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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有鬆筠 山有嘉卉 4340 字 6個月前

發熱,“……這樣嗎?”

俞知歲低頭看他,她是很喜歡逗他的,見他露出這種彆扭不好意思的表情,忍不住調?戲道:“男人,這不正是你喜歡的嗎?”

說著還伸手輕佻地摸了一把他的臉。

嚴鬆筠的臉上頓時浮起一抹不自然的紅,“……歲歲,你正經點,這不是在家。”

“反正沒人會看見。”俞知歲嘟嘟囔囔地反駁。

前麵開車的劉常寧默默提高了車速。

嚴鬆筠捉住俞知歲的手腕,要求道:“我們說說話。”

“……說唄。”俞知歲眨眨眼,有些不甘心,“你說你的。”

彆管她做什麼。

嚴鬆筠很無奈,一時間也想不到要說什麼,心一橫,乾脆不管了。

他閉起眼,恨恨說一句:“你現在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俞知歲嗤地一下笑出聲來。

前麵的劉常寧聽到這裡,再次默默地提高了車速。

“不逗你了。”俞知歲聲音正經了些許,問道,“今天開心是因為不用上班,還是因為見到了老師,打開了心結?”

嚴鬆筠微微一愣,沉默下來。

俞知歲沒有催他回答,而是靜靜地玩著他的衣扣,手指靈活地解開小巧的衣扣,一顆接一顆。

剛解開兩顆,還沒來得及看他露出的%e8%83%b8肌,就被他彈了一下腦瓜。

俞知歲以為自己又要聽他說什麼這是在外麵要正經點的屁話,腦子裡都想好怎麼回答了,結果聽到的卻是他對她上一個問題的回答:

“……應該是後者吧。”

“當年我努力了很多,終於得到老師一句許諾,你來報我的研究生,隻要你能在麵試的時候走到我麵前,我就收你。”

“其實那個時候,學院剛剛給他下命令,不準他再帶碩士,要他專心帶博士,他是決心為我破例的……可惜,到最後我已經拿到了名額,卻沒有去上學,沒有人去補我的位,他後來也沒有再收……”

他停了下來,沒有把話說完,但俞知歲知道,是在他之後楊靜誠就沒有再帶碩士的意思。

她安慰道:“這是校領導的規定,天意如此,楊院長就該專心培養博士了,和你沒關係的。”

“我知道,道理我也懂,可是……”他閉上眼,歎了口氣,“主要是心理關難過,畢竟是我違約在先,說不定沒有我,他原本會收另一個學生。”

“你想多了,肯定是你的執著感動了他,才會為你破例的,如果沒有你,原本他那一年根本不會收什麼研究生。”

俞知歲說得非常篤定,仿佛她已經親自求證過,“不信你問他。”

嚴鬆筠聞言笑起來,“我知道,我就是說說而已,以前我確實被這種想法困擾過,但今天我的心結已經解開了,雖然沒有正式入門,但老師還是將我當做自己的學生,這就夠了。”

至於裡麵有沒有彆的因素,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語氣一頓,話音一轉,“不過太太,你在做什麼?”

話音未落,俞知歲的手已經再次被他捉住,眼睛忍不住眨了眨,心虛道:“嗯……我看你衣服扣子開了,怕你著涼,就想幫你係上。”

嚴鬆筠一噎,“……我扣子為什麼開了,你不知道嗎?”

她又眨眨眼,“這個啊……是我剛才怕你熱,幫你解的,這天氣太熱了。”

嚴鬆筠:“……”

他有心讓她正經點,又勸了兩句,但俞知歲完全不搭理,手不老實地動來動去,對他說了什麼一副左耳進右耳出的態度。

她纖細柔軟的指尖從尚未扣好的衣扣之間穿過,像蛇一般溜進去,不停地遊走,摸到某個地方嚴鬆筠就開始說不出話了。

所有的勸誡都在這時銷聲匿跡。

俞知歲戲謔地看著懷裡男人的臉孔,“我是不小心按下閉嘴開關了嗎?”

嚴鬆筠深吸一口氣,緊緊抿著嘴唇,捏住她手腕一臉緊繃地坐起來,伸手啪一下將隔板拉了個嚴實。

劉常寧聽到動靜,想了兩秒,將車速放慢下來。

環境瞬間就變得封閉起來。

俞知歲愈發肆無忌憚,湊到他耳邊問道:“到底是什麼感覺啊?為什麼剛才你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嚴鬆筠沒好氣地白她一眼:“……不告訴你。”

她當場笑得坐都坐不穩,直接滾進他的懷裡,然後問他:“嚴鬆筠,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快樂是雙倍的?”

嚴鬆筠一愣,低頭,看到她漂亮的眼睛裡反映的小小的自己,忍不住笑著彎腰親了親她的眼睛。

“有,謝謝歲歲。”

入夜,俞知歲纏著嚴鬆筠,非要把在車裡的事進行到底。

嚴鬆筠感到很費解:“你為什麼總是喜歡這種……在家裡不好麼?”

他語焉不詳,但俞知歲心裡很清楚他想表達的意思。

“總是循規蹈矩多無聊,人生那麼長,我們還會在一起好久,每次都用一樣的姿勢,你不會覺得沒意思嗎?總要有點新鮮感才行啊。”

她說得很有道理,嚴鬆筠想了想,抓著衣領的手慢慢鬆開,問她:“……你又要在上麵?”

俞知歲眼睛亮得跟兩個小燈泡似的,連連點頭,還反問他:“難道你不覺得在上麵的才是最累的嗎?我這是體貼你,照顧你,難道你就不感動嗎?”

