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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籬施佛門禮道,“檀越這養樹法子有用!當真有用!”

幾位佛修聞聲,即刻趕過來觀瞧。

這地上堆積的落葉,果然比昨日清晨少了許多。

“大善!大善!”有個大肚子的佛修,手捏著身前的黑色大佛珠,笑得合不攏嘴。

“檀越辛苦!”

又有幾個佛修眼裡閃著光,雙手合十,朝安青籬施禮。

這棵菩提樹,可是牽動著全寺上下的心。

大肚子佛修走到安青籬身邊,把脖子上的那串佛珠掛到了安青籬脖子上,他腰上還掛著一個醒目的儲物袋。

儲物袋上有些油光,那大肚子佛修,胖手一摸儲物袋,將一個烤好的妖獸腿,塞到了安青籬手上。

第238章 推測身世

安青籬收了那烤妖獸腿,與季孝鵬各自吃了一半。

香!

真香!

季孝鵬吃得心滿意足,果然比起素淡的齋菜,他還是更喜歡帶葷腥的肉食。

他吃慣了妖獸肉,一時間改掉口味,當真有些難。

又一次用膳的時候,季孝鵬喝著一碗淡粥,好奇問小空見:“小佛子,怎麼佛修還吃肉?要不是親眼瞧見,我還真不敢相信。”

“你說的是慧喜師叔祖?”小空見問。

“不知道,大肚子,滿臉是笑,儲物袋上沾油光,讓人瞧著就歡喜。”

“那就是慧喜師叔祖了。”小空見一板一眼地介紹,“慧喜師叔祖的歪理是,萬物皆有靈,獸與草皆是生靈,吃肉是殺生,難道摘菜吃菜就不是殺生,吃妖獸與吃青菜,並無兩樣。”

“歪理?”安青籬道,“佛門不認同?”

小空見沉%e5%90%9f一下,才道:“大部分師叔師祖不認同。不過師父說,慧喜師叔祖修的是自在佛,心無掛礙,吃肉也不妨事。”

季孝鵬笑著道:“那位慧喜長老,大概是佛修中的異類,不過挺好,我很喜歡。”

小空見道:“慧喜師叔祖修的自在佛,也不是太自在。寺裡長老,還是不認同他殺生,與佛門戒律相悖,就各自退了一步,他可以吃肉,但那些妖獸肉都不是他打殺而來,而是去山下買來的現成東西。”

“人活在世,哪有真正的自在。”安青籬道,“無規矩,不成方圓。貴寺能容下慧喜長老,也很是開明圓融。”

季孝鵬喝一口靈米粥,又道:“還有個問題。你師父是‘慧’字輩,而你是他徒弟,但為什卻稱慧字輩的長老,為‘師叔祖’,不該稱‘師叔’才合適麼?”

小空見道:“我是先有的法號,隔了好幾年年,才拜入師父座下,‘空’字輩與‘慧’字輩之間,隔了好幾個字輩,所以就稱呼其餘‘慧’字輩長老為師叔祖。”

“隔了好幾年?”安青籬抓住關鍵點,“小佛子很小就拜入了佛門?”

小空見點頭:“我是被放在山門下的,大概是生母有難處,不得不舍下我。”

孤兒?

小金曇抖了抖葉片,但既能拜在慧字輩高僧座下,又何嘗不是種氣運。

安青籬卻不動聲色的道:“有點不合理。”

“怎麼不合理?”小金曇請教。

安青籬道:“這萬佛寺這麼多高僧,還有守門弟子,寺門前放一個嬰孩兒,哪能不知情。”

“說得也是。”小金曇認同,“怎麼著,也該追上去問問,弄明白孩子母親是誰,又有何苦處。除非是問了苦處,卻沒告知這小和尚;又或者是放孩子的那人,本身修為就不低。”

