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薦,我就給了她幾個參考——怎麼了,不合你心意嗎?”

送禮的人不是她想要的,禮物自然也不合心意。

景思年目光深邃,直直望進宥桃深褐色眼眸深處,好像這樣就可以看清楚自己究竟有沒有在對方靈魂上留下足夠深的痕跡。

片刻後,她輕聲說,“你的眼光自然是沒錯的。”

【景老師語氣好微妙哦,像是想表達不開心,又不直接說出來】

宥桃隨著她的話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氣,露出開心的笑容,“你喜歡就好呀。”

她想起來自己下午帶回來的水果,想問問景思年要不要一起分享,景老師倒是同意了,隻不過在去廚房的路上,見到對方小心清洗一顆水蜜桃的認真樣子,又突然出聲:

“你跟霍浪……”

“嗯?”

宥桃停下動作,將水流關得隻剩丁點,回頭去望著她,麵頰上隻落了零星一點淺色碎發。

望著她柔弱的模樣,想到霍浪強勢的模樣,景思年又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算了。”

【這話像極了已經發現老婆是海王,卻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原諒她的無奈】

她轉身想要從冰箱裡拿點什麼,卻看見一個立於側門區的紙盒,抬手將那紙盒拿起來,輕輕晃了晃,“你們下午好像買了不少東西,這又是什麼?吃的還是喝的?”

宥桃順著看向她手中的獨特紙盒,上麵還印了節目組的標記,心中有所猜想,麵上卻茫然地搖頭。

“不知道,這不是我們采購的東西。”

說話間,景思年已經將那紙盒拆開,從裡麵拿出一個紅色塑料小球,微微揚了下秀氣的眉頭,旋即,她打開小球,從其中抽出一張卷起的、細小的紙條。

“恭喜你發現節目組隱藏福利……”

溫婉的聲音不疾不徐道出上麵的內容,但隻念出一半,就沒了下文。景思年抬眸與已經洗好水蜜桃、拿著水果過來的宥桃目光對上,饒有興致地問她:

“桃桃要不要猜猜我找到的是什麼福利?”

【是約會福利!】

【這個小球我認識!前兩季也出現過!】

宥桃當然也說出了答案,甚至還順便將規則念出,“一般得到這個福利的嘉賓可以邀請任一嘉賓與自己進行時長6小時內的約會,且對方不能拒絕。”

“猜對了。”

景思年右手拇指和食指捏著那已經空空如也的小球往空中拋了下,落下接住時,聲音裡的笑意更重:“要不要獎勵?”

【等等、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不要這麼刺激吧?!真三角戀?】

在彈幕觀眾心中答案呼之欲出的時刻,景思年握著那小球,來到宥桃的麵前,輕輕用小球碰了碰宥桃鼻尖,像是小動物間打招呼那般親昵。

在宥桃不知所措的目光裡,她很輕地、又帶了點惡作劇般故意為難對方的意思說道:

“——就獎勵你跟我完成這個約會吧。”

【啊啊啊啊她說出來了!】

-

十點三十分。

站在房間門口,宥桃本來還不確定傅謹言有沒有睡,結果看到跟拍的工作人員給自己遞出一張卡片,她下意識地接過:

“秘密心動屋將於明日晚上七點邀請嘉賓們參加神秘晚宴,請各位嘉賓做好準備……”

吃大餐就吃大餐,為什麼要搞神秘?

宥桃迷惑地收著卡片,沒繼續糾結這個事情,而是將馬上要走的工作人員拉住,“這個通知是剛剛下達的嗎?”

工作人員點頭。

她於是秒懂,同對方道了一聲謝,回身推開房間門,果然看到傅謹言還沒有睡,床邊桌上放著與她剛接到的、如出一轍的邀請卡。

“我回來啦,沒有打擾到你休息吧,傅醫生?”

