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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性地整合成溫德爾的比例,就像一個劣質的人型玩偶,看上去頗為可怖。

更令人害怕的是,他有一雙像是被塗上劣質藍漆的眼睛,從進門開始,竟然未曾眨過眼,像是獵食狀態的鷹隼,有著獸類的殺機。

多爾西伸手攬著男人的腰,溫柔地撫摸了一下那人扭曲的五官,眼裡泛濫著令人恐懼的疼惜和愛意,他向盧瑟親切地介紹:

“我的溫德爾,我的小玫瑰。”

盯著自己的“小玫瑰”看了一會,多爾西突然動作粗暴地扣著他的下巴,像擰開關一樣毫不留情地掰動,強迫他正對盧瑟。

玩偶的脖子發出清脆的骨裂聲——盧瑟毫不懷疑他被擰斷了脖子。

但“小玫瑰”的身體沒有癱軟下去。

他就像一個真正的人偶,即使遭受殘暴的對待也絲毫不受影響,不僅沒有言語,看起來相當適應。

他藍色的無機製眼珠像是兩顆玻璃球,反射出的目光直勾勾盯在盧瑟身上。也正因為盧瑟和他的目光相接,才更清楚地看到,他眼珠裡的藍色像是融化了一半油蠟,又像是被潑了水的彩畫,竟然逐漸流出了眼眶,露出了藍色背後真實的深黃色。

多爾西微笑著,他將頭枕在“小玫瑰”的肩膀上。他言語溫柔,眼神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充滿不言而喻的威脅:“你看他像不像小玫瑰。”

被兩道目光盯著,盧瑟感覺自己全身的血都凍住了。他的大腦裡持續響徹著一種低沉的轟鳴,整個人混沌的如同海上遭遇風暴的小舟。

在這個英雄反派怪物滿地走的世界,他自以為見識過了太多恐怖的事情,世界末日、外星機械……一直以來,盧瑟堅信自己早已失去了害怕這種情緒,他變得足夠冷酷,足夠漠然……

但看到的這一幕,盧瑟還是情不自禁地渾身發冷。

像是有人用針尖悄悄地刺進了盧瑟的太陽%e7%a9%b4,一點一點將這個事實刻在他的大腦皮層。

他從來沒有如此清醒地意識到,這個所謂的“小玫瑰”,根本不像個人。

或者應該說,他本來就不是個人。

他像是某種粗製濫造的容器,承載著多爾西對“溫德爾”的一切複雜欲|望,但又因為過於粗糙而被主人堪稱殘暴地使用與肆意地破壞,以至於這個容器身上有種野獸般,垃圾般的惡心。

隨著盧瑟的沉默,“小玫瑰”眼裡的藍色已經全部脫落,多爾西熟練地從自己的眼睛裡取出美瞳,粗暴地摁進了容器眼睛的位置——多爾西的真實瞳色竟然也是和容器如出一轍的暗黃。

在多爾西越來越陰沉的目光下,盧瑟終於艱難地吐出回答:

“……很像。”

像是聽懂了“誇讚”,容器緊閉的嘴巴裡響起一陣尖利如鳴叫的笑聲,得到了多爾西寵溺的一瞥。

多爾西臉上浮現與有榮焉般的驕傲神色,虛偽的溫柔笑意又被他掛上了嘴角。他攬著容器往外走去。

容器的身子正對著門口,但他的腦袋依舊保持著不正常的扭曲姿勢,帶著藍色美瞳的眼珠正對盧瑟,視線分毫不差地釘在盧瑟的身上。多爾西不耐煩地掐著他的臉,把他的腦袋轉了半圈,好讓“小玫瑰”將視線放在自己的臉上。

豚鼠吱吱叫著飛起來,跟在他們身後。

“那麼明天見嘍,親愛的萊克斯。”

……

等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盧瑟僵立在原地好久,半晌才挪到椅子裡坐下。

西裝剛剛挨到椅子的邊緣,突然想起多爾西曾躺在上麵,盧瑟立刻像是燙到了一般飛快立起,厭惡地掃視著室內所有被多爾西接觸過的東西。

他掏出手機,打開電話簿。視線劃過“溫德爾·賽爾德”的名字時,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停駐……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手指輕輕一劃。

