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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不好意思。”

“聊表心意,也是你應得的,不必這般客氣。”

沈麗姝心想可不是麼,這下半年被他鐵麵無私的追著催更,當年的高考作文都沒給她這麼大的壓力,她在大佬們麵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於是心安理得的答應下來。

買完房子錢包又要被掏空,正好收點大佬的賀禮回點血。

如此興高采烈送走大佬,正好徐虎在櫃台後,沈麗姝過去將沉甸甸的荷包交給他,“程公子給的荷包,收好了。那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你們忙著。”

今天的看房行程有點滿,她上午本不打算來店裡的,而是說好白天看完了房子,晚上再過來搬個磚,但是小夥伴們提前得到通知,本店屹立不倒的榜一大佬“程公子”即將大駕光臨,趕緊去通知沈麗姝。

被通知的冤種老板隻能臨時回來加個班。

現在VIP大客戶搞定,沈麗姝自覺工作圓滿完成,就準備撤了。

徐虎一邊麻利收錢,一邊關心道:“已經過了午時,家裡怕是多吃過飯了,不過最多一兩刻鐘,陳嬸她們便會送飯菜過來,不如先在店裡吃過再回去?”

沈麗姝笑眯眯搖頭:“不會,我過來的時候,姥爺說要等我忙完回去才開飯的。”

是的,徐姥爺來城裡了,他以前跟外孫女約好要一塊在汴京置辦房產,雖然外孫女的效率高得讓他老人家目瞪口呆、措手不及,但約定好的事情不能不做數,徐姥爺立刻積極響應外孫女的行動,逢年過年才偶爾進城的老人家,這次竟一大早跟著徐二舅進城了。

徐姥爺這麼做,當然不僅是用實際行動表示對沈麗姝的支持和鼓勵,同時也是想陪著長長見識,親自了解了行情,過段時日他們家買房,也能有個參照物,不至於被城裡人哄騙。

到這時,老爺子才把那個約定全部透露給徐大舅和徐二舅,結果就是兢兢業業、幾乎全年無休的徐大舅,這回也特意跟東家請了假,陪老父親一塊進城看房子。

這也是今天看房行程排得滿的原因。

既然是同徐二舅一塊來的,小夥伴們當然不會不知道,徐虎頓時放心擺手,“爺爺那麼疼你,說等你回去開飯,必不會食言,那姝娘你還是早些回去吧,彆讓他們久等。”

沈麗姝:“嗯嗯,那我走了。”

說著把工作圍裙一脫,讓小夥伴順手幫她放休息室去,就轉身瀟灑的離開了。

剛出了大門幾步,聽見熟悉的聲音,沈麗姝定睛一看,原來她剛剛提到徐姥爺,就站在店麵旁邊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沈麗姝快步過去扶住徐姥爺,“姥爺,大舅二舅,力子,你們來了怎麼都站在外邊?可以進去店裡坐啊。”

剛好今天輪到徐力休息,沈麗姝臨時被大客戶抓回來搬磚的時候,在城裡混了一年多,前半年還跟著她滿大街走街串巷的徐力,如今也算半個汴京通,正好可以陪著他爺爺和大伯四處逛一逛。

沈麗姝對他們出現在這裡表示不解,詢問的對象自然也是接任她向導一職的小表弟。

小表弟伸手晃了晃他爹手裡嚴嚴實實的油紙包,解釋道:“我們陪著爺爺和大伯逛到這附近,爺爺說隻聽我們講過這條街好吃的幾家酒樓,還不曾見識,想買一兩樣回去嘗嘗鮮,我想著既是要帶回去吃,不如買份鹽焗雞,表姊你也知道,這道菜涼的熱的都好吃。”

沈麗姝點點頭,耐心聽著小表弟繼續講解,“因為那酒樓離咱們這邊不遠,買完菜出來,爺爺和大伯便說不如來門口等等表姊一塊回去。我也說了不如進去樓上坐著等,若是怕引起注意,還能走後廚那道門,可爺爺不樂意,寧願站在外邊等。”

徐姥爺一邊被孫子和外孫女扶著往女婿家的方向走,一邊笑嗬嗬道,“不過是略站半刻鐘,老頭子我腿腳還利索,不必這麼緊張,而且不站在外頭,怎麼能看清店裡生意有多好?”

