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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宥桃直接帶走。

倒是傅謹言,安靜片刻,重又開口,這次是對著宥桃說的,“你趕時間門的話,我下班幫你把片子和藥帶回去。”

“好呀,謝謝你。”

宥桃才剛應聲,帽簷又被人彈了一下,她第無數次扶住自己的帽子,現在已經懶得去整理帽子下估計亂成雞窩的頭發了,就保持著這被帽子扣住了半張臉的姿勢,揚了揚腦袋,悶聲問:

“你又怎麼了?”

看著這個明明被照顧了一路、此時卻一副好像遷就了自己很久的家夥,霍浪氣不打一處來,罵她:“小白眼狼。”

“?”

輪椅在往陰涼處而去,宥桃摘下帽子,頂著被她幾次弄到亂哄哄的頭發,幽幽地發問,“爹地,我又哪裡惹到你了?”

“你哪裡都惹到我了——”

霍浪要笑不笑地低頭看她,片刻後冷笑一聲:“剛才她莫名其妙罵人,你怎麼不幫我啊?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端水的本事這麼強?跟剩下幾個人相處的時候你也這樣?”

“我……”宥桃被她遷怒地莫名,神情無辜地指了指自己,“你們一個是我舍友,一個是我爹,你看我惹得起哪個?我不端水能怎麼辦?”

“你不幫我還有理了?”

“爹地,你這麼厲害,還需要我幫忙嗎?這樣不就是純純的欺負老實人了嗎?”

“……”

霍浪低頭看了她兩秒鐘,看著把傅謹言形容成“老實人”的宥桃,忽然停了推輪椅的動作,在宥桃疑惑的表情裡,若有所思地問:

“要不再給你掛個眼科看看吧?時間門來得及。”

第48章 秘密心動48

夏日的夕陽總是落得特彆晚。

也正因為此,宥桃在抵達遊樂園的時候,這裡仍舊殘餘先前的暑意,連太陽也貪戀這裡織就的童話,不肯太早離開。

霍浪把車開到了大門邊,重新給她買了進入的門票,又打開前座車蓋,從裡麵拿了個鞋盒出來,放到車門邊。

“換一下,剛才那醫生不是說讓你這幾天彆穿太緊的鞋麼?”

從副駕撐著座椅出來的人看了她一眼,低頭看著那雙碼數跟自己差不多的平底拖鞋,忽然說道,“你的摩天輪票還沒有用,是想等會兒用來邀請景老師嗎?”

如果是的話,看在對方今天被她連累的份上,宥桃覺得自己還能為霍浪和景思年再努力一次。

——也不知道這雙鞋是不是之前霍浪給景老師準備的。

【桃啊,你這是什麼樣的紅娘精神啊?】

誰知話才剛說完,就被對方用門票敲在手腕上,“忙你的去,路都不會走了還有空操心我呢?”

“哦。”

宥桃應了一聲,接過門票,換好鞋,把舊鞋放進鞋盒裡,覷了霍浪一眼,“你不知道你錯過了個多麼珍貴的機會。”

“我看你好像又不趕時間了——”霍浪拿起鞋盒,看她在陽光下蹦跳,揚著眉頭說,“那要不你現在跟我去摩天輪打卡?”

那還是算了。

宥桃沒辦法想像出自己一瘸一拐追著摩天輪轎廂半天上不去的丟人畫麵,還想再說什麼,見到霍浪關了車蓋,重又蹲到她跟前,“不想去就對了,我還從來沒有過這麼耗費體力的約會,你快點去找下一個人,讓她們也嘗嘗跟小瘸子約會的痛苦。”

宥桃:“?”

她把到嘴邊的客氣拒絕咽下,假笑著跳了一步,重重地往霍浪背後壓去,直到看見對方下意識地抬手撐了下地麵,才覺得心滿意足,甚至還抬手捏了下她戴著耳鑽的那邊耳朵:

“耗費體力是什麼意思?嫌我重嗎?爹地,我們仙女都是喝花露、身輕如燕的,你每天是健的假身嗎?怎麼這點重量都背不動啊?”

