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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的陳詞濫調,實則熟練地放空大腦準備神遊萬裡。而就在同一刻,被女星帶走多時的布魯斯又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冒了出來,帶著三分不可置信七分調笑意味地湊到了溫德爾身邊:“第二喜歡蝙蝠俠?認真的嗎?”

“那隻黑漆漆的,陰森的怪物有什麼好?”

“布魯斯——”

溫德爾暗叫一聲不好。就像盧瑟不厭其煩地針對超人,布魯斯雖然沒這麼過火,但或許是因為哥譚日報總是喜歡編排布魯斯的緋聞——有時候也會口味奇怪地暗示蝙蝠俠和韋恩有一腿,以至於布魯斯對於自家哥譚那隻半夜遊蕩的蝙蝠似乎也頗有怨言,久到名流圈幾乎所有人都曾聽過布魯斯對蝙蝠俠不帶重樣的花式嘲諷。

不知道是不是托尼說漏了嘴,布魯斯竟然這麼快得到了消息。

溫德爾趕緊順毛:“你知道的,蝙蝠俠訓練了羅賓,也就是夜翼。而布魯德海文之所以能擁有如此令人出色的城市英雄,都要感謝蝙蝠俠的臭脾氣……愛屋及烏,順便誇蝙蝠俠一句而已。”

布魯斯果然認為這是一個“稱心”的答案,不僅沒再趁機嘲諷蝙蝠俠,反而陷入了滿意的沉默,燦爛的“笑容”都在臉上掛了許久。

溫德爾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

“真的是這樣嗎?”一直在偷聽並且監測著溫德爾所有生理機能的995懷疑地問。

“當然……”不是。

溫德爾斂眸。那次偶然的相遇就像那件黑色的披風,始終被溫德爾珍藏在最深處,不容外人窺探。他從不和人提起,也從不覺得有人能夠理解。

溫德爾的父母在他16歲時過世,而整整一年,他陷在各種風波之中。剛被迫接手公司時,白天需要打起精神應付聞訊前來分羹的商業鬣狗,到了晚上,他則必須被迫麵父母過世的悲痛事實,望著空蕩蕩而寂靜的家,他夜夜不得入睡。

就在那段日子,溫德爾無法控製地常常深夜獨自散步。而這個習慣在治安還算良好的布魯德海文或者繁華的紐約算不得是什麼問題,偶爾被人攔下索要錢財,隻要足夠順從也能毫發無傷。但當溫德爾出差到哥譚時仍選擇夜半穿著價值不菲的風衣獨行路過小巷時,這就成了一個恐怖事件的開頭。

當溫德爾被摁在小巷的牆上時,他溫順地任由罵著粗口的劫匪從他風衣裡翻找現金。但顯然,往往越是富豪,身上越不會隨身帶現金。翻找了一通,劫匪隻搜出來五美金,不由憤恨地把溫德爾的腦袋往牆上一砸。

溫德爾下意識口申口今,隨即又咬住了嘴唇。但沒想到短促的一聲驚叫還是吸引來了劫匪的注意力,他們粗暴地把他的臉翻過來,不懷好意的視線掃過溫德爾白淨的臉龐和因疼痛而不自覺泛著淚光的,濕漉漉的藍眼睛,再從俊俏挺立的鼻梁劃至被白色齒列扣住的,紅潤飽滿的嘴唇。

“哇哦——”嘍囉們對視一眼。

“這男人,長得可真——”他在腦海裡搜刮了一遍貧瘠的詞彙,最後一無所獲,隻能惱怒地說:“長得這麼勾人,比娘們還好看。”

他們的意圖並不難猜,溫德爾咬牙開口:“我可以跟你們去銀行取錢,無論多少都給你們。”

拽著溫德爾領子的男人頗為輕佻地用手拍了拍溫德爾的臉頰,拇指擦過他的眼眶,撥弄著柔軟濃密的睫毛:“可我們現在不想要錢。”

