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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在沈家則是燈下看金子,越看越刺激,每個人都恨不得把眼睛貼到金子上頭。

良久,十分確定它是如假包換的純金錁子,才有人想起來問:“姝娘,這些金錁子多重?”

沈麗姝也是惦記了一整個下午,這會兒才終於能儘情把玩,握在掌心中很是掂量了一陣,才頂著眾人激動又歡喜的目光說,“我覺得每一枚都和上次那枚差不多重,但是秤一下更確切些。 ”

小夥伴們顧不上失望,沈家旺聞言立刻說他去找戥子,且去尋找戥子的過程中,始終和其他人一眼,目光沒能從沈麗姝的掌心挪開半分。

沈家旺長這麼大,也是頭一回見過這麼多金子,一時衝擊太大,激動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擺了。

他們的反應,倒把始終用小手穩穩托著金子的沈麗姝襯得格格不入。

她當然遠沒有他們的首席VIP客戶那麼強大的自製力,小小年紀就能做到百分百喜怒不形於色。

沈麗姝不管是十幾歲,還是二十幾歲,都是非常簡單純粹的人,她把快樂都寫在了臉上。

這會兒表現得如此淡定從容,單純隻是因為疲軟了,畢竟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具體收獲了多少小費,已經遭受過了巨大的衝擊。

一下午的時間,再多的激動雀躍也該冷卻了,因此她此刻才能展現出身為團隊領導者的職業素養,在小夥伴們屏氣凝神的期盼中,淡定接過老爹送來的戥子開始稱量。

看到上麵的結果,沈麗姝眼底閃過一絲了然,跟她估算的不錯,每顆金子都是不多不少二兩重。

了然歸了然,結果出來後,沈麗姝也難掩激動的宣布:“這金子一共有六兩,換成白銀就是六十兩。”

一單生意狂賺六十兩,又是一夜暴富的節奏啊!

若不是被沈麗姝提醒過許多次,在家要低調低調再低調,小夥伴們此刻的歡呼聲已經能把屋頂掀翻了。

饒是如此,他們也抑製不住的在屋裡又蹦又跳以示慶祝,之後便一擁而上,從沈麗姝手裡把金子搶過去沉浸式把玩。然後彼此之間又因為誰先誰後玩的問題打成一團,又吵又鬨,儘顯熊孩子本色。

沈麗姝忍不住看了一眼端坐在凳子上,絲毫沒有要加入熊孩子鬨騰的大堂哥,心想結了婚還是不一樣的,彆看大堂哥隻比二堂哥大兩歲左右,就是更沉得住氣呢。

但倘若她認真去看,就會發現看似沉穩的大堂哥,臉上寫滿了“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乾什麼”的迷茫。

一單生意就賺六十兩銀子,做夢都不敢想的橋段,這真的是可能發生嗎?

等他們再冷靜下來,大堂哥也徹底接受世上還有這種好事,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他們簡單吃過晚飯,把金子小心翼翼放進用來存放大額金銀的匣子裡,就開始了每天必備的工作——數錢。

值得一提的是,被沈麗姝稱之為“保險箱”的大額錢匣目前很空。

他們還有個匣子專門放儲備資金,總共有二十兩銀或零或整的銀子,儲備資金低於十五兩,沈麗姝就會及時給它補充進去,確保這個資金能覆蓋下個周期的所有支出。

發工資那天,她便是先補充儲備資金,再開始算工資獎金,以及她跟徐虎幾兄弟的分紅,算完之後,除了銅錢箱裡的零頭沒要,“保險箱”的金銀細軟,算是他們瓜分得乾乾淨淨。

他們人生中賺到的第一塊金子,就也沈麗姝收入囊中。

昨天是大相國寺廟會開幕的第一天,雖然遊客數量已經多得讓人咋舌,但那些非富即貴的大人物可能還沒有做好身臨其境與民同樂的地步,還在觀望中,以至於沈麗姝和小夥伴昨天隻收了區區五兩銀子,剩下那二十多貫都是銅錢。

五兩碎銀子躺在保險箱中,看起來有點可憐,不過今天的六兩金子和八兩銀子,保險箱一下子又變得珠光寶氣起來。

徐虎和徐力一邊數銅板,一邊頻頻去看保險箱,終於沒按捺住內心的蠢蠢欲動,跟沈麗姝打商量,“姝娘,下回如果可以,分錢的時候可不可以分一塊金子給我們?”

