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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事吧?】

【真情實感的隻有咱們】

【果然主播出身就是這樣,團隊和勝利精神壓根一點沒有,無論輸贏都影響不了他的情緒】

*

光耀全國總決賽的直播,一度突破了以往任何一場比賽的觀看記錄,達到了近幾年賽事第一次無法逾越的高峰。

主辦方盯著一路飆升的熱度,甚至不用買熱搜詞條,這場精彩紛呈的總決賽就已然靠著自來水熱度登上了榜上前三。

電競圈外的路人也忍不住駐足觀看集錦片段,網民熱烈討論著,甚至力壓了其餘娛樂新聞:

【是路人都心疼的程度】

【這個戴著口罩的小選手是誰?一分鐘之內他的姓名年齡戰績資料立刻!馬上!!】

【AUB之前兩屆都是冠軍?太強了吧,成功衛冕。】

【以前沒玩過光耀,看完總決賽手癢的不行】

【可是Sheep離冠軍隻有一步】

【隔著屏幕我心梗了】

【看到遊戲論壇熱評說Sheep太過淡定,根本不在乎比賽,我覺得恰恰相反,身為局外人都無法接受,更彆說Sheep親自體會到冠軍與自己失之交臂的感受。】

電競場上最不缺的便是遺憾。

縱然敗北遺憾,時間依舊毫不留情地推進,主辦方將場燈調暗,準備著後續即將到來的頒獎環節。

景眠的頭被一隻手揉了揉,身體也被抱住,身旁的隊友們安撫似的摟緊他,Mole低聲道:

“眠眠,你已經儘力了。”

宋羨陽:“眠眠哥,全國賽沒奪得冠軍,我們還有全球賽呢。”

紅毛說:“對,亞軍也很厲害了!”

“我們來年再戰。”

宋羨陽第一次參加這種全國賽事,有些好奇的問:“如果冠軍的獎杯是金色,那我們的獎杯就是銀色?”

紅毛一時寡言,他說:“亞軍隻有獎牌,沒有獎杯。”

有無數的人想要Shock成功衛冕,再次站在那個高昂而又熱烈的領獎台上,但也有無數玩家想看著Sheep舉起獎杯,用榮耀洗刷一路艱辛。

但那場漫天而燦爛的金雨,隻為一支戰隊而下。

季軍上台後,Me的成員比壓軸的冠軍戰隊先一步領獎,他們戴上獎牌,在無數的直播鏡頭和閃光燈的照耀下,作為一直在人們眼中已然過氣,卻又在幾個月內注入了新鮮血液的老牌戰隊,成為本次光耀全國賽事總決賽的亞軍。

季軍和亞軍在領獎後紛紛走到了獎台的一側。

接下來,在最盛大而又萬眾矚目的榮耀之下,AUB的成員們上台。

景眠安靜地注視著這一幕。

直播設備在此時,特意將鏡頭緩緩轉到了Sheep身上,定格在少年的麵龐。

漫天的金色雨熠熠生輝,倒映在Sheep的瞳孔之中,巨大的獎杯像是羽翼般,迎接著金雨的洗禮,送到了AUB隊長的手中。

隨著主持人的聲音轉向縞潮,Aub的隊員們站在熒幕的中央下,金雨粼粼閃耀,他們在萬眾矚目下舉起了獎杯,跳躍著,高喊著AUB的名字。

全國賽決賽就此落下了帷幕。

頒獎環節結束後,觀眾們有序離開,選手接下來要接受賽後采訪。

紅毛在鏡頭和采訪的話筒下,有些紅了眼眶,他說:“如果我們有幸能夠入選全球賽,希望那時的我們,能比現在更加強大。”

采訪結束後,大家隨著宣城按照最初約定好的一起去聚餐,吃了晚飯後,晚些時候才回到酒店。

預訂的酒店在明天中午收房,所以隊員們可以選擇今晚留在酒店住,也可以選擇自行回家。

在分彆之前,宣城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從自己的房間裡拎起了一袋東西,然後外麵解開了口,露出了裡麵滿滿的黑色帽子。

他拿起了一頂,上麵印著ME的隊標。

宣城說:“我和賣家研究一起設計的,沒什麼花樣,隻有咱們的隊標。”他開玩笑說:“耍帥的時候可以戴上。”

成員們不約而同地拿過純黑色的帽子,光禿禿的ME對標立於帽簷之上,根本談不上什麼設計。

大家一邊吐槽隊長的審美,每個人卻都拿了一隻,戴在頭上。

景眠戴好,在隊友們在走廊喧鬨時,他靠在門邊,垂眸,默默打開了手機。

光芒一點點映亮了少年的眼睫。

聯係人的界麵最上方,顯示著“任先生”。

他低頭打字:

—[結束了。]

僅僅間隔了十多秒,那邊便彈出了消息。

—[我去接你。]

先生沒有問他比賽結果。

也或許,他們的決賽結果早已登上了各大平台,即使不問,先生可能也已經自行看到了。

景眠盯著這幾個字看了許久,才抬起手指,認真打字:

—[不著急,等會要收拾行李。]

說完,把手機放回了兜裡。

景眠找到門卡,打開了房間,他來的時候帶的東西不多,還是任先生幫他打包的,全部裝起來,也僅僅一個書包。

但任先生趕來這裡估計還有一段時間,景眠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玩著消消樂,等先生發回消息。

隻是不久,宣城給他打個電話,問他知不知道岑弦在哪?

賽後采訪過後就沒見過岑弦哥,景眠說不知道,問宣城怎麼了?

