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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溫德爾]和彼得麵麵相覷,對視一眼,又同時回答:

“墨汁意麵?”

“黑色大鼻涕?”

兩個五官敏銳的超英都茫然地望著對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回答。沉默了一會兒,[溫德爾]建議道:“下去看看?”

彼得點點頭,拉好頭罩,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溫德爾]把手中的三明治放在地上,正準備展開翅膀,餘光掃到地上剩餘的巧克力棒,想起那道黑影充滿喜悅的驚呼,猶豫了一下,拿了三根放在掌心,這才一躍而下。

僅僅遲了幾秒,居民樓下的小巷裡已然開始混戰。

“好香!讓我吃掉你的腦子!!”

“你是什麼東西,彆靠過來啊啊啊!”

一團膠狀的黑色液體在地上蠕動彈跳著,液體的中間還時不時浮現兩個橢圓形的狹長白點,看上去是這個“生物”的眼睛。

“生物”的速度並不快,甚至可以說是緩慢,但他堅持不懈地衝著彼得咆哮,不停嘗試蹦起來,像發射的炮彈一樣撞向小蜘蛛的%e8%83%b8口,又被彼得靈活地避開。

“你好香。”又一次撲了個空,地上的“生物”終於決定中場休息,他像是流淌的黑色雞蛋向四周化開,白色的橢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彼得,氣喘籲籲地叫囂,“我要吃掉你,然後去找我的

埃迪。”

“你是什麼……東西?”

看到地上的“生物”好像已經精疲力竭,彼得小心翼翼地湊了回來,低頭觀察,白色的眼罩微微放大,與鑲嵌在黑色液體中的兩個白點大眼瞪小眼。

“我是偉大的毒液!埃迪的共生體!他唯一的主人!”

自稱“毒液”的黑色家夥被彼得激怒了,嘶吼了一聲,像是弓起背的野獸,原本延展攤平的身軀又急速濃縮聚在一起,化作一支利箭的模樣向著彼得的腦袋射去。

彼得大力後仰的同時,眼明手快地向旁邊甩出一道蛛絲,伸手一拽,將一個平底鍋擋在麵前。

毒液反應不及,“砰”得一聲撞到平底鍋上,又像一片融化的黑皮諾奶酪,一點點地從平底鍋的中央緩緩滑落,“噗”得一聲掉在了地上。

小蜘蛛從平底鍋後探出腦袋,謹慎地後退三步,小心地打量毒液,關懷道:“你還好吧?”

這一場“惡戰”似乎消耗了毒液太多的能量,他比一開始小了很多,液體延展的速度也遲鈍不少。他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球,在地上來回滾動。一邊打滾還一邊用粗獷的聲音發出語無倫次的哭嚎和威脅:

“埃迪!我要我的埃迪!”

“埃迪,你再不回來我就要找新的宿主!天天吃人!好人也吃!”

“蜘蛛,滾過來給我咬一口!吃掉你我就有力氣去找埃迪了!”

……

當尖叫的黑色保齡球再一次從麵前滾過,[溫德爾]終於受夠了“魔音貫耳”,他彎下腰。

“我要埃——”球球毒液被迫停住了,堵在他必經之路上的,是一根黑色的,灑滿堅果的,散發著誘人香氣的巧克力棒。

沒有絲毫猶豫,毒液一口吞下巧克力,他橢圓的眼睛瞬間凝成了可愛的圓形,他盯著[溫德爾],不滿道:“我要巧克力——很多,更多,相當多的巧克力。”

“隻有兩根了。”[溫德爾]一手握著一根巧克力棒,展示給毒液看。“好好說話,不要嚎叫,我就給你一根。”

毒液的豆豆眼在溫德爾的左手與右手之間徘徊了一下,似乎在估算自己同時吞掉兩根巧克力棒的可能。估算結束,他最終憤憤地、緩慢地說:“好、的。”

[溫德爾]如約將左手的巧克力棒遞給了毒液。

小蜘蛛一直站得遠遠地圍觀,在[溫德爾]開展友好投喂時,他恍然大悟地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你是之前來紐約的那個共生體!”

