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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難容 superpanda 4275 字 6個月前

”經鴻道,“比如甲烷乙烷丙烷丁烷。有了這些助燃劑,水中也能燃燒起來熊熊烈焰,甚至迅速蔓延、無法控製,在水中起燎原之勢。”

“那不知道,”周昶又道,“經鴻、周昶二人之間,這助燃劑又是什麼呢?”

戒指停止了轉動。經鴻望著周昶的眼睛,扳過周昶的下巴,探過頸子。

四片嘴唇輕輕一碰,經鴻說:“當然是愛情。我親愛的小周總。”

第70章 完結(上)

再後來的兩個星期,未萊高層經曆了一些動蕩。李智勇辭職,接手“未萊”爛攤子的是之前的CTO——此前兩個月,此人其實一直都是代理主席和代理總裁。他曾經是某家明星創業公司的CEO,後來公司被未萊收購,他便進入未萊工作。據說,他本人是一直感謝李智勇的,而且討厭周不群,因為清輝當時曾撕毀過對對方的收購協議,可當時他卻因為並購協議已經借了貸款買了彆墅,走投無路之下,李智勇給了一份條件很好的報價。

總之,互聯網真的是一個江湖、一個世界。今天的因,明天的果,大家都在這個江湖裡,錯綜複雜,說不清。

當然,即使有了一個新的“老大”,因為各種流言,高層依然在躺平著,打算隨時讓出位置,新的老大也包括在內,整個公司前途未卜。

對於“車禍”,經鴻、周昶也得知了更多消息。

炮製車禍的,的的確確是個女人。不是李智勇的妻子——她早已經去日本了,而是李智勇的情人。

李智勇與自己妻子結婚30年,有個女兒,可今年已經50幾的他,竟然又與才25歲的年輕情人通過試管生了雙胞胎——兩個兒子。

雙胎剛剛兩個半月,兩張嘴巴嗷嗷待哺,孩子“爸爸”便出了大事。人也沒了,錢也沒了,她現在住的彆墅甚至都是租過來的,一個月十幾萬。因為體內激素影響,生育之後一個來月曾確診過產後抑鬱,而現在,又兩個月後,抑鬱正好在高峰期。

兩個孩子又哭又鬨,李智勇沒了蹤影,人也沒有錢也沒有,她不願意將這一切直接或間接地歸咎在自己身上,於是,便歸咎在“叫手下人報案”的周昶身上。

在她心裡,李智勇依然是好的男人,周昶才是那個惡人,卻春風得意。

“太傻了。”經鴻說。

“嗯。”周昶也同意。

依附於人,永遠不會真正自由。

…………

春節前的某一天,周昶突然說帶經鴻去周不群家坐一會兒。

“……”經鴻問,“你不會想告訴父母吧?”

“怎麼可能。”周昶係著襯衫扣子,“一點點兒來吧。先讓父母們知道一下,我們兩個是朋友了。”

經鴻點點頭。

經鴻也走進衣帽間,翻翻櫃子,難得地打扮了下,顯得成熟而且沉穩。

而後經鴻想了想,走到周昶的燭台前,將創業創新大賽後周昶撿的那枚袖扣輕輕戴在自己手腕上。

同樣因為這枚袖扣,他們兩個“在一起”了。那天,他再次見到這枚袖扣,而周昶也再次問他“要不要在一起”。

周昶又是黑色襯衫,不過款式比較休閒,見經鴻這樣,道:“戴著這個見老周總?蔫兒壞啊,小經總。”

經鴻唇角彎了一下,豎起食指,在嘴唇前比了一下,示意“閉嘴”。

周昶覺著自己真要被撩死了。

拾掇好了,經鴻問周昶:“拿點什麼送你父母?他們喜歡什麼東西?”

“紅酒。”周昶不在意地道,“兩個酒鬼,在酒吧裡認識對方的。哦,當時還叫‘夜總會’。你等一下跟酒窖裡抽一瓶兒好酒就成。”

“從你這兒抽像什麼話。”經鴻道,“我自個兒準備吧。”

周昶看看他:“你怎麼準備?回你家?時間上還來得及麼。”

“家裡是有,不過不用。”經鴻道,“老周總和老經總不是住在一個小區麼。我先回趟老經總家,順便抽一瓶兒好酒。”

周昶被經鴻給逗笑了:“老經總家?你爸知道了,不得氣死?”

“知道不了。”經鴻下限比周昶高,但也一向非常低,他說,“他上哪兒知道去?”

“好吧。”周昶頷首,“那你先回老經總家,中午11點半再在老周總家大門口見麵?”

經鴻指節敲敲櫃麵,是上位者的習慣,道:“成。”

於是經鴻先出了家門,到經海平家與經海平以及蔣梅聊了會兒,11點15的時候才站起身來,對經海平說:“爸媽,我今天中午有一個局,不在家裡頭吃了。”

“啊,”蔣梅略微失望地道,“那行吧。”

“我拿兩瓶兒好酒過去。”經鴻又說,“今天的局比較重要,對方好像喜歡這個。”

“行,”經海平以為這個能對泛海產生影響,道,“你隨便拿。要不,拿最上麵那瓶兒1947年的白馬莊園?我們一直沒舍得喝。”

“……”經鴻還真愧疚了下,覺得周不群哪裡配,說,“不用。最頂級的留給您倆。”

經鴻最後認真挑了兩瓶——非常昂貴,但市麵上也收得到,而後出門,開著車子去老周總家。

結果,剛開出去還沒多遠呢,經鴻就接到了母親蔣梅的電話。

“經鴻,”蔣梅說,“你怎麼往小區裡麵走啊?”

