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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

春三娘捂著肚子尖叫,連連搖頭後退,不等安啟煥拿匕首靠近,便掙脫押解她的人,急忙禦劍逃開。

“族裡的風氣是該整頓了,就拿你開刀吧。”

一個金丹長老歎息一聲,化作流光追了上去。

手臂一探,擒住那春三娘,扯回來摔在地上,當眾毀了那春三娘丹田。

春三娘慘叫一聲,痛苦萬分縮成一團,不多時便頭發花白,變作滿臉褶皺的老婦人。

圍觀之人嚇得後退兩步。

倒在地上的春三娘,無比惡毒望向安青籬。

安青籬麵色平靜,對這女子倒沒什麼同情,隻不過心中難免唏噓,總有人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就剛才,有長老傳音跟對她說,這春三娘本是一位金丹長老的親妹妹,自幼也得族裡上下寵愛,不過卻喜歡上了一個油嘴滑舌的散修,大婚之日拋棄了嶽家夫婿,跟那散修私逃了近二十年之久。

大婚之日逃婚,也虧得那春三娘能做出來,一下就掃了兩個交好家族的顏麵。

二十年後,春三娘才落魄歸來,那金丹長老已然不再庇護這妹妹,但族裡又給了那金丹長老幾分顏麵,所以才導致了如今的局麵。

更何況,好些男弟子在春三娘那裡嘗了甜頭,就更是助長了春三娘的風流氣焰。

然而此刻,丹田被毀,驟然老去的春三娘,沒恨下手毀去她丹田的長老,也沒恨導致她遭罪的安啟煥,而是把所有戾氣與仇恨,都對準了安青籬。

或許是安青籬太耀眼,襯得她太過不堪。

春三娘蜷縮在地上,滿眼惡毒,嘶啞著嗓音吼道:“都是你,都是你,你有什麼了不起,耀武揚威,裝腔作勢,自以為有個厲害師父,就可以在族裡發號施令!若不是你,我怎麼如此,我怎麼會如此!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憑什麼決定我的前途!伱惡毒,你好生惡毒,你毀我丹田,還不如直接殺了我,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閉嘴!”

她的親哥哥聞訊趕來,隔空給了這瘋婦一巴掌。

其餘長老也是眼中有怒,這春三娘著實太可惡,竟然詛咒整個安家的仰仗。

“青籬你莫要往心裡去。”那做哥哥的金丹長老連忙賠罪,“她早就瘋了,自從不要家族,跟人私奔時,就瘋了。”

“我沒瘋!”春三娘蜷縮著啞聲叫道,“是這鄉下來的丫頭片子,把自己當人物,在我們安家耀武揚威逞威風!她憑什麼,她憑什麼!”

安青籬神色依舊平靜,隻道:“我耀武揚威,裝腔作勢,那是我憑我自己本事掙的。你沒那本事,所以才會被我左右命運。況且......”

語氣一頓,安青籬又道:“若沒有我,你哪裡還有機會跟我叫嚷!”

“就是就是。”有人也跟著惱怒出聲,“你當年說逃婚就逃婚,害得我們安家被人嘲,害得我們安家女子出門時,都被人暗地指指點點,說再娶安家女時,可千萬拿鏈子給拴好了,彆又被什麼不三不四的勾走了。”

“可不是。”又有人接著道,“你倒是逃得瀟灑,卻連累得服侍你的幾個丫鬟丟了性命,你明知族裡規矩,怎麼不帶著你丫鬟一起逃出去?”

“還有!”那春三娘的嫂嫂也聞聲趕了過來,“還有你哥哥,因為你,被你那夫婿一家,連踹了三腳!”

春三娘的哥哥是金丹期,而踹他那嶽家人,卻還隻是個小築基。

若不是為這春三娘賠罪,堂堂一個金丹修士,又怎會受那等折辱。

況且這春三娘,私奔後回族也不消停,自甘墮落,害得她們這一家子,顏麵一再掃地。

好些人的怨念都在此刻爆發了出來,又聽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修怒道:“都是你這妖女,引我兒走上了歪路!若不是你,我兒怎會不思進取,剛滿十五歲,就被趕出了族地!”

“所以都是我的錯了!”春三娘大叫一聲,眼紅無比。

“就是你的錯!”有個當娘的,直接甩了一把劍出去,咬牙道,“你不是說丹田儘毀,寧願去死嗎,要死就快些!你死我們不會有愧疚,反而還慶幸。你可知,你禍害了族裡好些小弟子,若不是你有金丹長老相護,你以為你能毀了丹田就了事!”

安啟煥傳音給安青籬,詫異道:“沒想到這春三娘如此招人恨,看來你爹我,還無意中做了件好事。”

小飛馬嘖嘖感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春三娘早就是滿頭黑氣。

小金曇也感歎,原本這春三娘再回到安家時,可以重新活過,打爛的牌還可以重新找補回來,隻可惜卻越打越爛。

“你們......你們......”

春三娘望向神色漠然的安青籬,再望向那些滿臉鄙夷之色的同族,突然崩潰大叫一聲,腦袋一歪,徹底沒了氣息。

但她的真有錯嗎?

錯的不該是那個,對她許白首誓約,卻軟禁她折磨她的該死男人麼。

四周安靜下來。

同情春三娘的倒是不多,修真界見慣了生死,更何況這春三娘詛咒安青籬,死不足惜。

若沒有安青籬,真不敢想象安家的樣子,或許早已淪落為三流家族,田地被占,守護的靈礦被占,就連族地也會被侵占,變成窄小的一片,更要命的是,族地裡超過半數的人,還會被攆出落鳳城去。

更甚者,整個落鳳城都容不下安家,安家整個被迫離開落鳳城,去彆的二三流城池裡,尋找落腳之地。

本來安家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還好有個安青籬橫空出世。

“這春三娘死不足惜!”