後麵的嘍囉們發出不懷好意地口哨聲。

朦朧燈光下,衣著淩亂的俊秀青年被壓在粗糙的、噴塗著詭異牆繪的小巷裡。

他看起來高貴,又落魄。更重要的是,無人守護。

即便不想從“賽爾德”這個姓氏上撈到點什麼,不懷好意的人群也樂意折磨“溫德爾”本身。畢竟,誰不想摘下玫瑰,占有它的芬芳,碾落它的花瓣,吮xī它的汁水……再讓它凋零在你的腳下。

溫德爾和他們對視——

嘍囉們貪婪的,垂涎的,充滿欲望的目光,和白天董事會上那些西裝革履的精英眼神並無不同,完美交疊重合。

他突然就厭倦了。

他沒有被車禍噩耗壓垮,沒有被商場上的陰謀詭計壓垮……但就那麼悄無聲息地、毫無預告地,即將隕落在一個普通夜晚裡,凋零在一群不知名底層渣滓垂涎的目光下。

你知道真正的絕望是什麼感受嗎?

就像一個人在大雪地裡走,白茫茫,輕飄飄,濕沉沉,漫無目的的,迫切的,毫無意義的。

溫德爾厭倦地把頭偏向一邊,無所謂地任由嘍囉扯掉他的風衣,亦無所謂接下來或者早已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不幸。

他的意識開始飄忽,空茫的目光向上飄去。溫德爾抬起頭,突然很想看看今晚的星星。

……

然後他的星星落下來了。

黑色的身影從小巷旁的樓頂俯衝而下,披風在空中劃出獵獵風聲。耳邊響起擊打聲與慘叫,很近,又像是遠遠傳來,溫德爾無力分辨。

被扣住的手腕和脖頸獲得了自由,但溫德爾依舊一動不動地躺在牆上。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一隻手遲疑地摸了摸他的額角。

溫德爾被冰涼地皮甲刺|激到,反射性地一抖,那隻手於是很快就移開,然後幫他把被褪到臂彎的風衣拉了起來,緊緊裹住。

“你還好嗎?”

沙啞低沉的聲音喚回了溫德爾的神誌,他的視線緩慢地對聚焦在黑色盔甲%e8%83%b8`前的蝙蝠標誌上,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是遇到了哥譚最近聲名鵲起的城市義警。

“……蝙蝠俠。”

溫德爾乾澀地念出他的名字。他抬起頭,對上義警的眼睛——他也有一雙藍色的眼睛,不同於溫德爾仿佛被陽光照耀的淺層海域的淺藍眼眸,蝙蝠俠的眼睛更偏向於深海的顏色,非常堅毅又有壓迫感。

“謝謝你救了我,蝙蝠俠先生。”

溫德爾止住自己後知後覺的急促喘熄聲,逼迫自己禮貌地回應,扯出一抹感激的笑容試圖從蝙蝠俠的身邊路過。

“你沒有反抗,為什麼?”

溫德爾一顫,隨即擺作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想繼續離開。

但出乎溫德爾的意料,蝙蝠俠似乎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異常執著,即使溫德爾離開的意圖非常明顯,但蝙蝠俠像一堵牆般不可動搖地堵在他的麵前。

溫德爾蹙起眉,不知道應該對這個從未見過的義警坦誠相告,還是像他應付那些參加父母葬禮的虛偽來客一樣用體麵的詞彙進行敷衍。

蝙蝠俠沒有離開,他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靜靜等待溫德爾的回答。

一時之間,他們共同沉浸在黑夜的寂靜之中。

終於,溫德爾臉上勉強維持的禮貌笑容碎裂了,驟然鬆懈下來的身體開始止不住的顫唞,他像是被逼到了牆角怎麼掙紮也無路可逃的小狗,又像是已經在雪地裡掙紮前行即將倒下的麻木旅人,他垂下眼眸,任命地撕開了自己心底裝作早已愈合的傷口,把血淋淋的創口向蝙蝠俠展示,以求得他的滿意和饒恕——溫德爾閉上眼,堪稱冷漠地回答:“隻有我一個人了。”