宣城說:“前天借他一套全新的防噪耳塞,今晚我要用,小鏡子打呼嚕。”

景眠坐起身,拿著電話:“我們離得近,我去他房間問問吧。”

“好,找到直接讓他送來就行。”

景眠掛了手機,岑弦哥的房間和他在同一列,記憶之中僅相隔四五間。

景眠在群裡搜了一下成員的房間號,腳步停在了“3025”的房間前。

隻是,少年抬眸,剛要敲門,卻發現門半掩著。

並沒鎖緊。

他猶豫兩秒,伸手敲了敲,瞬時把門扉推開了一個縫。

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絲異樣的聲音,有些窸窣。

…卻莫名激烈。

一絲光亮映進瞳孔,景眠腳步一頓,視線所及的地方先看到了一隻白皙的手,微微蜷起,隻是,向下延伸的手腕竟被膚色更深的寬大的手摁在牆壁上,手背上筋絡隱隱崩起。

而牆壁鐫刻著的花紋,自下綻開。

視覺有些衝擊。

根據聲音,景眠意識到,似乎是有人把另一個人抵在門邊的牆邊,低頭在%e5%90%bb他。

地板毛毯之上,印著ME隊標的帽子掉落在地,窸窣淩亂。

景眠認出被%e5%90%bb的是岑弦哥。

然而,沒等少年來得及詫異,那一霎那間,他也認出了另外一個人——

是Shock。

開門的聲響似乎驚動了裡麵的人,手腕被放開,離開之處泛起隱隱的紅痕。

三個人同時定住。

和兩人對視了幾秒,少年抿了下唇,默默抬手。

景眠往下壓低自己的帽簷,直到徹底遮住眼睛。

隨即,收回了即將踏進去的腳,他轉身,企圖無痕退出現場。

隻是,沒等這個意圖實施成功,便被岑弦握住了胳膊:“眠眠。”

景眠被拉進房間,放到床沿邊坐下時,整個人還是懵的。

岑弦眼尾泛紅,淚痣被襯得惹眼,卻絲毫不耽誤男人抬手,啪的一聲,給了Shock一個耳光。

他聽到岑弦說:“嚇到我們小孩兒了。”

景眠:“……”

他低下頭,帽簷遮住眼睫。

Shock不以為意:“他手上戴了戒指,不是結婚了嗎?這種場麵說不定不比咱們……”

岑弦蹲下`身,沒理Shock,他看著景眠,認真說:“對不起。”

“嚇到了?”

景眠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與其說嚇到,更多的是震驚和尷尬。

倆人在自己坐著的床沿前,一邊一個,一個蹲下`身,一個環著%e8%83%b8,都是低頭瞧著他。

……仿佛在哄小朋友。

景眠默默吞了下口水。輕聲開口:

“我可以走嗎?”

岑弦:“…當然可以。”▽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景眠沒忘了自己的使命:“還有宣城哥的耳塞。”

岑弦從床頭櫃上拿過耳塞,遞給景眠。

他問:“你還好嗎?”

少年意識到,儘管岑弦沒有直接說出口,但對方指的,似乎不是他剛才偶然撞見的場景。

而是這場剛剛結束的總決賽。

景眠微微愣住,微涼的空氣浸擾周身,儘管神色沒什麼變化,聲線卻有些啞:“嗯。”

Shock沉默了幾秒,對著少年啟唇:“抱歉,之前說了那樣的話。”

男人聲線略沉,與人們對Shock原本的印象有些偏差,Shock在以一個認真的表情,對景眠說:“Sheep,你是一個可敬的對手。”

“雖然我們戰隊不在一個分區,但我很期待,能在下場季後賽和你交手。”

景眠瞳孔微怔。

他抿唇,點了下頭。

*

夜色愈深。

一輛黑色車子,緩緩停在電競館旁。

場館占地麵積很大,就連館外的行人區域都一直蔓延到了商業街十字路口,被整潔的路肩台階包繞。

大部分的買票觀眾和工作人員都已離開場館,隻剩下落地窗的玻璃透出光輝,成為深夜之中不算強烈的光源。

景眠背著包走出電競館時,少年戴著帽子,抬頭,一眼就看到了側倚在車子旁的任先生。

夜色將男人身影勾勒得輪廓分明,高挺深邃,月亮不及觸碰的地麵上籠罩出一襲黯淡陰影。

景眠的腳步頓了頓。

恰好與男人投來的視線觸碰到一處。

少年加快了一點腳步,走到近前時,又漸漸慢下來,因為男人已經起身,朝自己走來。

景眠慢慢壓緊了唇瓣。

“等很久了嗎?”

“沒有。”

男人提起他的背包,景眠隻覺背後一輕,背帶滑過自己的肩膀,落在對方的手中。

“怎麼沒穿厚外套?”

景眠開口解釋:“隊服也很厚。”

“晚上吃飯了嗎?”

景眠點點頭:“嗯,有聚餐。”

……

都是和比賽無關的對話。

短暫的交談後,想隨男人上車的景眠,去路卻被對方擋住,指節倏然一僵。

“為什麼不摘帽子?”

男人聲線低沉,離他很近。

印有ME隊標的帽子景眠一直戴在頭上,有了帽簷的遮擋,即使是近在咫尺的任先生,也看不真切少年的麵龐。

“……”

景眠唇瓣動了動,卻沒說話。

他剛要伸手碰上車門,手卻被握住,腰被攬起的同時,景眠聽見自己驟然升騰的心跳。

下一秒。

任先生掀開了少年的帽子。

薄淡的月色籠罩而下,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