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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用更改。”溫德爾回了神,沉%e5%90%9f了一下,“今年年初我就和諾曼叔叔將[紐約之聲]股權轉讓的事情談得差不多了,因為我個人原因更改,變動牽扯太大,沒必要這麼麻煩。”

“至於《星球日報》的專訪……”溫德爾不由得想起可憐的克拉克。

最近幾天,克拉克怕是身心都受到了重創。還未到暫定的最佳澄清

時間,超人想必還要受到一番爭議,而卑微的打工人克拉克也不得不因此加班加點,為這自己的另一重身份絞儘腦汁。

不如把克拉克喊出來做專訪,還能讓他休息一會。

“專訪就安排到明天吧。把電話給我,我親自和《星球日報》的主編溝通。”

解決完了公務,艾倫乾脆利落地提出告辭。

倒是溫德爾喊住了即將出門的艾倫:“這幾天辛苦你了,這個月的工資彆忘記給自己算加班費。”

艾倫聞言,一貫麵無表情的冰山臉上居然短暫地露出一個輕淺的笑容。

他難得帶有個人情緒地和溫德爾嗆聲:“您知道我一天的工資有多貴嗎?如果不想破產的話,您最好趕緊好起來吧。”

表達完彆扭的關懷,不等溫德爾回應,艾倫就果斷關門離開,速度之快令人歎為觀止。

溫德爾眼睜睜看著艾倫奪門而出,而自己的話還沒能說完:

“艾倫……你倒是把我的電話給我啊——”

當托尼到達韋恩宅邸的時候,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沉迷擼狗不可自拔的溫德爾。溫德爾穿著繡著韋恩標誌的居家服,坐在客廳的長沙發上,堪稱迷醉地埋在那隻大白狗的肚子裡。

在家裡還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布魯斯臭著臉跟在托尼的身後走進了客廳,趿拉著步子慢吞吞地說道:“真感謝偉大的鋼鐵俠先生沒有穿著戰甲直接轟爛我家的門,顯然媒體給您傲慢無禮的評價有失偏頗。”

托尼身上的納米戰甲正如流水一般拆卸收縮,他徑直朝著沙發走去,一邊走一邊翻白眼:“得了布魯斯,你明明三天前就得到消息了——說起來,花園裡的那些古怪的小玩意不是針對我的吧?”

布魯斯露出一個做作誇張的驚訝表情:“托尼!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布魯斯痛心疾首地捂著%e8%83%b8口,像是承受不住托尼的攻擊,虛弱地踉蹌了幾步,正好越過托尼,率先一屁股坐到了長沙發上,占據了溫德爾身邊的最後一個座位:

“畢竟我們都知道托尼·斯塔克喜歡走正門,不會無理地、隨意地落到彆人的私家花園裡,那些小玩意不過是用來保護我這個柔弱的闊佬而已。”

布魯斯眨巴了一下自己的藍眼睛,朝長沙發旁的單人沙發努努嘴,一副“這裡已經坐不下了”的遺憾表情。

而溫德爾顯然對兩人的幼稚行為早已有所了解,他頭也不抬,依然埋在小氪的肚子裡——聽說溫德爾還願意給他一個專訪,感動的克拉克當場貢獻出自家的超狗小氪,爽快借給大老板免費擼一整天。

在撫摸上小氪的第一秒,溫德爾的身心就完全被毛絨絨的乖巧大狗狗俘獲了。儘管布魯斯對於溫德爾抱著小氪不鬆手的迷戀態度略有不滿,但氪星生物有著可以安撫精神的生物力場,對於最近神經緊張的溫德爾頗有好處,他也就默認如此了。

