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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景象一怔。

這裡長滿了各種小花,綠色成了點綴。

他尋了條路繞開花圃來到了雪山頂,自在天大首領墨知正坐在雪頂,一頭似雪一般的白發,就連眉毛都染上了雪色。

墨知似乎百年沒有出過自在天了。

池曳下意識喊:“哥。”

墨知回頭:“阿曳。”

喊完他才覺察不對,池曳不應該記得他啊?

當初的誓言加上天道的威逼,天地為了護住池曳,讓池曳走了黃泉,一碗孟婆湯,猶如新生。

池曳夢中的一切似乎得到了印證。

他坐在墨知身旁,看著墨知後麵種的花,心裡很平靜。

“墨知,我忘記很多對嗎?”

墨知望著前方白茫茫的雪:“阿曳,我發現世事都是安排好的,最後隻能說一句造化弄人。”

現在回想起百年前的種種,他的預知其實也是推著事情往前走的一步,若是那天他沒說話,以阿曳的性子,對於外麵那些爾虞我詐的厭煩度,根本不會走出魔宮。

但是如果不遇見那個人,那場靈力浩劫會毀了阿曳。

那個人確實值得去愛,若不是那人求了佛讓阿曳有了一絲生機,阿曳哪怕在想把自己心骨都挖乾淨去救人也不會有這個機會。

幸好兩人相互都奔向了對方。

池曳聽到造化弄人,問:“你最後在仙門遇見要找的那個姑娘了嗎?”

墨知沒說話。

池曳想起夢裡的一切,道:“遇見了吧,所以才從春山搬到這孤寂的雪山來,她喜歡花嗎?”

墨知搖頭:“她喜歡雪,隻是她本人就想春日一般柔軟,隻有鮮花才能點綴。”

喜歡雪,像春日一般柔軟,池曳莫名其妙想起了滄山派的三長老淨渺,相處起來如沐春風,而且也喜歡雪,參加仙采都要騰出幾天時間去雪山。

他躺下看花,突然看見了一朵他在滄山派見過的小花。

整體是冰藍色的,是水係靈力最充足的地方才有,仙門他參加了一次仙采,勉強明白這種花算得上滄山派的特色,彰顯自己實力用的。

因為滄山派是水係靈根的第一門派,所以這花他們用了,彆的門派就不會用。

池曳:“墨知,你是木係靈根對吧。”

墨知點頭,同時也漸漸回過味來了,阿曳應該是沒想起來,如果全然想起來他不會這麼平靜,也不會喊他名字。

池曳拔起那花。

墨知緊急喊道:“阿曳. . .”

池曳已經拔下來了。

他道:“墨知,天下植物幾乎都是木係靈根可植,但是有幾個列外,仙門有三個,一個是仙門雪頂的雪果,一個是仙門石群的金盞菊,剩下一個就是仙門滄山派的蔚水花。”

墨知心疼的接過池曳手裡的花,這花是她留給他的種子,他尋找了許多方法,但是魔門修水係靈根的人不多,無法營造那樣濃鬱的水靈力環境,他費了百年總算在這雪山種出這麼一朵。

池曳見不得墨知心疼,他似乎總想將好的給墨知。

他想,雖然他像看戲本似的看了那個夢境,有很多感觸但畢竟他忘了,沒想起來就是沒想起來,他無法完全共情那個夢境。

但是見了墨知後就像他見了深暖長灼一樣,心裡是軟的。

池曳抬手調動並不屬於自己的冰靈力富含在花上,將花插回了雪裡,花朵逐漸生根,比原先長得還要壯碩些。

“仙門第一人滄山派的凝清仙尊的靈力,看來這花很喜歡。”

墨知一愣:“阿曳你想起來了?”

想起凝清了?

墨知心裡有點酸,為什麼想起凝清了都沒想起他。

池曳搖頭:“沒想起。”

墨知看著地上的花朵:“那你怎麼能用凝清的靈力。”

池曳認真想了想:“可能是雙修得太多了,隻要他一空著我就纏上去了,體修神修都很多,修到這種程度,現在又一次結了道侶結,能用他靈力實屬正常。”

墨知被在這段話巨大的信息量鎮住了。

他先是反問:“雙修得太多?你和他不過相處了二十幾年。”

然後他又問:“什麼叫又結了一次道侶結?”

池曳:“我不知為何神識成了他的劍靈。”

墨知想起凝清的劍,完全是由池曳的肋骨打造的,池曳能成為劍靈似乎也是有跡可循。

依照天地對池曳的寵愛程度,會出現這種事也正常。

墨知:“多久了?”

池曳算著時間:“二十多天吧。”

墨知:“才二十多天你就和他結道侶了?”

池曳:“沒有。”

“我剛化形的第二天還是第三天我們就結道侶了。”

墨知心情複雜,池曳忘了但是凝清沒忘,隻是哪怕池曳忘了怎麼還能怎麼快接受凝清和凝清成為道侶呢。

池曳運用著凝清的靈力給墨知種了一小片蔚水花。

他起身:“哥,我走了。”

墨知心裡複雜的情緒又好了:“嗯好。”

池曳走了兩步又道:“哥,滄山派有一個三長老,年齡與你相仿,四五六百歲吧,叫淨渺,喜歡雪,像春風一樣溫柔,而且,每年仙采那段時間,她都會去雪山等人,不知道等誰。”

墨知呼吸都停了,緩了許久後他小心翼翼的問:“阿曳,這是真的嗎?”

