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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有鬆筠 山有嘉卉 4378 字 6個月前

是真心想和她好好過一輩子的。

俞知歲卻笑:“嚴鬆筠,你真的是一個理想主義者,既要又要。”

要家族利益,也要一輩子。

嚴鬆筠承認她說的話,“我很貪心,對不對?因為犯了貪嗔癡,所以我很害怕。”

話音剛落,頭頂的燈閃了幾下,又亮了。

有了燈光,俞知歲便能看清他的表情,忐忑的,憂慮的,後悔的,他的眼神如此複雜。

她輕聲追問:“你害怕什麼?”

話說都說了,嚴鬆筠也不介意多說點,“害怕你不要我了。”

說完抿抿唇,臉頰邊的肉鼓起來一點,看上去就像受了委屈的小朋友。

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手舉起來,想要拉她,又立刻放下,仿佛怕她生氣,手指輕輕地顫唞著,茫然又不知所措。他不明白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說到了離婚。

他以為他們隻是普通的吵架,同以往每一次一樣。

沒燈看不見人的時候俞知歲心腸還能硬起來,現在見到他這模樣,頓時心裡一軟,愈發不堅定了。

“可是……”她說,“我很會花錢的,而且改不了,你不是最不喜歡我這樣嗎?”

嚴鬆筠嘴角抿得更緊了,就像一條直線,他沉默不語,似乎在做劇烈的思想鬥爭。

俞知歲等了一會兒,沒聽到說話,不由得苦笑,覺得自己剛才真是問了一個好問題,一問就問到了點子上。

“嚴鬆筠,你……”

她拉開了和嚴鬆筠之間的距離,想終止這一場談話。

嚴鬆筠卻在這時忽然開口,“我以後不會再說你了,你有你想做的事,雖然我可能不認同,但也應該尊重你才對,以前……很抱歉,我不應該試圖將我的想法強加給你。”

俞知歲一愣,望著他,錯愕地瞪大眼。

她脫口而出地問道:“這樣不好吧,你會不會很心痛啊?”

“會,錢可以做很多事,花不到刀刃上的我都心痛,不過我已經習慣了。”嚴鬆筠實話實說歸實話實說,但還是意有所指。

俞知歲當場就氣笑了,到這時候,他還是不肯改口。

她忍不住吐槽道:“你就算哄我,也要哄全套吧,那有你這樣的?”

“哄你?我沒有哄你。”嚴鬆筠眉頭一皺,正色道,“我說的是真的,可能一開始會做得不夠好,但我努力,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習慣的。”

俞知歲聞言將信將疑,“以後我怎麼花錢你都不說我啦?再不說什麼花那麼多錢不如做慈善去送醫送藥這樣的話啦?”

嚴鬆筠點點頭,神色間可窺見一抹愧色。

果然,歲歲很介意這種話,她就是因為這幾句話才氣得從影視城一個人跑到揚州來的。

最後也不知道俞知歲是信還是沒信,總之沒說什麼,至於離婚的事也不再提,暫時算是揭過了。

她想的是,如果嚴鬆筠真的能說到做到,她的日子就要清淨許多了,那也不是不能繼續過下去。

離婚的說辭,原本就是一次故意為之的試探。

於是帶著一種投桃報李的心態,俞知歲也向嚴鬆筠反省了自己的錯誤:“我也犯了和你一樣的錯誤,其實你有你的理想和追求的東西,是一件很好的事,我應該支持你才是。”

“我不會再試圖糾正你的觀點,讓你去看所謂的現實,人這一生,還是要做一些夢的,不管符不符合實際,能做夢,就說明還有夢想。”

嚴鬆筠點點頭,認真道:“我們是夫妻,是要過一輩子的人,應該互相鼓勵,而不是成為彼此的絆腳石,對不對?”

俞知歲使勁點點頭,表示自己很讚同他的話。

嚴鬆筠張開手,“歲歲,抱一下,我剛才真的害怕極了。”

差點就要被老婆拋棄了,嚇死小嚴總了哇!

