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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指南 風流書呆 4488 字 6個月前

是個妹控。眾人這樣想著,畏懼的感覺終於消散了幾分。

雲易行站在窗邊眺望著外麵的風景。

烏雲遍布天空,遠處還閃著紫色電光。想來再過不久便會有滂沱大雨衝刷而下。

空氣沉悶潮濕,正如雲易行此刻的心情。

忽然,門把轉動了一下。

雲易行回頭看去。

她設有門禁,隻有她信任的人才能在不經允許的情況下入內。

大概是自己的心腹來彙報案件調查的進展了。這樣想著,雲易行走向會客區。

然而,事情的發展超出了她的預料。那門把一邊轉動一邊發出崩裂的脆響,不過半秒就被一股巨力破壞了鎖芯,失去了防守的作用。

門開了,一個異常高大的人影走進來。

看清來人冰冷野性的麵孔,雲易行如遭雷擊,呆愣當場。

雲,雲驚寒!他醒了!什麼時候的事?

雲易行迅速調整好心態,綻開驚喜的笑容。

雲驚寒也笑了,鋒利的牙齒咬緊過濾嘴,獸性勃發的眼瞳裡溢出危險至極的冷光。

他伸展雙臂,做出一個擁抱的姿勢,許久未曾使用的聲帶震顫著,發出低沉而沙啞的聲音:“親愛的妹妹,到哥哥這裡來。”

沒有任何改變。昏迷之前,他是一個對妹妹無限寵溺包容的好哥哥,蘇醒之後,他還是如此。

雲易行假裝哽咽地喊了一聲哥哥,沒有絲毫遲疑地投入了雲驚寒懷中。

一隻強而有力的手卸掉了雲易行的下頜骨,緊接著是手骨和腿骨。

雲驚寒扼住雲易行脆弱的脖頸,把軟得像麵條一樣的人提起來,照著對方左%e8%83%b8處尚未愈合的槍傷毫不留情地揮出一拳。

禸體被擊打的悶響傳來,然後是鮮紅的血液浸透了藍白病號服。雲易行痛得雙眼飆淚,卻連一絲呻[yín]都發不出,無法閉合的嘴巴流出唾液,像個癡癡呆呆的傻子。

雲驚寒把死狗一樣的妹妹扔在地上,在病房裡四處走動。

被卸掉四肢,一拳打去半條命的雲易行隻能粗喘著,微顫的眼珠跟著那個高大的身影來來回回轉動。

窗外電閃雷鳴,烏雲罩頂,滂沱大雨如期而至。

恐懼和絕望讓雲易行的淚水也似滂沱大雨般狂湧。

很明顯,她做下的那些事雲驚寒全都知道了,否則他不會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翻臉無情。

當他樂意寵著一個人的時候,他會毫無保留。當他厭惡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離死就不遠了。

淚水落在地毯上,氳出一大團濕痕。雲易行的嘴巴若是能夠開合,四肢若是能夠活動,她一定會像狗一樣爬到雲驚寒身邊,抱著對方的雙腿苦苦求饒。

哥哥,求你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雲易行微顫的眼珠裡寫滿了這句話。

但雲驚寒卻連個眼角餘光都未曾掃向她,隻是自顧在病房裡尋找著什麼。他打開床頭櫃,翻了翻,從裡麵取出一枚打火機,點燃了叼在嘴裡的香煙。

辛辣的煙絲燃燒之後散發出微苦的香味,慢慢又透出一股回甘。對他來說,這種牌子的香煙味道太淡了。

隻有娘們兒才抽這種煙。以往的他會這樣嘲諷。

但現在,這種微辣,微苦,微甜的氣味,卻在雲驚寒的腦海中勾勒出一個模糊的形象。他隻能感受到秦青,從未與那人見麵,不知道對方具體長什麼樣。

這根香煙便成了觸摸那人最好的媒介。

雲驚寒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眯著狹長的眼,沉迷地抽著一根煙。

雲易行躺在他腳邊,喉嚨裡發出咕咕的氣音,%e8%83%b8口的血跡染紅了一大片。她拚命睜大眼,流出更多淚水,試圖用懺悔的眼神求得兄長的原諒。

雲驚寒垂眸掃她一眼,長腿交疊,換了一個更為慵懶的坐姿。

“哭吧,你的時間不多了。”聲音裡的粗嘎和沙啞已經淡去,重新變回了曾經的低沉渾厚。

淚水瞬間淹沒了雲易行的臉。她知道自己完了!

