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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老祖望向安青籬,麵有不悅。

原本以為這丫頭跟著齊悟一起,齊悟也以為,這丫頭離開漁村後,會主動聯係齊旻齊杲。

哪知道好嘛,這丫頭膽大包天,竟然一個人興致勃勃地亂闖,要不是被陸仙兒和幾個元嬰圍困,指不定還要獨自在外野到幾時。

“兩位老祖。”一間不大的客棧裡,氣氛有點壓抑,安青籬肅色道,“除了丹修,我還是法修,還請兩位老祖見諒。”

“也沒攔著你走法修一途。”齊旻捏著小酒盞,斟一杯酒,沉聲道,“不過我倆本就是你的守護之人,你把我們兩個老家夥當擺設,我們兩個的老臉往哪裡放。”

齊旻老祖喝口小悶酒,繼續道:“其實老臉什麼的,也沒那麼重要,主要是你的小命,才是不能有閃失。這次既往不咎,下次不可這麼任性。”

齊杲老祖也道:“下不為例。”

安青籬微皺了眉,她能理解各自立場,不過還是反問道:“老祖,你們當初曆練時,可有高階修士背後守護?”

齊旻齊杲對望一眼,而後才道:“我們年輕時,死便死了,沒什麼好怕,但你不一樣,你這條小命乾係太大。”

安青籬道:“但我是法修,本來就要真正曆經險惡去闖,不可能每次出行,都由你們護在身後。”

齊旻卻也不讓步:“但你也該明白你自身責任,你有個好歹,安家和宗門又該如何?”

安青籬原本想說,她有師父的九品還魂丹做倚仗,但還是忍住沒開口。

齊杲趁勢道:“知曉你飛出籠子的心情,不過還是得為大局著想。要是你想獨自飛,也不是不可以,學你師父,收一個像你一樣有天賦的徒弟,而且那徒弟還能一心一意鑽研丹道,那你未來日子就能敞亮。”

安青籬望向齊杲老祖,正色道:“不就已經有個徒弟,莫非老祖你揣著明白裝糊塗。”

“誰?”齊杲是真有點糊塗。

“您季家的好賢孫,季孝鵬。”這些年,安青籬還是費了點心思,傳訊教導那小子。

“那小孫子?”齊杲並不那麼認可,“若他能堅持到底,成為八品煉丹師應該可以,但成為九品,怕是得看天意。”

安青籬道:“但他已經很有天賦和毅力。”

齊杲搖頭:“那看跟誰比,他還是差得遠。那等他成為九品煉丹師,再放你去獨自闖蕩不遲。”

安青籬頗有點怨念,也不是她不識好歹,而是明知有兩位老祖在,多少還是會影響她曆練時的心境。

小金曇在芥子空間內歎息,照目前這架勢,若真等沐晟飛升,她家青籬展露真實煉丹實力,怕是會被要求哪裡也不能去,更遑論出入什麼古洞秘境冒險去。

安青籬也早已料到這種困局,但這也是該背負的東西,人活在世,哪有什麼完全的自在可言。

揚了揚唇,安青籬暫時與自身和解,兩位老祖一人望了安青籬一眼,挪身去到高空。

高空之上,兩位老祖又彼此對望一眼,一切儘在不言中。

不省心,這宗師徒弟不省心。

不過在法修一途走得長遠的修士,哪一個又能省心。

他們這兩個法修老家夥,自是理解作為法修的安青籬,而且也暗自欣賞安青籬敢獨自去闖的魄力,隻不過誰讓她還是沐晟唯一的獨苗呢。

你看,沐晟如今這麼上進,這麼讓全宗上下省心,現在倒好,師父學乖了,倒換成當徒弟的來折磨人。

這折磨人絕對不是褒義詞,而是切切實實讓人提心吊膽,咬牙切齒。

安青籬幻作普通女修模樣,走出客棧,腳輕輕一跺,化作一道青色流光,消失在了客棧前。

“竟還是個金丹強者。”

