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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心嗎,等到宥桃過了幾分鐘重新撥號過來,跟她道了一聲歉,循著記憶回答的時候,卻忽然被她給打斷。

“你怎麼了?剛才怎麼回事?”

“好像是來這邊有點水土不服,剛才又有點著涼,加重了毛病吧,沒事,我們繼續說……”

“不用了,你去醫院看過了沒?買了藥嗎?”

“還沒。”

宥桃摸了下鼻子,坐在沙發上,將手機外放,給自己套衣服外套的時候,隻是慢了一下,就聽見霍浪一字一頓地問她,“宥桃,你在找死嗎?”

“……”她無奈地出聲,“不是,我自己有帶藥,今天著涼應該是意外——”

“藥品名給我,地址給我。”

“嗯?”宥桃將衣服套上,終於在潮濕的下雨天找到了點溫暖,“不用了,如果不行的話我會自己外賣叫藥,或者去醫院的,不用擔心,我們說回剛才的話題吧。”

-

宥桃在晚上八點多就覺得困頓,因為想早點休息,所以很快就掛了電話,甚至還設置了震動模式。

但她睡的並不怎麼安穩,胃裡時而湧現絞痛,時而又平息,之前吃的止瀉藥因為反胃,半夜起來吐了許多,舌頭又苦又麻,因為疼痛時強時弱,總在宥桃覺得自己能忍受的邊緣,她反而睡不著。

隻好拿手機上網看些視頻,或者刷刷朋友圈,以打發時間順便轉移注意力。

如此直到淩晨四五點,她已經困得不得了,胃裡才稍稍平息下去,她放開手機睡了會兒,又在早上七點多的時候疼醒。

疼痛好像抵達了不能容忍的邊界。

宥桃困頓地起來,蔫巴巴地坐了會兒,感覺自己狀態確實不太好,看了眼手機電量,決定給自己叫個120。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再次顯示來電。

她疑惑地接起,“喂?”

第一聲因為太輕,甚至沒讓對方聽清楚。

可當聽清她聲音的時候,霍浪不由嗤了聲,明明是在嘲笑,語氣卻不太高興的樣子,“果然沒去醫院,還是不舒服?”

宥桃應得不太情願,有種自己好像很脆弱的錯覺,“嗯……”

“地址發我。”

“怎麼?霍老板打算幫我叫救護車?”

“嗯對,快點。”

“那倒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宥桃,你是打算發我地址,還是讓我再費勁去查?”

“……”

少見地被凶了一下,宥桃不知道她要乾嘛,隻能給她發了地址,然後坐在原地緩了緩,因為疼痛又消失了,便在這短暫的健康時間裡,收拾了一下自己,想趁這段時間正常,省掉救護車的錢,自己打車去附近的醫院看看。

外麵天空還是陰沉沉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落下雨點。

宥桃特意換了一雙小羊皮短靴,在這冷冬裡又圍了一條圍巾,怕自己受凍,相比外麵兩件就打發的行人,她的裝束顯得有些偏厚了。

她在樓上就打了車,下樓的時候車子距離她是一公裡,宥桃在路邊站了一會,又覺站不住,左右看沒人認識自己,抱著肚子想蹲下來,就在這時,一輛淡藍色的賓利停在了她的麵前。

車門搖下來,露出裡麵天藍色內飾,坐在駕駛座的人鬆開安全帶,開門、下車就在轉眼間,繞到她麵前的時候,揚了下眉頭,抱著手臂看她:

“昨晚不是自信滿滿地說是意外?”

宥桃略抬眸去看著驟然來到自己世界裡的人,神情怔了好久,甚至連疼痛都忘了,“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但這問題已經不用問了。

以霍浪最近忙碌的產業來看,應該不可能離開發達城市,來到這旅遊城市,能夠一晚上就出現在她的麵前,對方必定是昨晚掛了電話就訂了深夜航班的機票過來的。

可是……

這怎麼可能?

“上車,送你去醫院。”霍浪拉開副駕車門,輕呼出一口氣,側眸去看她的時候,神情裡已經沒了剛才刻意挖苦的笑意,眉頭不自覺地輕擰著。

也許是因為身體太虛弱,宥桃沒有什麼跟她爭辯的力氣,坐上副駕,想起來自己還打了車,便在平台取消了訂單,等到駕駛座的人進來之後,她聞見了車裡很淺淡的香水味。

並不是從前聞到的那些木質調,而是類似雨後青草的味道。

是尼羅河花園。

這股味道在這種時候並不會讓生病的人難受,反而讓人神經隱約放鬆下來,宥桃本來困得昏昏欲睡,卻因為坐在旁邊的人,不自覺地轉過頭,隨後出聲問:

“為什麼會過來啊?”

霍浪在私人飛機上補了一會兒覺,如今精神狀態還算不錯,看著前麵的車流,分神覷了她一眼,而後冷淡地轉開目光,在她不笑的時候,硬朗的五官與那份氣勢還挺能唬人的。

她語氣有些不著調地應,“你猜?”

往常在這時候都會失去聊天興趣的宥桃這一次卻很認真地接,“因為……擔心我?”