俞知歲撲進他的懷裡,被他緊緊抱住。

這一場談話光看內容,說好聽點是走心局,夫妻倆將以前的事說開了,雙方儘釋前嫌。

但仔細品品,就能領會到這場談話始終在圍繞一個中心話題在進行,那就是,以後各做各想做的事,互不乾涉,都彆嗶嗶對方。

既然都無法將對方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樣,那就乾脆放棄掙紮,改為去適應對方的天性,儘量做到相安無事。

基本達成一致之後,不管是俞知歲還是嚴鬆筠,都放下心來,有心情搞些彆的事了。

“好像不下雨了,嚴先生要玩點刺激的嗎?”

“……這跟不下雨有什麼關係,你要幕天席地打野戰嗎?”

小嚴總表示,實在不理解太太的腦回路,是那麼大一張床已經滿足不了她了嗎?

俞知歲一噎,“拜托,這是湖景房,可以看到湖邊的燈光的,你不覺得,在窗那邊……會彆有一番滋味嗎?”

嚴鬆筠覺得頭大無比,“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萬一被人看到呢?就算樓層高,你怎麼知道沒有人用無人機偷窺?算了吧。”

說得也對,雖然這種橋段隻在電視劇裡見到過,但藝術來源於生活,萬一呢?

俞知歲隻好遺憾地嘖了聲,轉而要求:“那我要在上麵!”

終於打消她的奇怪念頭,嚴鬆筠鬆了一口氣,聞言立刻開始躺平,“來吧,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俞知歲眼睛一轉,“我想……”

“僅限於在床上。”嚴鬆筠立刻打補丁。

俞知歲:“……”

也許是因為交心過後彼此都心無掛礙了,這場床笫之歡他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投入。

高傲的神女低垂頭顱,忠誠的衛士抬眸仰望,四目相對,氣氛逐漸變得旖旎朦朧。

他看見她撐在自己%e8%83%b8口的指尖,美甲花裡胡哨的,忽然間想起新婚之夜的紅。

他忍不住問道:“歲歲,你什麼時候再塗成紅指甲?”

俞知歲一愣,嫣紅的臉孔上浮現出一抹茫然,“……為什麼要紅色?你喜歡紅色?”

嚴鬆筠嗯了聲,俞知歲也沒問他為什麼喜歡看她塗紅指甲,也不想換,但不妨礙她趁機要點好處。

“那你都聽我的,我下次塗給你看。”

嚴鬆筠頓時無語,這尼瑪跟空頭支票有什麼區彆?

但他還是點點頭,手掌扶在她腰上,拇指恰到好處地陷入精致的腰窩裡。

呼吸逐漸帶上濁氣,俞知歲俯視著他的雙眼,意外地發現,他的眼裡竟然出現了一絲迷蒙。

那是一種陷入到意亂情迷之中後會出現的朦朧迷亂,他從前是不會有的,他永遠清醒,他的雙眼永遠明亮。

這個發現讓俞知歲大為驚訝,她忍不住俯身去看,“嚴鬆筠,你……”

他不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微微抬起頭,攬住她的腰就狠狠%e5%90%bb上去,她的驚呼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他吞入腹中,被動地跟著他往前走。

俞知歲在上麵這種事,她向來都半途而廢的,做到一半就說累了,嚴鬆筠見慣不怪,腰上一用力,頃刻間乾坤顛倒。

他低頭%e5%90%bb了一下她豔紅的唇,笑話她:“又菜又愛玩,說的就是你吧,太太?”

俞知歲忍不住喂了聲,“……拒絕人身攻擊!”

