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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大了。

現在場麵就尷尬了,深暖在等他回應,漫詩和源意在看著他,彷佛看一個人渣。

池曳卡了許久沒回話,深暖眼裡漸漸放棄了。

“你不是我爹。”

雖然氣息很像,她第一眼看著也覺得是,可是她爹不會對她這麼冷漠。

深暖收拾好自己心情,去看地上一身傷痕累累的長灼。

漫詩和源意也從震驚中回神。

漫詩看了眼深暖,又去盯著池曳,眉心緊皺,池曳不過是個劍靈,來到這世間的時日屈指可數,定不可能是深暖口中的爹,但是有一個人可能是啊,百年前仙門魔門未斷之時,魔門弟子也修仙,仙門弟子也有修魔的,而且百年前,從不屑於參加仙采大會的魔門也來參加了一次仙采大會,那狗魔尊也來了,那會的狗魔尊是帶隊的大弟子,年歲過了百,怎麼算都剛剛好。

若是這樣,那狗魔尊突然來參加仙采就能解釋得通了,他女兒在這裡,能不來嗎!

漫詩心情複雜,她一直將深暖當妹妹,平白比那狗魔尊低了個輩。

源意不清楚漫詩在想什麼,他學著漫詩看一眼深暖再看一眼池曳,發現一個不得了的事情。

“深暖,雪瀛,你們兩眉眼好像啊。”

池曳心裡一突,仔細去看深暖的眉眼,確實和他很像,隻是深暖周身的氣質溫和,把豔麗的眉眼襯得溫婉。

深暖也抬頭盯著池曳:“雪瀛?”

這不是爹爹的劍的名字嗎?

說起爹爹,深暖朝四周看了眼,沒看見凝清,不應該啊,雖然她沒給凝清說過什麼,一直以來倔強又獨行,凝清那段時間受了天道反噬,又與她爹分隔兩地,她不想讓自己和長灼的事再去麻煩凝清了,於是借著她爹留給她的東西去翻了天地錄,和長灼商量著下了黃泉。

可是她一直都篤定百年後凝清會來接她的。

深暖:“雪瀛,我爹爹呢?”

池曳還沒從深暖的眉眼像自己這件事裡緩過來,就聽見深暖向他要爹爹。

他感到荒唐,他怎麼知道她爹爹是誰。

黃泉內刮起一陣一陣的風,幾人沒事,倒是長灼像是要被吹走了。

深暖顧不得池曳說不說話了,自己扶著長灼起身。

“快走,起風了,這是故裡的風,是吹魂魄去投胎或者出去的,長灼不是鬼修,又逆著忘川上來,很虛弱,這風很容易將他吹散。”

池曳按捺住心裡的疑惑,一把撈過長灼的魂魄,朝著彼岸花叢中去了,深暖,漫詩,源意跟在後麵。

進了彼岸花叢,池曳隨意走了兩步就看見了源意說的門。

他抬腳踏過去就被一堆亂七八糟的鬼手抓住了。

池曳一把火將東西燒了,可是下麵的東西又多又雜,無數隻手相繼伸出來,燒不完。

他不願再自己浪費靈力,他後退到安全地區,這片鬼手就又縮了回去。

漫詩她們過來道:“怎麼了?”

池曳:“門前有一堆鬼手,燒不完。”

源意看著回憶:“百年前我們過的時候這裡沒有鬼手啊。”

他試探著伸出去一隻腳,下方就冒出無數鬼手去抓他的腳,嚇得源意一個水遁術閃回了池曳後麵。

漫詩盯著地上看,道:“我想起來了,百年前沒有鬼手是因為凝清仙尊,凝清仙尊一劍凍結了這片,凝清仙尊的劍斬斷過乾坤,蘊含著很強的震懾,這些鬼手不敢破冰。”

池曳聞言,不耐煩的蹙眉,凝清現在靈力儘失,不可能能來這裡。

池曳探著體內的靈力,屬於凝清的靈力大部分已經融入了他元神中,隻留有少部分在他體內的靈力上方。

他人傻了,這天下還有什麼東西能將另一人的靈力融入自己元神中?這哪怕是黃泉域也不能做到吧。

具他所知,這世上隻有雙修才能讓兩人的靈力融合一部分,而照他這個融合速度,完完全全接受凝清的靈力為己用,他那點淺薄的雙修知識明顯不夠用。

漫詩盯著前方的門,回頭一看池曳臉上居然漫起了一層薄薄的紅暈。漫詩不理解:“雪瀛,你怎麼了?你被鬼手抓到了?”