安青籬突然想到前世看的話本,也或許是,這孩子的生父,就是這寺裡的僧人。

好像還真有可能,不過也太狗血了些。

“不會吧!”小靈犀瞪大眼睛,“難道那慧定長老,既是這小空見師父,又是小空見的父親?但他們兩個人,一個長臉,一個圓臉,長得也太不像了。”

“萬一這小和尚像母親呢?”看不見的冰鳳也來湊熱鬨。

“不會不會。”小金曇一本正經的分析,“慧定長老幾千歲的年紀,很難有子嗣。”

小靈犀腦中靈光一閃:“萬一是悲秋老母呢,或者跟悲秋老母有相同體質的女修呢。”

“哇!”小金曇眼神大亮,這個倒是很有可能。

慧定長老還在屋外空地,麵對著菩提樹盤膝打坐,絲毫不知屋中幾小隻,已經給他編排了夫人和兒子。

芥子空間裡討論得熱鬨,又推測說,也不一定是慧定長老的兒子,有可能是慧喜長老的,慧喜長老連肉都吃,偷偷生個兒子,怕也不是什麼匪夷所思之事。

安青籬失笑,真是三隻靈寵一台戲。

疾行兔乖巧趴在安青籬腳邊,毛茸茸的背上,還躺著季孝鵬的小虎豹貓。

安青籬摸著貓腦袋,望向那收拾碗筷的小空見,虎頭虎腦年紀輕輕,倒是個有故事有來頭的小和尚。

小飛馬告訴安青籬,這小空見的氣運又下降了些,已經變成了白色。

照這樣的消減速度,怕是再過幾天,就會變成黑色。

黑色氣運是黴運,黑氣濃時,離死就不遠了。

就比如說捕獲了小飛馬那老元嬰修士,貼著隱匿符,乘隨機傳送陣出黑市,被傳送到了一處空曠地帶,剛好一群流寇貼著隱匿符,一動不動躲在不遠處。

事情就是這麼湊巧,隨機傳送到了流寇的藏身地。

本來就草木皆兵的流寇,懼而殺之,然後就沒了然後。

這此間種種,也就那三個僥幸活下來的流寇知情。

禪房裡,虎豹貓靈巧一躍,跳到安青籬懷裡,找了個舒服姿勢,眯著眼睛躺了下來。

小空見提著空食盒出禪房,沒大留意腳下,一隻黑毛蟲剛好從他腳下爬過。

僧鞋已經踩了上去。

“罪過罪過。”

小空見一臉懊惱,連忙放下食盒,雙手合十,念了好幾遍往生咒,又把那黑蟲的屍身清理乾淨,才又提著食盒遠去。

季孝鵬看得瞠目結舌,踩死隻蟲子也這麼誇張,當佛修還真是累得緊。

不過聽說那些佛修,斬妖除魔時,下手卻是不留情,真的很難想象,這小和尚將來下山對付妖魔的樣子。

安青籬將軟胖的虎豹貓遞到季孝鵬手上,又出去養樹,這是她每天都必須做的事情。

掃地僧很是歡喜,隔天掃地時,地上的落葉,已經隻有一百二十五片。

又隔了一天,隻有六十七片。

又隔了一天,隻有二十三片。

再隔了幾天,竟是一片落葉也不見蹤跡!

菩提樹上的葉子,雖仍舊發蔫乾癟,但卻不再往下掉落。

好些佛修聽聞這消息,或是原地宣一聲佛號,大大鬆一口氣,或是去到半空,遠遠地瞧那菩提樹,遠遠地瞧那樹下的養樹之人。

無事可做的掃地僧歡喜無邊,又接了一項新差事,就是聽慧喜師叔祖的吩咐,每隔兩三天就下山去,給那練氣小修士買點帶葷腥的肉食上山。

第239章 築基中期

每天到時到點,小見空就會提著食盒上山,送到安青籬的禪房裡,季孝鵬也會放下煉丹相關的玉簡,從隔壁禪房小跑過來,與安青籬一起用膳。

這次小空見的掌心有些血痕,原來是細雨過後,上山路滑,不小心摔了跟頭,本也可以不用受傷,但為了護右手裡的食盒,就用左手撐在石子上,有了點擦傷。

“你最近好像有些倒黴。”季孝鵬對著小空見出了聲,他跟小空見相處了一兩月,就沒那多客套,彼此間不再喚什麼“小佛子”,或是“小檀越”,直接就是“你”呀“我”呀的稱呼。