說話的時候,宥桃走到梳妝台邊,抬手想將自己發上的皮繩取下來。不知是不是特彆珍惜頭發,她在鬆皮繩的時候瞬間將彈力扯到極限,小心地鬆開一圈,才如法炮製去鬆下一圈。

可惜最近的皮繩似乎都在和她做對,先前拉扯的時候,環繞在廉價皮繩外沿的線露出一點縫隙,在回彈的時候卷死了一根細發。

等她再扯的時候,就聽見自己某根頭發被直接扯斷的聲音。

“嘶……”

鏡子裡的女生委屈地皺緊眉頭,低頭在櫃子裡翻找剪刀,像是打算把這根討厭的頭繩直接剪斷。

但武器還沒找到,鬆垮到半途的頭發就被另一隻手給接住,薄紗手套觸碰到後頸,摩攃出的粗糙澀意驚得她想回頭,又被一道冷淡聲音不緊不慢地阻止:

“彆動,否則又要扯掉一些。”

宥桃被她的形容單位給嚇到了,噤若寒蟬,但發間沒有再傳來任何疼痛,這些在她掌中叛逆不已、不肯配合的頭發此刻就在傅謹言流暢的手藝下,柔順地貼著她脖頸落下。

沒等她道謝,傅謹言已經提前退開半步,如地下泉流那般冷凝的目光同鏡中的她對上,聲音比眼神更冷淡,“你該去洗漱了。”

宥桃緩緩眨了下眼睛,總覺得……這人來幫了個忙之後,變得更不高興了?

饒是她自覺將目前嘉賓們的好感度了若指掌,此刻麵對傅謹言突如其來的冷氣,還是沒搞懂。

是覺得她煩嗎?還是彆的什麼原因?為什麼主動靠近又很快嫌棄得這麼明顯?

【氣氛怎麼突然冷下來了?】

【上一秒我還在因為傅醫生的舉動而露出姨母笑,怎麼下一秒就覺得這屋裡空調開到十六度了?】

-

宥桃沒琢磨透自己這個寡言的舍友。

很快她也沒功夫去思考這件事了。

洗完澡收拾完浴室,穿著絲綢睡衣到床上時,宥桃就覺得肚子有些不太舒服,起初她以為是自己吃錯了東西,等關了燈,輾轉反側幾分鐘後,她揉著小腹,後知後覺自己這是親戚來拜訪。

匆匆去洗手間處理了,再出來之後她睡得不太舒服。夏天房間裡開著空調,冷氣溫度顯示是26度,本來不算冷,但因為她以前拍戲被凍傷過的緣故,平日還好,大姨媽的時候就落下了病根。

吃了止痛也難熬。

她動作很輕、從行李裡找出一盒布洛芬,乾咽了一顆,躺到床上,被子全蓋攏又覺得熱,伸出手腳又覺得冷,蜷成一團,怎麼睡都不舒服。

“你怎麼了?”

對麵傳來一聲淡淡的詢問。

因為在對抗疼痛、身體格外不舒服時,宥桃也沒空辨彆她語氣裡那微不可查的關懷,隻是懶得應付,隨口應答一句,“吵到你了?那我不翻身了。”

“……”

聽出她語氣裡近乎委屈的一點鼻音,傅謹言沉默片刻,掀開被子朝著她的方向走去,等距離那股濃鬱的蜜桃香精味很近時,借著屋裡並不完全黑暗的丁點窗外自然光,她抬手去碰宥桃的額頭。

入手是一片濡濕的汗意。

夜間固定在角落的紅外鏡頭隱約拍到這一幕,無聊沒睡的直播間夜貓子登時來了勁:

【晚睡福利?!】

【狗節目組,我給你充這麼多錢你不知道換個好點的攝像頭?我記得傅醫生睡前摘了手套,速度來個高清鏡頭告訴我她現在有沒有戰勝潔癖本能去碰桃桃!】

【我趕緊去叫嗑‘桃你不言’的姐妹們起來嗨!】

被手中沾染的、屬於另一個人的體-液感覺所攝,傅謹言僵了一刹那,還是俯身下去,很認真地問:“哪裡不舒服?”

