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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關係 籠中月 4400 字 6個月前

嫌老子不夠丟人是不是?衣服拿上,我們走。”

等他們離開以後,洪三把自己的老戰友、老指導員也往外推:“指導員你負責把他弄走,我們這兒還做生意呢,他媽的正經生意人。”

“三兒!”

“欸來了來了。”

被經理拎著耳朵提走,其實也是避開趙曉波這個火藥桶,他回頭道:“改天喝酒啊指導員!”

“指你大爺的。”

孫一誠推推聞銳鳴:“走吧!淨給老子惹事。”

一群富二代過足了眼癮趕緊做鳥獸散,章浩連招呼都不敢跟他們打,霜打的茄子似的跟在章尋身後。

章尋回茶室,從地上撿了樣東西,出來的時候發現聞銳鳴在外麵等他。

“來找什麼?”

章尋輕輕揚了揚左手,“我媽留給我的手鏈,你應該見過。”

是見過,跟他去巴黎在酒店時第一次見,之後時常也見到,但來頭是第一次聽說。

章尋領著弟弟走在前,聞銳鳴和孫一誠緊隨其後,雙人成列。

車停在停車場,到跟前章浩看著哥哥的眼色:“我坐哪兒啊……”

“滾後麵去。”章尋說。

聞銳鳴打算開車,章尋皺眉扯住他,視線移向他的手掌:“出血了。”

玻璃紮的。聞銳鳴掃了眼,章尋已經坐進了駕駛座。

上了車孫一誠感覺氣氛有點兒詭異,他是個當兵的粗人但他可不是傻瓜,情商比聞銳鳴高得多。

他從後麵拍拍副駕椅背:“杵著乾什麼呢銳鳴,替我們介紹介紹啊。”

“孫一誠,我以前的指導員。章尋,我老板。”

章浩撇撇嘴,他連被介紹的資格都沒有。

“幸會。”章尋對後視鏡禮貌點頭。

孫一誠也笑了笑,算是認識了。

同時他心想,臭小子可從來沒說他老板外表這麼……不好形容,反正不是他們這種粗人。

“指導員,你住哪。”聞銳鳴問。

孫一誠報了個快捷酒店的名字,很快就連著接了兩三個電話。

“喂,對,對,我現在在臨江呢。吃飯?沒空!今兒晚上約出去了。”

“喂老陳?哈哈哈誰他媽故意不告訴你,我也是昨天剛到,這不,還沒來得及通知各位首長。”

他這趟是休假出來,老戰友排著隊都見不過來,今天也是湊巧來俱樂部找洪三結果碰上了這檔子事。

等他掛了電話章浩已經開始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您的軍銜是……”

“彆瞎打聽。”章尋頭也不回地淡聲阻止。

“沒事。”孫一誠嗬嗬一樂,“這又不是什麼秘密。我是上尉,俗稱一毛三。”

“上尉?那是很大的官兒吧。”

“在連隊裡大小算個官兒,”孫一誠說,“出了連隊屁都不是。”

“那你平時管多少人?”

“120人左右,不過那不能叫管,叫當爹又當媽!一群刺兒頭總得有人約束不是?刺兒頭你知道吧,就是跟你一樣的小兔崽子,不聽話,不服管,成天到處追雞攆狗。”

章浩嘿嘿笑了,摸摸頭,倒是沒說什麼。經曆過今天這一遭,車上的人說什麼他都樂意聽著。

“那鳴哥呢,他以前是你手下嗎?”

從姓聞的變成鳴哥了,還真是會見風使舵,章尋無聲笑了。

“什麼手下,”孫一誠佯裝凶巴巴地一吼,“那叫戰友。”

“嘿嘿,戰友戰友。”

“銳鳴剛進部隊就被分進我們連,行李還是老子幫他拿的,全連新兵就屬他行李花樣最多,土特產跟日用品就算了,還他娘的有棉被。”孫一誠一說起就笑,“那德性……”

“指導員。”聞銳鳴低聲阻止。

“嘿,不讓說?”孫一誠笑著睨他,“年輕時候的蠢樣人人都經曆過,這有啥大不了的。”

章浩又開始興致勃勃地問,從部隊夥食問到訓練強度,沒完沒了地打聽。孫一誠人如其名,實誠得不得了,又相當健談,一大一小在後排竟然聊得相當起勁。

靜靜聽了會他們的聊天,章尋目光輕移,見聞銳鳴對著車窗在出神,眼角眉梢帶著溫和的懷念與笑意。

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降下去的,風吹在傷口上也不見他喊疼。

不一會兒孫一誠下了車,聞銳鳴也下了車。孫一誠敬了個軍禮,聞銳鳴毫無猶豫地回敬了一個軍禮,標準無比。

但他一回身,章尋在他臉上捕捉到一種名為落寞的情緒。

章浩也被撂在某醫院門口,讓他自己找護士給腦袋上的傷口消消毒。章尋問聞銳鳴要不要也讓大夫看一眼,聞銳鳴顯得不太在意。

走到一半章浩又跑回來,扒著車窗垂著小眼皮:“哥,我錯了,今天這事兒是我不對。還有、還有……鳴哥,謝了!”說完就一溜煙竄進了醫院大門。

章尋幽幽歎了口氣,“希望他真能受到教訓。”

聞銳鳴想了想,說:“他本性不壞,你們沒教育好。”

“……”還真是直接。

“傷口真沒事?”章尋轉頭,問聞銳鳴。

聞銳鳴皺皺眉,不溫不火地嗯了聲:“老板,今天你太衝動了。”

章尋一愣,旋即覺得好笑。

車停在路邊,他扭頭看向聞銳鳴,嘴角揚了揚。

“你說我衝動?是誰差點兒把趙曉波從樓上給推下去了,跟某人比起來我是小巫見大巫。”

“我有分寸。”

“你說的震懾他的辦法,就是用這種方式震懾?”