徐虎說著筆了一根手指,表示他們不貪心,隻要一塊。

徐力則是瘋狂點頭支持大哥的決定。

愛財如命的沈麗姝,完全沒有出現他們擔心的猶豫等反應,她不假思索的點頭,“可以啊,隻要你們的獎金夠多,都可以換成等價的金子,隻是我們能得的金子有限,需要輪著來。其實也可以去錢莊或者金樓銀樓換金子的。”

沈徐氏忍不住插嘴:“姝娘,不管金銀樓還是錢莊當鋪,都不會有成色這麼好的金子,就算有,按照一兩金十兩銀的價格可換不到,得加錢。”

她本意是想提醒閨女,這麼好的金子落誰手裡都占大便宜了,可以留著當傳家寶,轉手賣了也能得高價,這種好事自然要輪到他們姝娘身上。畢竟沒有姝娘,也就沒有他們的今日了。

雖說孩子們都是自家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沈徐氏內心還是分得清孰輕孰重的。

沈麗姝聽到她娘的提醒,確實暫時打消了去外麵換金子的想法,“那就暫時算了,咱們從貴人手上得的金子,大家想要便輪流換吧,下一回輪到表哥和表弟,再之後就按著大家的獎金排序。”

想要金子,就用業績說話,公平公正。

至於她娘想讓她霸占所有黃金的言外之意,沈麗姝不是沒聽出來,但她覺得沒必要,她和小夥伴們創業,是相互成就的關係。

她在團隊中起著關鍵性作用,所以一人獨占百分之八十的股份,但小夥伴們也是勤勤懇懇的工作賺錢,他們並不欠她什麼。

這些金子,是大家辛苦搬磚賺來的,當然每個人都有得到它的資格。

隻不過前提是他們要賺夠可以兌換金子的工資,二兩金就是二十兩銀子,這可不是小數目。

目前看來,除了同為股東的徐家兄弟隨時能掏出二十兩,其他打工人中,最有希望能賺到這個數目的就是二堂哥了,畢竟他十三天就賺了五貫多。

保持下去,不用兩個月,二堂哥就能擁有自己的金子了。

沈麗姝不由用鼓勵的眼神去看二堂哥。

這大概就是當老板,尤其是創業期老板久了的後遺症,不管什麼話題,聊到最後都逃不開畫餅的命運。

收到堂妹視線的沈大路,本來就處在他好像也可以的興奮中,這一下更是意氣風發,激動的道,“姝娘,今日這六兩金子都是你收到的,也該算你的獎金吧?”

沈麗姝:……

好家夥,見過投桃報李的,沒見過投桃報毒的,她好不容易把社死的過程拋之腦後,二堂哥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嫌她涼得還不夠徹底嗎?

繼沈四伯之後,又一個背刺大人出現了。沈麗姝咬牙切齒才沒讓自己把剛才的大餅收回來,換成“二堂哥和狗不得換金子”。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大家夥已經被他轉移了注意力,沈家旺和沈徐氏在好奇這三顆金子是怎麼落到她手裡的,徐虎他們則是強烈要求她把自己的業績也記上小本本,“姝娘平時不肯去送外賣,跟我們搶獎金也就算了,今兒這個獎金可是主動落你手裡的,不能不收啊。”

