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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前,大家還在為賽爾德的武力值爭論不休,現在整個通訊頻道都被那一記親%e5%90%bb吸引,唯有他還在嚴肅地關注正事。

蝙蝠俠的披風果然還得由自己接手。達米安歎了口氣,覺得自己身負重任。他清了清嗓子,試圖將眾人的注意力重新扯回正題。格雷森標準戀愛腦,陶德文藝青年,達米安決定先從紅羅賓下手:“德雷克,你歎什麼氣,不是你說這個賽爾德有問題嗎?”

“通過剛才的對戰,我敢肯定,那個賽爾德和威爾遜(喪鐘)是一個路子的,他一定做了基因強化。”

“布魯斯的魅力下降了。”蝙蝠洞裡,提姆答不對題,失望地長歎。

“趁人之危,得寸進尺。我看老頭子倒是越來越行了。”冷哼聲來自擦槍的傑森:“不能讓溫德爾就這麼被他騙,我今晚回來!”

“歡迎您回家,傑森少爺。”這是阿福的聲音。

……

“我說!賽爾德做了基因強化!”達米安氣急敗壞,忍不住提高聲音,強行蓋過了討論聲。他的聲音因為氣急敗壞而變得無比尖銳,尚未到変聲期的男孩叫聲令所有連著通訊的蝙蝠家成員眼前一黑。

通訊頻道終於恢複了安靜。達米安滿意地點點頭,毫不客氣地點人發言:“德雷克,你來說!”

“額……基因強化,應該?”提姆揉了揉太陽%e7%a9%b4,好不容易從魔音貫耳裡恢複過來:“不過難得看到布魯斯吃癟的樣子,有溫德爾在,我感覺這幾天家裡會過得很熱鬨。”

“我說!賽爾德有、問、題!”達米安跳下了床,氣勢洶洶地朝著擺著武士刀的架子衝去,決定這就衝下蝙蝠洞暗殺掉這個不靠譜的蠢貨。坐在一旁的迪克見勢不妙,他一躍而起,靠著體重優勢將達米安摁回原地。

蝙蝠洞裡的提姆還不知道他已經被達米安排上了暗殺名單,依舊語氣愉悅地繼續點評:“如果基因強化就是他的秘密,我覺得這無傷大雅。畢竟哥譚王子每晚還要穿上緊身衣扮演都市夢魘,溫德爾隻要不和喪鐘走一個路子,我覺得問題不大……我截圖了布魯斯的表情,誰要?”

“我我我!”

“快發!”

“布魯斯看上去就像個剛談戀愛的毛頭小子。”迪克看著剛收到的圖片,毫不留情地給出犀利點評。

“這個時候肯定要反親回去啊,他就這麼乖乖跟他上樓了?他是布魯斯嗎?!他還是那個情場如魚得水的布魯斯·韋恩嗎?!”迪克痛心疾首,恨不得時光倒流,摁著布魯斯的腦袋讓他親下去。

“老頭子一%e5%90%bb回到純情青春期啊——剛上樓那幾步居然還同手同腳,看樣子還沒回過神。這麼生疏青澀……嘖嘖嘖。”傑森毫不掩飾自己的嘲笑,語氣慵懶:“今年花花公子榜單我決定改投給你了,迪克。”

“等他們結婚了,我要把這段放

在大屏幕上來回播放一百遍。”迪克氣喘籲籲地回應,他剛剛被達米安掀翻在地,此刻正忙著去搶達米安手裡的平板。半晌後,通訊頻道傳來他撕心裂肺地慘叫:“小D,彆刪視頻啊!!!”

……

阿福將通訊器的聲音調小了一些,無奈地搖搖頭。

他手上托著一個餐盤,上麵精致的小碟子裡裝著一打熱氣騰騰的小甜餅。他敲了敲門,請示道:“布魯斯老爺,溫德爾老爺,我來送下午茶,方便進來嗎?”

