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秦青太了解情況,所以露怯了。
裘之信搖搖頭,勾著唇角報出一個更低的價格。
地產商氣得臉紅脖子粗,卻又無可奈何,雙方又經曆幾輪拉扯,最後以秦青報出的價格達成交易。
耗時三個小時,談判終於結束。
內部交流軟件裡一條一條一列一列,全都是秦青提供的情報和建議。能以如此優厚的價格拿到這樣一塊處處穩妥的地,他當拿首功。
諸位高管匆匆滑動鼠標,大致看了看談判過程,開始鼓掌。
“小朋友前途無量啊。”梁麗戲謔的聲音夾雜在掌聲中。
秦青點頭道謝,臉上一派沉穩。
裘之信站起身與地產商握手,笑著說了幾句場麵話。
地產商氣呼呼地說道:“你們最後一天才讓青出現在談判桌上,是想打我一個措手不及吧?他是你們的秘密武器?裘之信,你個老狐狸!”
翻譯儘職儘責地轉述這句話。
裘之信爽朗一笑,拍拍秦青的肩膀,“是的,他是我的秘密武器。”
剛才還一臉從容淡定的秦青,此刻已是雙耳通紅。他永遠無法對裘總免疫,任何時候都會為這個人紊亂心跳。
會議結束之後,一行人又馬不停蹄地趕去見合作商,就投資數額和占股比例進行談判。
這位合作商,秦青也是非常熟悉的,能夠提供的情報又多又精準。
臨近傍晚,裘之信拿到了一個相當滿意的投資數額,卻壓下了對方的占股比例。
合作商是一位三十出頭的英俊青年。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老底是被誰掀掉的。
“青,我之前就說過,你是一朵帶刺的玫瑰。你讓我損失慘重!”談判結束後,合作商笑著看向秦青,用阿拉伯語感歎了一句。
翻譯沒有轉述這句土味情話,隻是笑著瞥了秦青一眼。
秦青淡淡說道:“伊薩先生,嚴格來說,您沒有任何損失,您隻是賺的少了一點。”
合作商哈哈一笑,眼睛貪婪地注視著秦青:“不,對我來說,能賺的錢沒賺到就是最大的損失。如果你能答應我之前的提議,做我的情人,我會大賺一筆。青,你是我的寶貝。”
秦青飛快掃了裘之信一眼,又擔憂地看向翻譯。
翻譯低頭整理公文包,假裝什麼都沒聽見。能混成業內精英的人,一個個都是操弄人情世故的高手。
裘之信正與幾位屬下談話,表情沒什麼異樣。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深邃眼眸裡正湧動著一股暗潮,周身散發著冷意。
秦青連忙說道:“我拒絕,伊薩先生。”
“不,你可以再考慮一下。達成合作之後,你會接手中東這邊的工作吧?我們會經常見麵。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堅持。我會追到你答應為止。”
站在一旁與梁麗說話的裘之信,臉色忽然陰沉下來,微揚的唇角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
翻譯們為了避免尷尬,已經率先離場。
秦青也失去了與對方周旋的耐心。
他忐忑不安地看了裘總一眼,咬咬牙,做賊一般壓低聲音,“我不會答應的,我已經是裘總的情人。您很優秀,但與裘總相比,恕我直言,您還是差了一點。”
裘之信漆黑暗沉的眼眸微微一閃,頭腦尚且來不及思考,嘴角就先上揚。陰鬱的麵龐瞬間放晴。
合作商愣了愣,看向身材高大,容貌英俊,氣質硬朗的東方男人,隻能聳聳肩,擺出一個遺憾的表情。
他的財富、權勢和地位,的確無法與裘之信相比,軟硬件都略遜一籌。
“好吧,等你和裘總分手了,記得來找我。我等你寶貝兒。”合作商衝秦青眨眨眼,這才走上前與裘之信握手告彆。
秦青搖搖頭,平靜地說了一聲“我們不會分手”。
麵對如此熱烈的追求,他能臉不紅氣不喘,堅定不移地拒絕。但是麵對心中戀慕的人,隻一個冷淡的眼神和一個不經意的微笑,他卻輕易地迷失了自己。
裘之信握住合作商的手。
“嘶!”合作商疼地倒吸一口氣。
該死,這人是不是能聽懂阿拉伯語?他快把他的手骨捏斷了!