昨天小空見還特意下山,給季孝鵬的虎豹貓,帶了一大包靈魚乾。`思`兔`網`

季孝鵬給小空見的手抹著藥膏,繼續道:“前天你才被草藤絆倒,今天又差點摔跤。你們佛門有沒有什麼法子,專門去去身上的晦氣?”

安青籬瞧了季孝鵬一眼,這小子倒留了心。

晦氣?

的確是晦氣。

小飛馬告知她,這小和尚頭上的氣運,都已經見了黑色,要開始走衰運。

小空見與屋中兩人相處久了,摸了摸自己的小光頭,難得露了點真性情,不以為意的道:“師父說,世事無常,有好運,就有壞運,讓我不要太在意。”

“黴運也順其自然麼?”季孝鵬不大認同,“會不會是什麼邪魔作祟,你讓你師父幫你看過了麼?”

小空見道:“佛門聖地,哪敢有邪魔作祟,早就被師叔師祖趕跑了。”

季孝鵬收起藥膏,喂了一條小魚乾給虎豹貓:“那你師父有沒有說,你為什麼會走黴運?”

小空見道:“沒問,但總逃不因果。”

“什麼因果?”季孝鵬又趕緊問。

小空見道:“因果哪能說得清。”

季孝鵬挫敗一躬身,就不喜歡和這些光頭和尚打機峰,說話說得含含糊糊,不清不楚,非要把自己弄得那般高深。

小金曇倒是很喜歡這小和尚,不驕不躁,寵辱不驚,還是有點慧根,難怪會被慧定老和尚收到膝下。

“小飛馬,你學學。”小金曇出了聲,“不要看見氣運驟增驟減,就咋咋呼呼,心態,心態,心態要平和,知道麼?”

小飛馬委屈:“我隻是實話實說。況且主人也說,防人之心不可無。”

小金曇道:“但你主人的心態,可比你平和得多。她心態過關了,你卻沒有。能窺見旁人瞧不見的事,是好事,但亂了心境,擔心未發生的事,就成了壞事。你這些日繃得太緊了,得放平和,放輕鬆。”

安青籬揚了唇,又出門養樹。

菩提樹已經不再掉葉,安青籬也不再瘋狂往樹裡麵灌入靈力。

十塊極品靈髓,消耗光了九塊靈髓裡的靈力,就還剩下一塊靈髓可用。

安青籬抱著靈髓,運轉起回春訣,將靈力轉化過後,又輸入菩提樹內。

菩提樹上還掛著許多半枯的葉子。

靈力輸入速度,較之前慢了許多,經過一夜之後,半枯葉片裡的脈絡,一縷一縷,逐漸變得清晰。

這過程猶如春風細雨,沒那麼耗費精神力,安青籬特意服用了辟穀丹,在菩提樹下,一坐就是半月有餘。

諸多高階佛修,守候著菩提樹分散開,在遠處半空中,圍成諾大一個圓。眾佛修盤膝打坐,手結法印,嘴念經文,也是半月有餘。

菩提樹葉恢複了些許碧綠。

前來送肉食的掃地僧,歡喜不已,卻不敢打擾分毫,輕手輕腳送了肉食,又輕手輕腳地離去。

離去後,又尋到山腳一個清幽處,盤膝而坐,手撚佛珠,與寺裡眾僧一起,虔誠念起經文。

安青籬雙目緊閉,隻覺得耳邊隱隱有梵音,但又聽不真切,整個人卻是到了一種忘我的境界。

體內的回春訣好似在自行運轉,根本不用她分心思去顧及。

灌入足夠多靈力的菩提神樹,居然開始反哺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