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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

沈麗姝很無所謂的笑了笑,紅潤的小嘴裡吐出冰冷至極的一句話,“沒關係,誰損壞了東西,就從他的工錢裡扣。”

資本家的法寶,扣工資扣獎金,就問你怕不怕!

果然這句話的效果立竿見影,前一秒還在上鋪纏鬥不休的人,下一秒全都手腳並用、飛一般的下地站好,用實際行動保證他們絕對不會損害公物。

這一幕讓沈徐氏意識到自己來得很多餘,惱羞成怒的把小兒子往閨女懷裡一塞,“好好好,你們自己看著辦,我去做飯了。”

沈麗姝毫不在意她娘突如其來的小情緒,反正來得快也去得快,根本不用煩惱,她娘自己就消化完了。

她熟練用單手抱起一到自己懷裡就乖巧如天使的小弟弟,另一隻手從腰間摸出一串鑰匙,“這麼多人住一間房,自己的東西可彆搞混了,我回來後又請師傅來家裡裝了幾套鎖,一人一把鑰匙,你們自己挑想要的櫃子吧。”

怕東西搞混隻是借口,沈麗姝主要擔心他們現在人員比以前複雜,徐虎徐力是她表哥表弟,沈大路等四人也是她堂哥,但他們之間可沒有血緣關係,反倒是利益相關,這麼一群有工資的人住一個宿舍,她總要想想辦法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矛盾產生,給大家的櫃子都裝上鑰匙,讓他們把自己的財物看好,應該能規避一些風險。

這樣做同時還能防外賊。

她娘應該大部分時候是在家的,但總有偶然情況需要出門一小會兒,若有人趁虛而入,動用工具撬鎖的動靜說不定會把隔壁鄰居招來,風險係數太高,憑老爹的特殊職位,應該沒有哪個宵小敢這麼有恃無恐。

而小夥伴們對她的細心更覺驚喜,在老家,他們這樣的半大少年連私房錢都沒有,更彆提擁有自己的櫃子鑰匙了,一個個拿著要是喜不自勝,不等沈麗姝再叮囑什麼,就自發分配好了櫃子,然後跑外邊去拿行李,把自己的衣物用品一件件疊好小心翼翼放進自己的櫃子中,忙得不亦樂乎。

他們能帶的行李不多,很快就整理完了,同時激動歡喜的心情也平複許多,徐力看著櫃子旁邊用簾子製成的小門,好奇問,“表姊,可以進去看看你的屋子嗎?”

弟弟們都回老家去了,他現在就是最小的弟弟——沈麗姝懷裡的小家夥不算,他都還沒到調皮搗蛋、招貓逗狗的年紀,存在感極其有限,以至於在徐力心裡,自己才是在場的弟弟,也就不像以前那樣事事都向大哥學習,也可以偶爾表露一些孩子氣。

“現在可以,但是我在裡頭的時候不行,你們要進我的屋子,必須先征求我的同意。”沈麗姝說得很不客氣,畢竟她花費了時間精力和金錢來布置這些,就是為了擁有自己的獨立空間,要是小夥伴們想進就進想出就出,連招呼都不打,那她豈不是白費功夫?

小夥伴們也不覺得她這麼說過分,畢竟男女七歲不同席,姝娘已經是大姑娘,彆說她不願意跟他們混一起,他們也覺得不自在。

大家紛紛保證往後不會隨意進出打擾她,然後就迫不及待掀開簾子去裡頭參觀了,第一感受是驚訝,“你一個人住,怎麼也弄了雙層床?”

“萬一以後有妹妹,她可以跟我住,就是現在也不浪費,大弟二弟逢年過節回來,也不必去你們那屋擠。”

徐虎指著中間那套類似沙發椅的家具好奇問,“姝娘為何寧願在屋裡擺一套茶幾椅子,也不弄個梳妝台或者書桌?”明明他們的屋子都有了書桌。

沈麗姝幽幽的反問了一句:“你以為我不在屋裡添置梳妝台和書桌,是因為不喜歡嗎?”

