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八階雷翼虎手撚著虎須。
“有何奇怪?”鐸澤真君虛心請教,收起徒弟魂牌。
“附近沒什麼大妖,你們放神識看看便知。”
上善真君與鐸澤真君,一同放神識入那白霧裡。
前方八十裡處,大致有三隊人馬。
一隊人馬最多,由兩個金丹修士帶隊,匆忙往回趕。
一對人馬麵色驚惶,修為也低,最高才是築基初期。
一對人馬人少,修為尚可,是天蘊宗和天音宗的內門弟子。
原本叢林內出現幾隊人馬,也不是稀奇事,但怪就怪在,這三隊人馬明明離得不遠,卻似乎根本沒發現彼此。
而且那兩位金丹修士,自以為是在原路返回,但在旁人看來,根本就是在原地打轉,轉了一圈又一圈,卻是未知。
再有就是那修為很低的人馬,也就是一開始就決定返回的人馬,人人皆疲憊惶恐,想來是已經發現,被困在了迷霧中,不得出去。
“真真假假,入了幻相。”鐸澤真君望向周圍白霧,揮袖在一棵樹的樹乾上刻下印記,沉聲道,“怕我們也處在了這幻相之中。”
“那霧靈厲害。”
八階雷翼虎帶著兩位元嬰,倏然往上,穿透白霧,去到高空。
頭頂豔陽高照,從高空往下望,底下霧氣流轉依舊。
八階雷翼虎帶著兩位元嬰往下,再入白霧之中,依舊是之前景象,連作了印記的樹都絲毫未動。
“連我的眼睛都能逃過。”虎須壯漢撚著胡須道,“普通的破幻法寶,已經無用。宗門內有沒有厲害的破幻之物,請出來用用。”
鐸澤真君沉%e5%90%9f:“若是有葉芷蘭的冰魄目,倒是可行,但那冰魄目多半已經到了華衍宗手上。”
“就沒有其它的了?”虎須壯漢追問,打架它在行,直接毀了這片迷霧林也不在話下,就是怕到時救人不成,反倒害得一群人陪葬。
鐸澤真君鎖眉:“渡劫老祖的雙目,就是少有的厲害之物,很難再找到比老祖雙目更厲害的破幻法寶。”
“那倒是。”虎須壯漢昂首挺%e8%83%b8,很是認同,它堂堂八階虎妖都看不破,更何況是同等修為的人族。
這霧靈與這濃霧渾然一體,真不好對付。
而且為了安青金那小子的安全,最好還得是和平解決,不要將對方激怒。
“吼~有沒有人呐?”先是一聲平靜虎嘯,並未帶威壓,然後雷翼虎又高喊出了聲。
聲音迅速激蕩開去。
“有!”
“有啊!”
“有啊!”
“我們在這裡,前輩,救命啊!”
濃霧深處,有人欣喜萬分的回答。
他們這隊人馬,練氣築基都有,已經在濃霧裡走了好些天,本以為快走出這叢林危險地帶,但不知為何,走著走著,又走回了原路。
尤其是那片掛滿屍身的黏樹林,樹枝上掛著一個滿身黏液的小老頭,陰森森瞪著他們,都來回瞪了他們這行人三回。
而且那小老頭並不是一成不變,每次發現那小老頭,那小老頭周身,都被黏液多侵蝕了幾分,屍臭味也更濃了幾分。
隊伍裡有人說,這是天然的幻陣,草木妖獸都是真實存在,一切傷害死亡,也都是在真實發生。
不像被困在殺陣陣盤裡,殺陣陣盤裡,那些傷害是真實的,然而那些風沙劍戟,雖然猶如實質,卻是幻化而成。
“天蘊宗的雷翼虎前輩,救命啊!”那些人欣喜若狂的大喊。
六隻雷翼虎救南方修真界於危難,事跡早就被傳頌開。
“不是在問你們。”雷翼虎又虎嘯一聲,繼續又問,“有沒有人呐?”
