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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難容 superpanda 4265 字 6個月前

控完全是無中生有嗎?然而一些投資方麵成功率極高的基金,比如索羅斯的量子基金,也減持了泛海集團。”

聽見這話,周昶淡淡地道:“索羅斯老糊塗了。”

…………

報道很快刊登出來。

各大博主針對采訪亂紛紛地發表評論:

【資本大蛾:周昶今日接受采訪,談及泛海做空事件——昨天買,今天賣,“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金融小王:周昶今日接受采訪,力挺泛海集團——“索羅斯老糊塗了”!】

下邊評論五花八門:

【不可以毆打客戶:清輝怎麼挺上泛海了?】

【今天擺爛明天擺爛後天擺爛:好怪,再看一眼,還是好怪。】

【 掃黃大隊隊長:也能理解吧,中國的互聯網企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雖然還是好他媽怪。】

【香菜真的非常好吃:我不會進平行空間了吧?感覺周圍的一切變得好像不太正常……】

【該賬號涉嫌挑撥男女對立請拉黑:對衝基金看空的是中國經濟,這個時候挺挺泛海,清輝還是有格局的。】

【我陽痿了我好害怕:好!罵他們丫的!股票不是你想賣,想賣就能賣!】

經鴻並沒看到這些,也不知道周昶的話,這篇報道發出來時他正拿著他自己的手機,看著與周昶的聊天頁麵,猶豫著。

他醞釀某個事兒已經醞釀很久了,對泛海、清輝其實都有很大好處。現在也是極力促成這件事兒的好時機,可經鴻並不確定清輝那邊的意思。

周昶會答應麼?

雖說清輝也能得利,但其實並不急在一時。這個時間達成合作,等於順便幫著泛海平安度過此次危機。競爭麼,最重要的手段就是“落井下石”,或者叫“棒打落水狗”,就像未萊做的一樣,也像經天平做的一樣。

考慮片刻,經鴻還是給周昶發了一條簡短的消息:

【有件事兒,我其實琢磨很長時間了,和這次做空沒什麼關係。】

結果幾乎同一時間,周昶那邊也發過來了一條消息,居然連內容都差不多:

【有件事兒,我已經尋思挺長時間了。】

“……”經鴻使用語音問了對方四個字,周昶給予了肯定的回答,於是經鴻明白他們兩個在考慮的是同一件事,便又問道,“周總明天有時間麼?雙方各帶幾個人聊一聊?”

周昶掃了一眼自己滿滿當當的日程表,說:“有。”

“具體時間?給個timeslot?”

周昶說:“任何時間。”

經鴻想了想,道:“我白天要出趟北京,6點半才回來。要不,晚上八點?不吃飯了,就光聊。”

周昶應了:“行。我這邊兒安排地方,等會兒再通知經總。”

“嗯,”經鴻說,“不好意思,時間太緊了。那我們今天晚上先安排好參會人員、做好準備工作。”

“當然。”周昶說,“互利互惠的事兒,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好。”

“經鴻,”就在經鴻要退出聊天頁麵時,周昶卻出乎意料地又發來了一條消息,“明天晚上六點半回來、8點鐘談判,彆不吃飯,中間多少墊幾口。”

“……”經鴻打過去了一個字,【嗯。】

至此,談話結束。一件足以引起外界轟動的大事兒,就這樣簡簡單單地被敲定了下來。

經鴻拿著手機,罕見地怔了會兒。

退出與周昶的聊天頁麵,經鴻發現高管的群竟然有“99+”條未讀消息,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左手指尖輕輕一點,而後快速地往上邊兒滑,不一會兒就看見了某位高管發的鏈接,是路透社對周昶的一篇采訪。

因為周昶極少接受采訪,這一回的罕見專訪已經被大量轉載,也正在被大量解讀,而其中最受關注的一部分就是有關泛海的問題。

經鴻靜靜地讀完了,某些部分甚至是一字一字地讀完的。他做事一向周到,看完後又給周昶發過去了一條消息:

【不好意思,剛看到那個專訪,感謝周總的公道話了。】

經鴻其實有些微妙的感覺。在這個擾人的時候,落井下石的是在自己麵前一直自居長者身份、一直給予“專業指導”的未萊CEO,甚至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經天平,而接受采訪、伸出了手的那個人,是周昶。

竟然是周昶。

從未料到的狀況。

對經天平和李智勇,他其實很失望。

周昶很快回了,聲音低沉:“有意思。就一句‘公道’?沒彆的詞兒了?”

經鴻看看,嘴角不自覺地向上麵勾,對著手機又補充了一句,道:“感謝周總深入淺出平易近人和顏悅色和藹可親、高屋建瓴高瞻遠矚足智多謀深思遠慮、熱情洋溢熱忱滿腔言簡意賅振奮人心、言之有序途途是道循循善誘發人深省的振聾發聵的公道話,行了麼?”

