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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好些人搖頭否認。

一長老沉聲道:“當初對付葉家時,青環那丫頭還救過我性命!”

“正是!”有人重重一歎,“青環那丫頭,儘心竭力,救我安家於水火,怎麼可能反過來害我安家,會不會是弄錯了?”

有人卻道:“那丫頭著實奇怪,不男不女,有時不經意一個眼神,就能讓人遍體生寒,說不定,就是被邪祟附了體!”

“我也見到過那眼神!”有人趕緊出聲作證,“還以為就我一人瞧見,原來不止我一人。”

風很疾,卻吹不散空氣裡的壓抑。

老族長道:“現在都是猜測,等人出來驗過便知,大家散開來,準備。”

連族長在內的九個築基修士,散開圍成了一個圓弧形的圈子,手捏符籙法器,全身戒備,就好似在埋伏等待一隻即將出籠的猛獸。

總算進入了正題!隱在暗處的小金曇,終於打起了精神,這安家人也不算太笨。

“青環。”老族長拿起傳訊玉簡,“快出禁地,有要事相商。”

禁地洞府內的安青環,厭煩皺了眉,安家這群沒用的老家夥,又拿瑣事來煩她。

“何事?”安青環並未出洞府,隻用傳訊玉簡回信。

“要緊的事!”老族長急道,“葉家餘孽上門尋仇!”

安青環哼了一聲,出洞府,背著手,半隻腳踏出禁製。

所有築基長老肅色以待。

氣氛不對!

安青環驚覺,即刻退回禁製。

這一退回,便被認作心中有鬼,幾位長老旋即發難,手中符籙立刻朝安青環扔了過去。

“轟!”

符籙轟然爆開,不過皆是些低階符籙,多張疊加在一起,聲勢雖大,但也隻把禁製炸得一晃,並未完全摧毀。

安家族地上空升起黑煙。

果然!

留在天子城圍觀之人,終於等到了結果,但心裡卻愈發慌亂。

有些人急忙往床下躲,更多人往城外跑。

往事曆曆在目。

當初葉安徐三個神仙家族鬥法,有些修士逃跑時,逃竄到了凡人居住之地,連累了好些凡夫俗子。

雖然事後安家有賠償,但損失的錢財好賠,然而那些受過的傷,還有不幸遭難的人命,又有誰能賠。

誰都惜命。

天子城亂,人心不安。

安家族地,安青環退守禁製內,捏著傳訊玉簡,惱怒質問:“為何圍殺我!恩將仇報麼!”

老族長道:“你是何人!”

“還要解釋幾遍,或者你們連本家的判斷也質疑!”安青環口氣不善,“我是安青環!”

一群人沒敢擅闖禁地,因為那安青環身上,符籙極多,而且還有從本家帶回了的三四階符籙。

安啟滬傳音給安慶煥道:“問細節。”

安慶煥略微一尋思,去到老族長身邊,對著傳訊玉簡道:“環兒,爹問你,你離開世俗界,去本家前一晚,爹送了你和你哥什麼東西傍身?”

禁製內安青環眉眼一沉,眼裡徹底失了溫度,手上飛快打出指訣。

“轟”地一聲,安家族地立刻開啟護族大陣。

“豎子!”

被困的安家長老慌亂望天,高聲怒斥。

“嘖,一群夯貨!”安青環輕蔑一笑,“真以為天上有那麼多掉餡餅的好事,特意給你們安家布的攝魂大陣,可還滿意?”

攝魂大陣?

不是護族大陣麼!

安家人大驚。

“沒見識的可憐蟲,糊裡糊塗死去不好麼,非要把真相弄清楚。”

安青環嗤笑,當初他教這群夯貨畫符,是為了得他們好感和信任,至於主動提出幫他們重布護族大陣,卻是為了修煉攝魂術,凝實自己的魂魄。

若不是擔心在落鳳城露出端倪,他又如何會選擇來這靈氣匱乏的世俗界安家。

世俗界人蠢,見識少,修為又不高,正適合他韜光養晦。

就連這擴建出去的安家族地,都是按他的心願布置。

安家人拿著他給的圖紙,滿心以為是高階的護族大陣,歡歡喜喜地照圖紙擴建,自己給自己掘墳墓,也是蠢得可以。

“你到底是誰!你把我家環兒怎麼了!”安慶煥發怒質問,他眾多子女中,也隻有安青城安青環,得了他幾年寵愛,他對這兩個子女的感情,自然要比旁的子女深厚。

“她早死了,你可以去冥界問問。”

假安青環飛快打出指訣,大陣迅速往內收縮凝聚,與此同時,又生出無數細密絲線,根根絲線,又好比蠶絲,急速湧向眾人。

有人立刻閃身躲避,那蠶絲卻緊隨而至,一根蠶絲纏住了他的衣角,另外無數根蠶絲蜂擁而上,轉瞬便將他裹成了一個巨大蠶蛹。

又有人即刻扔符籙去炸那蠶絲,那蠶絲卻是大多太密,隻炸毀了一小團,更多的卻圍攏過來,將人限製在一個窄小的空間。

窄小的空間內再扔符籙,無異於同歸於儘,那人又隻得揮刀去砍,但蠶絲並非實體,砍斷了還能重新續接而上,轉瞬便連人帶刀,一起裹在了蠶繭裡麵。

蠶繭半透明,還能看見被困之人,那臉上驚懼恐怖的神情。

又驚又懼,臉被壓得變形,卻是手腳並用,不斷在蠶繭內掙紮求生。

一根絲線,探入了他們頭頂百會%e7%a9%b4。

體內魂力,在一點點流逝,被困之人逐漸減弱了掙紮,耷拉著眼皮,好似隨時會昏睡過去。

黑色頭發變得灰白,安慶煥眼角很快生出了細紋。

那蠶絲襲人,蠶繭吸人魂力,也不過幾息之間的事。

隱在暗處的安青籬,出了手,一張高階爆裂符,毫無預警扔了出去。

“轟!”