說著老人家朝能乾的外孫女豎起大拇指,“姥爺這回真正看清了,這條街有那麼多氣派的酒樓,可生意都比不上咱們這。”

沈麗姝看老人家中氣十足的樣子,也知道他身體倍棒,這時候要是能體檢,說不定體檢報告比他們年輕人還漂亮。她也就安心了,毫不謙虛的笑道:“姥爺您才發現呢,白日其實瞧不出太大差距,晚上咱們這那叫一個人聲鼎沸,不如今兒就在家裡住下,天黑後再來瞧瞧熱鬨?”

徐姥爺雖然有閨女嫁進城裡十多年,但就像她對大佬說的,因為家裡太小,為了不給他們添麻煩,沈徐兩家逢年過節才肯來走親戚,住下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沈麗姝以為這回提議他們住下,少不得要費一番口舌,不想徐姥爺眉開眼笑的點頭:“行,聽我外孫女的,今兒就在城裡住一宿。”

這麼爽快?沈麗姝頓了頓,稍微一想,知道徐姥爺大概是有備而來,便回頭笑問徐大舅,“那大舅也一塊住下吧?姥爺可以住我家,跟我爹擠一擠,我娘和小弟來我房間,大舅若是覺得擁擠,可以去宿舍對付一下,那邊還有幾張空床,床褥也是定期清洗晾曬的,就是床鋪偏狹小,要委屈一下大舅二舅了。”

沈麗姝知道自己身邊人手總是不嫌多,上次為迎接張小鬆他們進城,安排新的床位和被褥的時候,索性把宿舍規劃好的床位一次性添滿,這樣再添新成員就不需要麻煩了。

鄰居大嬸們也是一如既往的能乾,第一時間把床上四件套安排上,被褥都是統一的顏色款式,讓整個宿舍都變得規整有序起來,引起舒適。

空置的床鋪以後都能用得上,也不算浪費,偶爾還能方便徐二舅落腳,遇上天氣不好,或者工作使人疲憊的時候,徐二舅懶得千裡迢迢回家,直接在宿舍住下了。

徐二舅住宿舍不回家這種情況,自然是提前跟家裡說明過的,免得家人寢食難安害怕他在路上出了意外。

也因此徐姥爺和徐大舅雖然還沒去員工宿舍打過卡,也很清楚裡頭的情況,徐姥爺擺擺手,“你大舅不住,他明兒還要上工,我去他們那宿舍睡,就不給你爹娘添麻煩了。”

沈麗姝聞言回頭看徐大舅,“大舅今日就走?可是咱們這才看三五日的房子,依著先前買鋪子的經驗,好事多磨,半個月能有眉目都是幸運的,即便今日有幸瞧中了哪家,談完價格辦妥手續,少說也要兩三天功夫。您這麼早回去,可就要錯過許多熱鬨了。”

徐大舅頗為灑脫的笑道:“無妨,大舅今日隻是陪姥爺過來湊趣,那些熱鬨隻要你姥爺沒錯過就成。委實是九月十月秋高氣爽宜出行,因而來店裡吃住的客人越來越多,東家還是看我這幾個月乾活勤快,才勉強允了一天假,明兒是非去上工不可了。”

沈麗姝感慨點頭:“那是,大舅太能乾了,您一離開,其他人未必扛得起重任,東家怕是要坐立不安,能準一日假已是極限。”

大侄女這番吹捧讓徐大舅很是受用。孩子們如今是越來越能乾,一個月賺得比他一年還多,外人隻知道一些皮毛便羨慕得不行,常打趣他怎麼不金盆洗手,回去享享清福。知道孩子們有多賺錢的他,完全不在意這些言論,他如今賺錢能力是比不上家裡其他人,就連帶著幾個小徒弟給店裡提供涼菜和饅頭的老父親,每月收入也是他的數倍。

可他也養活了一家老小,曾經作為家中頂梁柱,給家人提供了遠超鎮上平均水平的滋潤生活,他對自己還是滿意的。

這大概就是手藝人的底氣,有手藝就有倚仗,才不會因為外人的評價就妄自菲薄,徐大舅每日依然認真上班打卡。

再說了,連最能乾的大外甥女都不嫌棄他沒本事,依然對他這個大舅恭敬崇拜有加,他管外人的酸言酸語做什麼?