“……”經鴻沒想到母親居然一直站在窗口目送自己,但他撒謊一向厲害,演技也一貫出色,道,“今天的局,從南門兒穿出去更方便一些。”

“哦,”蔣梅不疑有他,“那媽媽就祝你今天一切順利。”

“……”經鴻一笑,“好。謝謝媽媽。”

到周不群家大門口,周昶已經在等著了。

見到經鴻,周昶走過來,輕輕彎下腰。經鴻摁開那側車窗,留了一條縫兒,周昶說:“車庫位置是一樣的,已經打開了,你直接進去吧。”

經鴻點點頭,看著前方關了車窗,手指平滑地抹了一下方向盤。

敲了敲門,周昶食指打了指紋,門鎖“哢”地一聲打開。

經鴻發現,周不群的這棟豪宅裝修得像個酒店。

方才進院門後,彆墅門前是兩大片綠色草坪,近彆墅的草坪中央有個噴泉,四周則是精心剪裁的半人高的灌木叢,再外側是花紋精致的車道。

而一進門,大理石的地麵以及四周牆壁光潔如新,會客區的地上鋪著花紋繁複的厚地毯,上麵垂著華貴精美的大吊燈,用餐區也是,再裡麵,依稀可見娛樂區的台球桌等。二樓欄杆同樣精美、繁複,主人可以在緩台上俯瞰一樓,好些粗大的大理石柱撐著二樓那個緩台。

周不群竟然已經站在門口迎接他們了。

看見經鴻,周不群明顯愣了,他的目光在兩個人的臉上來來回回,遊移不定。

顯然,周昶事先並沒有說,今天中午來吃飯的是經鴻。

“爸,”周昶介紹了下:“這一位是經總、經鴻,泛海集團的小經總,你認識。經鴻,這一位呢是我爸,周不群,清輝集團的老周總,你也認識。”頓頓又道,“我媽不在,她這半年比較喜歡香港的那套房子。”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而周不群依然沒反應過來:“……”

周昶一笑:“我們現在是朋友。挺好的那種朋友。”

經鴻坦蕩笑笑,伸出手去:“周總。好久不見。老經總常念叨您呢。”

周不群也沒怠慢他,不再顯露任何疑惑,立即假笑道:“經總,好久不見。”

二人之間的招呼,並非一般長輩晚輩之間的“伯父伯母”“叔叔阿姨”,而是兩個上位者、掌權者之間的。

此時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落座後,經鴻立即凝目看了看,果然,餐巾擺成天鵝形狀,筷子擺成什麼形狀,玻璃杯上毫無水漬。英式管家四指托著每個盤子的底部,一道一道地上菜,拇指並未碰到盤子內或者盤子邊。管家還盤著頭發、身上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裝以及黑色的齊膝裙、黑色的小高跟。因為要上菜,捂著一個白色口罩。

經鴻:“………………”長見識了。

經鴻輕輕瞥著一切時,周昶一直望著經鴻,彎著唇。

他顯然是習以為常,提起筷子,道:“吃飯吧。”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午餐時間,漸漸變成周不群的吹牛大會。

他講了很多泛海、清輝當年的前塵往事。

“當年很難拉到投資,那個年代大家沒錢,主要是靠國外資金。”周不群道,“互聯網圈,有魔性的‘拒絕鏈’嘛。我當年啊,就被那兩個做門戶的拒絕過投資清輝。當然了,我也拒絕過投資彆人,人家後來發達了。當年呢,我,和你父親老經總,都想拿美國xx公司的投資嘛,但他們隻想投一家中國公司。”

經鴻沒聽過自己父親這一樁“失敗”案例,問:“然後呢?”

“嗬,”周不群道,“那一天,我們幾個參與談判的‘清輝人’都穿了一件寫著‘13億’的T恤衫!表明清輝要將日均搜索次數給增加到13億次的決心!!!平均每個中國人,每天一次!後來,對方認為我們公司更有野心,更有發展,選了我們。”

經鴻輕抬眼皮,淡笑:“老周總,這件事兒,在老經總的口中,不可能有彆的版本吧?”

周不群被激了一下,指著門口道:“你去問!你去問!你隨便問!!!”

經鴻笑笑,舉舉杯子:“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泛海之後的投資者比這家更適合泛海,對方也做郵箱業務。泛海、清輝各自發展。來,我陪老周總再喝一杯。”

看得出,周不群其實覺得,經鴻比他父親經海平強得多了。

之後,因為說到中美關於中概股的財務審計,周不群又吹起來:“華爾街,肯定想留中概股的。清輝美國上市那陣,發行價剛開始是30美元。後來因為太多太多的投資者想買清輝了,到IPO的前一早,價格提到40美元。最後一晚,終於定下45美元的發行價,我很滿意。第二天交易員說,開盤估計就能漲到60。後來交易開始,投資方不斷下單,交易員不斷報價:65、67、68、70……72、73、75……最後上午,第一筆交易完成,開盤價88!而當時啊,報價其實已經超過90了,那一天,收盤價是150。投資者們很狂熱的。”

經鴻隻笑笑。當年、現在,又不一樣,周不群其實也知道。

能看出來,周不群喜歡吹。可清輝在泛海麵前,也確實沒太多可吹的,他可能是極少數的對方很難吹太過的人。

聽老周總說話時,逮著空兒,經鴻、周昶會時不時不動聲色地對望一眼,而老周總大口乾飯,渾然不覺。

經鴻、周昶是並排的,一次,感覺父親的言語似乎略微冒犯泛海集團時,見經鴻手放在膝上,周昶的手便在桌子下輕輕地拍了拍他。

周不群的這頓午餐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