門裡傳來溫德爾的應聲,阿福握住把手,輕輕推開了門。

布魯斯和溫德爾正坐在書桌前,看到阿福進來,他們不約而同地起身,兩人麵上都帶著一絲局促和羞窘,乍一瞧,還當真有點像一對背著家長談戀愛的校園情侶。

對上阿福欣慰的視線,不知為何,溫德爾麵上一熱,下意識解釋:“我、我們隻是在拚拚圖。”

兩人麵前的書桌上散亂著一堆白色的碎片,最前方是成型的小半幅拚圖。阿福了然地點頭,麵不改色地收回視線,將小碟子放到溫德爾的麵前。

布魯斯探頭看了一眼溫德爾麵前的小甜餅,又掃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托盤,臉上露出失落和困惑的神情。他眨了眨眼,暗示道:“阿福,這個分量……是不是有點少?”

阿福掃了一眼布魯斯,重音落得非常巧妙:“是的,老爺。這是溫德爾老爺一人的小甜餅。”

布魯斯有些錯愕地瞪大了眼睛,阿福的不滿素來表達得極其隱晦,最常見的形式就是減少或者停止小甜餅供應。可這次是為什麼呢?

他的管家淡淡道:“您要是早點回來,我或許就來得及做您那份小甜餅了。”

可全家的小甜餅不都是同時製作的嗎?

少爺們有,溫德爾老爺有,布魯斯怎麼就不能有了?

布魯斯用眼神無聲控訴。

阿福平靜地和他對視。

幾秒後,布魯斯的笑容緩緩僵硬,他讀懂了管家的弦外之音。

布魯斯在原地躊躇片刻,不死心地和阿福討價還價:“其實我不介意多等一會兒。”

“我接下來要為晚餐忙碌了,老爺。恐怕我沒有時間再做一份小甜餅。”阿福毫不留情地回絕。他收回餐盤,轉身向門口走去。關門前,阿福深深望了一眼布魯斯,意有所指地暗示道:“您為什麼不問問溫德爾老爺?他或許會願意同您分享。”

房間門再次關上。

布魯斯和溫德爾重新落座。

小甜餅的香氣縈繞在兩人鼻尖,格外引人注意。溫德爾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視線,望向麵前這碟小甜餅。

小甜餅金燦燦的,還帶著新鮮出爐的熱氣,一片一片疊在華美的碟子裡,說不出的誘人可愛。隻是這個數量……溫德爾有些疑惑,小甜餅堆疊的高度好像比記憶中高了一些,但也隻高了那麼一點點,就好像是阿福無意之間數錯了數量,不經意地多放了一兩片。

儘管恨不得獨占這一盤美味,但一番糾結後,他還是決定和布魯斯分享。溫德爾正想伸手把小碟子推到兩人中間,卻不料布魯斯的動作比他更快——

布魯斯無比淡定地、目不斜視地從溫德爾的手腕正下方取出一片白色的拚圖碎片,將它貼向手掌下已經拚好的那一小片,兩組拚圖頓時嚴絲合縫地合在了一起。

布魯斯和溫德爾正在拚的是一副完全純白的拚圖。一共兩千塊碎片,沒有一絲花紋圖案,除了碎片邊緣的凹凸不一,看起來幾乎完全相同。無法根據顏色分類,隻能依靠外形區分,這這幅拚圖被譽為拚圖界的喜馬拉雅,彆稱“純白地獄”。

這幅拚圖是溫德爾從書桌抽屜裡翻出來的,是他小時候的玩具。

最初拿到這幅拚圖時小溫德爾也是興致勃勃。

隻是那個時候他還太小,也沒有足夠的耐心,花了半天時間才勉強拚湊出一個角落,這讓小溫德爾很快對它失去了興趣,就此將它鎖進抽屜。沒想到時隔多年,長大後的溫德爾再次翻出了這幅拚圖,隻是這次他的身邊有了布魯斯陪伴。

溫德爾原本隻是想拿些東西打發時間,順便將兩人從那一%e5%90%bb之後的古怪氛圍裡救出來,拿出純白地獄的時候,溫德爾並沒有想著複原拚圖,他甚至不覺得布魯斯會認真參與。