【懷疑整個嘉賓陣容裡隻有宥桃敢騎在霍老板身上耀武揚威】

【我連對父女情都露出了甜甜的姨母笑,本cp腦不想自救了,就這樣吧,讓我喊一聲,浪桃沙是真的!】

“……”

霍浪背著她站起來,把車門關了鎖好,感覺到她在玩自己的耳朵,瞬間回頭警告了一句,“你再亂動一下,信不信我把你丟下去?”

“哇,”宥桃一點不怕她這個威脅,而是發出驚歎聲,很自如地把下巴壓在她的肩膀上,側頭打量著她被自己隨手揉捏紅的耳朵,閃耀的耳釘在這種顏色襯托下,像是紅花中央迷人的花蕊:“海王的耳朵也會敏[gǎn]嗎?好神奇哦。”

“啪。”

挺重的一聲響,讓本來還在動手動腳的宥桃瞬間安靜如雞。

【靠,這麼刺激嗎?】

【霍老板剛才是不是打了一下桃桃屁股?啊啊啊蹲在她們倆的直播間我真的能當場尖叫到去世!誰還能說這是父女情!】

【太澀了,我直說吧,霍浪這種萬花叢中過的,真的是所有嘉賓當中性張力最強的,從上次的choker到這次的打pg……媽媽問我為什麼流鼻血了】

倒是背著她的霍浪笑了一聲,“繼續啊,你剛才不是挺活潑的嗎?”

身後的人側過臉,拒絕被攝像頭拍到自己的表情,將額頭抵在她後背上,不想思考剛才自己被觀眾看到的社死瞬間,隻是抬手想要去掐對方胳膊,但終究也沒落下勁兒,因為她發現霍浪這種天生就很擅長鑽遊戲規則的人來說,節目組的那些規定根本攔不住對方。

而且很顯然,這家夥有點百無禁忌的厚臉皮,宥桃決定不挑戰對方的創造力。

於是她很小聲地說,“不繼續了,我慫。”

霍浪不要臉,她是要的。

對於她的識時務,某個背著她的人很遺憾地重重歎了一口氣。

-

旋轉木馬前。

距離十多米的時候,宥桃就迫不及待要下去,剛站穩就見到不遠處重新換了一身衣服的景思年也朝著這邊而來。

她還想轉頭跟霍浪說謝謝,結果對方離開的步子比來時快多了,幾乎沒給她任何說話機會,很快就消失在轉角處。

宥桃看著景思年走過來,視線看向遠處的旋轉木馬,下意識鬆了一口氣,“還好,沒到亮燈的時候,我沒有遲到吧?”

“當然沒有。”

景思年先前跟沈明蕊一同相處,在對方的房車裡換過衣服,就碰上自己正在教的某個班班主任堅持要跟她溝通學生語文的學習狀況,她隻能跟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借一台電腦,在景區的一家咖啡廳一坐一下午。

要不是節目組通知她宥桃想跟她完成旋轉木馬的約會,她都想不起來自己今天是出門來玩的。

想到剛才看到的霍浪身影,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麵前的女人:“宥同學今天的遊樂園之行應該很充實吧?”

被她這樣打趣地問題,宥桃麵色複雜地應道,“一言難儘。”

正在這時,景思年也看到了她那邊腫得像是饅頭的腳踝,初次掃過還以為看錯了,往旁邊走了兩步,便蹙起眉尖問,“你這是怎麼了?傷到了?摔跤了嗎?”

