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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周圍四起的聲音把四人嚇一跳,主要是嚇到了漫詩。

旁邊剛剛還在敲鑼打鼓的鬼全都想著鬼門奔去了。

白侯道:“鬼門,要開了。”

池曳側身讓一個沒有腿的鬼從他旁邊過去。

“挺厲害啊這鬼門,讓這沒腿的都能這麼快。”

“我們也過去。”

其他三人沒什麼意見。

這一路上,池曳算是大開眼界了。

魔門是有鬼修的,但是能到池曳麵前的鬼修都是個囫圇的人樣,這些鬼以及修為極低的鬼修卻是千奇百怪。

什麼死法都有。

池曳一邊走一邊說:“這個死得太慘了,哇哦,那個的頭都是抱著跑的,快看那邊那個,更厲害,單腿跳還比其他鬼快。”

漫詩和源意總是隨著池曳的描述去看,每次看到都會被嚇一跳。

白侯道:“你們是剛死的嗎?第一次見這些樣子的鬼?”

池曳接話:“可惜,早知道死早點。”

白侯笑:“珍惜生命,活著很難的。”

池曳:“哎,確實,太難了,哎,你知道凝清嗎?”

白侯疑惑:“凝清?”

漫詩一聽這個可就來勁了,剛要說話就被池曳打斷了。

“對,凝清,就是魔門那個魔尊的媳婦。”

白侯謹慎了一下:“你們是魔門人?”

池曳:“哪能啊,我們是仙門人,不過,我們現在都一家鬼了,生前是哪門人也不重要了,我們接著說凝清,據說啊,據說魔門有傳言,說凝清和那個魔尊是一對。”

漫詩在後麵給源意傳音:“雪瀛今天怎麼話這麼多?”

源意:“可能見到了黃泉,興奮吧。”

池曳聽著後麵兩個小崽子的傳音回頭道:“我聽得見。”

漫詩:“啊?”

池曳嗤笑:“就你們倆,一成鬼就埋頭修煉,修煉多年還這點修為,我真是替你們羞愧。”

漫詩一下反應了過來,他們三人的修為如果是剛剛死的人,全然說不過去。

她和源意麵麵相覷,倆人多年的默契,在對方眼裡看見了警惕。

池曳不會無緣無故喊話,這就證明,他們倆的傳言不僅他聽得見,這位白侯也聽得見。

這白侯是什麼人?漫詩在他身上看不見一點靈力,也不像有修為的樣子。

池曳假裝沒看見那倆小崽子眼裡的慎重。

他傳音給倆人道:“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同理,當一天鬼就要做好鬼份。”

不敢在傳音的漫詩:“。。。”

池曳接著和白侯嘮嗑:“魔門和仙門不是斷開了嗎,關於魔尊和凝清百年前的傳聞也無處得知,我看兄弟你根骨奇佳,你知道這段嗎?魔尊和凝清百年前是什麼樣的?”

白侯哭笑不得:“我不知道這位魔尊和仙尊的事。”

池曳歎氣:“真相總是少有人知。”

白侯沉默:“確實,真相總是少有人知。”

池曳可惜,想從對方嘴裡套點百年前的事,真難,不過其他的他倒是知道了。

幾人來到林子前。

這林子像是會吞鬼一樣,大批大批的鬼往裡跑,結果一進去就看不見了。

池曳等人沒猶豫也進去了。

一進去麵對的就是幾十個穿著嫁衣的新娘攔著一排,小鬼和女鬼成功的穿了過去,一些男鬼也可以。

而例外的也有,有個彆個男鬼直接被撞了回來。

這些男鬼都是麵部無損,五官鋒利的。

他們身邊走過了一些清秀的男子,順利的就過去了。

池曳詫異:“白侯兄弟,你的消息是對的。”

白侯笑,說不上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道:“走吧。”

幾人順利穿過了。

地方一晃,眾人來到了一片花轎旁,而這裡聚齊了一群鬼修,修為最低的有築基,最高的有元嬰。

漫詩去拉源意的手:“這些鬼修不太對勁。”

全部都麵白如紙。

源意直接將漫詩護在了自己和池曳的身後道:“你沒發現,這裡隻有你一個女子嗎?”

漫詩細細看去,果然是。

池曳看著倆人道:“那你們有沒有發現,我們少了一個人。”

漫詩一看:“白侯呢?”

池曳指著最前方一個穿著新郎服飾的男子:“在那裡。”

源意盯著花轎遠處一扇高聳入雲的門道:“那個是不是鬼門。”

池曳望著周圍像是被鬼打牆一樣的眾白臉,其中不乏有元嬰修者:“應該是,不過我們現在過不去,這周圍有一股力量限製了。”

漫詩:“那怎麼辦。”

池曳抬頭示意前邊淡定整理自己儀容儀表的白侯:“看他怎麼辦。”

那邊白侯整理好了,遠處飛來一個花轎,花轎兩旁站著兩個紙童。

紙童開口道:“諸位新郎準備好了嗎?”

源意:“新郎?”

這片地方的男子也都一個個看過去,唯有最前方的白侯道:“好了。”

紙童喊道:“花轎裡的新娘已經等不及了,你們可以牽起花轎旁的紅綢,和新娘一起出發了。”

池曳聞言好興致的數了數在場的人數。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漫詩,源意:“什麼消息。”

池曳:“好消息是在場加上我們有十三個鬼修,前方放著的花轎加上那個飄著的有九個,我們有四個人要單出來。”

漫詩突然漫上一股不安:“那壞消息呢?”