安家族長也趕了過來,欣慰望一眼安青籬,又歎息望一眼地上的春三娘,沉聲道:“若還有人這般胡來,亂族地風氣,無論背後靠山是誰,下場就不會僅此而已。你們好自為之,族裡接下來也會有大動作,有新的懲處,也有新的獎賞,你們先做好準備,這是你們的機遇。過去的安家已是過去,安家不會總待在二流世家的末尾位置。”

第275章 安啟煥請求

族長訓話過後,眾人或喜或憂逐漸散去,沒再去議論春三娘,而是議論起族裡新的賞罰規矩。

毫無疑問,族地的競爭會變得更激烈,而佼佼者會得到更多的資源傾斜。

眾人離去後,春三娘哥哥眼中藏了悲痛,收起春三娘的軀體,化作一道流光而走。

畢竟是真真切切疼愛過的親妹妹,哪能沒有半分心痛與憐憫。

安啟煥熱絡將安青籬引進了屋裡。

“好女兒。”安啟煥又帶著那張燦爛如花的笑臉,盯著安青籬瞧,還親自給安青籬倒了茶水,雙手遞到安青籬手上。

安青籬已經見怪不怪,瞅他一眼:“有事說便是。”

“好女兒,那爹就直說了!”安啟煥搓著手,討好笑道,“其實來本家也有段日子,比起養樹,爹更喜歡畫符。你可不可以跟族裡說說,讓爹不養樹,去符樓裡學畫符。”

安青籬沉%e5%90%9f道:“不覺得丟臉麼?”

安啟煥擺手笑道:“又不妨礙到彆人,丟自己的臉,怕什麼。再說了,臉丟了還可以自己掙回來,爹不怕的。”

於是當天下午,百歲高齡的安啟煥,就進了安家符樓,跟一大幫剛啟蒙的安家小弟子,規規矩矩學起了畫符。

當他進符樓時,還被人當做了新來的授課長老,直到真正的授課長老進屋時,眾人才恍然大悟。

安啟煥坐著都比那些小弟子站著高,好些小弟子還刮著自己的臉,羞臊安啟煥。

安啟煥就當沒看見,臉是什麼,有自己變強來得重要麼。

在世俗界蹉跎了百來年,不抓緊時間不行了。

安青籬去了安家丹廬,尋到了百藥師父。

百藥還是一如既往的乾練漂亮,見安青籬前來探望她,自然也是歡喜。

當初醫治安青籬,送安青籬去宗門,一來是真心喜歡這丫頭,二來是這丫頭的確天賦出眾。

事實證明,她的眼光的確相當不錯。

“青籬姑奶奶。”

當初那世俗界的揀藥小弟子,穿得乾乾淨淨,也趕來朝安青籬問了好,還跪在地上,給安青籬磕了好大一個頭。→思→兔→在→線→閱→讀→

如今他已經能獨立煉製一品下的丹藥,這般煉丹天賦,就算是在安家本家,也算得上出類拔萃。

族裡已經決定重點培養他,他前途大好,都有小姑娘主動向他獻殷了。

可惜小姑娘有什麼好,哪有丹藥香,啟煥老祖宗說,隻要他煉丹煉得好,等幾百歲都不會缺小姑娘。

“嗯,不錯,沒給姑奶奶丟人。”

安青籬施了一個禦物術,讓他起了身。

百藥笑道:“想不到世俗界這支,還出煉丹人才。”

安青籬也笑道:“各支人才都有那麼些,可惜被埋沒了不少,安笙生這小子還算走運,被挑出來了。”

十歲出頭的安笙生帶著感激,恭敬站到一旁,聽著這兩位最耀眼的安家女子閒聊。

這兩人從安家近況,聊到安家的打算,再聊到安家準備從旁支,仔細挑選人才來本家,四藝人才會放寬靈根限製,著重天賦和心性的考量。

而且聽百藥長老話裡的意思,好像還是因為安笙生這棵被遺漏的好苗子,族裡才有的這決定。

安笙生隱隱有了種感覺,本家說要有大的改變,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族地會有一場轟轟烈烈的變動,有人會乘風而起,就連安家,也會借著沐晟宗師和青籬姑奶奶的這陣好風,乘風而起。

聊完了安家的籌謀,最後那兩位煉丹師,自然就聊到了煉丹相關的話題。

安笙生豎著耳朵,當然聽得越發仔細,但不久之後,他就訝異的發現,他的青籬姑奶奶年紀輕輕,居然能與百藥長老對答如流,真是了不起。

百藥長老已經是六品下煉丹師,是整個安家的驕傲。

就不知他的青籬姑奶奶,如今是什麼煉丹水平,能與百藥長老對答如流,難道與百藥長老的煉丹水平相當?

也是六品下的煉丹師?

怎麼可能!

他的青籬姑奶奶,分明才二十四五的年紀。

其實安青籬哪裡是六品下的煉丹水平,她如今已經能煉製六品上的丹藥,已經可以反過來當百藥的老師。

煉丹師到了後麵,每進一小階,都是極大的差距。

弟子不必不如師,她已經把曾經的一位師父,給超了過去。

“我要占絕大部分功勞!”

小金曇暗喜,沒有它在,任憑她家青籬悟性高如沐晟,也會在識草一項上,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

“感激不儘。”

安青籬揚著唇,心中道謝,繼續回答著百藥的問題。

百藥早就察覺出了端倪,囑咐安笙生守口如瓶,又讓安笙生出去煉丹,而後關起門來,又主動與安青籬探討了許多,終於含淚擁抱了安青籬。

她預料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