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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與此同時,要確保子彈射中我不重要的器官。”

“如果卡牌不可用……”

溫德爾在道格拉斯的麵前站定。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堅毅的目光讓995對溫德爾的未儘之言瞬間了然。995鄭重地允諾:“交給我。”

……

槍響的下一秒,一切又開始快進——

道格拉斯被黑衣人的子彈擊中,一連串“噗噗噗”的聲響,他身體的各個部位盛開著大小不一的血花。來自四麵八方、持續不斷的子彈像無形的手,不斷推搡著道格拉斯,他的身軀在空中淩亂的扭動,像是在跳一支死亡之舞。

而溫德爾感受到自己的右肩傳來一陣劇痛。

在995的尖叫聲中,他隨著衝擊力向後倒去,瞬間,溫熱的鮮血順著濡濕的襯衣和臂膀,一路蜿蜒到指尖。

數秒之後,槍林彈雨終於停止,道格拉斯倒在溫德爾的不遠處,慢了一拍的驚恐的神色終於完全占據了他扭曲的麵容。身體成千上萬個窟窿裡,有更多黏稠的血漿汩汩地湧出來,而道格

拉斯就躺在自己溫熱的鮮血中,不甘地咽了氣。

“已轉移至指定地點,扣除積分1000,剩餘積分9600。”

腦海裡傳來係統的提示音,宣告著瞬移的成功。

與此同時,右肩火|辣辣的灼痛開始搶奪大腦的注意力,溫德爾閉目咬牙,阻止痛苦的呻|%e5%90%9f溢出唇畔。努力收斂心神,在腦海裡冷靜地吩咐995:“把瞬移卡牌取出來,換治愈卡。”

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由遠而近,似乎有人正向此奔來。

溫德爾當機立斷:“使用馬甲。”

下一秒,流著鮮血的原身瞬間昏迷,無聲地癱軟在舞台上。

走上前的黑衣人蹲下`身,手指小心翼翼地按壓在溫德爾的頸側。感受到皮膚下血管依舊在緩慢而穩定地顫動,他才收回手。

與此同時,剛才情緒激動的盲眼青年竟也像有所知覺,鬆了一口氣。他俯身,精準地從地上撿起剛才扔掉的拐杖,這才施施然坐回觀眾席,恢複了膽怯的模樣。他低垂著頭,看上去茫然又害怕,不禁讓人懷疑,剛才的咆哮聲不過是一場幻聽。

實際上,無人關注盲眼青年。

槍響的前一刻,觀眾席傳來的嘶吼和突然反水的黑衣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容不得細思,幾乎全場的人都下意識尖叫閃躲,甚至有人匆匆滾落在地。

每個人都以為那些突然抬起槍口的黑衣人是要往觀眾席掃射,而慘烈的嘶吼聲恰恰是有人中彈的最好證明……大家忙著尋找掩體,壓根不敢朝場地中央看上一眼,生怕下一顆子彈穿過的就是自己腦袋。

直到槍聲停止了許久,終於有第一個觀眾怯怯地睜開了眼睛,隨後是第二個、第三個……有人呻|%e5%90%9f著從地上爬起來,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的幸免於難,就被場地中央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

盲眼青年的右側是空出來的溫德爾的座位。而他的左側,則坐著一個看起來膽小如鼠的家庭主婦。看到一片狼藉,堪稱血腥的舞台,她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叫,隨即又飛快捂住了自己的嘴。

半晌,她終於放下了胳膊,頭也不回地伸手拍向身邊青年的肩膀:“發生了什麼?那個道格拉斯是死了嗎?”

女人剛剛捂過嘴的手掌還帶著惡心的唾沫,青年以一個盲人不該有的敏捷側身躲過了那隻手。他不發一言,但逐漸抿緊的嘴角顯露著他正飛速流逝的耐心。

但女人並沒有關注到這一切,和其他人一樣,她的所有心神都被舞台上不斷流淌的粘稠血液給占據了,她一邊目不轉睛地觀察,一邊連珠炮般不斷發問:“黑衣人反水了,我們會得救嗎?到底發生什麼了?你看到了嗎?”