“你能明白這種感受嗎?隻有我一個人了。”

傳聞中行事殘暴冷酷的蝙蝠俠沉默了一會,摘下自己身後的披風。黑色的、像是蝙蝠翅膀的披風被他伸手展開,又被輕柔地裹在溫德爾身上,像是一個無言的懷抱。

他輕聲承諾,堅定地像一座山。他對溫德爾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會看著你。”

星星落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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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好在布魯斯因為得到滿意的回答也在“暗自高興”,所以溫德爾的片刻走神並沒有被抓包。待兩人都回過神來,不約而同衝對方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短暫的停頓之後,布魯斯繼續發動攻擊。

隻見布魯斯笑容一斂,垂下長而濃密的眼睫,幽幽開口:“溫德爾——你說過會和我解釋的。”

溫德爾:?

見溫德爾一臉迷茫,布魯斯的眼神越發幽怨,慢吞吞道:“剛才我們逃跑時,那些綁匪們突然盯著卡車一動不動。溫德爾,你是怎麼辦到的?”

溫德爾:!!!——竟然忘了還有這一茬!

仿佛一道驚雷在溫德爾的腦海裡炸開,一瞬間閃過千百個念頭又被溫德爾一一排除。

有時候越是親近的人反而越無法將秘密脫口而出,更何況因為布魯斯常年極限運動而傷痕累累的身軀給溫德爾留下了一種莫名的“布魯西又菜又愛玩”的印象,這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對布魯斯隱瞞係統的存在。而為了避免布魯斯尋根究底,溫德爾決定采用萬能借口——

溫德爾望進布魯斯的雙眼,鎮定又肯定地說:“魔法,是魔法!”

布魯斯:“……”

迎著溫德爾期待的目光,布魯斯怔愣了一下,好像才反應過來,立刻露出了好奇又崇敬的神色,小聲激動道:“哇哦!好神奇!”

溫德爾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萬能借口不愧是萬能借口。魔法玄學可比“遇事不決,量子力學”好用多了,成功晉升成溫德爾心中借口榜單NO.1。

“那迪克和胡安就是咒語嗎?”意味不明地掃過溫德爾誌得意滿地笑容,“好奇寶寶”布魯斯故作天真。

而受到布魯斯的鼓舞之後,溫德爾頓時腦洞大開,對於接下來的圓場信心十足。但商場狐狸如他,明白有時候勉為其難、不情不願說出來的假話反而更容易被人當做真相。

於是溫德爾蹙起眉,遲疑道:“我不能告訴你太多,這對你而言太危險。”

布魯斯一邊聽著溫德爾在心底歡呼雀躍,一邊把溫德爾故作難色地拿喬擺款看在眼裡。迎著溫德爾假裝難辦實則欣喜期待的目光,布魯斯配合地哀求:

“溫德爾你最好了~下次我把我那份阿福小甜餅讓給你!”

——雖然我已經痛失小甜餅一個多月了。布魯斯在心底補充道。

溫德爾內心狂喜——好耶!阿福小甜餅!賺大發了!

他麵上依舊是一副為難掙紮,最後裝作抵不住布魯斯哀求的模樣,突然長歎一口氣,鬆口道:“好吧,那我就告訴你——事實上,他們是一對雙胞胎美人的名字。”

“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一對雙胞胎美人,他們一個叫吉姆,另一個叫胡安。他們兩位長相異常……嗯……性感有魅力。隻要見過他們一麵的人,往往對他們印象深刻,他們因為美貌而引來眾多覬覦,即便是行走在黑夜裡,也經常會被人莫名盯上。他們的敵人甚至會叫囂‘化成了灰我也能認出你們’——你就知道他們有多吸引人了。”

“後來一位不知名的魔法師研發出了一種神奇的一次性魔法道具,隻要念出咒語,就能短暫地讓周圍人把注意力集中在特定的人或物品上。”溫德爾越編越順暢,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這位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