布魯斯默默無視了超狗小氪求救的眼神——就像他從來免疫克拉克的狗狗眼,甚至助紂為虐、毫不留情地按住小氪的爪子,示意它在玩鬨時收斂著力氣,彆傷到溫德爾。

麵對蝙蝠俠無聲的威脅,小氪嗚咽了一聲,徹底躺平,一副任君蹂|躪的失神模樣。

儘管布魯斯默許了小氪和溫德爾的玩耍,但這並不意味著托尼·斯塔克也會同意讓一隻小家夥搶走溫德爾對自己的注意力。

他站在溫德爾的麵前,打了個響指。

溫德爾終於抬起了頭,乖乖地喊了一聲“托尼”,還附贈了一個甜的快要融化托尼的燦爛笑容,成功地令托尼滿意地點頭。

對著布魯斯露出一個假笑,托尼毫不客氣地一屁股擠進了布魯斯和溫德爾的中間。

僅限兩人的長沙發愣是擠下了三人一狗。

清醒過來的溫德爾和懷裡的小氪麵麵相覷。他試探地直起身子:“那我坐那邊?”

“不行!”

“不行。”

托尼和布魯斯異口同聲地拒絕。

話音剛落,又像是被這種默契惡心到了,托尼和布魯斯都衝對方露出了一個假惺惺的笑容,眼神彼此搏殺,暗示對方趕緊實相地站起來滾到單人沙發上去。

溫德爾看著托尼和布魯斯親昵地擠眉弄眼,不由感慨:“托尼,布魯斯,你們感情可真好。”

聞言,布魯斯瞬間僵硬。

而托尼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飛速轉頭,瞪大了焦糖色的眼睛,一副非常嫌棄、抗拒的模樣:“我不喜歡和穿得一身黑的闊佬玩。”

真·黑色西服常客·溫德爾:……

布魯斯·黑漆漆·蝙蝠俠·韋恩:……

托尼的神奇之處,在於他總是可以無意識地對全場進行無差彆攻擊,所謂嘲諷力拉滿不過如此。膝蓋各中了一箭的溫德爾和布魯斯雙雙陷入沉默。

布魯斯皺著眉陷入深深的憂慮之中,破天荒開始擔憂自家小鳥的成長問題:自己在韋恩莊園也經常感受這種刻薄攻擊,到底是誰呢……等等,達米安不會長成這個臭屁樣吧?

而溫德爾則在回憶自己的衣櫃,黑色很好看啊,又顯成熟又有氣質……難道托尼的品味真的就是追求豔麗嗎?那下次如果要送他西裝是不是得定一件金紅色……但那也太醜了吧?

……

兩人一番沉默,最後還是懷抱作弊神器·超狗小氪的溫德爾率先恢複,深知托尼嘴炮能力的溫德爾毅然決定轉換話題:“托尼,你來大都會,佩珀知道嗎?”

——你一定是逃會了,對吧?對吧?對吧?

而托尼同樣足夠了解溫德爾,以至於毫無障礙讀懂他的未儘之言。托尼立刻臭了臉,他重重揉了揉溫德爾的黑發,一副被磨得沒脾氣的大家長憔悴樣:“我為什麼來大都會,某個小沒良心的難道不知道嗎?”

“還是你覺得……”托尼的大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懷好意,“佩珀會不關心你的傷勢?”

溫德爾:佩珀的名號不是這麼用的啊托尼!

溫德爾心裡抓狂,但在托尼的注視下又不敢向布魯斯求救,一番掙紮之下,隻好舉手投降,水潤的藍眸控訴一般地望著托尼。

托尼誌得意滿地輕哼一聲,像是贏得了一場偉大的戰役,臉上的傲嬌神色讓躺在溫德爾膝頭的小氪都看得一愣一愣。

托尼的視線掃過溫德爾舉起的左手,一眼就看到了他腕間多出來的鉑金玫瑰手鏈。托尼笑著拉過溫德爾的手,正準備誇誇自家小玫瑰的品味,給病人一個台階,卻不經意地看到金屬花瓣之下小小的“W”。

托尼的臉色瞬間陰沉。

他緩緩轉頭,充斥著怒火的眼睛對上了布魯斯平靜的視線。

第30章

“你送的。”

明明是疑問句, 在托尼陰沉的語氣下幾乎變成了一口咬定的陳述句。

對上托尼堪稱難看的臉色,布魯斯的視線卻沒有絲毫閃躲,他毫不猶豫地點頭承認:“是我。”//思//兔//在//線//閱//讀//

托尼怒極反笑, 他腦門上的青筋幾乎在群魔亂舞。手臂上的裝甲發出“血壓過高”的緊急提示, 又被托尼粗暴地一把摁掉, 他幾乎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溫德爾知道嗎?”