不等合作商抗議,裘之信已鬆開手,笑著說了幾句“合作共贏”的場麵話。
合作商氣地吹胡子瞪眼,帶著一眾屬下無可奈何地走了。
裘之信輕輕拊掌,宣布了一個好消息,“大家先回酒店休息,晚上開慶功宴。”
所有人都發出了興奮的歡呼。
秦青收拾好公文包,默默走到裘總身邊,臉上滿是疲憊。
“剛才伊薩跟你說了什麼?”裘之信低聲問道。
秦青垂下眼眸,把早已想好的說辭拿出來:“他說我們的團隊很厲害。”
低沉渾厚的笑聲回蕩在耳邊,帶著玩味和戲謔,銳利的目光輕輕掃過,激起一陣緊張和戰栗。
秦青把頭埋得更低。
一隻溫熱的大手覆在他背上,氣勢迫人的男子略微彎腰,冰冷的薄唇湊到耳邊,沙啞的嗓音暗含幾分曖昧的意味:“不,厲害的是你。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情人?”
轟地一聲巨響在耳內回蕩,秦青的腦子差點炸開。
背上被輕輕拍了幾下,高大的男人低笑著朝前走,很快就被一群高管簇擁,變得那麼不可接近。
秦青愣愣地站在原地,薄薄的紅暈從臉頰蔓延到耳根,然後是修長的脖頸,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泛著水光,因羞恥而迷離。
裘總,裘總聽得懂阿拉伯語?
被人撞了一下肩膀,身體微微一晃,秦青驀然回神,發出痛苦的呻[yín]。他連忙舉起手中的公文包,擋住自己通紅的臉,把頭埋在%e8%83%b8口。
“秦青,電梯來了,快走啊。”同事催促道。
秦青不得不跟進電梯,躲在角落,舉著公文包,偷偷摸摸擋臉。
站在後麵的裘之信一直盯著他的耳朵。頭頂的燈泡,怕是都沒有這兩隻耳朵通紅透亮。拿公文包擋臉,是想讓所有人都看出異常嗎?
進入職場三年,還不懂得掩飾情緒,像隻單純的兔子。
裘之信止不住地低笑起來。
聽見裘總的笑聲,秦青縮了縮肩膀,公文包舉得更高。
裘之信撇開頭,一聲接一聲地低笑,有些止不住。他從來沒遇到過這麼有趣的小朋友。
“裘總,晚上的慶功宴能喝酒嗎?”梁麗見他心情好,試探性地問道:“事情辦得很順利,乾脆給大家放兩天假怎麼樣?今晚喝醉了,明天休息一天,後天自由活動,大後天再回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露期待。
秦青回頭看了看,視線正巧與裘之信深邃的眼眸對上。他心裡一慌,連忙轉回腦袋,動作太大,差點扭傷脖子。
裘之信眼裡的笑意越發濃厚幾分,頷首道:“可以,今晚儘情慶祝,明後兩天休息。”
電梯裡響起一片歡呼。
辦公期間不準喝酒,這是公司規定。但大老板都發話了,大家一個個喝地十分痛快。
有人想給秦青灌酒。
秦青還沒開口拒絕,裘之信就已握住他的手,淡淡說道:“他還在生病。”
兩人坐在一起,雙手相牽。
裘總的拇指輕輕摩挲著秦青手背上的針眼。這舉動中隱藏的曖昧意味,即使是醉眼惺忪的人也能看出來。
懷著幾分嫉妒心理給秦青灌酒的那些人連忙退去,臉色一個比一個震驚。
攀上了公司的話事人,秦青以後肯定跟他們就完全不一樣了。升職加薪,平步青雲,指日可待。
秦青一動都不敢動,兩隻耳朵紅地滴血。
裘之信轉過頭,繼續與梁麗說話,仿佛已經忘了自己的手裡還捧著彆人的手。
梁麗垂眸看了看隱藏在桌下相互握著的兩隻手,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宴會結束已是晚上一點多。裘之信站起身,腳步有些搖晃。
