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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點化,才剃去的三千煩惱絲。

麵頰腫起的香聖公主,去到海宥大師身後,這海宥大師是她的祖父,還是親祖父。

一群人來到食肆門口觀瞧,安青籬也透過窗,望向大街。

議論聲裡,安青籬已經知道了那中年和尚的來頭。

這是打了小的,來大的,這蒙蝶在彆家地盤撒野,惹來了麻煩事。

蒙蝶卻是不懼,望向那中年和尚,囂張道:“人是我打的,你能奈我如何?”

當地的那些百姓,本就憎惡蒙蝶掌摑公主,又見她此刻仍舊不知悔改,公然叫板海宥大師,就愈發惱怒。

海宥右手執金色禪杖,豎起左手道:“施主,你錯了。”

“我沒錯!”蒙蝶依舊傲氣。

香聖公主滿眼慈悲:“她年紀尚小,不分善惡,還請大師手下留情,稍加懲治即可。”

蒙蝶像瞅怪胎一樣,瞅那香聖公主。

她都扇這公主兩巴掌了,還用老潑皮羞辱這公主。

這公主莫不是腦子有大病,還真心實意為她求情?

季孝鵬傳音對安青籬道:“安師叔,那香聖公主可真是良善。是不是有些良善過頭了?”

在他們修真界,可不是太喜歡這份以德報怨的善良。

安青籬回道:“生在這佛國,錦衣玉食,未經險惡,有這性子也不足為奇。”

小靈犀道:“那公主像胖胖的小白兔。”

小金曇道:“像小白兔有什麼不好?什麼時候,善良大度還遭人詬病了。許多人沒有那廣闊%e8%83%b8襟,就不許彆人有了?”

在它這佛前神植的認知裡,以德報怨,從來都是褒義詞,從來該被人誇讚的。

佛修若是沒這份%e8%83%b8襟,又怎麼成佛?

海宥大師沉著眉眼,望向打扮怪異的蒙蝶,道:“佛門慈悲為懷,若誠心悔過,今日便放你離去。”

“那要是我不呢?”蒙蝶看著中年和尚修為也不算高,頭上才三個戒疤,最多也就相當於金丹期,根本不值一提。

而且看僧袍,也不是從萬佛寺出來的,不是什麼正統出身,就好比道門中裡的那些散修,就更看低了幾分。

“咦!”

周圍好些人怒目,那可是他們皇家佛寺裡的高僧,怎容得這小丫頭如此無禮。

到底是哪裡來的怪異丫頭,怎會這般不知好歹!

就連食肆裡的老板和夥計,都不滿蒙蝶此刻的作派。

季孝鵬傳音又問安青籬:“這蒙蝶是不是腦子有病,這可是佛修的地盤,她這般囂張,得罪佛門,就不怕惹來萬佛寺的僧人?”

安青籬揚唇道:“她有個元嬰護衛,所以有恃無恐。而且她還有隻鬼怨蝶,許多人都知情。周圍人越是憤怒怨念,對她那結契的鬼怨蝶越有好處。”

第247章 渡化金光

“這麼說來,那蒙蝶還是故意激怒周圍人的了?”

季孝鵬依舊不解:“但不待在我們道修地盤,來這佛修地盤做什麼?畢竟在我們道修地盤,犯了蠢事,那些人可能還會賣蒙家幾分麵子,但在這佛修地盤,可就不好說了。”

安青籬揚唇道:“誰能猜透這位小姑娘的心思。”

一兩年前,還滿眼都是隋震,結果沒過多久,就跑到黑市拍賣台,要挑那單水靈根做夫婿。

品了口果酒,安青籬道:“興許是看中佛門不輕易殺人,所以就大著膽子來了;也或許認為自己氣運足,走到哪裡都能逢凶化吉,便就無所畏懼了。”

小金曇感歎一句:“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真該讓那蒙蝶知道,那江奕雲也是異世來者,身負大氣運,還不是說沒就沒了。

“降了降了!”小飛馬忽然驚呼一聲,語氣裡還帶著幾分喜氣,“那蒙蝶的氣運降了,克她的來了!”

