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懼同階劍修。
“哼,玩劍的小滑頭!”那輸掉的女修冷哼了一聲,竟是立在台下不走了,她倒是要看看,那使劍的滑頭,還有哪些狡猾的本事。
第三個挑戰者跳上場了,是個使棍的女修。
棍是鈍器,鋒芒不顯,卻也容不得小覷。
那棍通體黝黑,與常見的飛劍一般長短,棍身並無過多雕琢,乍一看,就像是一截從樹上取下來的枯木。
但是安青籬見識過的法器法寶也有好幾千件,怎會把那棍當普通枯木對待。
安青籬溝通了芥子空間內的小金曇,小金曇的金色神魂,進到安青籬神府內,幫忙鑒定那截枯木。
“咦!”小金曇訝異出聲,“竟是一截神木,遠古不死樹上截下來的,這丫頭不簡單!”
安青籬了然,不敢大意,便喚出了赤焰劍。火屬性的赤焰劍,經由熔煉之火鍛造,已經是下品法寶。
而對方的不死樹神木,無法鑒定品階,或許連識貨的都沒幾個,但卻遠比那些八九階陣盤耐砍耐燒,具體厲害到什麼程度,也隻有比過才知道。
“秦舞月,新晉內門弟子,請賜教。”
“靈藥峰安紫竹,請賜教。”
二人揖禮完畢,便各自拉開架勢。
一時間,竟是誰也沒率先動手。
打擂台靜得好似墳場。
會是一場惡戰!
看護的金丹長老打起十二分精神,他擔任著看護之責,若是比鬥弟子在台上意外殞落,他不但要受罰,還得要丟人。他得隨時準備出手,救下她們中的某一人。
台下的使鞭女修,看一眼安青籬,又看一眼秦舞月,也拿不準這場比鬥的勝負。
尤其是那安青籬,之前比鬥時,用的是中品靈器,如今突然喚一件下品法寶出來,弄得那使鞭女修又笑又氣。
那些專愛參與賭局的弟子瞄到此處,不約而同聚攏過來,立刻設了賭局。
“兩位師妹,不能這麼乾站著啊,我數三聲,你們就......”
沒等那話音落下,台上兩人像是根本沒聽見底下人說話一樣,忽然間,二人皆如脫兔一般,戰到了一處。
一時間,紅色光芒大勝。
原來是安青籬借劍揮出月牙斬,一尺高的月牙斬破空而去,快得讓台下一眾人始料未及。
秦舞月反應也快,舉棍一削,一棍將那月牙斬打散,棍身卻是分毫未損。
二人隔得稍遠,安青籬主攻,對方主守。
但安青籬仗劍強攻,消耗靈力頗大,對方以守為主,消耗的靈力卻是不多。
對方是存了心,要跟安青籬耗。
安青籬眉目一沉,揮劍又是一次強攻,對方趕緊提棍一擋。
安青籬不等對方持棍回護,十柄月牙斬瞬發,立刻朝對方圍剿而去。
那秦舞月,之前看過安青籬用月牙斬迎戰,心中一直戒備著安青籬這一手。
所以那十柄突發而至的月牙斬,雖然來勢淩厲,但也並未使她心慌,但卻使她的手上動作有些匆忙。
秦舞月匆忙往後一退,手握在棍中間位置,瞬間將棍舞成圓盾,將那些襲來的月牙斬絞散。
若是一般的木棍,早被那些月牙斬斬成齏粉。
但秦舞月手中的卻是不死樹神木,即便是安青籬借由上品法寶揮劍,怕也奈何不得那棍本身。
既然奈何不得那木棍,安青籬就去對付持棍的人。
安青籬持劍下壓,又斬出一道月牙斬,那月牙斬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竟貼地鋪開來,好似一線浪潮,向對方的雙腳而去。
