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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 艾倫儘職儘責地把一群窮追不舍的記者全部攔在身後,讓溫德爾得以溜進電梯。

才到大廳,溫德爾抬眼就看到朗姆洛正好緩緩把車停在門口, 摘下墨鏡朝自己點頭示意。低調的黑色雪佛蘭在一眾豪車間格外不起眼,記者們掃了一眼就沒了興趣, 繼續蹲守在邁巴赫、布加迪威龍旁。

溫德爾偷偷溜上副駕駛,朗姆洛立刻發動汽車,一腳油門正好把湧出電梯口的記者們甩在身後。

溫德爾望著後視鏡裡被記者團團圍住的奧斯本股東們,不由地慶幸道:“朗姆洛,你來得太及時了,今天幸好由你送我過來, 不然我現在還得想辦法找人把我從記者堆裡救出去。”

“你是全球最大傳媒企業的總裁,也會害怕媒體記者嗎?”朗姆洛莞爾,熟練地駕駛著車輛彙入車流:“這些記者們怕是沒想到, 賽爾德總裁居然會坐雪佛蘭Suburban來開會。”

“哪個公眾人物敢小覷記者……說起來, 隊長不也得每個季度出麵一次,代表複聯接受采訪嗎。”溫德爾笑著回答:“幸好聽了朗姆洛你的建議,選擇神盾局低調的雪佛蘭, 要是開輛豪車,我想溜上車恐怕沒這麼容易。”

“對了, 朗姆洛, 我們接下來是回複聯嗎?”

朗姆洛轉動著方向盤:“是啊,隊長那兒應該也結束了,我們可以一起去複聯的餐廳吃個飯, 下午開始訓練, 你覺得如何?”

溫德爾自然毫無異議。

坐了片刻, 溫德爾向著兩人座位中間的中控台伸出手——

“啪。”

朗姆洛目不斜視地抓住了溫德爾的手腕。骨節分明的手指狀似無意地卡在溫德爾的腕間, 並不十分用力,卻也讓溫德爾的手無法再進一步。

朗姆洛語氣淡淡:“溫德爾,你想做什麼?”

“我想調整下空調的溫度。”溫德爾有些疑惑。但上一次掙脫朗姆洛差點鬨了烏龍,這次溫德爾實在不好意思直接抽回手,隻能任由他抓著:“怎麼了嗎?”

“我來吧。”聞言,朗姆洛鬆開溫德爾的手腕。

他朝溫德爾歉意一笑,伸手在中控台的屏幕上輕點,語氣裡帶上了幾分愧疚,對溫德爾耐心解釋道:“這輛車實際上是神盾局的改裝車,很多地方都藏有殺傷性武器。”朗姆洛隨手抬起兩人座位間中央扶手的儲物箱,蓋子下麵赫然是一挺加特林機關槍。

“中控台關聯著很多重要部件,最好還是由我來操作。”朗姆洛把儲物箱的蓋子摁回了原位,遮住了黑黢黢的槍口。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鬨市區,紅綠燈逐漸增多,車流增多的同時車速也被迫放緩。

“朗姆洛,旁邊那輛也是神盾局的車嗎?”溫德爾朝副駕駛的窗外指了指,右邊的車道上停著一輛同款的黑色雪佛蘭,看樣子也是在等紅燈,隻是車窗漆黑,像是開啟了防窺模式。

朗姆洛還沒說話,對麵就迫不及待地自行揭曉答案。隻見車窗緩緩下降,露出一個熟悉的黑色光頭。弗瑞咧嘴一笑,招呼道:“溫德爾?你怎麼出來了?”

弗瑞坐在駕駛座裡,透過兩扇車窗向溫德爾車中張望,看清開車的朗姆洛後,他鬆了一口氣,慶幸道:“還好你出來帶著人,不然被托尼知道,我就有麻煩了。”

“弗瑞局長。”

朗姆洛朝著弗瑞點頭示意,麵上帶著微笑,盯著前方道路的眼神卻逐漸沉了下去。他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緩緩收緊,一種不詳的預感籠罩了他——該死,但願不是這個時候動手。

弗瑞一手擱在車窗邊緣,一手鬆鬆握著方向盤,隨意地和溫德爾閒聊:“你們現在回複聯大廈嗎?”