還不是因為添置了也毫無卵用,她的裡間無論白天晚上都黑不溜秋的,總不能天天點著油燈在屋裡學習或化妝吧?她現在是有了點資本,可以做到二十四小時點燈自由,可真要那麼乾,她可能都等不到發大財就瞎了。

她這麼一說,小夥伴們也很同情,徐虎連忙補救道:“那姝娘還是用我們屋裡的書桌吧,剛好對著門邊,不用油燈,光線也很足”

沈麗姝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她已經發現了,無論是老徐家還是老沈家的,都是一群不求上進的學渣,所以這書桌原本就是為她自己準備的。

除了光線不好這個缺點,沈麗姝對自己的小房間還是比較滿意的,尤其是她回來後臨時給屋裡添了套沙發椅和茶幾,以後想獨處就可以窩在沙發裡喝喝茶,茶幾上再擺個花瓶,就算欣賞不到鮮花的美麗,也能聞到芬芳。

對比一下之前的居住環境,現在可太幸福了。

而且光線不好也不是絕對的壞事,這個環境十分有助於睡眠,可以幫她治愈工作上的疲憊。

參觀完彼此的房間,沈麗姝又領著大家去看她爹娘的主臥,邊走還邊介紹,“表哥先前不是問吃飯桌椅去哪兒了嗎?以後就在爹娘房裡吃飯,這兩天他們的屋子也整理過了,把床挪到牆邊,不必要的一些東西賣給了周圍有需要的街坊,空出來的位置剛好能擺下吃飯的桌椅,而且凳子不夠,咱們還能坐床上,不過我娘愛乾淨,沒事可彆在她床上嬉戲打鬨。”

說話間眾人已經來到了沈家旺和沈徐氏的主臥,這裡果然如沈麗姝所說,原先的一切雜物都清空了,除了床、衣櫃和沈徐氏從娘家帶來的梳妝桌,就是原先擺在外間那套吃飯的家夥了,一半臥室一半飯廳的割裂感,看得眾人目瞪口呆,都沒法想象每天在姑母姑父/叔叔嬸嬸房裡吃飯,甚至還要坐他們床上的畫麵。

沈麗姝仍是一馬當先邁過門檻,熟稔的把小弟放床上讓他自己玩,之後才一邊招呼他們進來坐,一邊解釋道:“沒辦法,家裡就三間屋子,不把飯廳擺在爹娘房裡,外間根本放不下咱們擺攤要用的那些東西。原本我想著找街坊鄰居問問有沒有空置的屋子,租一間給咱們當倉庫,但爹娘說這裡的租金可貴了,隨便一間小屋也要三兩百文,寧願自己家裡擠一擠。我想著也是,給外人掙錢,還不如給自家人,就跟爹娘商量了一下把外間空出來給咱們當倉庫,另外這麼多人的夥食費,衣裳也是我娘洗,零零種種,每個月就給她一貫錢當作報酬。”

“夥食我要求以四菜一湯、餐餐有肉為標準,我娘也答應了,這筆買賣成交。”

眾人:……

本來他們聽著姝娘前麵說的有理有據、條理清晰,都覺得這麼安排很不錯,萬萬沒想到她最後冒出一句四菜一湯餐餐有肉,小夥伴們一下無語了,都不知道該不該信她的邪了。

尤其是還沒真正見過沈家旺和沈徐氏是怎麼跟閨女相處的沈大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子女還能反過來這麼使喚父母的。

沈麗姝見狀哈哈哈笑道,“開玩笑的,夥食標準我是提出來了,但我娘若打定主意違約,我也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沈大柳憋了半天,到底沒忍住感慨出聲:“姝娘真敢提啊,嬸娘當時沒揍你嗎?”

“我娘忙著數錢,沒功夫揍我。”

徐力不遺餘力的拆台,“三姑不忙著數錢也不會揍表姊啊,再說還有姑父呢。”

這句話不經意透露了沈麗姝在父母跟前多麼受寵、百無禁忌的事實,沈大柳幾人不免都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沈麗姝的話題沒被他們帶偏,繼續說正事,“每個月給我娘一貫錢報酬,你們覺得怎麼樣,會不會太高了?”