“明天把我辦公室裡的所有東西都換一批。再叫人來做個全麵消毒。”

電話那頭傳來了助理的應答聲。

次日。

美國各地出現奇怪的超能力動物,製造了大量的混亂。

舊金山

一群有著鋒利牙齒的水老鼠啃食著金門大橋底端的水泥柱和鋼鐵架。海風吹過,大橋危險地左右搖晃。

橋上的司機疑惑地摸摸方向盤,以為這些頻繁的晃動感是自己的錯覺。直到他看到,前麵的車輛像是被看不見的巨手拖行著,竟然緩緩偏離了車道,而當他想摁喇叭提醒時,才絕望地發現自己的車正也朝著護欄滑去……

拉斯維加斯

大街上流竄著一群滴著涎水的流浪狗,他們眼睛血紅,形狀可怖。

有警察想嘗試著用電擊網進行捕抓,還沒靠近,帶頭的黑色惡狗雙眼就射出危險的高溫激光,直接削掉了警車閃著光的頂燈。

現場寂靜了幾秒,人群的尖叫響徹雲霄。

紐約

繁忙的街道上,大小不一的車輛在車道有序前行。突然,車流前段的一輛小轎車踩了緊急刹車,尾隨其後的車流都被迫停下。長長的車道上刹車聲此起彼伏,但仍有很多控製不住車距和速度的車輛發生了追尾,頓時抱怨四起。

有人拉開車門,氣勢洶洶地下車。一邊咒罵一邊揮舞著拳頭朝車流的最前端走去。

然而他被迫停了下來——

路口的高樓後方露出了一對碩大的瞳孔,動物的瞳孔。

山一樣大的野貓伸出爪子,似乎對寫字樓反光的玻璃牆頗感興趣。它輕而易舉地摁碎了數層玻璃,尖爪像刺豆腐一般嵌入了鋼鐵間。

仿佛是“玩具”不合心意,它隨即又抽出爪子,頗為慵懶地%e8%88%94了%e8%88%94上麵殘存的玻璃碎渣,細長的尾巴微微晃動,撞翻道路兩旁的照明燈後,又勢不可擋地將一棟大樓攔腰截斷。

大樓建築發出不詳的咯吱聲,在人們驚恐的眼神裡緩緩崩塌。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男人愣愣地看著倒塌的高樓,玻璃窗砸在他麵前不遠處,發出巨大的聲響。他這才像是被驚醒一般,轉身就跑,後麵跟著眾多同樣逃命的人類。

突然,巨大的陰影籠罩在逃亡的人群頭上,天色驟然暗沉。人們抬起頭,是一隻巨大的黑色烏鴉正踩在摩天大廈上,翅膀半張。

烏鴉微微低著頭,偏著腦袋,黑色的眼睛盯著地麵的黑色小米粒,感興趣地怪叫一聲,橙色的鴉喙像死神鐮刀,即將無情地收割人類的生命……

但它沒能成功。

穿著金紅盔甲的鋼鐵俠出現,一發掌心炮朝著微張的鴉喙而去,底下的人群像是有了底氣一般,驟然歡呼起來。不少信任鋼鐵俠能力的紐約本地人已經鬆懈地放慢了腳步。

但以往威力巨大的掌心彈如今就像一顆彈出的石子,隻不過讓鴉喙微微偏轉了方向,甚至沒有在上麵留下一點痕跡。

烏鴉被炮彈吸引了注意力,黑色眼珠轉向托尼的方向,與此同時,伴隨著劈裡啪啦的玻璃破碎聲,它張開了翅膀,儼然想要飛起去捉麵前金紅色的“小蟲”。

托尼在盔甲裡用美國隊長絕不讚同的詞彙咒罵了幾句,轉身衝向藍天,用“S”型飛行路線不斷躲避著烏鴉的攻擊。

來到高空之後,托尼更為清晰地看到了紐約的全貌,他忍不住打開了複聯的隊伍頻道,又習以為常地攻入正聯內頻:“夥計們,情況不妙。”