……

把逐漸滑落的盲鏡再一次擋在眼前,多爾西厭煩地閉上眼。

多爾西一雙暗黃色眼眸在黑暗中有著極強的夜視能力,但在亮度過高的地方則相當視弱。

或許是為了確保讓所有觀眾都能一清二楚地看到超人的慘狀,中央的燈光尤為明亮。對於大部分人而言尚可以接受的光線,卻讓他的眼前逐漸出現了模糊的白斑狀暗影。

廢話連篇,卻膽大包天的廢物主持人。

軟弱無能,卻吵嚷不休的惡心觀眾。

……一場鬨劇。

多爾西殺意漸濃。他心念微動。

頓時,所有持槍的黑衣人一個接一個又開始轉身麵向觀眾。

“噩夢!你不能這麼做!”

似乎意識到了多爾西想要做什麼,多爾西的耳麥裡傳來盧瑟氣急敗壞的聲音:“你答應過我的,一切結束了你才能帶走超人的屍體!”

“你把道格拉斯殺了就算了,要是把觀眾殺光了,那整個計劃就毀了!”

盧瑟的話並沒有讓多爾西有所猶豫,他甚至

懶得理會暴躁起來的盧瑟。

他眨眨眼,黑衣人們整齊劃一地舉起手中的槍——

“噩夢大人。”

這次耳麥裡出現的是簡的聲音。她甜美的少女聲音聽上去十分冷靜無情,如霧中的花朵般朦朧,遮掩著埋伏其後的危險:“天使還沒有出現。”

就好像聽到了簡不懷好意的期盼,上方的觀眾席突然有人叫嚷起來:

“天……天使!”

所有人都抬起頭,尋找著天使的身影。

舞台上空是被鎖鏈懸掛著的超人。兩旁,是固定鎖鏈的兩個巨大的圓柱。

白色的燈光下,一位天使站在其中的一個柱子頂端,他的表情看上去冷若冰霜,潔白的雙翼斂在身後,一頭銀發在冷色的燈照下光華奪目。天使微微俯身,好像在查看超人的情況。

有人認出了這個天使,他們激動地呼喊著他的名字:

“神眷!”

“是神眷來救我們了!我們得救了!”

聽著人群的呼喊,克拉克也不由得心情激蕩起來,他仰起頭,有過一麵之緣的天使正站在柱子頂端,正關切地望著他。克拉克的心情驟然一鬆,但隨即又心生憂慮,他喘熄著輕聲說道:

“快走……去通知正義聯盟。”

[溫德爾]沒有回複,他專心地簡單檢查了一下克拉克的狀況,除了他手腕兩處被綠氪石刺穿,又鎖著鐵鏈,看起來頗為淒慘,身上其他地方並無明顯傷口,情況比想象中好得多。

在克拉克夾雜著擔憂和期許的注視下,[溫德爾]單膝跪在了柱子上,俯身靠近克拉克。他用隻有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說:“我會幫你。”

克拉克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他張嘴想要回答些什麼,卻突然發現無力感逐漸消逝,身體正在快速地恢複力量。他偏頭望去——氪石還深深嵌在自己的手骨之中,但沒有帶來一絲一毫的痛苦。原本傳自手腕的虛弱感覺消失不見,%e8%83%b8腔裡翻湧的力量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在身體裡四處席卷,甚至流淌至手腕,至指尖。

克拉克猛地抬起頭,果不其然,神眷正跪坐在柱子頂端,神色痛苦地捂著手腕,額頭上都是冷汗。

迎上他的目光,神眷輕輕地點了點頭。

克拉克不再猶豫。

像是拂開一枝柳條,恢複了力量的超人輕而易舉地扯下兩根鏈條。隨後便從手腕裡扯出了那兩根尖銳的氪石,握在掌中,稍一用力,氪石的碎屑和粉末順著他的指縫如流沙般傾斜而下。