對方左右前後皆無法躲避,隻得縱身往上。
而安青籬早有預料,幾乎在揮劍的下一瞬,幾道月牙斬,便朝對方頭頂而去。
對方頭尾難顧,剛急忙忙縱身往上,見頭上那來勢洶洶的月牙斬,慌忙忙舉棍去打,如此中門大開,安青籬豈會放過,立馬橫劍,朝對方腹部一揮。
看護的金丹長老,眼也不敢眨,手指掐著訣,隨時準備出手。
築基弟子的出手,已遠遠快過那些練氣弟子,稍微一疏忽,就得要失職。
上方和中間位置,都是襲來的月牙斬,秦舞月上不得,也下不得,隻能揮棍,擋下腹部那致命的攻擊,一記月牙斬從她頭頂掠過,削去了她頭頂高豎的發髻。
發髻一散,長發飛揚,倒把一些觀戰的男修,驚豔得“齊齊“哇”了一聲。
勝負未分,安青籬乘勝追擊,看準薄弱處,接連又揮出幾道月牙斬,秦舞月亂了手腳,手背手臂上都被斬破,見了血痕。
幾個男修看安青籬的眼色變了變,怨她辣手摧花,傷了美人兒。
第121章 兩個狠人
秦舞月被安青籬逼得招架不住,心知防守再討不到好處,便舞棍成風,主動朝安青籬靠近。
安青籬見她靠近,又一劍急刺,朝她膝蓋而去。
秦舞月揮棍猛打,同時側身,抬起一腳,向安青籬側踢而去。
赤焰劍已是下品法寶,何等鋒利,但砍在那棍身上,卻不見棍有絲毫損傷。
反倒是那棍本身,激發出一道靈光,將赤焰劍震開了去,震得安青籬持劍的右手,都一陣發麻。
觀戰的小金曇一聲驚呼:“呀,是硬茬兒!”
安青籬當然知道是硬茬兒,對方那一記鞭腿,一看便是演練過千百遍,出腿又快又狠,踹的是安青籬脖頸。
那腿上灌注靈力,踢山碎石也不在話下。
好在安青籬本體強度也不差,經過靈膳樓淬體,又經過回春訣排雜,本體強度已相當於築基後期。
安青籬身子一側,但肩上卻被那一腿踹中,被踹得身子旁邊猛地一倒,但安青籬也沒讓對方好過,法劍刺出,將對方右腿刺穿,刺了個血窟窿。
“咦!”
底下男修起了憐香惜玉的心思,紛紛憐惜那散發的秦舞月。
同門鬥法嘛,點到為止即可,更何況是嬌滴滴的女修。
但台上的秦舞月,偏偏不似外表那般柔弱,竟也不開口認輸,不顧右腿裡插著的法劍,又揮左腿,連踹安青籬頭顱。
安青籬抬左臂擋下對方左腿,但對方腿上力道極大,踹得安青籬左臂骨頭好似開裂。
雖是踹在左臂之上,但安青籬被踹得身形不穩,咬牙忍痛,右手手腕一轉,將劍抽離,下品法劍何等鋒利,直接割斷對方小腿。
對方竟還不服輸,舉棍豎劈安青籬頭顱。
那棍可是神木,何等神威,又被灌注了秦舞月全部靈力,孤注一擲,誓要與安青籬分個勝負。
那棍離安青籬頭顱還有一尺,安青籬便察覺大難當頭,被那棍的威能籠罩,頭痛得好似要炸開。
“不可!”
看護長老麵色大變,即刻凝出一支手臂長的水箭,射向秦舞月手中木棍。
於此同時,安青籬頭往側一偏,祭出紅蓮骨傘來。祭出紅蓮骨傘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如此生死關頭,又是頭部受襲,稍微慢得半拍,不死,也會變得癡呆。
變癡呆,成傻子?
那如何能忍!