“是啊。您呢?”

“一樣,我們正好順

路。”弗瑞笑了起來,還想再說什麼,他的右側突然傳來一聲警笛。他轉過頭,正好對上警車裡警察們打量的目光。

“等紅燈期間講話不違法吧。”弗瑞被警察們肅穆緊張的神色逗樂了,好笑地搖頭,不客氣地反問:“要查證件嗎?”

朗姆洛被弗瑞的話語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識偏頭望去。

視線穿過兩個車廂,正好與警車裡的警官四目相對,朗姆洛清晰地看到對麵人的眼神閃動了一瞬,嘴唇開始不自然的抖動,警帽下的鬢發間折射出冷汗的水光。

Shit !

朗姆洛感覺自己的舌根泛起一陣濕冷,如同壓了一塊石頭,而太陽%e7%a9%b4上的血管卻在皮膚下劇烈痙攣,滾燙得像是要爆裂。朗姆洛握緊方向盤,盯著信號燈上秒數越來越小的紅色字體,冷不丁地插嘴:“長官,我得先去十五大道取個東西,一會再回總部。”

“哦。”弗瑞無所謂地應聲,看著紅燈即將變綠,還好心地給朗姆洛指路:“你現在已經在直行車道上了,如果想去十五大道,得先過了這個路口,下個路口再左轉。”

說罷,紅燈變綠。

弗瑞朝溫德爾擺擺手,一腳油門先衝了出去。他右側的警車也是毫不遲疑、緊隨其後。

而朗姆洛——無論他想去哪裡,都得先按照車道方向的規定駛過這個路口,但令溫德爾不解的是,反應敏捷的特工居然在這個關頭發起了呆,盯著前方的斑馬線神遊天外。直到車後尾隨的車輛不耐煩地按響喇叭,朗姆洛這才如夢初醒,慢吞吞地換好擋位。

車輛以一種絕對會被所有司機唾罵的速度緩緩起步,才駛到十字路口的中央,前方驟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碰撞聲——是那輛警車追尾了弗瑞的雪佛蘭!

“出車禍了!”溫德爾直起身,憂心忡忡地向前方張望,但警車阻擋了他的視線,看不清弗瑞的情況如何。溫德爾忍不住催促:“朗姆洛,開快點,我們得去看看弗瑞!”

朗姆洛沒有反駁,依言加快了車速。

隻是有人比朗姆洛快得更多。

隻見兩輛警車在後方出現,超過了朗姆洛的車疾馳向前,幾秒間已然衝出路口。

就在溫德爾詫異紐約警察處理交通事故的高效時,當著溫德爾的麵,兩輛車速度不減、狠狠地撞上了弗瑞雪佛蘭的側麵,如同三明治的兩片麵包,將可憐的黑色雪佛蘭夾在中間。

雪佛蘭的車身由此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形變聲。

緊隨其後一輛黑色悍馬,車還沒停穩就跳下幾個黑衣人,訓練有素地抬槍對準車窗一陣激烈掃射。

子彈的聲音瞬間驚動了整條大街,原本駐足觀望的紐約市民幾乎在同一時刻如鳥獸散,而原本喇叭聲摁得驚天動地的後車也突然啞了火,打著方向盤竄入隔壁車道,幾秒就不見了蹤影。

“朗姆洛!”溫德爾急切轉頭:“我們得去幫幫弗瑞!”

“車窗防彈,無須擔心。”

朗姆洛的聲音簡短有力。

隻是他的額角不知何時居然覆上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整個人如同一張繃緊的弓:“已經通知神盾局前來接應長官。此地不宜久留,我得先把你送安全送回去。”

朗姆洛的車已經駛入路口。

好在整條馬路非常寬闊,四個車道並行。儘管弗瑞和三輛車占據了大半個馬路,幾乎把直行的道路堵得嚴嚴實實,但對麵方向的車輛卻並不多,看到事故和黑衣人,許多車遠遠掉頭,相當有危機意識地避開這個是非之地,這讓朗姆洛得以占據對麵車道逆行向前。

“朗姆洛!”

