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景眠無論是想上樓還是下樓,卻發現樓梯口都有鬼在守候,並且在景眠對視之後,紛紛加入了追趕景眠的隊伍。
景眠:“……”隻因在鬼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奪筍呐。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景眠似乎也察覺到,這是有人故意給他下的套。
可是顯然對方已經成功,局勢已經無法逆轉。
景眠誤打誤撞,在最後一次走進死胡同時,忽然轉身,撞開一間屋子的木門。
跑進房間後,青年發現,這房間內部的牆壁上,有一盒顯眼且破舊的缺口,可以容納一人通過。
——這個牆壁缺口顯然通往另一個房間。
而那個房間的地板上,有腐朽而塌陷下去的漏洞,可以直接跳下二樓。
同時,鬼無法跨越樓層。
雖然這個操作會讓玩家因為摔倒掉落大半的血,但顯然,現在的景眠也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了。
青年操縱人物,迅速俯下`身,靈敏流暢地從那個缺口俯身滑行進另一間屋子。
身後的鬼怪們也迅速跟上。
“……”
隻是一進屋子,景眠就傻眼了。
說好的地板漏洞呢?
這個屋子的地板,怎麼變得這麼整潔乾淨?
甚至還有點煥然一新的味道??
彆說漏洞了,就連瑕疵都無從可找。
被係統和設定毫無預兆驢了的景眠,這下徹底絕望了。
因為,這間屋子空空蕩蕩,沒有任何補給甚至家具,隻有一間窗戶,映照出窗外的淡淡月色。
鬼們接二連三的從缺口裡湧現而出。
景眠轉頭看了一眼,重重歎了口氣。
死就死吧,他想。
隻是,忽然不想死在這群厲鬼的手裡,就好像映襯了那人的圈套一般。
景眠突然湧現出了這樣的想法。
於是,很快,青年的視線落在了那間窗戶上。
在這個想法湧上腦海後,沒有任何猶豫或遲疑,景眠操縱人物,迅速跳上了窗口。
堅硬的手臂也在那一瞬間隔著衣服砸碎了玻璃!
厲鬼們發出憤怒的嘶吼,朝著景眠的方向奔湧,不肯放棄,一副要把人抓回來的架勢。
鞋底踩在窗戶的邊緣上,景眠在那群鬼怪觸碰到他的前一秒,毅然決然跳了下去!
在最新耳麥的加持下,景眠這一次也有了身臨其境的感覺。
比如感受到了耳邊呼嘯的風聲,伴隨著身後厲鬼們的憤怒和嘶吼,畢竟平日裡玩家不能中途跳窗逃跑,無論是一樓,二樓,三樓,還是更高的樓層。
隻要玩家跳窗,必死無疑。
這也是被逼到絕境的人類最無奈的結果。
隻是,下墜時。
景眠的耳機裡,仿佛隱隱聽到了一絲異動。
那聲音,像是帶著極劇震烈的風聲。
窸窣沉寂,卻又無法確定方位,隻能感受到由遠及近,帶著濃烈的氣壓和琢磨不透的溫度一般,讓你感受到它在向你接近。
景眠心臟猛地一跳。
這種感覺……他很熟悉。
甚至就在幾天前,景眠也曾在一次直播中經曆過一次。
景眠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他絕對不會認錯。
那是……Ash!!
耳廓裡傳來猛烈的風聲,卻又在瞬時戛然而止。
畫麵裡自己急速下墜的腿,忽然被一雙臂彎摟住。
儘管無從判斷,但景眠卻能隱隱察覺到……
影衛已經來到了近前。
接著,景眠感受到,
他墜落的速度開始下降!
在這樣的絕境時刻,自己似乎是被影衛……公主抱了。
接著,墜落的過程從極速變得輕緩。
甚至落地時,景眠因為被抱起而顯得極近的姿勢,也看清了Ash的模樣。
景眠聽見了自己鼓動的心跳。
……
與此同時,這一幕也被映在播放投屏中,彈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喧熱和沸騰:
【臥槽,是Ash??!】
【Ash!!!】
【大神的影衛形態出現了啊啊啊啊】
【為什麼我跳窗的時候沒有這個待遇?直接就給我開篇重啟了嗚嗚嗚】
【我他媽已經激動到失語了……】
【Ash遊戲裡的角色都這麼帥,我已經能腦補現實了。】
【嗚嗚嗚嗚Ash你看看我,我是你七年的老粉】
【這個畫麵有種…天神降臨的感覺。】
……
有人忽然評論了這句話。
景眠微微屏息,幾乎說不出話來。
放在鼠標上的手,似乎感受到了主人情緒的變化,指尖變得冰涼。
這是第一次。
以往有自己不小心失誤時感知到危險的Ash出現解圍,也有景眠故意作死想看看自己的影衛,但無論哪種情況,當時的自己都是頭腦清醒,預感深處不含著任何意外的。
因為他知道Ash即將會出現。
但這一次,
自己沒有絲毫預感準備,所以此刻,心跳也跟著不聽話地、無法抑製地狂跳。
平穩地落到地麵後。
Ash沉默了下,緩緩把人放了下來。
景眠鍵盤上的手有些僵硬,竟不知道應該做出任何反應。
就在這時——
係統機械音宣布,Me.戰隊獲勝!!