徐大舅摸著始終下不去的大肚子笑得越發舒心,宛如一尊彌勒佛。

沈麗姝則是關心完不能留宿的徐大舅,才轉頭對要求住宿舍的徐姥爺打趣道:“您說要去宿舍睡,可得先征求爹娘他們的同意,咱們說了都不算。”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宿舍條件是不錯,單人床也不是最小的那種,考慮到小夥伴們會長大,參考了大學宿舍床的尺寸,完全足夠成年人休憩,徐姥爺去睡也算不得虧待。但沈麗姝考慮到這個時代對孝道的推崇,她爹娘怕是寧願自己住宿舍,也堅決不讓徐姥爺去受這種“委屈”的。

徐姥爺一看大外孫女不相信他老人家,勝負欲一下就上來了,抬著下巴驕傲道:“你娘雖然嫁了人,也是我女兒,連帶著你爹都要喊我一聲父親,姥爺我當長輩的人,還不能自己做主了嗎?”

事實上真不能,沈徐氏隻是捧著沒怎麼顯懷的肚子,幽幽的嗔了幾句這個姥爺不莊重,成心讓大人孩子跟著擔心他不夠,還要讓肚子裡的小外孫跟著一塊不得安寧。

徐姥爺頓時就妥協了,不帶絲毫猶豫的擺手,“罷了罷了,就按照姝娘的安排,夜裡我跟女婿擠一擠。”

還以為能吃瓜的沈麗姝:……

姥爺就不能再堅持一分鐘?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對於結果沈麗姝毫無意見,早能猜到的事,隻是她沒想到那麼驕傲的徐姥爺跪得也這麼快,幾乎是一點都抵抗都沒有。

不過仔細想想又挺正常的,徐姥爺雖然也沒有擺脫這個時代重視男性後代的本性,但矮個子裡挑高個,他又是周圍難得對女兒和孫女比較縱容的長輩,家裡的女孩們都算是富養長大的,嫁妝給的也豐厚,放在現代也有很多這種家長,把壓力和期盼給到男寶,女寶多給關愛和金錢、快樂成長就好。

怎麼說,徐姥爺的育兒觀還挺洋氣。

看他老人家對孫女外孫的態度,沈麗姝覺得爹娘對她的縱容,應該也受了點徐姥爺的影響,尤其是關著家裡大大小小事情的徐女士,要是嚴重的偏心眼起來,她也挺心累。

所以徐姥爺還是保持風格最好,沈麗姝突然想高歌一曲“感恩的心”了,在飯桌上當起了貼心的小棉襖,忙著給老母親和徐姥爺布菜倒水——陳嬸她們都在打包飯盒去給小夥伴們送飯了,她爹當然是早就吃飽喝足回單位上班,沈麗姝要服務的少了一個,還有餘力關心她娘,“娘今兒胃口好多了,不如吃完同我們一塊去看宅子?”

她娘身體本就單薄、不如鄰居嫂子們壯實,孕期抵抗力下降,最近一降溫就不小心感冒了,倒是不嚴重,大夫不建議用藥,隻讓白天多曬曬太陽散散步,對身體好,剛好孕期也過了三個月,算是進入穩定期,可以適當運動。

沈麗姝覺得這醫生挺講科學,強烈建議她娘遵醫囑,這不比把湯藥當水喝強。

倒是她爹娘仍有疑慮,在他們觀念裡,湯藥也不是誰都能吃的,請大夫和抓藥都不便宜,甚至對那些家徒四壁的人家而言,光是買煎藥的陶鍋,就是一筆巨款。

沒點家底輕易都不敢上醫館。

當初家裡過得那麼緊巴巴,就是為給老爺子求醫問藥掏空了家底。

湯藥是個好東西,家裡日子好過了,懷孕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