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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也不是家族宗門裡的緊要人物。

“救命!救命!”

“徐道友救命!”

“白師姐救命!”

“陸師弟,我們還一起組隊曆練過,你難道忘了!”

“救命啊!救命!”

又是幾處拍打,逃亡而來的人,無助求救,慌忙攀交情求救,撕心裂肺地求救。

但如今這種險地,陣內之人自身都難保,如何會舍命救他人。而且逃命而來的眾人,皆沾著血腥味兒,還沾著巨口妖蛙的黏液味兒,如何能放他們進來惹禍。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救人是情份,不救人也無可厚非。

況且一旦開了口子救人,其餘逃命之人見狀,怕也會蜂擁而至,那才真的是自掘墳墓。

四麵八方皆是巨口妖蛙,唯有那些隱隱撐著防禦光幕的地方,才勉強算安全。

“轟!”

一聲符籙爆破巨響。

原來是有人恨見死不救,恨得朝那防禦陣扔了符籙,打算拖著見死不救的同門一起陪葬。

轟隆隆又是幾聲巨響。

原來有人有樣學樣,將瀕死的惱怒與無助,都發泄在這些見死不救的道友身上。

安青籬的防禦陣,是處在獨行者的那片區域,奔來求救的人寥寥無幾,但依舊未能幸免,被一個紅著眼的男修,扔了兩張四階爆裂符泄恨。

好在她的防禦陣盤是六階,不懼這四階符籙,不過外麵的妖蛙卻是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猶如蝗蟲過境。

各處奔來的妖蛙,已形成合圍之勢,方圓數裡,全然成了妖蛙的捕獵場。

五階妖蛙領頭,一階妖蛙也出來分一杯羹。一隻隻上躥下跳,好似白玉跳蚤。

聲聲蛙聲好似催命符,一聲一聲催人命。

防禦陣內的人,真是恨毒了那些帶來禍事,還妄圖拉他們陪葬之人。

轉眼地上又多了幾具白骨。

好些人沒奈何,隻得含恨而逃,想要仗著手中爆裂籙,硬拚出一條血路。

但這些妖蛙能生,一窩卵就是上千隻幼蛙,隻能是越殺越多,如何能容他們輕易逃脫。

符籙爆破聲,被呱噪蛙鳴給強壓了下去。

亂糟糟鬨哄哄的捕獵場。五階妖蛙好似統帥,四階妖蛙則是大將,上萬隻二階三階妖蛙是中堅力量,而數不清的一階妖蛙則是渾然不怕死的蠢兵。

人在亡命拚殺,而妖蛙則在肆意地橫衝直撞,總有那麼一些,撞在了靜悄悄的防禦光幕之上。

安青籬的六階防禦陣還算結實,暫時安全,隻要站著不動撐到天亮,危機便也能解除。

但那些四階五階的防禦陣,可就遭了殃,先是被符籙轟得忽明忽暗,又被那些的妖蛙胡亂撞擊,光芒黯淡,搖搖欲墜。

一隻五階妖蛙忽然彈跳而起,居然直直地就往一片黯淡的光幕撞去。

陣中人驚駭不已,那巨口妖蛙不都是撲殺移動的血肉之軀嗎?怎麼他們動也不動待在陣中,連大氣都不敢出,卻還是被發現當成了獵物!

有這隻五階妖蛙帶頭,其餘妖蛙也似乎得到了指令,學著五階妖蛙的舉動,接連朝那些光幕撞去。有的甚至如桑蠶一般,趴在那光幕之上,一點一點噬咬那黯淡光幕。

怎麼回事?

安青籬同樣心驚,她那六階防禦陣的光幕上,也密密麻麻,趴滿了冷白色的巨口妖蛙,二階三階的都有,好似還能聽到“哢哢”的啃咬之聲。

啃咬聲讓人背脊發麻。這些二階三階的妖蛙沒開靈智,有靈智也未全,全在那五階妖蛙的指揮下行事。

防禦光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隻能不斷往防禦陣盤的凹槽處添靈石,高速維持陣盤的運轉。

但過得半個時辰,終於有隊伍靈石不濟,防禦光幕霎時不見了蹤跡。

沒了陣盤防護的人還心存僥幸,各自心驚膽顫地握著法器,站得筆直,畢竟巨口妖蛙也是蛙,好似隻對移動的獵物感興趣,若是他們不動,是不是......