影衛隨著遊戲的結束,瞬時消失。
隻剩下了他們激動的隊員,嗷嗷呐喊著,站起來慶祝勝利。
原來剛才這間儘頭的屋子裡,地板忽然沒有任何通往二樓的破洞,是有原因的。
原來…是被刻意修改過。
這就是此次跨服賽創意改動的地方。
隻有跳出這間窗戶,才能夠獲得勝利。
看起來被視為死路的窗戶,卻是這一關唯一能夠成功逃生的“門”。
*
比賽結束。
景眠靠坐在椅背上,感覺思緒還有些沒緩過來。
真是一場精彩絕倫而又意外的比賽。
如果自己沒有加入Me.,是不是也沒有機會,看到這樣的Ash?
景眠打開薄荷糖的包裝紙,放在嘴裡含了一顆。
略涼的味道,在唇齒間彌漫開來,也讓青年清醒了不少。
隻是,突然。
景眠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過一看,竟然是任星晚。
景眠停頓了下,竟不自覺地緊張了起來。
畢竟四天前,任先生向他求了婚。
而就在三天前,倆人一起去民政局領了證。
從青梅竹馬到個子長大後不曾聯係的陌生人,再到重逢後,迷迷糊糊成為了愛人……
直到現在,都沒什麼真實感。
不過想想也沒毛病。
畢竟他們是表麵夫夫嘛,各自都是為了家族要求而結婚。
感情什麼的,完全不能細想。
景眠點擊接聽,才知道男人的車此刻停在外麵。
讓他出去一下。
景眠:“?”
於是景眠馬不停蹄地出去了。
他很快認出了任星晚的車,小跑了幾步後,景眠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任星晚忽然把自己叫過來的原因,景眠有些不明,所以,坐著的姿勢未動,靜靜等著任先生開口。
但男人並沒說話,而是遞來了一個包裝精美的小圓盒。
外表印著冰淇淋球的形狀,看上去漂亮而精致,上麵小小的標注著香草味。
……是他最喜歡口味的冰淇淋球。
景眠一怔,麵龐慢慢浮現出詫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同時還有絲不易察覺的驚喜。
第一次見麵時,除去桌麵上美味的各色菜肴,自己最鐘愛的就是那道小甜點……看來男人在那時悄無聲息地記住了他的喜好,今天還特意為他送了過來。
隻是景眠想,這麼容易化的食物,況且從戰隊比賽的場地到這裡,還有相當一段距離。
任先生是怎麼保存的呢?
這樣想著,景眠也忍不住問出了口。
結果男人看向後麵的座位。
景眠順著一轉頭,發現上麵竟有一個便攜式小冰箱,剛才的冰淇淋貌似就是從那裡拿出來的。
景眠:“……!”
好家夥,這也太硬核了。
同時,景眠也生出了類似於小小的訝異的情緒,同時還有感動。
任先生,似乎比他想的要更加細心。
隻是,景眠吃著吃著,男人卻忽然啟唇:
“粘到衣服上了。”
景眠一愣,下意識低頭。
自己仍然穿著戰隊前輩的那件外套。
這可是前輩的新衣服,要是弄臟,景眠也太不好意思了,於是迅速停了口,垂下腦袋,在衣服上找:“嗯…?哪裡?”
“掉到衣領內了,你先脫下來。”
任星晚的聲音沉而低緩。
於是,景眠乖乖脫了下來,把衣服遞給男人。
男人接過衣服,默默放在一邊。
在景眠還沒反應過來時,身上卻忽然披上了另一件黑色的外套,隔絕了有些微涼的外界,寬大而溫暖。
並且,有著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
“其實沒粘上。”
任先生說:“披這個。”
*
景眠:“……”
披著任先生的外套,景眠抱著吃了大半的冰淇淋,有些迷茫地、緩緩回到了比賽場地。
沒坐男人的車回去,是因為剛才隊長說過,需要在賽後領著成員去見幾個俱樂部的投資方,簡單寒暄一下。
而且剛才離開時,景眠聽男人說,兩方家長聽聞了他們的進展,決定雙方見一次麵。
沒錯,就是見家長。
當然,他們已經領證這件事,現在還沒任何人知曉。
頗有種‘表麵陌生人,私下已結婚’的既視感。
時間選在了後天的晚上,
正好景眠那天也沒有課。
景眠一邊琢磨著那天穿什麼樣的衣服,一邊回到了後台。
景眠疊好方才前輩借給他的外套,道了謝,還給對方。
而身上卻已經有了新的外套。
隊裡另一個負責算賬的小姑娘微微歪過頭,視線投去,景眠的那個外套……似乎引起了她的注意。
深色外套似乎與景眠的身形明顯不符,明顯大上了一圈,像是…彆人為青年披上的一樣。
而且這個外套……她分明在哪裡見過?
小姑娘絞儘腦汁,卻忽然眉梢一頓,猛然想起這件外套,她早上就在手機裡見到過!
好像……出自站姐發出的某機場接機照片!!
因為自己追星,而且喜歡的是當下最熱且地位如日中天的男明星,所以不僅是接機圖,各種行程、穿過的服飾她都加以留意。
所以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但她越看越不確定,這個外套——
好像是……任從眠穿過的那款?
而且貌似就在早上!?
況且她也能夠確定,景眠身上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