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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微表情已經過於熟悉的提姆一眼就看出,這個假裝認真開車的闊佬正陷入深深的糾結之中,看起來就是逃避擺爛的前兆。

“好吧,布魯斯。”

隨著中城高中的校門逐漸映入眼簾,提姆決定先退一步,給闊佬留下一點隱私:“反正一會我就會見到的,是不是?”

這次,布魯斯一直緊閉如蚌的嘴唇終於開始吐字:“我先送你去教導處和隊友們集合。”

他停頓了一會兒,遲疑著補充道:“我給你買咖啡,彆告訴阿福。”

“一杯咖啡就想賄賂我,你認真的?”提姆翻了個白眼,把平板丟回後座,身子向後一仰,重重靠回座椅。提姆用手揉了揉太陽%e7%a9%b4,無奈道:“雖然你一周隻給我五美金的零花錢,但現在我才是家裡唯一一個在韋恩集團工作的人。”

“我總會見到的。”

他向布魯斯強調。

……

而提姆也的確見到了。

第41章

當布魯斯停駐在教導處的透明玻璃窗外時, 就像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貼著提姆的耳邊輕輕私語,他幾乎是瞬間就意識到了,那個“神秘人”就在裡麵。

而布魯斯的無意識舉動更是肯定了提姆的這個猜想。

布魯斯用他裹在西裝裡的健碩身軀若有若無地擋在提姆的麵前, 好像這樣就能擋掉整塊玻璃,獨占全部的視野似的。

而提姆就站在布魯斯的身後,冷眼看著自己衣著隨性的父親開始整理著裝。

從出門開始, 布魯斯%e8%83%b8`前的扣子就沒認真扣上幾顆,鋒利的下頜線之下暴露著性感的喉結、漂亮的鎖骨。散開的西裝後半個%e8%83%b8膛若隱若現,散發著迷人的荷爾蒙。

從步入中城高中的大門,他的老父親就一副迷人布魯西做派, 對流連在他%e8%83%b8膛上的目光視若無睹。突破了臉紅心跳的女高中生的包圍, 無視了一路欲言又止的教師領導的目光,站到了辦公室前的布魯斯竟然開始一顆一顆扣自己的襯衫紐扣, 這無疑令提姆感到有些好笑。

解決了扣子的問題, 布魯斯忙著繼續和自己的領口作戰。拆掉原來豪放不羈的領帶之後,像是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穿的竟然是帝國領襯衫, 他摸著領尖上的孔眼沉思了一會, 將手探向自己的西服口袋, 指望著能從裡麵摸索出與之相配的金屬領針。

“如果你在找那根銀色嵌藍寶的領針, 那它應該還在韋恩莊園某個洗手間的台子上。”提姆雙手環%e8%83%b8,悠悠然地提醒, 滿意地看到布魯斯驟然一僵,“所以到底是誰?你和他見麵還非得配個領針——”

“我得給你的老師們留下個好印象。”布魯斯默默將手從口袋裡收回,最後整了整自己的領帶。

提姆歪歪腦袋:“你認真的,布魯斯?”

布魯斯顯然有些心虛, 所以他選擇拒不回答。

提姆的心裡像是有小貓在抓撓。等待布魯斯“梳妝打扮”的這段時間已經耗儘了他的所有耐心。他一貓腰, 用了一點夜晚的小技巧, 就從猝不及防的布魯斯身側將自己擠到了玻璃前。

“哇哦!”提姆雖然在感歎,但臉上卻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細長的手指點上玻璃,回頭望著自己的大家長,拉長了聲音意味深長地說,“是你的竹馬。”

……

與在校門口的光鮮亮麗、雲淡風輕不同,此刻坐在教導處裡的溫德爾堪稱垂頭喪氣甚至憂心忡忡。他低垂著頭坐在教導主任對麵的座椅裡,手指無措地撫摸著座椅上開裂翹起的皮質邊緣,耷拉著腦袋聆聽訓話。

“您在聽嗎?帕克家長?”