“哼。”毒液慢慢吮xī著巧克力棒上的堅果,不耐煩地冷哼一聲作為回應。

“像你這樣的共生體,不是需要寄居在地球生物上才能存活嗎?”

“什麼叫寄居?”毒液的兩隻豆豆眼瞬間變得狹長如針,黑色的身軀也被氣得抖動起海浪般的波紋。他嘶嘶道:“你把我當成什麼寄生蟲或者海蟹嗎?”

“這叫結合!結合!”

“還有,離開宿主我們也可以獨立存活,隻是會變得相當虛弱。要是埃迪還在,你這種小蜘蛛,我一口氣吞三個,不用嚼,嘎嘣脆!”

[溫德爾]和彼得對視一眼。

看得出來,毒液對小蜘蛛彆有“想法”,起碼抱著巧克力的同時,毒液還是不停地打量著蜘蛛俠,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但與此同時,他話裡話外又對小蜘蛛頗多嫌棄,倒是三句不離“埃迪”。

“你的宿主是叫埃迪嗎?”[溫德爾]一邊把手裡的另一根巧克力棒遞給毒液,一邊詢問。

有了巧克力棒作為賄賂,毒液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但一提到“埃迪”,他又激動起來,一邊吞著巧克力棒,一邊斷斷續續地哭嚎:“我的……埃迪不見了!他竟然…吧唧吧唧……把我拋棄在……吧唧……家裡!”

“說不定我們可以幫你找到你的宿主呢?”小蜘蛛遠遠地安慰,“你先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

“我和埃迪的家就在這兒的二樓!”吃完了三根巧克力,毒液總算有了一點精力。他幻化出一根細長的肢體,朝著頭頂示意:“你們去了就知道了。”

“這不算私闖民宅吧?”小蜘蛛站在原地沒有動,他抬頭看了看二樓破了個洞的窗戶,警惕地望著毒液。

“我同意了!埃迪的家就是我的家!”毒液“唰”得收回肢體,不耐煩地在地麵上拍打,趾高氣昂地命令道,“現在,抱我上去!”

[溫德爾]和彼得對視一眼,見彼得雙手環%e8%83%b8站在一旁,[溫德爾]下意識伸手去抱地上的毒液。

“彆彆彆,彆抱他!”彼得一個激動下,甩出一道蛛絲把[溫德爾]的兩隻手纏在了一起。他的頭搖得像撥浪鼓,連聲勸阻:“共生體隻要接觸到地球生物,就可以完成寄……我是說,共生。”

“接下來除非他自願離開,又或者通過……通過什麼來著?斯塔克先生上次說了什麼?共生體的弱點是什麼?”小蜘蛛撓了撓頭,下意識看向麵前的共生體毒液。

毒液不僅沒有回答,反而毫不留情地大聲嘲笑:“你居然指望我告訴你共生體的弱點?做夢!”

“好吧,那就更不能抱了。”小蜘蛛朝著[溫德爾]一攤手,滿臉無奈。彼得輕鬆地跳到[溫德爾]的身邊,一手甩出一根蛛絲,一手抱住[溫德爾]的腰。他對上毒液的豆豆眼,相當“好心”地替毒液做了決定,快活地說道:“我和神眷先走一步,毒液你慢慢爬上來吧。”

毒液尖嘯一聲,義無反顧地用最後的力量朝著蜘蛛俠撞去:

“蜘蛛俠,我要咬死你!”