車輛沒有停頓地經過弗瑞和黑衣人,溫德爾隻能眼睜睜看著黑色悍馬前全副武裝的黑衣雇傭兵從車上抬下一架破窗錘,對準駕駛座的車窗開始猛

烈撞擊。如蛛網般的裂紋夾雜著可怖的彈孔,密密麻麻遍布整個車窗。

而弗瑞的身影隱在其後,看不清情況。

朗姆洛並不答話,他收緊的下頜看上去冷硬無比,沒有施舍給路邊慘烈的雪佛蘭一個眼神,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前方,說不出是緊張還是恐懼,就像是在警惕路邊的樹叢會隨時躥出什麼怪物。

“吱嘎。”

朗姆洛毫無征兆地踩下刹車,慣性令溫德爾整個人向前撲去,又被驟然卡死的安全帶勒回原地。溫德爾撐著副駕台穩住了身型,抬頭的瞬間,一種莫名的恐懼攫住了他。

一個男人。

穿著一身再簡單不過的黑色戰術服,扛著一把不知型號的衝鋒槍,他淩亂的棕發掩在臉頰兩側,下半張臉被黑色的皮質口罩覆蓋,如同戴著口枷的野獸。唯有一對陰鬱的綠色眼睛露在其外,有著令人頭皮發麻的冷酷。◆思◆兔◆在◆線◆閱◆讀◆

他漠然地扛著槍向雪佛蘭走來。

朗姆洛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把□□,虛虛掩在腿側。他伸手將溫德爾摁在副駕台上,盯著緩緩靠近的冬兵,喉結緩慢吞咽唾沫,用幾不可查的聲音警示道:“彆動,彆看。”

溫德爾僵硬地保持著坐姿。

冬兵已然行至車前。

這股令人窒息的冰冷恐懼感如此巨大,如此扭曲,仿佛死神的鐮刀緩緩逼近咽喉,死亡的危機近在咫尺,膨脹的恐懼汙濁視線,模糊間,唯有那腳步聲清晰得震耳欲聾。

嗒噠

嗒噠

嗒噠

……

第95章

冬兵目不斜視地和雪佛蘭擦肩而過。

朗姆洛難以抑製地鬆了口氣, 甚至頗有種死裡逃生的慶幸感,他將舉起的手 | 槍塞回槍袋——還好冬兵還認得俄語的口型,不然今天是死是活,還真不好說。

朗姆洛再次發動汽車, 示意溫德爾坐穩。

“朗姆洛, 他朝弗瑞的方向去了!”溫德爾一抬起頭就望向後視鏡, 眼見冬兵目標明確地走向弗瑞的方向, 不由渾身緊繃,隻恨神眷馬甲已被鎖定而無法使用:“神盾局的支援要什麼時候到?”

“快了。”朗姆洛看也不看地踩死油門,整輛車如同離弦之箭衝向前方, 不過幾秒就將所有人都遠遠拋在身後:“我的任務是護送你回複聯大廈。”

“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駛入了新的街區, 這個街道上的人群依舊熙攘,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十分安全。

溫德爾放心不下弗瑞, 接二連三的車禍乃至破窗錘, 無不彰顯著這群黑衣人有備而來且目標明確, 還有最後那個戴著口罩的棕發男人——若說最初的那群黑衣人是雇傭兵,是殺手,是手持武器的人類, 那棕發男人就是一把見血封喉的刀, 一柄殺人如麻的槍。

他不是人類,他就是武器本身。

不知雪佛蘭的改裝武力究竟有多強, 但溫德爾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弗瑞恐怕支撐不了多久。

“朗姆洛,這裡距離車禍現場已經很遠, 你可以把我放下, 你趕回去支援弗瑞!”溫德爾希望朗姆洛先去支援, 而自己可以找個無人的角落啟動【鷹眼·目睹】,幫弗瑞進行傷害轉移。

朗姆洛麵不改色地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