巨大的爆破聲響起。

半個天子城的人都能聽見那響動。

高階符籙爆破的威能,炸毀了後山禁製,同時也把族地大陣那光幕,炸出了裂痕。

縷縷黑煙,從炸破的裂痕鑽了出去。

更多的黑煙,卻是彌漫在光幕裡,彙聚難出。

遠遠看去,安家族地此刻就好似一團巨大的黑色山石。

第174章 鬥安青環

高階符籙爆破的威力,非同凡響。

主宅禁地多出一個大坑,還有黑氣四處彌漫。

安青環本以禁地為依托,操控著攝魂大陣,攝人神魂,卻不想一張高階爆裂符,突然從頭頂炸裂。

萬幸有頭頂禁製擋了大部分威能,讓她能夠險之又險地逃避開爆裂中心。

縱然如此,安青環還是受到爆炸的餘波重創,神魂都有些不穩。

安青環略高的顴骨滿是黑灰。

可惡!

竟還有暗中幫手!

安青環惱怒,狼狽倒在地上,忍住喉中腥甜血腥味,飛快打出指訣,霎時修複大陣裂痕,同時無數絲線湧向了安青籬。

安青籬雖身貼隱匿符,卻以實體存在,一旦露了行跡,便能被攝魂大陣鎖定。

無數絲線,四麵八方湧向安青籬。

“唰”地一聲,紅蓮骨扇展開,懸在安青籬頭頂,同時抖落一層光幕,護住了安青籬。

無數細絲纏向骨傘抖落的那層光幕,卻不能再往裡收縮。

“上品法寶!”

安青環眼一跳,知那隱身之人,不是個簡單人物。

還沒等安青環多想,一根細針,卻穿透那層層細絲,直奔安青環眉心而去。

安青環神魂強大,遠非刻意顯露的築基後期,一察覺到危險,便立刻翻身躲避。

細針一擊未中,又立刻變為巨大鐵錘,重重往下一錘。*思*兔*網*

安青環神魂雖然強大,感知預判能力雖強,但本體強度卻不值一提。

這一錘下去,定叫安青環不死也殘。

安青籬身披如意陣,手握紅蓮骨傘助陣,將靈力注入傘內,鎖定安青環,準備吸她體內精血。

安青環自知遇到強敵,不敢再念戰,捏碎遁地符,即刻遁逃。

巨大鐵錘緊隨,在安青環逃竄路上,再次重重一錘。

“轟!”

地麵四分五裂。

安青環被迫現身,攝魂大陣已毀,再捏瞬移符逃走。

“回來,我們追!”

安青籬心念一動,如意赤焰劍又化長棍,安青籬單手一握,那長棍便好似一陣風,帶著主人安青籬,眨眼消失在安家族地。

族地內黑氣依舊,但也變淡了些許,被困的築基長老,得了自由,虛弱倒在地上。

剛才,他們隻看到高階符籙爆裂的強光,而後又是鬥法的光亮,一把鮮紅如血的傘,一把巨錘,一根岩漿似的鐵棍。

尤其是那巨錘,威力好大,隻是往地上一砸,就是巨大一個深坑,堪比高階爆裂符的威能。

“誰在暗中幫我們?”黑氣彌漫中,有人疲憊發問。被那攝魂陣一困,魂力消減,幾息間就好似老了百來歲。

一些留守在族地外的練氣弟子,見大陣破裂,也不顧生死,慌忙忙趕來助陣。

安慶滬服下丹藥,盤膝虛弱道:“是青籬那丫頭,也是她發現了那邪物端倪。”

“竟是籬丫頭麼!”好些人激動,“她何時回來的!”

“也就一兩天前。”安慶滬疲累,但言語裡也透露著歡喜,“這丫頭,又救了我們安家一次。”

練氣弟子陸續趕至,各自扶助一個長老,往他們體內注入靈力。

築基後期老祖,愈發老態龍鐘,服下丹藥後,倚在一個練氣弟子身上,望向同樣蒼老的族長道:“傳下話去,真正的安青環早已遭遇不測,這邪物附體的安青環,之前助我安家,也是存了歹心,讓族中弟子避讓警惕。”

那些趕至的練氣弟子,突聞得此事,一臉的震驚和不敢相信。

“的確如此。”所有築基長老皆出言確認,“那假的安青環,修了邪功,專吸人魂力,若非籬丫頭出手相助,你們此刻看到的,怕是一具具蒼老乾癟的屍體。”

練氣弟子大驚。

不過片刻,安青環是邪非神的言論,在安家眾人間瘋傳。

許多人搖頭不信,直把那當謠言聽。

怎麼可能是安青環!

安青環不僅親身涉險,幫他們對付了另外兩家,還手把手教族裡人畫符,讓族人多一項保命掙錢的本事。

不可能是安青環!

絕對不可能是!

有人完全不信,有人半信半疑。

不過在散發看過頭頂黑斑之後,在看過那些略顯木訥的嬰孩兒之後,也由不得眾人不信。

“我的兒!”

有年輕母親悲憤大哭,怎麼能接受自己本該聰明伶俐的孩子,變得木訥呆滯。

尤其是那些已呆滯得明顯的孩子,原本以為是生來如此,卻不想是人為的禍事。

孩子的爹娘,恨得全身發抖,有找安青環同歸於儘的架勢。

那些挺著大肚子的母親,同樣是焦慮難安,心中恨極了那披著好人皮的青環賊子!

逃離族地的安青環,捏瞬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