嚴鬆筠笑出聲來,聲音微微沙啞,有種難以言喻的性感,俞知歲聽得耳朵一麻,感覺到自己渾身雞皮疙瘩瞬間起立。

他的動作就像他這個人,認準了一件事就要堅定不移地做下去,隻是苦了他此刻的工作對象。

俞知歲東倒西歪地晃著,咿咿呀呀地叫他慢點,罵他:“你今天就是個野蠻人!野蠻人!”

她叫嚷得大聲,嚴鬆筠想起這是酒店,隔音肯定沒有家裡好,連忙伸手想去堵她的嘴。

俞知歲一看這還得了,立刻嚷嚷:“乾嘛,乾嘛,你想捂死我殺人滅口是吧?!”

嚷嚷完還閉著眼狠狠地一口咬在他手上。

嚴鬆筠:“……”

妖精打架到最後差點變成全武行,還是結婚以來第一次,也是很刺激了。

第二天早上劉常寧過來接嚴鬆筠的時候,意外地發現自家老板竟然剛起床,以往每一次見他,都是已經衣著嚴整立刻就出發了的,今天怎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看一眼緊閉的房門,問了句:“太太還沒起?”

嚴鬆筠點點頭,嗯了聲,“你等幾分鐘,我很快就好。”

等到嚴鬆筠最後戴手表的時候,劉常寧意外發現他的虎口上有一圈紅色的痕跡,很明顯,一看就是被咬的。

他忍不住盯著多看了幾眼。

嚴鬆筠起初還疑惑:“你看什麼?我衣服哪裡不對嗎?”

“不是,是……”劉常寧磕巴了一下,提醒他,“您的手上……需要創可貼嗎?”

嚴鬆筠這才發現手上的咬痕,頓時無奈地笑笑。

然後搖搖頭,“算了,擦點藥就可以。”

想起昨晚的事他就覺得好笑,殺人滅口,這話虧她說得出來。

俞知歲醒的時候,嚴鬆筠早就出門了,而且再過兩個小時,就到中午飯點了。

去買衣服是沒時間了,她隻好在自己的行李箱裡挑挑撿撿,找了件黑色的吊帶裙,再翻出一件白色的雪紡長袖,在腰上打了個結,再把長發用有鑽石流蘇的鯊魚夾盤起來,穿上黑色的綁帶細高跟,看起來也像模像樣的了。

剛換好衣服,嚴鬆筠就讓她下樓,急匆匆下樓,看見酒店門外停著一輛陌生牌號的邁巴赫。

“你在揚州還有車?”她好奇地問。

嚴鬆筠打量著她的穿著,覺得是不是見過,聞言搖搖頭,“租的,談生意要排麵。”

啊這……

“霸總也租車嗎?難道不應該是把車空運過來嗎?”少女時代深受言情小說和偶像劇荼毒的小嚴太太忍不住真誠發問。

嚴鬆筠一噎,反問她:“你看我像傻子嗎?”

俞知歲:“……”

說完他又問:“衣服是新買的?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現在的大牌也真是的,出的新款怎麼跟舊款都長得差不多。

俞知歲翻了個白眼,“這就是舊的,我哪裡來得及去買什麼衣服,睡醒都都十點了。”

嚴鬆筠哦了聲,原來冤枉了大牌啊。

到了飯店,這是一家園林式飯店,進去以後仿佛要在園子裡吃飯,進到包廂,見到嚴鬆筠的客戶和他的太太。

劉常寧互相介紹了一下兩位女士,那邊嚴鬆筠和王總寒暄,握手的時候王太太驚訝地道:“嚴總這手……是水土不服過敏了嗎?”

嚴鬆筠剛要回答,王總就道:“我早上就問過啦,嚴總說是喂流浪貓,被貓咬的。”

嚴鬆筠但笑不語,似是默認這個說法。

俞知歲:“???”你說誰是流浪貓???

不對,你說誰是貓?!!

第二十九章

王太太聽聞嚴鬆筠是被流浪貓咬了, 當下便關切道:“嚴總去打疫苗沒有?現在流浪貓多,有些親人,有些凶悍, 隻能自己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