果然是有人來了。

是一個年輕佛修。

隻是看著皮相年輕,看著不過二十出頭,但實際卻將近四百來歲。

“慧能大師!是慧能大師!”

好些人都尖叫,無論是當地人,還是異鄉人。

有些人專門為慧能佛子而來,就是為了一睹慧能佛子的絕世風采。

蒙蝶也激動異常,她就是為了看這慧能和尚,才來的這佛國。

傳言這大半年來,慧能和尚時常下佛山化齋。

雖然她不敢去普陀山放肆,但卻不妨礙她在這聖子國守株待兔。

如今總算是讓她等著了。

身修腿長,俊俏非凡,不愧是佛門裡的上善,當真俊俏得讓人垂涎。

蒙蝶咽了咽口水,掏出早就備好的儲物袋,朝慧能大師扔了過去,挑著眼尾道:“長得很好看,這袋子裡的靈石,就賞你了。”

“咦!”

周圍人好不憤怒,竟然敢這麼侮辱萬佛寺高僧。

普陀山萬佛寺,可是比聖子國的皇家寺廟,更為受人愛戴!

忍無可忍。

無數雞蛋菜葉,紛紛朝蒙蝶砸了過去。

“不得對慧能大師不敬!”

眾人義憤填膺,把手裡能砸的東西,都朝蒙蝶砸去,對這打扮怪異的蒙蝶憎惡到了極點。

蒙蝶撐起一個靈氣護罩護住自己,根本不管那些叫嚷之人,眼睛仍舊直勾勾盯著慧能佛子看。

乖乖,長得這般俊俏,又不食人間煙火,要是能收入她後宮就好了!

她雖然計劃著廣收後宮,但瞧不上的不喜歡,喜歡的又不能隨隨便便收進來。

所以至今後宮仍舊空空。

隱在雲端的元嬰扈從,心驚膽戰,這蒙蝶到底在乾些什麼?

真以為佛修就是泥人脾性兒,不會對她如何麼?

但願吧。

那元嬰扈從隻能在心裡祈禱。

慧能佛子神色如常,收了蒙蝶扔過來的儲物袋進手上缽盂,又緩步朝蒙蝶踏去。

每踏出一步,慧能佛子身上的金光便盛了一分。

才踏出不過五步,慧能佛子已是滿身金光,就連臉上,也像是鍍了一層純金之色。

穀哚“哇,羅漢金身!”小金曇興奮驚呼,“這慧能佛子好生厲害!四百來歲便修得羅漢金身,就好比煉丹師裡的沐晟,數萬年一遇的奇才。”

屢屢黑煙從蒙蝶頭上冒了出來。

“那是什麼?”季孝鵬睜大眼。

“怨氣。”安青籬沉聲道,“蒙蝶的契約獸以怨念進階,看情形,還吸了不少怨魂。怨魂也是魂魄的一種,強拘著,就妨礙了那怨魂轉世。”

海宥和尚欽佩望向慧能長老。

雖然他身上也有佛家法器,卻絲毫沒有感應出蒙蝶身上的怨氣,終究還是慧能長老佛法高深,望塵莫及。

蒙蝶麵色扭曲立在原地。

“救我!”

蒙蝶痛苦呼救。

鬼怨蝶吸取的怨氣被剝離,她這個契主也好似要被抽空。

她吸納靈氣進階,也吸納鬼怨蝶分給的怨念進階。

一隻大掌忽然從雲端下來,想要將蒙蝶帶離此地。

然而蒙蝶雙腿卻像生了根,牢牢釘在地上,根本就挪動分毫。

“大師住手。”