巨大的絕望催生了刻骨的恨意。雲易行投向雲驚寒的目光裡不再是哀求乞憐,而是怨毒。

為什麼當初你沒有一下子摔死?為什麼你還要醒來?血月軍團是我的!中心城也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應該是我的!

雲驚寒吐出一口薄煙,然後抬起腳,踩住了雲易行扭曲猙獰的臉。

“真難看。”

厭惡的語氣像是在談論一件垃圾。

雲易行眼中的怨毒與恨意再次變成了恐懼和絕望。雲驚寒的態度已經表明,他不會顧念一絲絲親情。殺了自己的妹妹,對他來說就像擦掉一個汙跡般簡單。

就在這時,門猛然被推開,從醫生那裡得到消息的卡福衝了進來。

看見病房裡的情景,他愣在當場。

想象中兄妹情深,相擁而泣的畫麵並未發生,眼前的一切隻能用詭異和不可思議來形容。

隻見他敬愛的軍長一隻手夾著香煙,一隻腳踩著雲易行的腦袋,坐姿相當霸道。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軍長竟然把滾燙的煙灰撣在了雲易行的腦門上。

雲易行疼得抽搐,下半張臉被踩在腳下,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軍,軍長!”卡福恍惚地喊了一聲。

聽見外麵傳來腳步聲,大概還有醫生和護士也要進來,他連忙關上門,命令道:“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進來!”

幾名士兵在外麵高聲應諾。

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又逐漸遠去了。

卡福這才立正站好,挺直脊背,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屬下見過軍長!”

雲驚寒略一點頭,算作回應,依舊眯著眼睛沉迷地抽煙。腹內空空的他,首先滿足的不是饑餓感,而是對某個人的想象。

卡福站在原地不敢動彈,更不敢多問。

雲易行的%e8%83%b8口還在流血,染紅了半邊身體,緊接著又染紅了純白的地毯。再這麼流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會昏迷甚至死亡。

卡福急出了一些冷汗,卻也知道軍長會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等軍長抽完煙,有了談話的興致,這事就清楚了。

不明情況的時候,卡福不會幫雲易行求情。

雲驚寒慵懶地靠著沙發,一邊看著窗外的滂沱大雨,一邊用極慢的速度抽著一根煙。那些辛辣中帶著苦和甜的煙霧總會被他蘊在鼻腔裡,許久之後才一縷一縷地噴出去。

那雙冰冷的眼瞳裡隱約有柔軟的思念,還有侵略的鋒利光芒。

卡福頭皮有些發麻,不知道自己還要罰站多久。

終於,雲驚寒開口了,“秦青需要的香料,你幫他找到沒有?”

“什麼?”卡福結結實實愣在當場。

他沒想到軍長昏睡幾年,醒來之後既沒有問軍團的情況,也沒有說明自己為何這樣對待親妹妹,反倒提起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

卡福定了定神,然後才道:“找到幾種。”

“給他送去了嗎?”雲驚寒又問。

“還沒有。”

“給我找一套快遞員的製服,我去送。”雲驚寒站起身,踢開腳邊的雲易行,態度輕慢地像踢開一塊擋路的石子兒。

雲易行的身體擦著地麵滑行,狠狠撞上病床,發出骨骼斷裂的哢擦聲。

卡福牙都酸了,卻沒敢發出質疑。

雲易行疼得渾身抽搐,淚水狂流。

“兩次謀殺我的人都是她。你把她帶下去審問,找出軍團裡的跳蚤,一個一個碾死。”雲驚寒推開門,不緊不慢地走出去。

卡福看著他的背影,心裡隻有恐懼和敬畏。就算是昏迷數年,醒來之後,軍長依舊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掌控一切。