紅蓮骨傘猛地一展,擋下那木棍攻勢,又急速旋轉,八個尖角的紅蓮綻開,迅速吸收起地上鮮血,以及秦舞月體內鮮血。
一道好似瀑流的鮮血,從秦舞月的腿斷之處,源源不斷湧向骨傘之內,滋養得八朵紅蓮越發鮮豔奪目。
底下弟子瞧得目瞪口呆,心想著那相貌普通的女修,到底是何方高人,一件下品法寶還不算,還能在危急關頭,再祭一件上品法寶出來。
上品法寶?
好些金丹長老,都不見得能有一件。
“不可不可!”-思-兔-網-
看護長老連連出聲,眼看著秦舞月麵上霎時失了血色,渾身血液都要被抽乾。
死裡逃生的安青籬,撐傘護住頭顱,放出神識迅速一探,見那秦舞月已無力倒地,便撤身後退,暫且收了紅蓮骨傘在手,以傘做劍。
看護長老已顧不得宣布勝負,立刻掠身到秦舞月身旁,往她嘴裡塞下補血丹,又往她腿上抹止血的藥膏。
作為看護長老,這些療傷補血的丹藥和藥膏,從來都是隨身攜帶,根本不能少。
“咦,何必呢?”
台下有男弟子,很是為斷腿失血的秦舞月抱不平,大概人有同情弱者的心理,又覺得安青籬臨時祭出上品法寶出來,有些勝之不武。
然而他們沒親自上台比鬥,也就不會了解,秦舞月那手中神木,是何等威能。
若不是安青籬手段多,安青籬的頭顱怕是要爆。是有看護長老在側,但安青籬怎會將自己的生死,寄希望於他人。
“師弟此言差矣,很是有必要!”有築基中期弟子出了聲,“打擂台上不以死相拚,難道真遇敵時,還希望對方出手留情?”
此話出來,立刻駁得先前一些人閉嘴低頭。
安青籬讚同朝那人揚了唇。秘境裡的相搏,可比擂台上慘烈得多,而且紅蓮骨傘的品階,或許也抵不上那根神木。待那秦舞月修為晉階,定是個異常厲害的角色。
服用了補血丹藥的秦舞月,悠悠轉醒過來,虛弱道:“技不如人,我認輸,待來日再比過。”
“樂意奉陪。”
安青籬爽快應了聲,連戰三場,也是儘興,便跳下了台去。
“......等等。”秦舞月叫住安青籬,若是此刻體內血氣充足,定是能在她麵頰上看見一抹羞紅。
安青籬扭頭看她。
“這位靈藥峰的師妹,”秦舞月捏緊神木,羞窘傳音道,“師妹身上可有續骨丹,我想換上一粒。我身上靈石不夠,餘下的一半靈石,日後再還你。”
續骨丹是六品丹藥,很是值錢的六品丹藥。
斷腿的秦舞月無師承,又是從外門晉升入內門的三靈根弟子,能攢下半粒續骨丹的靈石,已是相當不易。
安青籬看得出秦舞月是個極驕傲的人,此刻開口求藥,也是鼓足了莫大勇氣。
“倒是正好備了一粒。”
安青籬也不是小氣量之人,更何況她對秦舞月也沒手下留情,她和秦舞月,都算得上是擂台上辣手摧花之人。
一個小藥瓶擲了出去,裡麵裝的便是一粒六品續骨丹。
秦舞月抬手接住,將一個儲物袋子拋給了安青籬,又朝安青籬拱手揖了一禮。
安青籬拱手回禮,禦劍離開。
一個男修跳上了台,倒不是上台比鬥,而是去扶秦舞月。
“不用。”秦舞月厭煩出聲。
那男修卻是堅持要扶。
“滾開!”秦舞月服下續骨丹,立刻長出新的骨肉來,手持棍抵地,站起身,提步走開。
那男修又跟了上來,也不靠太近,就跟在秦舞月身後。
秦舞月揮棍轉身,低吼一句:“姓葉的,滾開!”
“是啊,快滾!”有些女修見狀,便一同怒斥。
有個築基後期女修,雖是出自二流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