沒了氪石的傷害,[溫德爾]感受到的疼痛也減輕不少,身體的無力感如潮汐一般逐漸退去,唯有手腕還存留著刺穿後的疼痛。

腦海裡傳來係統的機械提示音:

“治愈已完成,扣除積分5000,剩餘積分4600。”:-)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在人群的歡呼中,超人飛了起來,他用一種精巧的姿態漂浮著。他的雙手輕握成拳,垂落身側,身後的披風因為生物力場而無風自動,烈烈輕揚。

那雙如晴日般明朗溫和的雙眼如今是波濤洶湧的海洋,起伏著深沉的怒意,深邃的眼眶看起來仿佛幽暗的峽穀,籠罩陰翳。超人緊抿著嘴唇,臉上隱忍的怒意越發顯得他莊重英俊的麵容恍若石刻般不近人情。

他浮在空中,冷冷掃視過全場,隨後就模糊成了一道紅藍的殘影。

當人們再次捕捉到超人的身影時,他正懸浮在道格拉斯的屍體上,周圍丟滿了被彎折的槍械。

超人注視著溫德爾暈倒在血泊裡的身軀,眉頭因為愧疚和痛苦而折疊隆起,為深邃的麵容籠上一層暗影。他緩慢地用力,手|槍完全沒有了金屬該有的硬度,不像一件奪人性命的冰冷殺器,反而像小孩把玩的橡皮泥,順從地彎曲,又被超人丟到地上,濺起一朵小小的

血色花朵。

他的身後,恢複過來的[溫德爾]正展開翅膀,輕輕下落。

[溫德爾]和克拉克一樣,都沒有踩在淌滿鮮血的舞台上,而是臨空懸浮。就在[溫德爾]想要開口和克拉克說話時。克拉克像是突然感應到了什麼,冷峻的目光望向之前黑衣人走出來的那道暗門,驟然飛至於前。

克拉克還沒取出的耳麥裡傳來盧瑟意味不明的笑聲,聽上去,盧瑟不僅沒有害怕,反而充滿期待。

克拉克聽著盧瑟暢快的笑聲,怒極反笑。像是撕開一張紙,他輕鬆地扯下了整扇金屬大門。門後的陰影裡藏匿著一個人影,克拉克緩緩落地,朝前走去:

“盧瑟。”

……

但門後的不是盧瑟。

陰影裡緩緩走出來一個身著黑袍、戴著兜帽的少女,她的%e8%83%b8`前掛著一個精致繁複的族徽項鏈。迎著克拉克略帶訝異的目光,她不疾不徐,一步一步優雅地從通道的陰影走到燈光下。

空氣裡有濃重的血腥味。

但這味道並非從克拉克身後那血湖一般的舞台傳來,而是來自於身前那位有著一張娃娃臉,看上去嬌豔可愛的少女身上。

克拉克眯了眯眼——他聽不見眼前人的心跳。

就在他猶豫的瞬間,少女伸出一雙潔白柔嫩的手臂,輕輕摘下了半遮眼睛的兜帽,露出了完整的麵容。她精致的臉蛋上浮現出一抹興奮的笑意,臉上的酒窩帶著難以言喻的邪惡意味,令人毛骨悚然。

血紅色的瞳孔和藍色的眼眸相對。

克拉克看見她在說:

“Pain(灼痛)”

……

在所有不明所以的觀眾看來,超人隻不過和那個突然出現的少女對視了一眼,就被摧毀了。

他高大的身軀先是在空中一滯,像是某種不詳的訊。隨後,伴隨著突如其來的抽搐,超人如同一座驟然崩塌的山脈,轟然墜地。

而少女就站在掙紮的克拉克麵前,好整以暇,分毫未動。

她臉上的笑意漸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跪在地上的超人。克拉克太陽%e7%a9%b4上的血管鼓鼓跳動,像是要爆裂一般。他的%e8%83%b8膛裡發出混濁的窒息聲響,眼神散亂。簡像是欣賞著一出美妙的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