霍浪冷哼一聲,“你還知道啊?我看有的人教訓彆人的時候倒是一套一套的,沒想到輪到自己也做的不怎麼樣嘛。”

“……”

悄悄把自己的圍巾扯高一些,擋住半張臉的宥桃閉著眼睛,試圖裝死,其實她是想解釋,自己一直對身體狀態心裡有數,也有各種應對方法,跟霍浪那種消極應對、受傷不管完全是兩碼事。

但現在被人家抓了個正著,這些嘴硬在事實麵前實在顯得蒼白。

而且——

從來沒有人,會因為她的一點小傷小痛,千裡迢迢在夜色裡,跨越這麼多城市來找她。

宥桃不太想在這時候惹她生氣,隻好乖乖地認慫,被她訓,並且到了醫院之後很配合地去看急診,做檢查。

等檢查結果的時候,她肚子已經不怎麼疼了,坐在椅子上不自覺地打瞌睡,霍浪坐在她旁邊看了會兒,將她的腦

錢,自己打車去附近的醫院看看。

外麵天空還是陰沉沉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落下雨點。

宥桃特意換了一雙小羊皮短靴,在這冷冬裡又圍了一條圍巾,怕自己受凍,相比外麵兩件就打發的行人,她的裝束顯得有些偏厚了。

她在樓上就打了車,下樓的時候車子距離她是一公裡,宥桃在路邊站了一會,又覺站不住,左右看沒人認識自己,抱著肚子想蹲下來,就在這時,一輛淡藍色的賓利停在了她的麵前。

車門搖下來,露出裡麵天藍色內飾,坐在駕駛座的人鬆開安全帶,開門、下車就在轉眼間,繞到她麵前的時候,揚了下眉頭,抱著手臂看她:

“昨晚不是自信滿滿地說是意外?”

宥桃略抬眸去看著驟然來到自己世界裡的人,神情怔了好久,甚至連疼痛都忘了,“你……怎麼……”會

第98章 番外:她與她(中下)

霍浪並非獨自前來,就在她抵達醫院之後陪著宥桃掛了急診不久,等待血液檢查結果的時候,隨她一起過來的助理就也到了醫院,雖然並不認識靠著霍浪肩膀在睡覺的人,但她默默給霍浪倒了一杯水之後,用手機打字的方式問了取報告的時間,隨後就在差不多的點拿著就診卡去機器上幫忙取報告。

若不是醫生想要再詢問宥桃的情況,這位得力助手甚至能把取藥的流程也給包了。

被叫醒的時候,宥桃朦朧著抗拒了會兒,才驀地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在哪裡,猛地坐直了身體,卻差點把脖子給扭到了。

霍浪看得好笑,抬起剛才被她壓了很久的那邊肩膀,又用指尖按了按她後頸酸疼的位置,本來想嘲諷她幾句,但想到剛才見她時的狀態,到了嘴邊的話又改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彆起來這麼急,會頭暈。”

“嗯……”宥桃點了點頭,將被她按到舒服的聲音封在唇齒間,抿了抿唇,才想起來撥開她的動作,出聲道,“是報告出來了嗎?”

“對。”

霍浪從座位上起來,又習慣地朝她遞出手,想要拉她起來,“醫生問你還痛不痛,如果痛要先開止痛,然後有點炎症,需要消炎。”

還在剛才困頓睡意裡的人沒想太多,抬手放到她的手心裡,任她拉起來之後,跟著霍浪的步伐往診室那邊走,“好像……還是有點痛,不過我能忍。”

霍浪止住步伐,靴底與瓷磚地麵發出一聲略有些刺耳的摩攃,她轉過頭看著身邊的人,不冷不熱地哼了聲,“我想也是。”

一般人這種胃腸的痙攣早就在剛開始加劇疼痛的時候就忍不住了,就宥桃這種痛到一夜都睡不著的情況,還能忍到早上獨自下樓堅持叫車去醫院,她確實挺能忍痛的。

雖然之前在節目裡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但如今見到霍浪才意識到宥桃的忍耐力真是……讓人煩躁。

但她沒將自己的不悅表現出來,雖然她很擔心宥桃的身體狀況,可現在如果將脾氣表現出來,很容易給對方造成自己是在嫌麻煩的錯覺——

霍浪深吸了一口氣,在宥桃感覺到她生氣、以為她要開始訓斥自己的時候,又雲淡風輕地把剛才即將到臨界點的爆發給壓了下來,很平靜地說道:

“走吧,還是讓醫生看看。”

“要不要止痛讓醫生決定吧。”

宥桃眨了下眼睛,點了點頭,為了按捺困意,好奇地問那個從剛才開始就跟在她們倆身邊的女生,“這位是?”

“我媽的助理,最近跟著我,姓王。”霍浪隨口跟她介紹,轉頭看了眼身後的人,本來不想告訴她宥桃的事情,但不知想到什麼,臨了改了主意,認真地同對方道:

“這位是宥桃。”

有她這句簡短的話在前,宥桃便衝對方露出個笑容,“你好,我是霍浪的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王助理笑著同她點頭的時候,霍浪卻先出聲打斷:“彆隨便加詞,我可沒說你隻是朋友。”

宥桃:“……”

那個隻字,就很微妙。

但這時兩人正好回到剛才的門診,醫生詢問了她的狀況,研判出她這時有時無的疼痛狀況可能還要持續一段時間,仍建議她先打止痛,隨後再去掛消炎針。

-

止痛打的是肌肉注射。

宥桃從護士站裡麵出來的時候,表情還是一種空白與呆滯,霍浪原本抱著手臂在旁邊等她,而今看到她的狀態,揚了下眉頭。

“你這是什麼表情?”

“很痛的表情……”宥桃暫時不怎麼想走路,甚至感覺自己半邊腿都跟著疼麻了,她欲言又止,許久後還是吐出了一口氣,深沉地抒發針後感,“剛才推藥進去的時候,比我肚子疼猛多了。”

霍浪不由笑出來,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長痛不如短痛。”

這次挑眉的輪到宥桃,“我還以為你要說我活該。”

比如平時不鍛煉身體,所以才導致了這個情況,又比如要是一開始就來醫院,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