“小秦,你送裘總回房間,房卡在他上衣口袋裡。”梁麗叫住正準備跟同事們一起走的秦青。
隻猶豫了一瞬,秦青就答應下來,走上前摟住裘總勁瘦的腰。
高大的身體沉沉地壓在肩頭,灼熱的鼻息吹拂在臉上,秦青的耳朵又染紅了,溫度高得驚人。
“這麼容易害羞?沒談過戀愛?”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轉頭看去,對上的是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裘總正看著自己,瞳孔裡仿佛燃燒著兩團暗火。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秦青飛快移開目光,低低應了一聲。
愉悅的笑聲帶著滾燙的熱氣撲麵而來,擾亂了本就不安定的情緒。秦青沒喝酒,臉頰卻紅地像個醉鬼。
裘之信素來沒什麼起伏波動的心,此刻竟有些蠢蠢欲動。
當秦青刷開房門時,他伸出滾燙的手,握住秦青搭在門把上的手。
“陪我一起進去?”他沉聲詢問,深邃眼眸裡閃爍著攝人的光。
秦青呆呆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句話隱藏著怎樣的深意。
進去了就會被剝皮拆骨,吞吃入腹。可是心裡沒有恐懼,隻有飛蛾撲火般的欣喜。
“嗯。”
他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在走廊裡回蕩,之後是低沉的一聲笑,裹著濃烈的欲念。
裘之信握著小朋友的手,一起推開房門。
“幫我解開領帶。”
把門反鎖之後,他啞聲命令。
秦青頂著一張通紅的臉,用微顫的指尖慢慢解開領帶。
裘之信低垂著頭,銳利的眼睛專注地看著他的臉,指腹揉過他的眼尾和鼻尖,最後是漂亮的薄唇。
“跟彆人接過%e5%90%bb嗎?”
秦青搖搖頭,眼睛裡一片濡濕,像隻脆弱的小動物,無力地獻祭自己。
裘之信吐出一股帶著濃烈酒精味的熱氣,繼而凶狠地%e5%90%bb上這張唇。
把柔軟口腔裡的津甜唾液搜刮一空,攪得粉舌發顫,他把自己的獵物翻轉過去,壓在門板上,咬住了對方脆弱的脖頸……
夜色最濃時,野獸會變得異常躁動。
第二天早上,秦青睜開眼,感覺身體像是被大卡車來回碾壓了十幾遍。
但他不後悔。聽見浴室裡傳來的水聲,他甚至勾起唇角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拿起扔在床邊的一件白襯衫套在身上。每一次抬起胳膊,秦青都會輕輕皺一下眉。
昨晚裘總太凶了,他差點以為自己會死掉。
水聲停止了,腰間隻圍著一條浴巾的裘之信從浴室裡走出來。
無論看多少次,這副強健的身體依舊會讓秦青著迷。他連忙低下頭,假裝認真地扣紐扣,半敞開的衣衫遮不住雪白平坦的%e8%83%b8膛。
那上麵還殘留著一些豔麗的痕跡。
裘之信眸光微暗,走過去,捏住漂亮青年的後脖頸,凶狠霸道地%e5%90%bb著對方紅腫的唇。
秦青快喘不上氣了,卻沒有反抗,兩隻手乖乖地按在裘總結實的%e8%83%b8膛上。
不知過了多久,這個掠奪一般的%e5%90%bb終於結束了。
秦青頭暈目眩,微微喘熄。
三年了,他終於得償所願。他們現在是什麼關係?情侶?
“你開個價吧。”裘之信放開懷裡的人,語氣冰冷。
“什麼?”秦青愣住了。
刺骨的寒氣凍結了他滾燙的一顆心。他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