她隻要谘詢的是徐家兄弟,畢竟他們仨加上老家兩位表弟才是老板,其餘的都是打工人,沈大路他們也明白的沒有發表意見,去看好哥們。

徐虎當即笑道:“我們也不是第一天進城了,哪裡不知道城裡處處花費大?就像姑父他們說的,這裡隨便租個小屋裡放雜物也上百文了,咱們的燒烤架這麼貴,放彆人家還怕被偷了呢。若是請人給咱們洗衣做飯,每個月也要幾百文,這還沒算上柴米油鹽的花費,所以真計較起來,一個月才一貫錢,是三姑吃虧了。”

沈麗姝擺擺手,“我娘也不吃虧,隻是賺得沒那麼狠罷了。”

事實上她娘可高興了,盤算著如何節省開支,除掉買米買菜等支出,每個月還能淨賺五百文以上。

徐虎堅持說:“那還是虧了的,我提議咱們每個月發獎金的時候,也給三姑和姑父發一份。”

“你們都沒意見,那我更不會有意見了。”沈麗姝笑得一臉坦然,“這下可以放心進來坐了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既然是給了報酬的,眾人確實放心許多,各自進屋找了位置坐下。

也是巧了,他們才坐下,沈家旺也剛好下班回來,沈麗姝一瞥眼剛好瞧見在外間打水洗臉的老爹,頗為驚訝:“爹今兒這麼早?”

“這不是昨兒就收到信,你兄弟們要過來了嗎,剛好今兒衙門裡沒事,我就跟頭兒打了聲招呼,提前一刻鐘回來了。”沈家旺擦了把臉便進屋,含笑打趣著侄子們,“喲,都找著位置坐下了,還挺自在,是不是知道我們收費了?”

沈爹雖然整天笑嗬嗬、脾氣很好的樣子,但畢竟是公職人員,有眼力的見了他的神態氣派都不想輕易得罪,知道他身份的就更不敢在他跟前造次了。

徐虎徐力也是這兩個月跟沈麗姝混熟了,見證了這位傳說中的姑父如何寵女無度、甚至堪稱女兒奴的,才打碎了以前的濾鏡,開始跟姑父親近起來。而沈大路這些親侄子,因為還沒有這種相處了解的機會,乍然看到身為“大人物”的叔父進門,隻覺得壓迫感撲麵而來,一個個除了打招呼,再不敢多說一句。

饒是沈家旺明顯在調侃打趣,他們也不敢貿然接茬。

眾人都沒接茬,沈麗姝不能讓老爹尷尬,也為了調節氣氛,她雙手朝向徐虎,一副介紹大人物的姿態,“不止呢,表哥財大氣粗,您回來之前還在說我給一貫太小氣了,每個月得再給你們發一筆獎金才行。”

徐虎:……

他不是他沒有。

沈家旺很配合閨女的表演,一臉鄭重的朝徐虎拱手,“如此便多謝大侄子了,往後姑父可就指著你們的獎金養家糊口。”

父女倆一唱一和,把自認已經見過世麵的徐虎逗得臉色通紅,忍不住嘟囔道:“我就是有樣學樣,真正厲害的人是姝娘,姑父怎麼不誇獎姝娘?”

沈麗姝根本不用等老爹肯定,她自己已然昂首挺%e8%83%b8,“沒錯,我就是這麼優秀。”

徐虎:……

以徐虎恨不得腳趾摳出三室一廳為代價,屋子裡洋溢起了一陣歡聲笑語,沈大路幾人也一下覺得叔父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不可侵犯,還挺親切的。至少他們的父親和叔伯,從來不會這麼平易近人的和他們開玩笑。

沈家旺見侄子們放鬆下來,便也收起了玩笑的姿態,率先說起正事,“你們來得也巧,剛好姝娘談好了攤位,可以準備開業了。”

“談,談好了攤位?”眾人震驚,徐力更是難以置信的確認道,“真的不是看好了攤位嗎?”

沈家旺很是驕傲的道,“就是談好了,錢也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