“……”

章尋打了把方向盤,車身掉頭向南駛去。

聞銳鳴把手架在窗框上,想了一會兒,打破沉默:“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嗯?”章尋匆匆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前方的路,“喔,你是問趙曉波?沒有,沒來得及,他就是掐了掐我脖子。”

聞銳鳴看向他。

修長的頸部還留有紅色掐痕,看來掐得不輕。

“對了,你以前還真是狙擊手?”章尋沒親眼看到他開槍。

聞銳鳴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手掌攤開向上,五指打開又收緊握了握。手腕有痛感,開槍的後座力仿佛還留在肩膀。

他無奈笑了笑:“你以為我拿假證糊弄你?”

“哪兒啊。”章尋也笑了,鬆弛的側臉異常迷人,“我就見過那證一眼,沒記住。不過這麼說是我賺了,招保鏢招到最厲害的一位。”

聞銳鳴側過臉來,眉尾輕挑,“你在誇我?”

“不用這麼驚訝吧,我以前沒誇過?”

“沒有。”

“那我現在說。”章尋收回目光輕揚嘴角,“我很欣賞你,聞銳鳴。”

是男人對男人發自內心的欣賞,是想到茶室那些畫麵,心尖還是會激動輕顫的那種欣賞。

第23章 占有欲

兩人一同回到章尋家,章尋給聞銳鳴找出酒精和紗布:“傷口最好處理一下,輕則感染重則破傷風。”

畢竟是當過兵的,想必這種技能肯定必備。

章尋進房間換衣服,聞銳鳴自行給傷口消毒,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已經包好了,右手結實地纏了一層白色紗布。

章尋盯著他的手看,看完驀然一抬眸,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

“怎麼?”

聞銳鳴平淡地垂下眼皮:“老板,明天你要登台?”

“是啊。”

“脖子上的傷痕很顯眼。”

“是嗎。”章尋搓了搓頸,走進衛生間察看,發現的確很引人注意。因為它不光是紅,湊近了還能看出手指印。

這樣子上台估計又是一場風波。∞思∞兔∞在∞線∞閱∞讀∞

他正沉%e5%90%9f,聞銳鳴不知何時走到衛生間門口,手裡擰了一條熱毛巾。

“敷一敷,活血化瘀。”

“謝了。”章尋接過來,躺到沙發上拿毛巾蓋住脖子,感覺自己這模樣有點兒傻。他偏頭看向陽台,隻見聞銳鳴背對客廳,低頭在看手機,背影給人一種很可靠的感覺。

夕陽落在他肩頭,橘紅色的光,像一堵堅牆站在那裡。仿佛隻要有他在,再多危險都不足為懼。

“要我換毛巾?”

他轉過頭跟章尋對視,章尋輕動下巴:“聞銳鳴,你剛才在想什麼。”

“在想那二十萬要怎麼花。”

章尋失笑:“鑽錢眼裡了。不過說真的,我還真有點好奇你為什麼肯來當保鏢,以你的能力應該可以做些彆的事。”

“比如。”

“比如跟你那位戰友一樣當射擊教練啊。”章尋想了想,“綠茵俱樂部那種地方,薪水開得應該不會低。”

“再高也不會比留在你身邊待遇高。”

“是麼?”

“嗯。”聞銳鳴站在陽台的推拉門那裡,逆光的原因看不出他是不是在笑,“老板出手大方。”

章尋微微挑眉:“這麼說我虧了,應該按市價給你降薪。”

聞銳鳴側身去推門,這回章尋看清了,他臉上分明就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把門推到儘頭,他還是站在那裡,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意味。

“你不會。”

“為什麼認為我不會?”

“因為老板是個信守承諾的人。”聞銳鳴說,“答應給我二十萬就一定會給,答應親自下廚就一定會做。”

“聞銳鳴你在激我?”章尋翻轉身,躺著變成趴著,下巴慵懶地搭在扶手上,挑起眉。

聞銳鳴抱臂沉默微笑。

兩人熟了以後就不太像老板跟保鏢了,說起話來反倒挺像朋友。章尋當場拿出手機轉賬:“免得你反複給我暗示。”

“下廚呢?”

“……下廚暫且免談,總之不是今天,今天我累了。”

“聽老板的。”

怎麼會有人每說一句話都像是調侃?偏偏語氣還這麼淡定,章尋簡直想讓科學家研究他。

聞銳鳴一收到就給姐姐聞敏轉過去十萬,備注【資本家打賞】。聞敏在醫院看到轉賬提醒還納悶,資本家?打賞?自己弟弟什麼時候這麼幽默了?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

今天這麼驚心動魄的一天,章尋還真有點兒餓了。他拿起手機想定外賣,又不想聞銳鳴再度提及做飯的事,乾脆就扛著沒點。

說來也奇怪,他明明是個對人對事相當灑脫的性格,偏偏麵對聞銳鳴總是不想落於下風。這大概算是男人跟男人之間的較勁?

“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去?趙曉波今天應該不會再有動作,早點回去休息吧。”

聞銳鳴想了想,沒說什麼,“嗯。”

“對了,”章尋轉身找了一串車鑰匙拋給他,“我還有輛SUV,跟我下地庫我指給你,以後你就開那輛。”

今天如果不是沒有交通工具,路上耽誤了,興許聞銳鳴還能到得更早。

發覺聞銳鳴頗有些詫異地抬眸,章尋都被他看樂了:“有問題嗎,一輛車而已。”

聞銳鳴搖了搖頭。

他跟章尋的差距大概就是自行車跟地下車庫兩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