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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單因為她是天蘊宗弟子,還因為她與葉家有舊恨。

葉家?

葉芷蘭?

安青籬眼角一跳,原文中,葉芷蘭同樣來了這黑市。

葉芷蘭有冰魄目在,又如何會錯過這黑市內眾多寶貝,不管是擺在地攤上的寶貝,還是修士蘊養於丹田的寶貝。

更何況,那冰魄目,還能看透這隔絕神識查探的帷帽。頭上帷帽如同虛設,也就是說葉芷蘭能識得黑市中的每一個。

有沒有可能,葉芷蘭早就潛伏在暗處,認出了街上閒逛的安青籬。

安青籬心情不怎麼美妙,對安青金道:“堂兄,今年黑市著實危險,葉安兩家有仇,這又是彆家地盤,你與金丹長老前來,怕是會......”

安青金道:“他們能認出我?”

安青籬語氣凝重:“怕是。當初在秘境,葉芷蘭就輕易把我認了出來。”

“那你獨自留下黑市......”安青金擔憂。

“我有季彥瑾師叔陪同,而且應該還有......”

“那我就放心了。”安青金鬆一口氣,道,“那我先等等,看宗門如何處理此事。這事兒鬨得大,據說秦舞月師姐,又被襲了,拖著一身傷,也不知被什麼高人送回了宗門。”

第196章 葉家流寇

安青籬放下傳訊玉簡,心道那持棍的秦舞月師姐,也不知運氣是好是壞,出門皆是一身傷,但生死關頭,倒總會有高人相助。

小金曇感歎:“她沒顯赫家世,卻手持重寶,出門遭人覬覦,也實屬正常。”

小靈犀道:“那把寶貝藏起來就好了。”

“怎麼藏?”小金曇又是幽幽一歎,“那等神木為器,一握便是一生,生死相伴,不離不棄。要麼就握著那神木,堅定走一條凶險萬分的拚殺之道,要麼就藏了那神木,怯弱庸碌過這一生。她從外門進內門,靈根本就不出眾,若心再一弱,此生結丹都難,更彆提元嬰。”

小靈犀有感而發:“這難道是天道給她的考驗?”

安青籬點頭:“禍福相依,天道賜她大運,也賜她萬般凶險。”

小金曇道:“那小女子要強,跟你在打擂台上,也拿命搏,還是值得稱讚一二。”

小靈犀悶悶道:“不過就是被葉家惦記上了那神木,隻要葉家流寇仍在,她此生就不得消停。”

安青籬感歎:“或許不是葉家惦記上了,而是有人惦記上了,隻不過通過葉家的手,取那神木而已。”

小靈犀瞪大眼:“還有這等事?”

安青籬“嗯”了一聲,所謂的流寇,行蹤不定,隨處可為家,隨處可造殺孽,不僅僅主動殺人劫寶,還會幫某些勢力某些人,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小靈犀很是不解:“他們搶了那神木,就不怕天蘊宗追責麼?”

“敢搶之人,就有那底氣承擔後果。”小金曇歎道,“就比如說,有人奪了那神木,放進黑市來買賣,得寶人隻說是從黑市,花巨額靈石買的,天蘊宗又能如何?黑市本來就是乾這行當的,無論什麼來路的寶物,都可放進其中待價而沽,否則也不會被稱為黑市。尤其,若那買主來曆非凡,出自大宗門大世家,天蘊宗也不能一直追著不放。”

“此話不假。”安青籬道,“黑市默認規矩,錢貨兩訖,至於背後恩怨,它根本不在乎。有怨有仇,黑市外解決,黑市不過是一個寶物交換場地。”

小金曇從安青籬那裡學來一句:“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怎麼可能沒有買賣?”安青籬搖頭一笑,還要再說些什麼,屋外卻響起了敲門聲。