——知道你往裡麵塞了什麼東西嗎?

這次,布魯斯的視線終於回避了。

他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半張臉隱沒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語焉不詳地回答:“他很喜歡。”

感覺到氣氛逐漸異樣,隱隱嗅到火藥味的溫德爾趕緊把小氪放到了一旁。他舉起左手在麵前仔細研究了一番, 鉑金色的鏈條隨著手腕的晃動閃爍著瑰麗的光芒,沒有任何不對勁, 如果非要找茬, 那就是布魯斯毫無疑問又在上麵刻了一個隱秘的專屬標記。

溫德爾盯著花瓣之下小小的“W”思考了片刻,像是終於找到了問題的根源, 輕輕喊了聲正用眼刀淩遲布魯斯的托尼, 確保蜜糖色的眼睛看向了自己, 小聲地提布魯斯解釋道:

“托尼,布魯斯送的禮物有個‘W’很正常,你是知道他習慣的……這條手鏈和我的耳釘很搭,布魯斯肯定花了很多心思, 我很喜歡它。”

托尼的臉色隱隱發青,他壓抑著心頭的怒火,思考著是先往布魯斯漂亮的臉蛋上來一拳還是先把身邊這塊沒心沒肺的小甜糕好好訓上一頓。

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 托尼最後成功穩住了自己。

比起自己就是個孩子的溫德爾以及雖然養了一群幼崽但絲毫沒有長進的某人, 他, 托尼·斯塔克——是那麼的穩重而可靠,是那麼成熟而威嚴。作為整個房間裡唯一的大家長,他有必要耐下性子,對任性的孩子進行友好的說服教育……

托尼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對著疑惑的溫德爾暗示道:“他這習慣和哥譚那隻黑漆漆的大蝙蝠挺像的,是不是?蝙蝠俠喜歡給罪犯打上烙印,而韋恩卻也對標記情有獨鐘。”

說完,托尼期待地等著溫德爾反應:小甜糕肯定能懂我意思!

而布魯斯不動神色。

他隻是輕輕地發出了一個聽起來濕漉漉的鼻音,吸引了溫德爾的注意力。

溫德爾的視線越過托尼的肩膀,看到他身後的布魯斯垂著眼眸,看不清神色。他的臉上是一種被反複攻擊之後才會有的習慣性漠然,像是刻意豎起的防護屏障,但又難掩其下的委屈,顯得布魯斯既堅強,又脆弱。

布魯斯聳了聳肩膀,用幾不可查的微弱聲音歎道:“可能我們都是哥譚人?——哥譚原罪論,人們總是這樣。”

作為半個哥譚人的溫德爾立刻被說服了,甚至深深地理解了布魯斯的“委屈”。

——哥譚總是那個被歧視的城市,太危險,太混亂。而哥譚人又排外封閉,很少在外走動,更遑論為自己辯解,以至於全美各地都對哥譚帶有極強的偏見,好像哥譚就是一個陰森、腐臭的沼澤,而你可以給生活在其間的哥譚人貼上任何你想得到的負麵標簽。

溫德爾對托尼露出不讚同的神色。

托尼:……

就在托尼即將暴走之際,溫德爾眼明手快地把小氪塞進了托尼的懷裡,決定終止這個話題的他對著托尼送上一個軟軟的,甜甜的笑容,他眨巴著大眼睛,依賴地說道:

“托尼哥哥,彆生氣了。”

托尼的怒火就像是遇上了烈日的冰淇淋,瞬間融化,化作黏糊糊,甜蜜蜜的糖水流淌在心底。

對著溫德爾的無憂無慮的笑容,他再也說不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