客棧幾人大驚,有人還特意追出去,去看金丹修士遁走的那道絢麗流光。

那道衝天而起的絢麗流光,是多少修士終其一生,也不能做到的事情。

這小城鎮裡許多人,都帶著仰慕憧憬之情,望向那飛速而去的光亮。

那道光亮,途經幾個小城鎮,又去到了另外一處二流城池。

二流城池有二流城池的規矩,金丹修士若要入城,必須停步,從城門口進去,當然若是不進城,亦可以直接從城上空經過。

嶽弘運便在這二流城池裡。

安青籬也是受邱宗主指派,去觀望一眼嶽弘運那身氣運,望完就走,安青籬可不打算與嶽弘運太多糾纏。

嶽弘運這人,說來也有可敬之處,就說正魔戰場,幾次中毒命懸一線,但活過來之後,依舊不畏死的繼續上陣殺敵,就憑這份不懼死的堅毅心性,就遠超大多數修士。

好些人真正經曆過死亡,便懼怕了死亡,但嶽弘運不是,心性似乎都在一次次的死亡中,磨礪得越發堅毅。

然而這嶽弘運,終究是辜負了前世的安青籬,以及這一世的安青宓,所以讓這一世的安青籬對嶽弘運有好感,的確是太難了些。

安青籬去到了這城池裡的一個大家族。

這大家族姓鐘,東海修真界的勢力範圍,二流家族,與落鳳城安家差不多實力,據邱宗主傳訊說,嶽弘運撞見了鐘家小姐山洞裡沐浴,被擒回鐘家,困在了這二流家族裡。

邱玄靖得到這消息時,也是心裡一跳,還真是擔心嶽弘運那身大氣運有事。

不過宗門一般不會插手小弟子曆練,這些事情,是福是禍,大都由門中弟子各自承擔。

但如果宗門弟子遇險,主動向宗門求救,宗門則不會坐視不理。

若不是因可能奪運一事,邱玄靖特意關注到嶽弘運,也不會知道嶽弘運被困之事,當然更不會通知安青籬。

第414章 蛛娘與嶽弘運

又是撞見異性沐浴?

安青籬挑了眉,之前安青金也有這經曆,不過安青金賠禮道歉,又挨了大耳瓜,拒絕得徹徹底底,才與那一同曆練的嶽家女修撇清關係。

如今這嶽弘運也是這出,而且據聞那鐘家小姐美貌全城第一,這其貌不揚的嶽弘運,還真是讓人稱奇的桃花運。

鐘家大門前貼紅掛彩,看來是準備婚事。

“這是要結親啊?”小虎子兩眼有光,“主人,我們要不要喝杯喜酒再離去。”

“喝酒還要隨份子。”小飛馬樂道,“咱們偷偷進去,偷偷喝點,再偷偷給嶽弘運道聲喜,然後再揚長而去。就讓嶽弘運看看,看看我們能救他,卻不救他的樣子。”

這嶽弘運敢退安家的婚,若不是宗門要救他的命,宗主吩咐觀瞧一下他的氣運,當誰願意看見他那張蠶豆臉似的。

還有那濃妝豔抹的蛛娘,也膈應人,當初合力鬥那玩傀儡的元嬰時,那蛛娘一心想占大頭,再有嶽弘運跟季家小嫡女暗生情愫,那蛛娘也不說提前知會一下嶽弘運的未婚妻。

反正那嶽弘運和蛛娘,兩個都是討人厭的東西。

鐘家熱鬨得緊,而且也隻有一個化神坐鎮,那化神閉關不出,安青籬便貼著隱匿符,從側門小心潛入了這個喜慶的大家族裡。

看這滿家族披紅掛彩的陣勢,那鐘家小姐的身份應該低不到哪去。

不過若新郎當真是嶽弘運,那這鐘家也有點強娶強嫁的意思,正常嫁娶,至少也得通知遠在南方的嶽家才是。

安青籬跟著下人腳步,小心在這諾大的家族行走,終於找到了一個披滿紅綢的院子,那院子每扇門窗上,都貼著大紅喜字。

院子裡還有幾個喜慶丫頭,說笑著進進出出,看來是忙著布置姑爺和小姐的新房。

安青籬無聲潛入這院子,挨個在這院子裡的房間查探,終於看見了被封住靈力,卻被五花大綁的嶽弘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而且可能是為了喜慶,綁住嶽弘運全身的,都是些大紅色的紅綢子,當然是紅綢子底下,應該綁著什麼特製的鏈子或是蠶絲。