過了會兒,周昶聲音也掛著笑,語氣閒散:“行了。經總真是文化人,新聞聯播也沒少看。”

經鴻笑意又深了些:“那倒不用看。各種會上早學明白了。”

“行吧,”周昶說,“經總一向活潑又聰明。”

經鴻聽出來了,說:“那是藍精靈。”

周昶低低一笑。

經鴻心情好了不少,他放下手機,鎖了屏幕,又翻了翻各個媒體對周昶專訪的解讀。

其中一個上海博主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可能是作為亞洲金融中心從業者的驕傲吧,還將周昶的北京話翻譯成了上海話:

【上海灘金融一枝花:

周昶接受路透專訪:“索羅斯腦子瓦特了!”】

第46章 泛海集團反做空案(七)

談判當天,經鴻按照原定安排先去了某個偏遠村子。

泛海之前啟動了個教育類的公益項目。泛海捐了大批設備給貧困的邊遠地區,而且那些設備上麵都安裝好了教育產品。

通過這些教育產品,邊遠地區的孩子們能直接聽到名師直播,這些“名師”全是“泛海教育”精心挑選的退休教師,代表著最高水平。軟件上還有“泛海教育”實時優化的各科題庫,既有常規的經典題目,也有人工智能根據各科知識點在用戶的大數據中發現的易錯題型,題庫都是全國名師一同總結的經典,並且隨時上傳、隨時更新,不漏任何最新題型,取之不儘用之不竭。軟件還能根據用戶自身記錄推薦其他同類題目,非常高效。◎思◎兔◎網◎

英語也是,泛海集團聘了許多美國學校專業教師根據某些經典教材與學生們練習口語,本次公益活動的用戶均可以免費參與項目。軟件上麵同時也有每天更新的英文報道。

另外,幾間教室也安裝上了現代化教學的內容,多塊黑板、多塊屏幕,各類工具應有儘有。

泛海承諾,泛海終生免費維護這些教育的資源。

今天經鴻的活動是去某一所山區學校啟動這個公益項目,為泛海集團打造形象。公益項目的捐助對象首批一共有200所,今天這所是第一個。

下飛機後,車子漸漸駛出城市,沿著公路到了鎮子上,而後又沿著一條顛簸小路到了最終的目的地。

一切都與北京不同。

顛簸小路的兩邊是大片初春時的原野,空曠、遼闊,宛如一位正在經曆一場生產的母親,在孕育,卻也疲憊。大地深處好像是有奔騰的、喧囂的力量,那深沉的呼喊聲有力然而蒼涼,天上白雲變幻。

到目的地後,經鴻走下他的車子。

眼前學校比想象中要大一些,但依然是十分簡陋。兩層的樓,比較寬,學生們的吃飯、住宿都在這一棟樓裡頭,外牆牆皮是淡黃色的,已經剝落了不少,斑斑駁駁,操場隻有水泥地,上邊有國旗杆,有籃球架。學校已經有些年頭了,生源包括這附近很多村子的學生。

學校校長已經在迎了。大約五十幾歲的一位女性,有些頭發已經白了。經鴻這邊十幾個人浩浩蕩蕩的,經鴻走在最前頭,後麵跟著幾個高管,再後麵是公關部的一組員工,其中有兩個人負責攝影,另一個人要負責寫稿。

兩夥人在校門口見麵、握手、寒暄了會兒,經鴻便被請到校長室,校長指著牆上材料親自講了講這間學校的情況,包括一共有幾位老師、老師們的各自背景,還有一共有多少學生、某些人的家庭狀況,這幾年的獲獎曆史、考試成績、多少人上了省市重點、多少人上了高中多少人上了職高,多少人現在已上了大學,其中還有兩個985。最後校長還說了點兒政府撥款和社會救助的內容。

這個鎮子實在太窮,孩子家庭都非常差,有的孩子父母殘疾,小小年紀就照顧家人,還有的孩子被拋棄了,跟著老人長到現在,還有的……

說完,校長帶著經鴻他們參觀了整間學校,重點就是泛海集團剛剛打造的“智慧教室”——裡頭電腦排列整齊,教育軟件已被預裝好。網速不算好,但泛海集團通過技術解決了一些問題,並不需要大量帶寬。

不過說是“智慧教室”,事實上相當簡陋,是過去的一間教室改造而成的——之前這所學校每個年級有三個班,後來是兩個班,現在卻隻剩一個班了,空出來的幾間教室便挪用作了其他用途。現在越來越多有條件的孩子們去縣城裡念初中了,但也還是有很多的孩子留在這裡。

之後,到了某個原定時間後,泛海集團按照計劃向學生們演示功能。

某間教室內,桌子全被撤走了,過道也沒了,正好擠擠挨挨地坐下了整間學校的學生。

泛海教育一個經理展示了全部功能,台下學生一直在看。

經鴻大概掃了一眼,有點悲哀——留在農村的,絕大多數是女孩子。

最後經鴻一個演講。

這恐怕是經鴻站過最簡陋的一個講台,甚至沒有麥克風,經鴻隻能提高聲音。他正了正頸間的領帶,兩手扶上麵前的講桌,說:“同學們好。”

過去,經鴻站的講台基本全都是各大高校的,北大、清華、複旦、上交,還有港大,甚至國外的名校。

在這簡陋的講台上,經鴻一字一字緩緩地道:“今天,泛海集團捐贈了30台電腦、30套軟件,裡麵有全國名師的課堂,有最新、最全的題庫,有各種各樣的工具,通過這些,你們能向特級教師問問題,也能與美國人聊天兒。泛海認為,教育應當是公平的,泛海希望能用技術彌補資源上的差距。”

講完幾段之後,經鴻最後收尾道:“外麵世界很大很大,今天,你們坐在這間教室裡,可明天,也許,你們就能改變自己、改變家庭、甚至改變中國、改變世界。”

說到這,經鴻看看隨行人員,手一指,道:“那位姐姐其實就是咱們x村的孩子,現在,她已經是泛海集團地圖產品的負責人了。”

經鴻頓了頓,被提到的那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