池曳指著最後那頂轎子,是九頂轎子中最華麗的。

“那頂轎子的轎子的轎門是開的,裡麵沒有新娘。”

漫詩指著自己:“不會吧。”

這時前邊的白侯動身了,卻不是朝著放花轎的這邊來,而是直接朝著紙童所在的那一頂懸在半空的花轎過去。

白侯笑得燦爛:“小七,我來娶你了。”

白侯一掌擊退了花轎旁的紙童,在花轎要後退時追了上去,執起花轎一邊抬杆上的紅綢。

周圍男子見狀,有人試圖去接近那頂花轎,卻被花轎裡飛出來的一根細絲絞殺,整個人消失不見了。

漫詩問了個蠢問題:“人死了是鬼,鬼死了呢?”

池曳:“是死鬼。”

漫詩:“...這要你說?”

皮了一下後池曳認真道:“很明顯,灰飛煙滅了,成為這片黃泉域的一部分。”

源意看池曳不慌不忙的樣子,安心了些:“那頂轎子裡的人就是白侯之前說的大鬼了吧。”

池曳點頭:“他叫人家小七,這一聽就是個小名,肯定是情人。”

漫詩:“情人?”

也對,倆人這副要成親的樣子,也隻能是情人了。

池曳補了一句:“情鬼?”

源意:“不必強調。”

這時前邊白侯和轎子裡的鬼牽著同一紅綢,走了。

“我們能過去。”

鬼群中有鬼爆出這麼一句,眾鬼發現確實能動了。

池曳幾人跟著過去,走到鬼門前。

鬼門前有一顆極高極大的槐樹,樹上隻有幾縷紅綢掛著。

源意這次學乖了,先觀察了周圍。

“這槐樹上怎麼才掛著六條紅綢。”

源意說完又道:“那個槐樹下的石碑寫著什麼?”

漫詩手起甩了張符紙凝了一個水鏡,將水鏡對準石碑,放大。

“喜結良緣,一心一意,無雜無欲,方可成緣。”

源意聽完:“什麼意思?這是道侶祝詞?”

池曳這次是真不知道了:“我沒結過道侶,我怎麼知道。”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這方麵,誰也彆嘲笑誰。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10章 因果紅綢

前邊花轎停了,裡麵的人下來了,蓋著蓋頭,被白侯牽著

到了槐樹前。

白侯和人對著天地和槐樹行了三禮,最後兩個對拜。

白侯道:“願卿得天地庇護,過鬼門,走忘川,得信願,來生一生無憂,一生富足又康健。”

白侯話音遺落,黃泉域上方五彩斑斕的光全都注入了蓋著蓋頭的那人身上。

那人蓋頭掉落,露出一張白骨的臉龐,臉上的肉快速的長合,顯現出這是一個容顏姣好的男人。

漫詩:“難怪要蓋蓋頭,這不蓋蓋頭,就是一個白骨和人成親了。”

那人長好了後,飛快的撲過去抱著白侯,也沒說話,就是一直哭。

白侯摸著對方的頭發,溫情的說:“去吧小七,下輩子我會找到你的。”

玄七一直哭:“少爺,我不會喝孟婆湯的,絕對不會。”

白侯笑:“傻,不喝哪裡能過得去奈何橋,喝吧,相信少爺,少爺何時騙過你。”

玄七還想說什麼,身後的鬼門大開,一堆之前被放過來的鬼急忙往裡麵衝。

可惜隻能衝到玄七站的位置。

白侯:“去吧,信我。”

玄七沒有辦法,再不走他就會被黃泉域排斥,直接打散成為黃泉域的一部分,再也無法再生。

玄七怕自己忍不住回頭,一路跑著上了鬼門,他最後回頭看了白侯一眼,白侯笑著望著他。

玄七稍微穩定了一些,臉上帶著淚勉強一笑,往後一躍,跳下了鬼門。

玄七一跳,白侯就被什麼東西擰著往上,快速的消失了。

漫詩:“白侯死了?”

池曳:“沒有,被扔出黃泉域了。”

他話剛說完,他們幾人就被一股力量拉扯著。

漫詩:“?什麼東西?”

池曳:“似乎是黃泉域的力量在拉扯我們。”

他話音剛落,他們這十一個人瞬間回到了剛剛那片放著花轎的林子。

池曳看了眼,大膽說出自己的猜測:“或許我們每個人都要成個親,結個道侶。”

漫詩:“?”

源意暗暗的看了漫詩一眼。

周圍的鬼修聞言甚是抗拒。

“誰要和一個不認識的鬼成親。”

“還是道侶,道侶之間可是要結道侶結的,一想著和一個這樣的鬼結道侶結,我不願意。”

“就是,怎麼,這個地方還能要求我們強娶嗎?大不了我在等百年。”

幾位鬼修說完,嫌棄了離轎子遠了些。

其中唯有一位元嬰修者一言不發。

這些人能耗,漫詩他們不能耗,漫詩看著自己手腕上的九條線條道:“外麵一夜已經完全過去了,距離仙采大會還有九天,還要餘出一天來準備,三天出發。”

池曳:“沒事,那不是還剩五天嘛,慢慢的。”

漫詩道:“哎呀,你想想,在這個節骨眼,我們幾個失蹤了幾天,很難不被長老們發現我們闖了禁地,到時候我們出去就不是去參加仙采大會,而是去思過崖思過了。而且,這鬼門隻開三天,我們不僅要去,還要回來呢。”

池曳盤腿坐著,望著邊上兩個小崽子。

“要不這樣,你們說實話你們是來做什麼的,我考慮幫幫你們,雖然我跟著你們進來是來玩的,但也不是不能做正事。”

漫詩想了想,敲源意:“你說,我去那邊看看花轎,反正我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源意:“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漫詩一個眼神瞪過來,源意改口:“一條船,一條船。”

漫詩哼了一聲轉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