……

聽到正聯內頻裡傳來鋼鐵俠的聲音,超人嚇了好一跳。

超人此刻也正忙著收拾大都會的變異動物。一群有著長長門牙的豚鼠在大都會裡亂跑,花樣繁多的怪異能力讓人猝不及防——當超人剛解決會噴火的豚鼠,立刻又被凍在了冰塊裡。才剛擊碎冰塊走出來,又被奇怪的閃電擊中……

蝙蝠俠和鋼鐵俠在頻道裡交流了情報,最終決定按照就近原則,分派各個英雄前往出現變異動物的城市進行緊急救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眾英雄領取了各自的職責範圍,理所當然的,超人負責大都會及其周圍城市。

英雄領下任務之後紛紛開啟閉麥模式,超人也正想設置靜音,卻被蝙蝠俠叫住:“超人,切專屬頻道。”

所謂“專屬頻道”,就是英雄一對一頻道。

通常而言,英雄們喜歡把它當做悄悄話頻道使用——比如綠燈俠哈爾跟閃電俠巴裡吐槽老蝙蝠,沙讚被請家長會哀求克拉克或者巴裡幫忙頂替……

但是當蝙蝠俠要和你“一對一”,這通常意味著一個恐怖故事。

當然,有這個“殊榮”最多的當屬超人。

超人一拳打暈一隻瘋狂對他吐口水的豚鼠,心情複雜地進入專屬頻道。裡麵頓時傳來蝙蝠俠低沉的聲音:“超人,彙報有關‘神眷’的情況。”

“神眷?”從未聽過的陌生代號讓超人有些疑惑,但超級大腦隻不過刹那便聯想到了之前見到的天使,“他們給天使選好了代號?”

蝙蝠俠默認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我是說神眷,他是大都會新出現的英雄。按照報道,拯救墜樓女孩就是他的第一次出場。”

“我在昨天,恰好和他了一麵。”

“昨天大都會的動物就出現了不對勁,寵物失蹤,野生動物攻擊家寵。我見到神眷的時候,他正在救一隻狗。”

蝙蝠俠沒有出聲。超人明白這是一個“繼續”的意思,於是他一邊把噴火的豚鼠丟進大都會旁的河道裡,一邊組織語言:“神眷應該有治愈和瞬移的能力。他可以將動物身上的傷口轉移到自己身上進行治愈,但卻無法免疫痛苦,傷口愈合時,我看到他痛得發抖。”

“還有一件事……”克拉克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告知蝙蝠俠,“昨天他在瞬移離開前,和我說了一句話。”

“他說有人要害我,讓我小心。”

蝙蝠俠在那邊“嗯”了一聲,表示已經知曉。他似乎剛坐上蝙蝠車,耳麥裡傳來沉悶的發動機聲。

過了幾秒,他繼續問道:“你能否聯係到神眷?”

超人下意識搖了搖頭,隨後想起B看不到,於是趕緊回複:“我們昨天相處的時間不長,他離開時也沒有和我打招呼。我沒有辦法聯係到他。”

“監聽呢?”

“我用超級聽力搜尋了他的心跳頻率,但他好像人間蒸發了,地球上完全沒有他的心跳。”

“敵友不明,保持警惕。”蝙蝠俠的聲音非常冷靜,沒有任何感情和起伏,他告誡超人,“他給你發出警告,但沒有告知全因,不排除他參與其中的可能。”

超人想到神眷——那位天使甚至真的乖乖等網友給他取代號,他並不認為這樣的人會參與邪惡的陰謀。但與此同時,他也了解B的多疑和謹慎。這麼多年來,要不是B的各種周全計劃,整個聯盟早就不知道翻車幾回了……

於是超人選擇保持沉默,乖乖聽話。

在一群瘋狂的變異豚鼠中間,超人眼尖的看到有一隻穿著紅色小披風的小豚鼠。

它看上去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