嚴鬆筠沉默幾息,回答道:“感動,不敢動。”

說完他雙手一攤,往床上一倒,“但是我覺得你說得對,希望你能堅持久一點,不要兩分鐘就喊,嚴鬆筠我不行了要累死了。”

後麵那句話的語氣完完全全就是學她的,俞知歲一時氣結,乾脆也不撩撥他了,直接要泰山壓頂把他壓扁。

嚴鬆筠剛把她接住,就聽到床頭櫃上正充電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

俞知歲的動作立刻就停了下來,探身去幫他把手機拿過來。

“這次是真體貼了,我很感動。”他一麵調侃她,一麵看了眼來電顯示,麵上露出微微的錯愕。

俞知歲見狀,都懶得反駁他吐槽自己的話,好奇道:“誰的電話啊?”

“師兄打來的。”他應道,拿著電話就下床去了。

俞知歲一臉茫然,師兄?他一堆師兄,到底哪個啊?劉主任?還是那個戴眼鏡的?或者那個胖胖的一笑還有兩個小虎牙的?

嚴鬆筠下了床,也沒去陽台,在床邊的沙發上坐下,就接起電話。

一麵問對方什麼事,一麵從自己坐的位置後麵扯出來一件睡裙,紅色的,真絲吊帶,她之前洗完澡穿的,後來又跑去換了一件。

原因是要穿和他睡衣一樣顏色的,說是情侶睡衣。

他白了她一眼,順手把睡裙搭到扶手上,聽那頭的師兄繼續道:“下麵市送上來的,不明原因造成的感染,已經四五天了,患者年紀比較大,七十七歲,感染很嚴重,有全身感染的跡象,還合並有糖尿病和高血壓、冠心病之類的基礎疾病,用其他藥物的效果都不理想,但是患者的體質還可以,連續幾天好熱,今天也退了,但是眼球充血、白色分泌物的症狀還很明顯……”

“想來想去還是要用那特真,但是我們醫院藥房沒有,我晚上打電話問了二醫院和省中醫、省婦幼,還有私立的比如康華那幾家,都說沒有,我就想起來淮生醫藥以前產這個的,不知道你們還有沒有生產?”

嚴鬆筠聽完不由得苦笑,“師兄,不瞞你說,淮生的那特真生產線,剛砍掉了,你也知道它普適性弱,雖然它對真菌性角膜炎效果很好,但也就是角膜炎了,病患少,利潤低,還單獨占條生產線,沒什麼利潤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藥企也是盈利機構,舉凡藥物停產,九成是因為掙不到錢。

說完緣由,他又立刻道:“不過我們還有一批庫存,師兄你那邊要多少?”

對方聽了連連道謝,旋即報了個數,嚴鬆筠說知道了,掛了電話,就給淮生醫藥的總經理陳柏升打電話,讓他派人去庫房提藥,然後送到容醫大一附院眼科住院部,交給張遠醫生,電話號碼是……

安排好以後,他把手機重新放回床頭櫃上充電,回頭一看,俞知歲正趴在床上看他,滿臉的思索表情。

最近換了一套帶暗花的煙灰色床品,被子也薄,她睡裙的吊帶細到可以忽略不計,薄被蓋到%e8%83%b8口,像是穿了條煙灰色的抹%e8%83%b8裙。

薄被下起伏的曲線姣好柔美,嚴鬆筠忍不住彎腰%e5%90%bb住她的嘴唇,觸?感柔軟溫暖,像花瓣,又像果凍。

俞知歲本來在發呆,被親得回過神來,眼睛眨了兩下,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嚴鬆筠順著她的動作回到床上,調整姿勢抱著她,問道:“在想什麼?”

“我在想白天的事。”她應道。

說完又不吭聲了,嚴鬆筠隻好接著問是白天的什麼事。

她搖搖頭,眉心微皺,“……我也不知道,還沒想好,就是……一個想法,但是很模糊,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嚴鬆筠聞言覺得很好奇,“是哪方麵的,能告訴我嗎?”

俞知歲躺在他懷裡,腿架在他兩腿之間,一邊腳還擺著他腿內側,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

“跟你有關。”

“……跟我有關?”

嚴鬆筠原本以為她想的應該是怎麼把人塞進一附院裡見習,結果卻聽到這麼一個答案,頓時愣住。

見俞知歲一臉深沉地點點頭,他忍不住好奇起來:“跟我的什麼有關?”

“還沒想清楚,到時候再告訴你。”她應了句,換話題問道,“剛才給你打電話的師兄,是在眼科工作的那位麼?”

她聽到了那特真的名字,還記得它是眼科的藥。

嚴鬆筠點頭,將師兄的病人的大概情況告訴她,道:“那特真對這種患者的效果非常好,我已經讓陳柏升送藥過去了,應該會很快沒事。”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要是這次淮生沒有庫存了,病人要怎麼辦?”俞知歲問道。

“一般醫生會讓家屬想辦法去買,打電話問其他地方的醫院藥房,或者打電話問廠家,還有就是問問有沒有代購的,醫生也會想辦法問問,但主要還是靠家屬。”

嚴鬆筠解釋道:“那特真國內已經很難找到了,至少對很多患者家屬來說,他們不知道怎麼找得到,也有可能找到了,但是很難帶回國,要報關,還要快遞,路上甚至可能要花一周時間,患者如果等不了這麼久的話,感染嚴重,就要想辦法保眼球,甚至是保命。”

俞知歲不懂,就問怎麼辦,他拍拍她的背,聲音低沉:“如果到了那一步,做角膜移植,這還得是有錢,並且有角膜源的情況下。”

俞知歲頓住,有些錯愕地問:“那萬一……沒錢,或者沒有合適的眼角膜呢?”

“……我不清楚,很少有病人走到這一步,至少我沒見過,我的經驗不多,告訴不了你答案。”

嚴鬆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