元嬰扈從雲端下來,急著想要靠近蒙蝶,卻被渡化金光擋在三丈之外。

慧能佛子好似一尊金身菩薩,口念經文,直立在蒙蝶跟前。

經文無聲。

但蒙蝶痛苦佝僂著身子,頭上黑氣愈盛,隱約能聽淒厲鬼叫之聲。

那些被吸納的怨魂,正在佛門金光渡化。

怨魂生前怨念深重,才凝聚不去。

有些怨魂罪孽深重,處於這渡化金光之中,猶如火煎油烹,痛苦異常。①思①兔①網①

有些怨魂執念雖深,但罪孽不重,便也不覺這渡化金光有何不妥,反而經這金光洗滌後,得了淨化,放下執念,朝慧能感激叩首,倏然消失,再入了輪回。

“好厲害的佛門手段!”安青籬讚歎,道門也有超度經文,相較佛門,卻要遜色不少。

元嬰扈從望向金身慧能,急道:“大師留情,這小女子雖拘怨魂修煉,但並非親手所造殺孽,皆是撿的孤魂野鬼,為民除害,也算功德一件。”

金身慧能答道:“拘怨魂,而不渡化助其轉世,算不得功德。且,”語氣一頓,又聽慧能佛子道,“有怨魂因此女而生,此女並非全然無辜。”

那因蒙蝶而生的怨魂,便是武陽城內被滅門的那一家。

鬼怨蝶吸納了那些帶怨的魂魄,讓其不得輪回。

“囉嗦什麼!”金光之中,蒙蝶狼狽蜷縮地上,痛苦嘶吼,“殺......打.......打斷他作法!”

元嬰扈從為難,若是能打過這佛門驕子,他又何必如此多費唇舌。

這慧能佛子頭上九道戒疤,相當於道家的化神修為,差一個大境界,要這麼打?

打不過,才囉嗦講理。

人群遠遠散開去,怕被殃及池魚。

食肆也趕緊關門,上門閂,生怕被打鬥波及。

不過若是雙方當真當街鬥法,店門關與不關,也沒多大差彆。

安青籬還在食肆之內。

對,安青籬還在食肆之內!

元嬰扈從福至心靈,忽然放出神識,傳音給安青籬,急道:“青籬小友,念在宗門情誼,還請出手救命。”

第248章 降蝶

救蒙蝶?

安青籬可沒這個打算。

且不說她對蒙蝶本就談不上喜歡,就說蒙蝶的鬼怨蝶作惡,就不值得她出手相助。

武陽城那樁滅門案,她記得清楚。

安青籬正經危坐,並不打算阻撓佛門高僧驅邪除惡。

那元嬰扈從急道:“青籬小友,蒙蝶早已改過自新,自那武陽城後,她拘來修煉的怨魂,皆是她一路收降而來,我可用心魔立誓。”

安青籬依舊無動於衷,沒有任何回應。

元嬰扈從越發焦急:“她做了不少善事,救了不少活人性命,還請青籬小友念在蒙家那雷翼虎的份兒上,救蒙蝶這一次,感激不儘。。”

蒙家那雷翼虎,正陪著安青籬的小雷翼虎在萬獸叢林曆練。

沒準兒以後,這兩家還能因這兩隻雷翼虎走得更近。

小靈犀道:“還是要管一管小虎子的嶽丈家。”

小金曇也歎,人情債不好還,畢竟那隻雷翼虎和它娘,都在護著小虎子曆練。

安青籬終於傳音回道:“這位真君,慧能大師隻是度化怨魂,不會傷及蒙蝶性命,無需擔憂。”

元嬰扈從語氣卻依舊焦急:“但恐那鬼怨蝶不保。”

安青籬道:“與鬼怨蝶結契未必是好事,除去也好。”

元嬰扈從重歎一聲,他何嘗不知道,與鬼怨蝶結契未必是好事,然而護主不利,他回蒙家,定是要受重罰。

打魂鞭鞭打魂魄,神魂受罰,痛不欲生,哪個修士又願意嘗試。

蒙蝶被金光籠罩不得脫身,萬般痛苦蜷縮成了一小團,無力申辯道:“我改了......我真的早就改了......我做了很多好事,還被幾戶人家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