“有啊,虎大爺。”梨花樹下,女子嬌滴滴的應了聲,懷抱著雙目無神的安青金,又盯著上善眼露垂涎,香汗淋漓的回道,“來啊,來找我啊,找到了我,我就讓你嘿......”
“說話可作數?”雷翼虎又問。
“作數。”女子嬌滴滴的答,“為期半月,半月之內我不傷他們性命,放心。不過半月之後,我看上的人,還有你左手邊那玉麵公子,可要做我的壓寨相公,你們答不答應?”
鐸澤真君望向上善,真是俊美到某種程度,連跨種族的都會動心。
水靈體體質著實遭人垂涎,更何況還是元陽未失,真不知最後會便宜了哪個女修士。
也或許會便宜那霧靈,助它凝成人形,也很有可能。
“上善,你怎麼說?”雷翼虎問上善。
這上善是宗內渡劫後期老祖的愛徒,獻身這種事情,它不能代替人家師父做主。
而且當初合歡宗想要霸王硬上弓,還被上善從南方修者界抹去。
上善垂了眸:“答應它。”
第304章 賭
“嗯?”鐸澤有幾分訝異,也頗有幾分感激,沒想到這上善,還會為自己徒弟做出如此冒險之舉。
但緊接著,又聽上善真君望向茫茫白霧,正色道:“不過我也有條件。若是半月內,成功找出你藏身之地,你則立神魔大誓,終身認為我主。”
“咦,玩這麼大?”雷翼虎都訝異。
上善淺笑頷首。
鐸澤真君倒鬆一口氣,上善有此要求,這才合理。
這霧靈厲害,運用得當,連渡劫境都能困住。
白霧沉默,一時無人應聲。
“怎麼,不敢?”上善又出了聲。
梨花樹下女子將安青金推到一旁,一身梨花瓣做裳,站起身來,暗自思忖。
怎麼樣,她都能在這上善身邊,倒好像不吃什麼虧。
上善好看,還真是美色惑人。
於是乎,白霧裡又傳來嬌笑聲:“那我們得先把規矩定好,就你們三人,為期半月,不得找其它任何人和任何妖獸幫忙。”
上善真君道:“多找三人來,期限可縮短一半。”
“這.....”
霧靈有些打退堂鼓,萬一把那大乘境的雷翼虎找來,雷電一放,能把這一片濃霧,都劈得無影無蹤,那它根本就藏不住。
上善轉瞬明白這霧靈顧慮:“不勞煩大乘境老祖,隻勞煩渡劫境老祖。”
“此話作數?”霧靈出聲確認,渡劫境的目力,它還不看在眼中。
況且這兩人一虎剛才自己也說了,渡劫境的雙目,已是這世間頂階的破幻之物。
“作數。”上善道,“隻勞請大乘境以下修士,在七日之內,尋得你藏身之處。成,則我由你處置,輸,則你認我為主。敢立誓否?”