姝娘:……

很好,沈四伯和二堂哥一樣,都不愧是一筆寫不出兩個沈的老沈家人,最親的人就要捅最狠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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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後,沈麗姝還是把如小夥伴起哄的那樣,把她的業績寫進了小本本,代表著這一天她獲得了高達六兩銀子的獎金,一躍成為團隊中業績最高的人,享受著小夥伴們的讚美和掌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沈麗姝這麼做,不是因為騎虎難下什麼的,單純是她想通了,今日之事的後勁太大了,她覺得自己從此再也沒辦法好好欣賞帥哥了。

今後一看到帥哥,她第一反應大概不是心動,而是想起自己因為看得太起勁慘遭社死的經曆,然後就萎了,從此無欲無求。

可人活一世總要有些追求,她勤勤懇懇奮鬥,追求的本來是美食美色和金錢享受,現在竟然不能欣賞帥哥,美女大概更碰不到了,她的人生豈不是少了一大樂趣?

這樣一來,剩下兩樣真愛——金錢和美食,她就更不能辜負了。

從這刻起,沈麗姝成了一個麼得感情的賺錢機器,早早的盤完賬就無所事事了,沈徐氏又問了遍他們要不要去逛一會兒廟會,沈麗姝搖頭,“我要早點休息,明兒二舅一早帶著弟弟們回來幫忙,我們上午就可以去出攤,須得養精蓄銳。”

她其實是有點對逛廟會產生心理陰影了,想緩幾天,才找了這麼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當然不會拉著小夥伴也不許去,說完便善解人意的對父母建議道,“廟會還是很好玩的,爹娘你們不如大家一起去吧,四伯也去逛逛。有我在家中看著,不會有小偷摸進來的,真有不長眼的,我隻要喊一聲,鄰居大叔大娘們立刻就能趕來幫忙,嚇都把小偷嚇跑了。”

沈家旺看看妻子和他哥,對這個提議還真有些心動,隻不過小夥伴們都更願意跟沈麗姝一起行動。

姝娘不帶他們,這個廟會都沒有靈魂了。而且她說得也極有道理,從明天起,大家夥就要大乾一場,從上午九/十點一直營業到晚上九/十點,比現在增加了一倍的工作時長。

這個決定既是個挑戰,又讓他們充滿了期待,大家一時間也把心思都放在明日的工作上,失去了逛街遊玩的興趣。

於是最後,隻有沈家旺沈徐氏外加沈四伯三位成年人,興致勃勃去逛廟會。

沈四伯顯然是被強行拉過去的,他為了省錢依然要拒絕加入,沈家旺作為弟弟,必然不能讓他哥真錯過這一年一度的盛會。

而沈徐氏大概是怕小弟放家裡影響孩子們休息,順手把已經開始昏昏欲睡的小家夥抱上了。

沈麗姝不由同情了小家夥幾秒,人家精力充沛、爬上爬下的時候,老母親一個勁把他拘家裡,等他大晚上該睡覺了,父母竟然一言不合就抱他去圍觀熱鬨紛呈的廟會。

這是什麼硬核爹媽?

雖說百姓愛幺兒,但是對比一下大姐想做什麼做什麼的自由,大哥二哥在鄉下無拘無束的快樂,小弟這個幺兒當得就很弱小可憐又無助了,還貧窮,還沒什麼存在感。

沈麗姝心生憐愛,終於想起來自己如今是位美麗大方且富有的長姐了,她便在他們出門前,很是大方的給了小弟弟一筆零花錢。

足足一百文錢,很重,顯然不是一個堪堪一周半的小朋友能承擔的重量。

但沈小弟大概也是這段時間被阿姊耳濡目染了,小小年紀才終於能流利的說上話,就儼然有了財迷的傾向,小手緊緊抓著銅錢跟老母親拔河,力氣不大,小嘴就能叭叭,“我的,阿姊給我的!”

沈徐氏都想要翻白眼了,怎麼少了難纏的二弟,原來乖巧的小弟也開始不省心了?

但她又怕強行收走銅板,會劃傷小兒子嫩生生的小手了,隻能耐心講道理:“是阿姊給你的,娘隻是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