兩個築基女修,在旁看著被堵嘴的嶽弘運。

嶽弘運像個大紅粽子一樣,一動不動倒在床榻上,眼神有點黯淡,這場麵有那麼點滑稽。

小飛馬也從門縫裡望了進去,然後有點失望地告知安青籬:“這廝四段紫還在,可以讓邱宗主放心。”

小虎子也有點幸災樂禍:“他不是有七階的無靈蛛麼,怎麼會把自己弄到這境地。”

小飛馬樂道:“說不準這廝瞧上了鐘家小姐美貌,故意半推半就呢。”

安青籬不是那麼關心,而且她也不知道嶽弘運五百年內不得沾染女色一事,便準備就此離去。

剛好一個美貌女修迎麵而來,標準的小瓜子臉,下巴尖尖,小腰很細,腿還挺長,走起路來搖曳身姿,不是刻意扭捏作態,是天生的風情,瀅白的手上提著食盒,修為還不低,竟然還是個金丹期。

安青籬雖貼著隱匿符,但卻以實體行走,便暫且定在原地,儘量不露出端倪。

那美貌女修,身後還跟著兩個築基丫鬟,看排場和那麵上的喜氣,應該就是待嫁的鐘家女。

這鐘家女不僅美貌,而且不到兩百歲,已經是金丹中期,應該極受鐘家重視。

兩個築基丫鬟留在屋外,那鐘慈雲提著食盒,親自推門走進屋子,門就那麼敞開著,裡麵情形一覽無餘,安青籬也屏住呼吸,貼牆而立,聽著屋內動靜。

堵住嶽弘運嘴的紅綢布,被扯了下來,鐘慈雲取出食盒裡熱氣騰騰的飯菜,準備親自喂嶽弘運。

“這是我親手做的,你嘗嘗。”鐘慈雲的聲音聽著十分有耐心,把親手熬煮的一碗靈肉粥,用勺子舀了,含笑遞到嶽弘運嘴邊。

嶽弘運當然不領對方好意,隻憤慨問道:“你要胡鬨冤枉我到幾時,我對你無意,請你立刻放我離去。”

鐘慈雲道:“不算冤枉,你看我身子是事實,娶我也是天經地義。”

到底是冤枉還是不冤枉?

聽牆角的小飛馬和小虎子,倒來了興趣。

事情還得從秦城遇陸仙兒說起。

當時在食肆遇那陸仙兒,陸仙兒著實太美,光彩照人,又加上陸仙兒有意朝嶽弘運送秋波,弄得嶽弘運趕緊低頭,不敢再去多看陸仙兒,匆匆逃離那食肆。

逃離之後,蛛娘就開始罵,罵那陸仙兒浪蕩下賤,水性楊花,總之罵得十分難聽。

嶽弘運聽不過,製止道,才有過一麵之緣的人,大可不必那般言語辱罵。

哪知嶽弘運這一回嘴,直接引爆了蛛娘的爆脾氣。

蛛娘嘴不停,就開始翻舊賬,數落嶽弘運,從結契開始,一直數落到那仙植一事。

當時那狐狸洞的禁製,是一行人路過,無意中發現的,當然也是修為最高的齊思老祖率先發現。

齊思老祖見洞無主,就歡喜又謹慎的破除禁製,得了全部仙植,而且這至始至終,都是齊思老祖一人在出力。

安青金沒意見,老祖發現的東西,又是老祖出力獲得,而且老祖也給了他們幾人靈石,說是讓他們沾點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