與他隔著一個辦公桌對麵而坐的是中城高中的教導主任,她看上去四十出頭,穿著乾練簡潔的黑白套裝,棕色的頭發一絲不苟地盤在腦後。她麵容嚴肅,目光銳利,聲音洪亮又帶著一絲尖銳,毫無留情地指出了溫德爾的走神。

在過去的一個小時裡,這位“佩內爾”主任用各種精妙絕倫的諷刺隱晦地暗示著溫德爾對彼得的漠不關心,從彼得高一時就經常上課遲到,再到最新的高三十全賽之前的逃課——她要求彼得家長,也就是溫德爾,必須對此進行一個解釋和說明。

溫德爾不安地換了一個姿勢,在教導主任嚴厲的目光下,將兩隻手從椅子轉移到桌麵上,緊張地攥緊了手裡的鋼筆,他鼓起勇氣快速和佩內爾主任對視了一眼,隨即又飛快地將視線滑落到自己麵前的紙張上:“我……我很抱歉。”

佩內爾主任將雙肘作為支點撐在桌麵上,向溫德爾微微傾身。她的目光帶著一絲審視,再次強調:“雖然我很意外,您會是彼得的叔叔,賽爾德先生。像您這樣的大企業家或許真的很忙碌,但是你實在不應該忽視對孩子教育問題的重視……彼得這次逃課,對整個班級的學生造成了巨大的

、惡劣的影響!”

“彼得作為中城高中十全賽校隊的隊員,我們對他一直抱有很大的期待。但是十全賽對於參賽學生有相當嚴格的選拔要求——您是否知道?”

“在校期間無處分記錄。”溫德爾小聲但快速地回複。

“很好。”佩內爾主任的眼裡閃過一絲滿意,她微皺的眉頭舒展開去,嘴角因為緊抿而產生的皺紋也緩緩鬆弛,“看來您不是對彼得毫不關心。”

“既然如此,您更應該意識到這次逃學問題的嚴重性。”佩內爾主任伸手在溫德爾麵前的紙張上敲了敲,示意溫德爾抬起頭。似乎溫德爾臉上的窘迫太過顯眼,她的語調放得和緩許多:

“雖然我可能沒辦法乾涉你對彼得的家庭教育——我是說,像您這樣的人,無論多麼專斷獨行也很難受到指責。但是十全賽已經迫在眉睫,我真心地希望您能和彼得進行一次溝通,勸說這個孩子把精力放回學習上。”

“當、當然。我一定會和他好好聊聊的。”溫德爾握緊了手裡的鋼筆,飛快地在麵前放置已久的家長保證書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因為拉扯的力度過大,鋼筆在紙麵上留下一串飛白,斷斷續續的墨水痕跡就像溫德爾複雜淩亂的思緒。

“我會和他好好談談的。”溫德爾再次保證。

溫德爾臉上那真誠的擔憂神色很明顯打動了佩內爾主任。

在確認溫德爾會是一個好家長之後,她冰冷肅穆的氣勢幾乎立刻就溫和下來,從溫德爾進門開始就緊抿低垂的嘴角第一次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容。

她朝著溫德爾點點頭,非常難得地安慰了一句:“我相信您,賽爾德先生。”

……

溫德爾心不在焉地起身往外走,腦海裡卻思緒淩亂。

在剛剛過去的一個小時內,佩內爾主任認真地和溫德爾介紹了彼得的在校情況。不可否認,彼得的成績的確非常優異,尤其在化學一科上有著極強的天賦。但與優秀的學習情況相比,則是彼得在社團和社交方麵的欠缺。

自從升入高中以來,彼得隻參與過三四個社團,但都呆了不到一個月就自行退出。

而彼得的社交狀況則更加慘不忍睹。

據彼得的老師反映,這個孩子常常無法很好地融入集體。在他剛進中城高中時,學校就為新生組織了一次科學展覽參觀,希望同學們借此機會可以結交誌同道合的朋友。但在這個展覽上,彼得卻成了“被集體遺忘忽視”的那個學生。