“伱敢玩,我就敢奉陪。”白霧裡女子,乘風而起,屈起一條雪白長腿,坐在浮空的花瓣秋千上。“立誓就立誓吧,反正有你相伴,怎樣我都不吃虧。”
二者相繼立誓,天道為證。
倒在地上的安青金,雙目逐漸恢複清明。
濃霧裡,蕭無惑很是憋悶,他看中的好東西,卻被天蘊宗橫插一腳。
不過在雷翼虎咆哮現身時,他們已經通知了宗門。
這霧靈著實是件至寶,便宜了誰,也不能便宜天蘊宗的人。
“要請哪三位渡劫老祖相助?”鐸澤真君傳音問上善。
或許會請上善的師父齊澈老祖,齊澈老祖是渡劫後期,戰力與目力,皆是驚人。
另外還有土靈根的齊悟老祖,同樣是渡劫後期,宗門內定海神針一般的人物。
上善真君垂了眸,隱去安青籬不提,隻道:“與華衍宗宗戰時,齊旻老祖目力非凡,可請他前來相助。”→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齊旻老祖?”鐸澤神君倒是有幾分意外,不過見上善已有決斷,便也不再多言。
上善傳訊回宗門。
宗門立刻又通知了遊曆在外的齊旻齊杲兩位老祖。
“上善這把玩得大,以自己作賭。”齊旻老祖抿著小酒,又看向底下浴血奮戰的安青籬,笑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可不能便宜了宗門以外的女弟子,等底下收拾完戰場,我們便回去瞧瞧吧。”
底下安青籬,正在與一群邪修作戰。
起因是一個邪修,化成老道士,成了一國國師,然後帶著自己的一眾徒子徒孫,在朝堂上攪風攪雨,還挑起了與另一國的大戰。
兩國大戰,死傷無數,正是那群邪修借助屍氣怨氣修煉的福澤之地。
安青籬化身老道士,趕去戰場超度,便與這群邪修撞上。
起初那群邪修,還以為安青籬跟他們是同道中人。
然而安青籬另類,彆的邪修是一點一點,慢吞吞引那些屍氣入體,慢慢煉化那些屍氣。
但安青籬不是,安青籬是一上來,就取出鬼魂幡,念動法訣,催動鬼魂幡,很快就將一地怨氣清理乾淨。
“道友,你一來就鯨吞蠶食,你厚道麼?”
一群邪修大怒,齊齊圍住安青籬,不僅要滅殺了這突然冒出來的狠人,還要順便把安青籬手上的鬼魂幡奪過去。
那法寶鬼魂幡,可是讓無數邪修魔修都垂涎的好東西。
大概四百年前,在北方一個不起眼的三流宗門裡,一個邪修不惜對自己宗門下了狠手,把這鎮宗的寶貝,給偷了出去。
如今這寶貝落到安青籬手上,又加上安青籬此時不過築基中期,所以那群邪修,就起了圍殺奪寶的心思。
敵眾我寡。
戰至中途,那築基後期的國師也加入了戰局。
那國師是特意請命,來前線督戰,收到弟子傳訊,說是法寶鬼魂幡現身,便匆匆趕來。
這類邪修,多半是散修,一件邪性法寶,在他們眼中,已經是頂階的好東西,為此陪上性命也值。
安青籬與那國師戰得激烈。
國師修為雖比安青籬高上一小階,不過卻是邪修。
邪修進階快,但根基卻不紮實,若單論戰力,要比同階修士稍遜一籌,更何況,安青籬可不是一般的築基中期修士。
儘管是越小階作戰,但安青籬卻是占了上風。
那國師心驚,知道遇到硬茬兒,為了求生,不得不動用密法,雙手結古怪手印,念動邪咒。
屍骨之地,霎時腥風大作,周圍那群尚有氣息的徒子徒孫,%e8%83%b8口驟然爆開,源源鮮血,不斷湧向那國師體內。
隨著鮮血湧入,那國師修為竟是不斷往上攀升,眼看就要突破到假丹境界。
“師祖,不要啊!”有人捂著%e8%83%b8口,痛苦大呼,然而體內鮮血,還是不斷朝那國師湧去。
安青籬眯了眯眼,原來那國師收的一幫徒子徒孫,也不過是國師豢養的移動血庫而已。
“哈哈,小老道,你跟我鬥?你憑什麼跟我鬥?”國師張狂大笑,引數道鮮血入體,享受著修為驟然攀升的痛快之感,仿佛這天地間,他已經沒了敵手一般。.
安青籬心念一動,倏然祭出了紅蓮骨扇。
紅蓮骨扇驟然撐開,在半空滴溜溜一轉,數道鮮血被截,轉而湧向了紅蓮骨傘。
就連那國師體內的鮮血,也在不受控製,源源不斷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