈麗姝畫餅是熟練技能, 但也從來不胡說八道。

跟著她乾事業的小夥伴, 最早的比如徐虎徐力,如今都已經攢夠了各自買婚房的錢。遲遲沒有下手是因為他們在住的宅子,已經前兩年花大價錢擴大擴寬的,寬敞得很,老徐家人丁也遠沒有親家興旺,徐虎他們這一輩大約是不需要另外買房安置的,除非等到他們的兒女成親生孩子,那都是幾十年後的事情了,暫時不考慮。

哥倆最近就商量著要不把錢拿去買商鋪。

他們身邊就有個反麵例子,早早買了房的青娘,如今每到交租的日子就呲牙咧嘴、長籲短歎,說她當初要是不那麼著急買房,而是多攢點錢買個商鋪,那現在就爽了,自己開店自己花,再不用給房東打工。

徐虎和徐力在小郎君乾得好好的,既是原始股東,又是業務骨乾,基本上這輩子都不可能出去單乾,但他們就生活在汴京商業中心,再清楚不過這邊鋪子每一年都是如何漲價的了,又從青娘那裡了解到宅子租出去基本上就不太漲價,兄弟倆便改了主意,買房還不如買鋪!

不過商鋪升值空間大,相應的價格也相當昂貴,兄弟倆這幾年是賺的不少,可是大頭都幫著家裡倒騰房子了,各自想買商鋪頗為勉強,倒是把錢湊在一起的話,能在他們姑父的幫助下,挑個很不錯鋪麵

那就又要合夥一起乾了。

要說兄弟之間的感情,再沒有比徐虎和徐力更鐵的了,他倆朝夕相處的時間比父母還多,因此雖是堂兄弟,卻比親兄弟還要好,在錢財方麵也從來沒鬨過矛盾,這次也是一拍即合,當即就要挽起袖子一起乾。

反倒是家裡對此比較遲疑。大舅母二舅母是一如既往的不樂意,都怕錢財混在一起,到時候自家兒子要吃虧,意外的是連徐姥爺也不那麼力挺他們了。

老人家想到大孫子年紀大了,要是還住鎮上,這會子都該成親了,隻是如今進了城,汴京的好兒郎二十歲成親都不算晚,因此他們也不算很著急。

可仔細想想,距離孫子弱冠也沒兩年了。

到時候成了親,各自有自己的小家,就怕他們媳婦對這些有意見,吵吵鬨鬨,好好的感情都要吵散了。

父母的牢騷可以不聽,老爺子中肯的意見卻不能不考慮,徐虎徐力開始認真思考這個事情,也在尋找解決方案,加上沈爹幫他們尋摸店鋪也需要時間,因而推進得比較緩慢。

如果說徐家兄弟是混得最好的,那沈家也絕算不上差,原先在通許鎮,他們家不說墊底,也是各方麵都很普通平庸的一戶人家,結果靠著家裡大人孩子一門心思跟沈麗姝混、吃苦耐勞衝在第一線,竟然也在汴京城裡買上房子了。

這套房簡直讓老沈家贏麻了,祖宗十八代都麵上有光了。

底子更差的還有幾個姑媽家,王武、張小鬆這幾個表哥老家還在村子裡,也都滿滿當當一大家子,人口比老沈家還興旺,除非他們早早分家,否則很難實現進城買房的小目標。

不過表哥們也都明白自家的情況,他們進城打拚的初心就是賺點錢,吃飽喝足娶個好媳婦,眼下也都一一超額完成了,各自老家都建起了令人羨慕的青磚大瓦房,兄弟幾個更是成了十裡八村的金龜婿,媒婆都要踏破家裡門檻的程度,要是再能買上些良田好地,何止十裡八村,放在鎮上他們也是數得著的好人家,簡直美滋滋!

事實一一擺在眼前,小夥伴們本就高昂的情緒再次被煽動,個個紅光滿麵,二堂哥沈大路更是激動到握拳,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姝娘說得很是,隻要我們齊心協力,田地、大宅子都會有的!”

四堂哥沈大柳這些年也是被委以重任,職業前景一目了然,經曆的事情多,也就比大家都清醒些,默默提醒道:“倒也不是一兩年就能做到的……”

姝娘可以,是因為她名下產業眾多。

其他人或許不太了解,他和徐力作為姝娘的左膀右臂,卻是清楚知道她每月的進賬,燒烤店這邊大抵隻占了一半,酒樓和那什麼月子會所的加起來,也不會比他們少太多。

正是有這麼多下蛋的金母雞,姝娘才能在幾年內攢下如此巨大的家業。

他們自己的話,經營好現有的六家燒烤店,或許二三十年後能向現在的堂妹看齊。

當然有生之年能給子孫後代留下這樣一筆足以安身立命的財富,也足夠激動人心的了。

沈大柳這話與其說是講給大家聽,倒不如說是對自己,展望未來可以,彆這麼容易頭腦發熱,大腦需要降降溫。

這話也剛好提醒了徐虎。

作為沈麗姝最重視的小夥伴,他向來也把表妹的話奉為圭臬,深深記得她那句賺錢最重要的是開源而不是節流,此時第一反應就是他們還需要想辦法繼續擴大市場。

但開第六家分店的時候姝娘也說了,在汴京有這幾家燒烤店就足夠了,再多既沒必要,也太過打眼,眼下程公子是能罩得住,可也不能一直指望著人家,他們自己也要懂得分寸,不能把所有好處都摟自己懷裡。

不過,他們國家地大物博,汴京城飽和了,還有好多外地市場等待開發。

徐虎麵上閃過一絲深思,轉頭看向表妹,“對了姝娘,最近店裡又有許多外地食客慕名而來,都強烈建議去他們那裡開店,還有幾位家資頗豐的要出錢合夥,語氣態度都頗為誠懇,咱們要不要考慮一下?”