“嘖嘖嘖,雲易行你為什麼這麼想不開?一頭猛獸是不會被一隻跳蚤咬死的,你知道嗎?”卡福彎下腰,單手拎起隻剩下半條命的雲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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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8迷情香27

被楚南溟帶回家,硬逼著吃了兩碗飯,秦青就睡了,醒來時外麵在下雨,天色灰蒙蒙的,寒風刮過樹林,掀起層層綠浪。

秦青抬起手腕看了看智腦,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他竟然從昨天下午一直睡到了今天中午。

“楚南溟呢?”他走進廚房,詢問正在忙碌的米菲。

“楚教授在研究所。”米菲轉過身,畢恭畢敬地彎腰回話。她好像放棄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真正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管家。

秦青早就猜到了楚南溟的行蹤。那人除了研究所,還能去哪兒?但是不問上這麼一句,心裡好像總是過不去。

“什麼時候能吃飯?”

秦青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

996聽見吃飯兩個字,立刻從外麵跑進來,繞著米菲的雙腿打轉。

“還有十五分鐘。”米菲看了一下烤爐的操作麵板。

秦青應了一聲,從冰箱裡拿了兩瓶啤酒和一根吸管,帶著996來到客廳,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欣賞雨景。

雨點飛濺,漫成濃霧,將墨綠的叢林染成了淺淺的奶綠。喧囂的雨聲灌入耳內,卻可以令人平靜。

秦青仰靠著沙發,把雙腿擱在茶幾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酒。996蹲坐在一旁,叼著吸管,也在喝酒。

一人一貓仿佛自成一個世界,慵懶又愜意。

米菲隔著廚房的玻璃門,深深地看了秦青一眼。這幅畫麵曾經很長一段時間都存在於她的腦海中。她以為自己嫁給楚教授,也能享受這種幸福。

就在這時,滴滴滴的提示音忽然響起,秦青看了看智腦,連忙接通電話,心裡七上八下的。

“卡福軍長,您找我有事嗎?”

“秦先生,我們幫您找到一種很有意思的鮮花,已經派人給您送過去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能到。請您注意查收。”卡福的聲音有些不太自然。

但秦青並沒有注意到。他大喜過望,連連道謝,掛斷電話之後就開始眺望連接著密林和雨幕的那條路。

一個小時之後,外麵果然傳來響亮的喇叭聲,一輛貨車緩緩停靠在路邊。

一個穿著藍色快遞製服,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從駕駛座跳下來,冒著雨繞到後麵,打開貨艙的門,搬出一盆裹著透明塑料袋的植物。

正在吃飯的秦青透過落地窗看見這一幕,立刻放下碗,嘴也沒擦就跑到玄關,打開門。

冷風夾帶著冰涼的雨滴,一下子全砸在他臉上。他連忙抬起胳膊擋了擋,透過淩亂的發絲往不遠處看去。

快遞員把那盆植物放在地上,關上貨艙的門,身體被雨水淋得濕透。他一百九十多公分的身高,與楚南溟差不多,放在軍團隻能算中等偏上的個頭。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秦青竟然挪不開眼。

吸引他的不是身高,是氣質。

那快遞員的腰背挺得特彆直,整個天空的滂沱大雨也不能將他壓彎。他走路的步態像一隻大貓,無聲無息,優雅從容,卻又帶著幾分不可一世。

秦青呆呆地看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連忙從門邊的儲物櫃裡拿了一把傘,衝進雨幕。

“你都打濕了!”他氣喘籲籲地跑到近前,舉起手臂幫快遞員撐傘。

“謝謝。”快遞員的臉龐隱藏在帽簷投下的陰影裡,聲音卻意外的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