池曳回神,咳了一聲:“沒,就那些鬼手,能傷得到我,跟我走,我起烈火將鬼手全燒了,我們過去。”

因為凝清的靈力附著在了他的靈力表麵,所以在黃泉這種地方,他無法去將自己的靈力從凝清的靈力下調出來,隻能從上往下的消耗,凝清的靈力深厚,說是江河汪洋也不為過,但是他還是擔心給凝清多用了點,現在好了,不用擔心了,凝清的靈力和他融為了一體,不是和他現在的這個劍身,是和他的元神融在一起。

他用不用都成定局。

池曳手起火,金色的火焰燃在地上,鬼手一冒出來就變成了灰燼,最後連灰燼都不剩。

深暖跟在池曳身後,看著這些金色的火焰,神情恍惚的喃喃:“爹。”

在場幾人修為都不差,深暖這聲爹落入幾人耳中。

池曳心裡狠狠的觸動了,一種打心底起的父愛突然上頭,池曳努力壓抑自己才沒讓自己回應。

而漫詩心裡猶如驚雷落下,池曳的火跟那狗魔尊是一樣的,池曳又和那狗魔尊長得一模一樣,深暖第一眼看著長相喊了爹,第二次看著火喊了爹,這都在說明一個事實。

深暖的爹真的是那狗魔尊!!!

源意看著漫詩又是咬牙又是泄氣了,不明白怎麼了,深暖不是說池曳不是他爹嗎?怎麼又喊了聲爹。

踏過門,池曳踩空往下掉,他第一時間將腳下靈力托起站穩,同時伸出剩餘的那隻手拉住從裡麵出來的深暖。

然後就看見漫詩和源意從天下踩空掉下去。

池曳帶著一人一鬼落到了鬼門前的地麵上。

空中的漫詩和源意反應也是極快的,落下一段距離後兩人就調整了過來平安落地。

漫詩:“這什麼東西?我記得上次這門是開在地上的。”

源意:“我也記得。”

池曳等深暖站穩了才放手,他道:“能出來就彆要求這麼多了。”

漫詩哼了一聲沒反駁。

幾人看著四周,源意懷疑的語氣緩緩說出一句話:“這裡是鬼門林?”

源意說完看著前方的槐樹,槐樹依舊是那樣,隻是上方的紅綢多出來了一條。

而四周不在是那種陰暗的氣息,反倒是彌漫著一股檀香,周邊的樹林上方掛著的也不是破布衣裳、沾血的爛衣條,掛的是彩色的經幡。

漫詩盯著後方大開的鬼門道:“這鬼門總不能移位置吧。”

池曳看著遠處的花轎林,現在已經不能叫花轎林了,裡麵隱隱約約傳來誦經聲,看樣子這裡的大鬼換成了個修佛的,風格都換了。

池曳看著深暖擔憂的摸著長灼的頭發,他再看長灼那眉眼,開口道:“彆磨嘰了,快催動黃泉鏡,我們回去。”

漫詩聞言看了眼深暖和長灼,起手催動黃泉鏡。

黃泉鏡上有他們四人的血,這是生氣,能保證拉他們回去。

可是,漫詩看著昏迷的長灼:“雪瀛,深暖,我在黃泉鏡裡找不到長灼的生氣。”