第50章

彼得一扯蛛絲就迅速上升, 鞋底正好擦過毒液的腦門。他低頭對在自己腳下無能狂怒使勁彈跳的毒液做了一個鬼臉,惹得毒液咒罵不停。在毒液憤怒的叫囂聲中,兩人成功升至二樓埃迪家的窗邊。

一扭頭, 彼得差點被嚇得鬆開了手。

隻見窗戶裡的場景如同龍卷風過境,各類大型家具倒在地上, 桌子椅子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完全被拆成了木板。天花板黏滿了凝固的巧克力醬, 沙發、壁紙上則都是噴射狀的番茄醬,紅褐色的粘稠液體頗為刺激眼球, 簡直像是凶案現場。最為刺激的是,牆上赫然貼著一張巨幅的手寫宣言——“嚴禁吃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整個房間充滿了一股養雞場的味道,地板上到處都是禽類的糞便, 臭氣熏天。

就在[溫德爾]和彼得目瞪口呆之際,倒地的沙發背後突然跳出來一隻公雞, 單腳踩在沾滿番茄醬的絨布上, 歪著頭盯著兩人看了一會兒, 毫不怕生地發出一聲長長的雞鳴。

“神眷……我們要進去嗎?”小蜘蛛咽了咽口水。

[溫德爾]沉默了一會, 沉痛道:“進。”

小蜘蛛的眼睛裡寫滿了拒絕,他的喉嚨不由自主發出了一聲嗚咽。

彼得一手拽著蛛絲,一手攬著[溫德爾]的腰, 朝著[溫德爾]露出一個討好的微笑:“神眷, 你能幫忙開窗嗎?我騰不出手。”

[溫德爾]緩緩轉頭和小蜘蛛對視,默默舉起了被蛛絲捆在一起的兩隻手腕, 生無可戀地回複:“好巧, 我也騰不出手。”

……

經過一番折騰, 兩人總算從窗戶裡鑽進了埃迪的屋子。

[溫德爾]將翅膀收回體內, 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各類汙漬和家具, 觀察起這個地方——家的主人明顯離家多天, 地板角落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門口牆壁的留言板上倒是釘著一張紙條,看上去是埃迪出發前寫下的留言:

【親愛的:

很高興得知你終於肯回家了,真希望你已經認識到錯誤。我也不是非要你道歉不可,但你不能次次離家出走,更不應該去我前妻那兒。拜托,她已經再婚了,你知道安妮半夜打電話給我時有多陰陽怪氣嗎?

我雖然很想在家裡等你,但是我得去工作了。感謝她願意把你再送回來,但她告訴我,送完你之後,她就要和那個大傻蛋一起去夏威夷度假,讓我們三個月內彆再煩她。

你知道的,我是個調查記者,有了新的線索,我必須儘快出發。這次我打算聽從你的建議,潛伏進去做個臥底調查。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總之,我在冰箱裡給你塞了兩大櫃子的巧克力,彆一次性就吃完了。記得給桑吉和雪兒喂飼料,但願它們不會把我的屋子搞得一團糟。

等我回來

愛你的,埃迪】

“Em……”小蜘蛛把紙條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嗓音顫唞,甚至帶著一絲祈求:“這一定是寫給他現任妻子的,對吧,對吧?”

“如果你說的妻子是指毒液的話,那應該沒錯。”[溫德爾]聽懂了小蜘蛛的意思,他殘忍地落下審判,同情地望著一臉絕望的小蜘蛛,“往好處想,起碼他們感情很不錯。”

“拜托,他們到底在搞什麼?共生體和宿主玩離家出走,這是情趣嗎?”小蜘蛛抓狂地瞪著紙條,許久之後,他又乾巴巴地發問,“他們知道什麼叫生殖隔離嗎?”

“愛無關種族,更何況,就算毒液是地球人,他們也沒法生孩子。”[溫德爾]拍拍小蜘蛛的肩膀,示意他想開點,“這裡可是紐約,一切都有可能。”

“孩子?什麼?你們知道?”毒液正巧從門縫裡流進來,聽到兩人的交談,他驚悚地瞪大眼睛,豆豆眼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像是被迫回憶起不堪回

首的往事。

[溫德爾]和彼得還沒來得及解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