是季彥瑾。

季彥瑾領著季孝鵬進屋,神色如常道:“宗門有令,需要離開一日或兩日,這小子勞請師侄先照顧著。若我沒按時回來,過幾日會有季家人來。師侄若嫌他嘮叨,可將他交由季家人照顧。”

安青籬點頭,沒去追問宗令是什麼,不過大概能猜到,與城外那些流寇有關。

季彥瑾朝安青籬拱了手,又將他儲物戒指中的房間號牌,儘數交給了季孝鵬,摸了摸季孝鵬的小胖腦袋,疾步出了房門。

關起門來,季孝鵬悶聲道:“死了好些個宗門弟子,親傳弟子也死了十多個,還死了一位元嬰長老和幾位結丹長老。”

“這麼多同門?”安青籬抑製著%e8%83%b8中惱怒,“城外流寇乾的?”

季孝鵬抱著貓點頭,憤聲道:“城外很亂,有人帶頭殺天蘊宗弟子,早有預謀,幾乎是同一時間動的手,然後就有人渾水摸魚,看到有把握的就劫殺,管他是哪門哪派的弟子。”

安青籬沉著眉眼:“來這黑市的,不管散修還是宗門修士,大都攢足了身家,這些流寇利欲熏心,也該是自掘墳墓。”

季孝鵬憤憤拽緊兩隻小拳頭:“宗門震怒,好些門派也怒不可遏,那些流寇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安青籬拍了拍他的小肩膀,這幾日倒是一直留在客棧內,沒去街上晃悠。

季彥瑾三日未歸。

流寇狡猾,劫寶之後,扮作普通人模樣,隱在人群市井之中,根本不好辨認。

季彥瑾這等金丹及以上長老,換上宗門服飾,直接坐鎮黑市周圍幾個城鎮。

化神修士隱於雲端,留意底下動靜,一旦發現逃竄的流寇,便是殺無赦。

數個城鎮,隻許進,不許出。

天蘊宗金丹修士,挨家盤查,一旦發現可疑之人,便抓捕審問。

有拒捕者,直接拿下,先去掉半條命再審問。

原來殺天蘊宗弟子的,不但有葉家流寇,還有葉家花重金,雇來的一批散修。那些散修刀口%e8%88%94血,隻認錢,不認人,修為都還不低。

也隻是在行動的前一刻,他們才知道劫殺的對象是天蘊宗修士。

蓮花城黑市內,一家寶物買賣行,被連鍋端掉。

那買賣行,經由葉家經營幾千年,天蘊宗早就知情,不過卻礙於在華衍宗的地盤,尤其又改名換姓待在黑市,與多方勢力皆有牽連,所以天蘊宗一直沒動手。

但如今葉家流寇不識好歹,天蘊宗也不再留情,跟華衍宗打過招呼之後,一個活口沒留,至於買賣行裡麵的寶物,則是與華衍宗五五分成。

宗主邱玄靖望著那些死去弟子的魂牌,沉著臉。

不斷有消息傳進他耳中。

買賣行裡的老掌櫃被活捉,元嬰初期修為,當場就被搜了魂。

“竟還是這買賣行出的錢財,雇的那些散修!”

邱玄靖麵色更是難看,這次是他做掌門的失職,本就不該有那麼多顧忌,一開始就該把那買賣行給除去。

的確是葉家餘孽不知好歹了,放過他們一次,就不會再有第二次。

邱玄靖發了宗令,道出葉家餘孽雇傭散修之事,然後讓宗門元嬰長老齊齊出動,將葉家流寇在修真界的各個據點,一一鏟除。

宗令發布很快,元嬰長老迅速離宗。

有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便見城裡的幾個大宅子,一瞬間被夷為平地。

塵土飛揚。

“知道嗎?知道嗎?”

整個修真界都熱鬨了起來。

“南方天蘊宗,懸賞葉家流寇人頭,練氣修士十塊上品靈石,築基修士一百塊,金丹修士一千塊,元嬰上萬,化神修士,除了三萬靈石,還贈九品丹藥。提供線索的也有獎賞,葉家流寇頭頭是個化神道君,還特意畫了人相,其餘那些打緊的葉家賊寇,也畫了頭像,明碼標價。”

第197章 上藥

“九品養魂丹做獎勵,天蘊宗好大的手筆!”