但布魯斯再次給他帶來了一個驚喜。

溫德爾把這堆大同小異的白色碎片傾倒在桌上後,布魯斯花了兩分鐘時間,耐心地陪著溫德爾將所有碎片翻轉撫平,讓它們全都保持正麵朝上的模樣。

“通常而言,翻轉是個很好的辦法。隻要根據拚圖正麵的圖案和顏色,很快就能找到相鄰的碎片。”溫德爾將拚圖盒子拿給布魯斯,示意他看最終成品的模樣:“但這對純白地獄來說行不通。拚這幅拚圖,隻有兩種辦法。要麼根據盒子上的成品圖記碎片形狀,要麼就隻能慢慢嘗試,一片片試過去。隻要時間充裕,最後總能完成。”

“不過,從某種程度上說,這兩種方法並無區彆。記下兩千碎片形狀的難度實在太大,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布魯斯點點頭,他伸手接過拚圖盒子,目光落在了封麵那張成品圖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溫德爾注意到他認真嚴肅的神情,不禁微笑起來:“小時候我不知天高地厚,還想用一個下午的時間拚完它,現在想來,拚完這幅純白地獄,至少也要三個下午的時間吧。”

聽到溫德爾的感慨,布魯斯緩緩抬起頭,他平靜地將手裡的盒子放到一旁,藍眼睛專注地盯著溫德爾,溫柔道:“你想拚完嗎?”

溫德爾下意識以為布魯斯是在邀請自己一起完成拚圖。如果兩人一起,想必兩個下午就足夠。溫德爾回憶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行程,點頭應允:“當然想!不過可能要拚好久。”

“不會太久。”布魯斯笑了起來。

看到布魯斯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溫德爾在心裡暗自發笑:果然是新手,還沒領教過純白地獄的威力。溫德爾憐憫地看了一眼懵懂無知的布魯斯,在心底打好了安慰的腹稿。

兩人對視一眼,溫德爾微笑著示意布魯斯先行上手。

布魯斯並未著急,他靜靜盯著滿桌的純白碎片看了半分鐘,就在溫德爾想要出手之際,他突然動了起來。

布魯斯抬手從桌子左上角和中央拿起兩片拚圖,精準地將它們合在一起。溫德爾一怔,還沒來得及說出誇讚之詞,隻見布魯斯再次淡定抬手,不假思索地撥開雪堆般的碎片,從碎片堆裡目標明確地挑出一塊,將其和手裡的圖塊完美合一。

布魯斯行雲流水地重複著取和拚的動作,期間沒有任何停頓,仿佛有人直接在他的視網膜上標出了所需碎片,“尋找”和“比劃”完全不在他的字典裡。

……

在阿福敲門前的短短十幾分鐘裡,純白地獄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

其中,布魯斯負責拚,溫德爾負責目瞪口呆。

而阿福離去後,就在溫德爾想要端起小甜餅之際,布魯斯又開始埋頭擺弄純白地獄。

布魯斯目不斜視地拚著拚圖,甚至沒有給那疊小甜餅一個眼神,但溫德爾卻從他平靜的臉上讀出一股委屈的意味。

溫德爾啞然失笑。

“布魯斯……”溫德爾叉起一塊小甜餅,遞到布魯斯的唇邊:“嘗嘗。”

布魯斯終於停下了動作,他將手上的那一大片白色向上推了推,抬起頭。他沒有張嘴,反而輕輕側了一下腦袋,躲過了那塊香甜可口的小甜餅。布魯斯垂著眼睛,鬥氣地說道:“不。”

“真的不要?”溫德爾挑起眉,見布魯

斯點頭,他毫不猶豫地將叉子一轉,把小甜餅送進了自己的嘴裡。

溫德爾並沒有掩飾自己情緒,他在布魯斯身邊是絕對的放鬆和坦誠,即使布魯斯低著頭看不到他的臉,也能從溫德爾的語氣裡感覺到他在微笑。

於是布魯斯看上去更鬱悶了。

“布魯斯,要不這樣吧。”吃完一塊小甜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