“說來話長……”宥桃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先前換的鞋,見她好像一點不認識,便去看改成拖鞋之後的腳踝,好像比醫院那時候還腫一些,但卻不太在意:“總之就是一個突然見義勇為、被連累了一點點的故事。”

“你都這樣了,還記得讓節目組叫我來玩項目?”景思年麵色複雜地看她。

宥桃歪了下腦袋,“景老師不是不喜歡被爽約嗎?再說了,玩旋轉木馬又不需要我動。”

【桃是不是被霍老板帶壞了,說話總有種開車的味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景思年無奈地看著她這副“身殘誌堅”的模樣,確定宥桃今天是一定要玩這個旋轉木馬之後,隻得伸出手讓她扶著,帶著她慢慢到了那兩層的宮殿邊。

遊樂園項目有些是下午五點之後就不再開放,譬如過山車、水上樂園之類具備一定危險性的,但類似摩天輪、旋轉木馬之類的,倒是越晚大家越積極。

她們又開始漫長地排隊。

在這過程中,景思年跟她說起下午被迫遠程加班的事情,而宥桃聽完,回饋了她一個因為見義勇為傷到腳,先去警局錄筆錄、又被拉去醫院掛號的故事,兩人交換完悲慘命運,目光裡都是惺惺相惜的同情。

天色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然暗下,連風裡的燥意都紓解,落日的餘暉與晚風撫平了一天的勞累與奔波。

輪到宥桃和景思年的時候,旋轉木馬場地周圍環繞的燈帶倏然亮起,五顏六色的土氣燈帶閃爍,將這兩層的旋轉木馬變成一座粉色的夢幻宮殿。

看著麵前的景色,宥桃揚了下眉頭,信誓旦旦地對景思年說,“你看,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旋轉木馬不會辜負為它而來的每個小朋友。”

【你漂亮你說得都對】

【我突然也想跟我的狗對象去坐旋轉木馬了】

聽到這突然的雞湯,景思年登時有些哭笑不得。

但等扶著對方上去,在那幼稚的搖晃裡,看見宥桃扶著欄杆、隻是站在上麵跟其他小朋友互動都能一直笑出來的樣子,她忽然真的就信了這句話。

仿佛這次的門票,真的是童年那些久候不至的失望傳達到旋轉木馬這裡,而它施了個魔法,為曾經心心念念想來的小朋友圓一個夢。

多巧,她正好沒坐過旋轉木馬,而節目組正好把這個幼稚的、該被成年人嫌棄的項目放進來。

然後她剛好選中,又有人剛好擯棄一切阻礙,陪著她完成了這次遊樂園的約定。

她終於沒被失約。

兒時那個被吹出去、在日光下絢麗照出她企盼的氣泡,終於不用在塵世懸浮,輕鬆飛向夢幻的天堂。

-

遊樂園之行結束,天色也完全地黑了下來。

看見宥桃腿腳不便,景思年自然不會再帶著她在園區逛,尤其是發現她的傷竟然沒有上藥時,乾脆地打了一輛車同她一起回到十號莊園。

坐進車裡之後,景思年先是在群裡問傅謹言有沒有下班抵達,又問其他人今晚幾個在家,晚餐怎麼解決。

時陌是想自己做飯,沈明蕊跟霍浪都各自有想吃的食物,一個說要吃西餐、一個說想吃火鍋,隻有傅謹言說:

“到了,給她的藥也帶回來了,你們什麼時候到?”

然後還在瘋狂往群裡發菜譜的時陌瞬間轉了話題,“她?誰?什麼藥?姐姐受傷了?”

沈明蕊也跟了一句:“怎麼回事?”

隻有霍浪發:“三秒鐘之內沒人反對,我就叫廚子來做西餐了——3,2,1,好的,吃西餐。”

宥桃看了眼群消息,還沒回,就看見時陌開始瘋狂艾特她,問她怎麼回事,車就是在這時候開進莊園,抵達目的地。

景思年收起手機,打開車門,還想繞到另一邊把人扶下來,卻被剛才就在院外的人注意到。

時陌幾乎是跑到這邊,拉開車門的架勢把宥桃都嚇了一跳,整個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