“誰說不是!這次那葉家流寇頭頭,無論走到哪兒,都會被修真界高階修士追殺!”

“天蘊宗這一次,是要逼得整個修真界,沒人敢再姓葉!”

“誰說不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咦,還特彆有一個冰靈根和一個土靈根,原本就是天蘊宗築基弟子,這次天蘊宗是打定主意,要斬草除根!”

“拖家帶口報複一個大宗門,合該如此!”

黑市附近幾個城鎮,在經曆過數日的風聲鶴唳後,終於得來了平靜。

若乾個大宗門聯合絞殺,流寇死的死,逃的逃,根本不敢在黑市周遭逗留。

流寇也是分地域,分勢力範圍,彼此間,也多少知道點底細。

若說此刻,誰最憎惡葉家流寇,除了天蘊宗,恐怕就是那些大大小小的流寇勢力。

原本他們是衝著發財來的,劫殺一些散修,或者中小宗門的子弟。

然而葉家那夥人,招惹天蘊宗那等龐然大物,把他們也拖下了水,各家勢力折損大半不說,財也沒發到多少,倒給那些大宗門做了嫁衣,大半錢財,最後進了那些大宗門的口袋裡。

季彥瑾帶傷回到客棧。

季孝鵬忙追問怎麼回事,還主動拿藥粉,給自家二叔抹藥,傷口較深,是被槍頭之類刺的大窟窿,但不致命。

傷口已被簡單處理過,但還需要進一步的處理,不然容易留疤。

季彥瑾後背有幾道舊疤。

季孝鵬頭次看到,有些心疼。

安青籬在旁指點用藥,還幫著遞著紗布剪子。

季彥瑾唇色慘白,忍痛笑著道:“這是彆家地盤,有流寇逃進了當地世家之中。那家人與流寇有牽扯,不準我們拿人,便起了衝突。”

季孝鵬一邊給季彥瑾腰上纏著紗布,一邊哼聲道:“那家人包庇流寇,還傷我二叔,該打!”

心中惱怒,季孝鵬纏紗布的手,失了輕重,不經意一勒,勒得傷口又見了血。

季彥瑾額頭見了冷汗。

季孝鵬趕緊道歉,又即刻嘬起嘴巴去吹,嘴裡連忙哄道:“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安青籬在旁忍住笑。

“嗯,的確該打。”季彥瑾等劇痛過去,看了眼腰上那纏得亂七八糟的紗布,無奈搖了頭。

頭次照顧傷患的季孝鵬,還在低著頭,認認真真給季彥瑾處理其餘傷口。

比起那腹部的血窟窿,其餘傷口倒是不礙事,隻需上些藥,很快就能恢複。

安青籬換了紫色藥膏遞過去,簡單闡述了一下功效,又告知了季孝鵬用量。

季孝鵬輕手輕腳地幫忙上著藥,似乎想分散一下傷患的注意力,便又開口問道:“那家人很了不起嗎,竟敢公然包庇流寇?”

季彥瑾施了一個淨塵術,去掉額上冷汗,才道:“是個二流世家,在城中很有些勢力。不過沒看清形勢,那夥流寇的頭子,好像還與那家嫡女有些牽扯。那嫡女有手段有心計,未出嫁的元嬰中期,在家裡也頗有些地位。”

季孝鵬又憤恨道:“是她攔著,沒讓我們進去拿人?”

“嗯,是她。”季彥瑾淡然道,“吩咐了家裡幾個元嬰長老,出來攔人,還讓我們滾出洙霄城。”

“哼!”季孝鵬愈加憤怒,“她這般無禮,公然對抗我天蘊宗,沒教訓他們嗎!”

季彥瑾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