沒有那麼多可是。

凡人還有老而成精一說,更何況是五階妖蛙,也算是這群妖蛙的老祖宗了,活了四五百歲,每百年一次的大型捕獵狂歡,早就知道了這難啃的光幕裡,藏著頂美味的東西。

所以那光幕一消失,它立刻伸長豔紅的舌頭卷了過去,管那些獵物動還是不動呢。

第57章 反擊

受血脈所限,巨口妖蛙最多也就修到五階,連四階的都很少,絕大部份隻能修到三階,就跟凡人一樣,最多也就能活百來歲的樣子,八九十歲的也不多見。

隻有那些血脈不凡的妖獸,才可以修到八階九階,甚至可以飛升渡雷劫。

所以也算安青籬她們這群人倒黴,偏偏遇到個老成精的五階妖蛙,居然懂得主動撞破光幕捕食獵物。

這一夜,注定是個煉獄場。

巨口妖蛙撞上光幕,而後就趴在光幕上,不停啃食,防禦光幕裂了合攏,合攏了又裂開,但五階妖蛙也加入了破陣的隊伍,甩長舌狠拍那光幕幾下,哐哐幾聲巨響,光幕的修複速度,跟不上破損的速度,終於一個緊接著一個碎裂開。

知道那五階妖蛙不是個蠢的,便無人再心存僥幸,幾乎在光幕碎裂的瞬間,陣中之人就即刻運起靈力罩,準備四散逃開去。

但那可是五階妖蛙,至少相當於人類修士的金丹初期,速度之快,又豈容這些築基練氣的人類螻蟻逃脫,舌頭一卷,就將速度慢的卷進了嘴裡,愜意嚼吧幾下,就隻剩下白骨,“噗”地一聲,噴吐在地,像極了人吃魚吐骨頭的樣子。

而那些僥幸逃開的,身子一動,又被那些二階三階妖蛙惦記上,二階相當於練氣中後期,三階相當於築基初期,哪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所以一大群妖蛙一擁而上,飛身躍起,去撲食那些移動的食物。而作為食物的人類修士,最多不過築基初期,如何能同時應對幾十隻妖蛙一擁而上。

修士手中是有符籙,但卻沒有無窮無儘的符籙,而那些妖蛙被炸死炸傷一波,又迅速湧上來一波,好似根本沒有完結的時候。

“戰吧!”

嘈雜無比的夜裡,有人氣沉丹田,昂首大吼一聲,主動撤去防禦陣,舉雙錘砸了出去。

“戰吧!”

有人高聲附和,這一夜注定不能置身事外,待在陣裡陣會破,殺出血路也會被妖蛙緊追不放,與其坐以待斃,被逐個擊破,還不如擰成一股繩,戰鬥至天亮。

“戰!”

“戰!”

“戰!”

捕獵場中,一個個防禦陣主動撤去,那些各門各派的精英弟子,各顯了手段出來。

一個黑衣劍客,如鬆站立,出劍極快,揮劍的手臂在空氣中拉出殘影,隻見一劍劈下,劍氣延展數丈,劍氣所過之處,一隻四階的妖蛙也沒能及時逃開,被劍氣劈開了腦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將後背交給了另一個黑衣劍客,另一黑衣劍客手握重劍,但揮劍速度力道皆不弱於同伴,一劍劈下,又斬出一條布滿屍身的筆直血路。

他們萬劍宗的黑衣弟子,隻修自己的劍道,悟自己的劍意,且著重於將速度和力量修到極致。就好比一粒小石子,本無太大殺傷力,但給予它無與倫比的速度和力道,它便可以無堅不摧,開山裂石。一劍破萬法,也暗含此理,快與力是基石,所以每日揮劍劈斬,是他們的必備功課之一。