“沒什麼不舒服……”宥桃氣若遊絲地敷衍著,甚至還抽空把站在床邊的人朝遠處輕推了推:“來大姨媽而已,是打擾到你了嗎?”

傅謹言知道她是因為自己先前的態度生氣了。

此刻捉住她的手腕,感覺到掌心下的皮膚在冒冷汗,溫度也低於平日的體溫,就猜到她是畏寒。

先把屋裡的空調關掉,她又折返到宥桃這邊,跟她說,“帶了熱水袋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結果那人拿被子蒙著腦袋不吭氣。

傅謹言本來喜怒不形於色的性子,此刻被她這幼稚的模樣逗出點笑意,但同樣是冷的,況且在深夜裡沒人能看到。

——這人身上沾著那麼多味道迥異的香水帶回屋裡,她隻不過是表達了一點不滿,結果就要氣到連身體都不顧地跟她對著乾?

她也是這麼對她其他朋友的?

“宥桃,你是在跟我鬨脾氣嗎?”她直言問道。

結果被窩裡便弱弱地冒出一句無辜的聲音,顯得我見猶憐,令聽者無不動容:“我沒有呀,我就是肚子太疼了,對不起呀傅醫生,你彆生我氣。”

這時,傅謹言又忍不住想,她是不是在其他嘉賓麵前也這樣?

楚楚可憐、弱勢不已,稍有不順心的事情,不論情況如何,看著都像是彆人在欺負她。

但很快,這念頭就被傅謹言按下,她抬手掀開被子,一言不發地坐到了宥桃的床邊。

“你怎麼……!”

【臥槽臥槽臥槽!直球就是墜吊的!】

【是要睡了嗎?狗節目你不會隻打算做幾期吧,咱就是說這麼刺激的內容我想多看一點!】

第8章 秘密心動8

宥桃沒想到這個潔癖嚴重到甚至不願跟其他人產生任何一點肢體接觸的家夥,竟然會來到自己的床上。

要知道傅謹言這種類型不光是對環境有要求,這種潔癖已經完全是心理的程度了,這意味著對她而言,除卻自己的地盤、自己的東西,都是肮臟的,即便當著她的麵將物品收拾得乾乾淨淨也無濟於事。

正因為這樣,現下看到傅謹言肯屈尊坐過來,宥桃才會極為驚訝,畢竟自己的床鋪是這樣充滿私人意味的所在。

【!】

【節目組我命令你馬上給我換高清……不對,給我換透視鏡頭!我要看她們在被窩裡做什麼!】

【咱就是說這節目好像規定了尺度不允許太大吧,現在這是打算直接本壘嗎?】

夜間的直播間流量忽然迎來了一個高峰。

而正被圍觀的宥桃和傅謹言誰也沒心思在意這個。在宥桃的驚詫中,傅醫生發覺她雙手掌心微涼,半天暖和不起來的樣子,便抽出手,又換了個問題,“還是冷?”

她看上去想把自己那邊的被子也一起拿過來給宥桃蓋。

但空調關閉過後,屋裡沒有再源源不斷輸送的冷氣,宥桃覺得自己渾身冷膩勁沒那麼重了,也有心思應付她了,便回答,“不冷了,就是肚子疼。”

也許是因為真的疼狠了,宥桃的聲音軟綿綿的、有氣無力,像是在夏日烈陽照耀下,被曬蔫於枝頭的軟桃,希望能得到一點蔭蔽,所以後半句也出得自然而然:

“你能給我揉一下嗎?”

【我簡直無法將這個桃桃和之前在影音室用演技把沈明蕊拿捏的女王聯係在一起】

【彆說是傅醫生,我都淪陷了,畢竟她在撒嬌誒!】

傅謹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