池曳努力回想淨渺身上有什麼特征,想了許久才想起一點:“那位三長老喜白衣,手腕卻纏著一根黑色的發帶,發帶底端掛著一個六瓣花瓣的小玉佩。”

他能注意到這個純屬是因為他好奇,這玩意有點像他發間的劍穗,似乎都有特殊的意義,最主要的是這個發帶的樣式無端讓他熟悉。

墨知立刻道:“是她。”

真的是她,那根發帶是他的,他後來眼睛看不見了,就將乾脆將雙眼蒙著了,等了許久,那人來找他了,可是阿曳出事了,他來不及與她說一句話,慌忙之下將自己蒙眼的布掛在了樹枝上。

誰知這一走仙魔兩門就徹底成為了兩個天地。

墨知想問得很多,最後隻是化為一句:“她好嗎?”

池曳:“挺好的,滄山派地位高,淨渺長老雖然是主水係治愈能力,但也不會出現什麼危險,人看著也很好,溫和如水,愛笑,對小輩愛護,對同門溫和,很好的一個女子。”

墨知聽到水係治愈能力就更加肯定是她了,原來她叫淨渺。

真好聽的名字。

池曳還想說什麼,心臟處就是一陣一陣的疼痛。

他道:“哥,我回去了。”

轉身一個陣法回到魔宮。

池曳覺得自己這陣子運氣有點盈虧那意思,運氣好到可以化為凝清的劍靈,親手去救了自己身在黃泉的兒女,和凝清結了道侶,這是盈。

現在不斷的疼痛應該就是虧了。

可以接受。

很公平。

疼著疼著他的玲瓏骰子從他元神出來,升入了魔宮半空。

池曳的疼痛也被一起帶走了。

他顧不上身體,急忙追了出去。

半空一片冰藍色,把天空都渲染成了寒冷的涼意。

魔門中人全都停下來看著這景象。

墨知看著天空,一算,他原本種下的因成了。

墨知歎氣,他原本隻是算計著將凝清弄來魔門,甚至提前在魔門散布了池曳和凝清的關係,以此來增加凝聚能力,畢竟凝清的一身都是池曳以自己換來的,想將凝清弄過來,不容易但不是沒有辦法。

百年時間足夠了。

誰知池曳先被拉過去了,或許也是冥冥之中的環環相扣吧。

天空中的冰靈力越來越多,甚至將雲都凝成了冰團。

“好強的靈力啊。”

“這是什麼?”

“似乎是器靈化形,快看,是魔宮那邊。”

“魔宮?是尊上!”

“尊上不是火係靈根嗎?”

“傻啊你們,快看上麵那個印記,這明顯是尊上的印記啊。”

“尊上的本命武器居然是水係靈根?”

“你們什麼眼神啊,這明顯是變異冰靈根。”

“就是變異冰靈根。”

“嘶。”

他們魔門連水係靈根的修士都沒有幾個,怎麼還會來一個變異冰靈根。

“傳聞當中變異冰靈根的似乎隻有一個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個仙門的第一人凝清?”

“對對對。”

“可這是器靈化形,與凝清有什麼關係。”

“你們不知道嗎?器靈的屬性隻能是常規五屬性中的一個,這變異冰靈根和尊上的變異炎靈根是一樣的,隻有與這樣的人有關聯才能有這樣的屬性。”

“這麼一講,讓我想起了那個謠言。”

“自在天是不是也出過預言?說凝清和尊上是一對。”

“搞了仙門第一人來給我們當尊夫人,不愧是魔尊。”

池曳站在空中,親眼望著空中的玲瓏骰子漸漸化為人形,頭頂天雷滾滾,池曳不耐煩的將雷全接了。

雷劫過後,化形也結束了,空中人直愣愣的落地。

池曳過去將人抱著落地,看著對方那張和凝清一模一樣的臉,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隻能讓傻傻抱著人等人睜眼。

第41章 道侶儀式

漸漸的懷裡人睜開了眼睛,一雙眼像是被冰凍住了,在光下都能反光。

池曳:“凝清?”

凝清猛然清醒,一把抱著池曳。

失去池曳的感覺太痛苦了,重新體驗了一次和池曳相遇、相知、相愛再到失去,他又再一次回到了那個時候。

池曳在人間差點沒睜開眼,後麵醒來發覺他去仙門想要斬斷乾坤,帶著人闖了仙門,幫他阻了仙門所有的靈脈,還擋住了仙門所有人的攻擊。

最後在他被天道反噬時用自己命換了他一命。

凝清緊緊抱著人,百年好不容易平緩下去的驚悸再次重現。

池曳被凝清抱得很緊,他也立刻確定這人就是凝清。

池曳撫摸著凝清背後極其順滑的頭發:“怎麼了?凝清。”

凝清抱著人沒說話,手臂越來越收緊。

失而複得,是如何都換不了的。

池曳乾脆隨凝清抱著,這裡是魔宮,凝清想做什麼都可以。

想到這裡池曳微愣,他為什麼是這樣的想法?

池曳:“凝清。”

凝清啞著聲音喊:“池曳,阿曳,夫君。”

夫君這個詞讓池曳一陣顫栗。

池曳:“凝清,你喊我什麼?”

凝清再次道:“夫君。”

池曳壓不住嘴角,語氣都帶著雀躍,他輕拍凝清的背:“我在呢,彆怕。”

兩人就這個姿勢一直抱著,直到凝清漸漸緩和過來。

時間晷中,池曳提前醒了過來,凝清卻沉浸的經曆了完整了過去,他現在看著池曳眼裡都有些瘋狂。

“這是魔宮?”

池曳:“是啊,我給你說,你們滄山派就是素,除了山就是水,給你看看魔宮的華麗。”

凝清望著自己,內視發現自己是一枚玲瓏骰子,恰巧是他當初給池曳的那一枚,隻是中間的材質不知道是什麼做的。

凝清:“我是你的本命器靈嗎?”

池曳笑:“是啊。”

仙門不是常說天道好輪回嗎?這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