十幾個天音宗弟子聚在一起,支起一個大的靈力法陣,陣中人各奏法器,樂聲悠揚,透過法陣傳出,倒與周圍血腥的環境格格不入,周圍原本呱呱亂叫的妖蛙逐漸安靜下來,又有一些妖蛙被樂聲吸引了去,一階二階的妖蛙竟搖頭晃腦起來,聽得好不癡迷。

而天蘊宗的弟子,則花樣繁多,符峰弟子自然拿符去撒,他們本就是製符師,高階的符籙不敢說,但對付二階三階妖獸的符籙管夠,堅持到天亮,沒什麼大問題。

陣峰的弟子也很強,竟還不是如安青籬那般,隻會拋陣盤禦敵,而是把此地當成了試煉場,拋陣旗布活陣,自己則居於陣中,飛速改換陣旗位置,妖蛙撲上來一隻殺一隻,撲上來一群殺一群。

器峰弟子有師父師兄贈的強大法器在手,那些二階三階妖獸倒也近不了身。

至於萬法峰的弟子們,人多,金木水火土五係法術輪番上場,有些也借著法器法寶對付妖蛙,花花綠綠的,璀璨得很,相當漂亮。

而且他們本就將丹器符陣四峰當補給倉庫,又有長輩師長賜的好東西,好些壓箱底的本事,都沒使出去。畢竟妖蛙密密麻麻這麼多,遠處妖蛙還在不斷往這邊湧過來,殺是殺不完的,隻有一邊殺一邊拖,拖到天亮。

萬法峰眾弟子中,還有一個雷靈根格外顯眼,舉臂往上空一抓,就有數道筷子粗的雷電降下,劈得靠近的白皮妖蛙,無不是渾身焦黑酥|麻。

當然也就是戰鬥伊始,眾人靈力儲備充足,三大宗和幾個一流世家才略顯從容,相信再過不到半個時辰,這些名門大家的弟子,也會如同那些二流三流的宗門和家族,門下弟子逐個喪命在巨口妖蛙之下。

畢竟那不是一兩隻巨口妖蛙,而是前仆後繼數不清的妖蛙。

而且這些妖蛙密密麻麻,擋住了他們的前路與後路,絕大部分隻能原地作戰,各自應付自身周圍險境。

“青籬,我們呢?”小靈犀隱在她肩頭問。那五階妖蛙似乎專注於拍光幕,而且還正在往他們這邊靠近。

“戰,妖蛙破陣速度太快,支撐防禦陣需要大量靈石,而我現在缺的就是靈石!”

一層厚厚的巨口妖蛙,已經將防禦光幕包裹成了繭,安青籬將靈犀獸收回芥子空間,又取出七階如意陣盤。

手將陣盤一拋,陣盤輕顫,一道薄薄光幕便如水般覆蓋了周身,手一招,收回六階防禦陣盤,安青籬決定,擒賊先擒王,先滅了那最具威脅的五階老蛙。

“轟!”

原來是安青籬有了七階如意陣作倚仗,好似披上了一件不輸上品法寶的防禦法衣,陡然轟出一拳,轟飛了向它密密撲來的妖蛙。

這麼大力道,莫非是體修?周圍有修士聽到聲響,但處在險境,不敢分神去細究。

安青籬仗陣急掠,腳踩著或死或活的妖蛙,數個起落,來到了五階妖蛙背後。

第58章 驚現安青環

那五階妖娃正伸長舌頭,朝一個搖搖欲墜的五階防禦光幕拍去。光幕底下,則是密密麻麻的一圈低階妖蛙,助力啃噬。

光幕裡的人神色驚恐,心跳到嗓子眼,在他們眼裡,那伸長舌頭的五階妖蛙已經不是妖蛙,而是來自冥界的勾魂使者。

好巧不巧,陣裡的人,居然大都來自與安家交好的二流家族,同樣依附於天蘊宗,安青金給過她人物玉簡,而原主也認識他們中的某幾人,尤其有一個是原主的好友,還有一個是原主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