雖然三年來,彼得的社交範圍已經有所擴大,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朋友數量依舊屈指可數。以至於佩內爾主任在聊到這次逃學的後續事宜時曾感慨:

“作為老師,我不應該鼓勵孩子撒謊,但當他的朋友願意為他遮掩時,說實話,我還是感到了一絲欣慰。”

聽完佩內爾老師的介紹,溫德爾的第一反應就是感到荒謬。就溫德爾與彼得的接觸來看,他無疑是一個熱情開朗的孩子,與佩內爾老師口中那個“害羞、回避”的小夥子完全不同。但隨著話題逐漸深入,溫德爾逐漸意識到了這一切的根本原因——■思■兔■在■線■閱■讀■

彼得是個高中生,但又不僅僅是個高中生。

他還是個未成年的超級英雄,是每天都會出現在街頭巷尾的“紐約好鄰居”。

提起未成年義警,難免讓人想起羅賓。

曾有哥譚某不知名罪犯接受賽爾德公司的匿名采訪,公然舉報蝙蝠俠虐待兒童——蝙蝠俠有過好幾個羅賓,但他隻願意讓未成年的孩子來擔任他的助手。一旦羅賓成年,就會被毫不留情的“更新換代”。

可憐的孩子白天背著書包去上學,晚上還要熬夜戴著麵罩在整個城市上空跑酷,這聽起來就很不人性化。

此外,另有不知名熱心哥譚市民提供補充材料:蝙

蝠俠甚至曾經讓他的羅賓寒冬臘月穿著丁字褲,光著兩條大腿在夜裡打擊罪犯。

看完那期節目,溫德爾大受震撼。當夜就把路過他公寓窗口的夜翼攔了下來——眾所周知,他在成為布魯德海文的義警前曾是蝙蝠俠的第一任羅賓。

……

溫德爾站在窗前,一邊將散落的窗簾挽起,固定上漂亮的繩結,一邊偏頭朝停駐在自己窗台扶欄上的漂亮藍鳥露出一個笑容。

“夜翼,晚上好。”

夜翼帶著麵具,他的黑發隨著夜風劃過額角,柔軟得像是鳥兒張開的羽翼。

聽到溫德爾的呼喚,夜翼朝著溫德爾誇張地鞠了一躬,像是一個準備開始表演的信號。

他站在欄杆上,轉身背對著溫德爾,腳下一點,輕鬆地騰空而起,一連在空中翻了四個後空翻才終於落到了陽台的地麵上。如果欄杆的高度足夠,溫德爾毫不懷疑他會給自己表演一個信仰之躍。

“送你的禮物,我親愛的朱麗葉。”

夜翼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朵玫瑰花,隔著窗子將他遞給溫德爾,他藍色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故作姿態地搖頭晃腦,抑揚頓挫地詠歎道:“玫瑰不叫玫瑰,但依然芳香如故。”[注1]

有著“布魯德海文小玫瑰”之稱的溫德爾哭笑不得地接過夜翼遞到麵前的花枝。香檳色的玫瑰開得正好,淡黃色的花瓣像是一抹月輝流淌在手心,幽幽的香氣令人心曠神怡——正是溫德爾公寓小花園裡的玫瑰品種。

溫德爾將帶著露水的玫瑰輕輕插在窗前的玻璃花瓶裡,這才含笑接話:“我的園丁會恨你的。”

夜翼沒有一點被戳穿的尷尬,右手斜斜搭在羅馬棱的窗框上,衝著溫德爾咧嘴一笑,彆有一種青年的俏皮感。

固定好了玫瑰的姿勢,溫德爾轉頭看向夜翼:“最近我聽說了一些事——或許你看了這周的[超英大揭秘]節目嗎?”

聞言,夜翼露出了一個開懷的笑容,似乎想起什麼有意思的事情,話語間帶上了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我還沒來得及看,不過我知道,這期是蝙蝠俠的特輯。”

“事實上,是蝙蝠俠和羅賓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