他有這個念頭也是最近才起的,隻幾個店長們知道,大部分小夥伴還是第一次聽說,此時頗為關心的問:“這個合夥是指去外地開的店,不包括咱們京城的店對吧?”

徐虎搶答道:“這是自然,咱們京城的生意做得好好的,可不能讓外人插一手。”

小夥伴們這才安心了,紛紛轉頭飽含期盼的看向沈麗姝。

沈麗姝才把手頭積蓄揮霍了一大半,剩下的小半很快也要投入到莊子的生產建設中去,心理上比較缺錢,對進軍外地市場這事自然也頗為心動,不由得坐直了些身子。

但她沒有急著表態,而是看徐力%e8%83%b8有成竹的模樣反問,“你們怎麼看的?”

大家於是又紛紛轉頭去看提倡者徐虎。

他這些天確實在心裡琢磨過,也不多客氣,沉%e5%90%9f著開口:“我知道很早以前就有商人邀請咱們去外地開店,但當時條件不成熟,姝娘便拒絕了。如今咱們不僅徹底在汴京站穩腳跟,更是名揚海內,每年都有大量外地遊客慕名而來,此時去外地開店時機正好,生意恐怕不會比汴京的差。而且咱們現在人手充足,外地的店鋪也有自己人去管事,如此即便跟當地的大族合夥,也不怕被他們吃乾抹淨,畢竟對方還想借咱們在汴京的名望招牌,吃相就不會太難看。”

又有小夥伴感到不解,“去外地開店就一定要跟彆人合夥嗎,不能像咱們在京裡一樣自己開店?”

徐虎:“最好是這樣,找個在當地有背景的合作方,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沈麗姝正要點頭讚同這個想法,借著給他們送水果、在旁聽了一耳朵的沈徐氏,終於逮著機會開口了,“我不同意。”

沈麗姝和小夥伴們:……

萬萬沒想到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

程咬金本金毫無自覺,快步上前問:“虎子,你說這個,是不是自己想去外地做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徐虎訥訥點頭:“姝娘如今要打理多家生意,莊子那邊更得精心建造,她走不開,我自然要多分擔些。”

“那要去多久?你轉年就快二十了,整天隻想著賺錢生意,還要不要娶媳婦了?”

沈徐氏看似在教訓侄子,眼神卻瘋狂暗示一邊的閨女。娘家侄子年紀大了,可也就比姝娘大一歲半,她豈不是更應該著急終身大事?偏這些孩子都這個死樣子,說到賺錢熱情似火,真正該上心的事情卻沒一點數。

徐虎被姑母劈頭蓋臉說得一臉懵逼,很想糾正自己明年才滿十八,也沒有說得這麼老。

但是溫溫柔柔的三姑突然發這麼大脾氣,指桑罵槐的意圖不能再明顯,他一時間也不敢開口辯解,就怕把火燒到表妹身上。

就在徐虎低頭挨罵的時候,好搭檔沈大柳突然不講武德,舉手毛遂自薦,“姝娘,既然虎子不方便,不如讓我去,我也會好好乾,不給你們丟臉的。”

徐虎:……

被打斷表演的沈徐氏徹底沒好氣,白了這個沒眼見力的侄子一眼,“去什麼去,你就有媳婦了嗎?”

卻不想這話一出,引得眾人一陣哄笑,幾個年紀小的甚至怪模怪樣的叫喊起來,讓好不容易發作的沈徐氏一頭霧水,直到看見角落的貞娘在哄笑聲中默默走出房門,她才恍然明白什麼,看看門口,又看看沈大柳:“你跟貞娘……”

是的,他倆看對眼了,店裡小夥伴們都知道。

而沈麗姝雖然這段時間去燒烤店的時間少,可這兩個一個是堂哥兼左膀右臂,另一個是名義上的丫鬟實際上的助理,倆眉來眼去這麼久,當然也瞞不過她。

她還想找貞娘八一八,隻是還沒碰上合適的機會,這會兒畢竟講究男女大防,男孩女孩私下交往是大忌,屬於私相授受範疇,而貞娘又是比較軟弱的性子,沈麗姝就怕她貿然提起來,反而讓貞娘為此胡思亂想、擔驚受怕。

何況這兩人真就是看對眼了而已,彆說牽小手壓馬路,甚至都沒有單獨相處過,表明關係什麼都就更不可能。

沈麗姝和小夥伴們會發現,是因為愛一個人,和想一個刀人一樣,眼神都是藏不住的。

每次有貞娘出現的場合,沈大柳的眼神就不會落在彆處,基本上隻放在她身上;而貞娘也隻對他的目光有閃躲害羞的等反應,就這周圍飄滿粉紅泡泡的模樣,除非是瞎子,否則都能看出來。

隻是小夥伴們也跟沈麗姝一樣,怕說錯話破壞他倆的氛圍,因此一直揣著明白裝糊塗,直到這會兒沈大柳跳出來自爆,大家才肆無忌憚的起哄。

而他也沒有白白犧牲,貞娘也算是自家看著長大的孩子,沈大柳又是丈夫的親侄子,沈徐氏再不情願,到底還是被轉移了注意,抓著他細細盤問起來。

徐虎逃出生天,繼續跟大家商議打開外地市場的事。

徐女士的嚴肅反對,大家誰也沒放在心上,就連沈大柳自己跳出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