深暖聽聞後反倒是鬆了一口氣,天地錄是對了,死了一次在逆著黃泉回來的長灼,徹底擺脫了天道,這天下沒什麼東西能夠在限製住長灼。

池曳看著自己手上的長灼:“沒事,他逆著黃泉回來,將不在受任何限製,彆說區區一個黃泉域,如果他是清醒的,自己就能走出黃泉,以後仙門、魔門、黃泉都能去得。”

池曳說到這裡突然想起白無常說古往今來,逆著忘川而來的隻有三人,這小子是一個,估計白侯也是一個,難怪白侯能在仙魔兩門來去自如。

鬼門內,沒有修為的鬼去投胎,有修為的鬼修走地獄塔,鬼修隻要從地獄塔出來就能重獲肉胎為人而修為不變,而修者,隻要到了元嬰就沒了靈魂,隻有元神,元神不滅,換多少具肉身都行,元神一滅,直接從天地間消失,可沒有去黃泉的機會。

池曳想起自己之前在鬼門林哄騙那些鬼修說被彈出黃泉域就能逍遙,歎了口氣,這樣看來,應該是白侯特殊,扔出去了卻還能被他感應到還活著,他還以為天地有變,鬼修在人世間也能活著,原來不是,那些鬼修如果那樣出了黃泉域依舊隻會消亡。

深暖聽了池曳的話,更加肯定的喊了聲:“爹。”

這些東西隻在天地錄上記有,這世上能看見天地錄的隻有池曳和因為池曳的氣運而活下來的她。

池曳聽著這聲爹,嘴裡答應的話要出不出。

答應吧,好像很怪,他一個什麼都記得的人突然有了這麼大一閨女,不答應吧,他不太願意。

池曳從喉嚨處哼出一聲:“嗯。”

源意傻眼,漫詩暴怒。

漫詩:“你還真敢答應,我們深暖又不是叫你!”

“她就是叫我。”池曳咳了一聲,什麼都想不起來的他舉不出實例反駁漫詩這話:“走走走,出了黃泉域再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第16章 凝清的心境

漫詩連通黃泉鏡,池曳抓著長灼,幾人出了黃泉域,回到了山洞中。

“出來了。”

幾人剛站穩,就聽見一聲問候。

定睛一看,是凝清仙尊!

漫詩幾人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畢竟她們偷偷進了禁地。

而深暖雙眼溼潤跑過去抱著人。

“爹爹,對不起。”

池曳重複:“爹爹?”

漫詩和源意傻眼,若說深暖喊池曳叫爹他們是震驚,那凝清仙尊是深暖的爹爹這件事,讓他們兩暈暈乎乎,彷佛不知今夕是何年。

凝清撫摸深暖的頭發:“我知道,不用說對不起。”

要說對不起也是他對不起深暖和長灼,身為人父,卻沒能在孩子無助的時候幫助他們。

池曳將手中的長灼放下,拉過深暖詢問:“你叫我爹,叫他爹爹?”

深暖不知道他爹怎麼了,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成了現在這樣,可是種種跡象都在說明,池曳就是他爹。

她點頭:“嗯。”

池曳看著凝清,一時說不清自己的想法,他和凝清有孩子?還是說,深暖叫的是他這具身體,這把劍?

凝清和他的劍有孩子?

孩子誰生的?

總不能是劍生的吧!

那是凝清生的?池曳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凝清,特彆是將目光放在了凝清的小腹處,這不能

吧,他也沒在深暖身上感受到和凝清一樣的血脈啊。

凝清望著池曳的目光,眼神晦暗不明:“雪瀛。”

池曳聽見喊自己,目光從凝清下麵上移,接觸到了凝清的目光,凝清的眼裡想有什麼不能看的東西似的,他快速移開目光,摸了摸鼻子。

深暖扶著地上的長灼,聞言問:“爹爹,雪瀛不是您的劍名嗎?”

池曳回頭:“我現在就是他的劍。”

深暖睜大眼:“那,你為什麼和我爹長得一模一樣。”

就連氣息,感覺也都一樣。

漫詩聞言在後方瘋狂吸氣。

池曳挑眉:“你爹長我這樣?”

凝清的劍是他來了才化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