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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喉,卻如化作烈酒一般,灼熱無比,燙得安青籬麵色猙獰,待那湯汁入腹,腹部又像火燒起來。

“怎麼這般疼?”汗如雨下的安青籬,咬牙詢問,痛得直想倒在地上打滾。

秦玉一邊觀察記錄著安青籬的狀況,一邊正色道:“這鍛體之苦,即便男修也是難以承受。你之前選的便是死去活來的速效之途,若你不願,到此為止,也是可以。”

“再來!”安青籬顫唞著身子盤膝坐好,又張了嘴。

秦玉嘉許一點頭,又喂了幾小片靈草葉子進去。

安青籬閉目咽下,隻覺體內有如萬根針紮,那較好的麵容,即刻蒼白猙獰如鬼魅,身體皮膚居然也爆開來,體內雜質和著血水開始往外冒。

惡臭伴著安青籬的慘叫,在禁製裡回蕩。

這會兒的安青籬哪有半點女修的樣子,渾身痙攣,抽搐倒地,連街邊討飯的老婦都不如。

秦玉端著靈膳後撤少許,封閉了嗅覺與聽覺,用心記錄著安青籬狀況,見安青籬體內靈力又恢複了些,又問:“還能堅持?”

倒地難起的安青籬,瘋狂運轉回春訣,良久之後才有力氣眨眼。

“你倒是比我預估的能堅持。”秦玉說著話,才又將一小截兒洗髓草喂到安青籬嘴裡。

安青籬又是閉目咽下,自己選的菜,哭著也要吃完。要不是修煉之後,忍痛能力大幅提升,那她這會兒早就痛死過去。

洗髓草是這道靈膳的主料,下腹之後的劇痛,可想而知。

安青籬痛得已經不能思考,連嚎叫都沒了力氣,隻能化作一個抽搐的血人,本能運起《萬物回春訣》,將自己從昏死邊緣,一次次拉回過來。

恍恍惚惚中,安青籬覺得自己在渡死劫,更是覺得這世怕是要提前死在這食修手裡,而無需葉芷蘭動手。

小狐狸提心吊膽守在禁製外,爪子揚起又放下,好幾次都想抓破那禁製,將安青籬徹底解救出來。

這丫啊!小狐狸心中直歎,明明可以靠臉蛋和煉丹手藝吃飯,主動遭這生死大罪,何苦來哉,半點沒有她師父沐晟的聰明。

沐晟多聰明,以丹入道,一心一意煉丹,也不怎麼苦修,把原本該修煉的時間也擠出來煉丹,就靠丹藥和靈石把修為堆積到元嬰。就是運氣差了點,計劃趕不上變化,原本計劃好排丹毒的碧玉果樹,突然就撂挑子,幾百年未結出成熟的果子。生生讓他被丹毒所累,再往前半步都是艱難。

這丫頭不似他師父,但卻跟他師父一樣,各有各的堅守和執著。

秦玉見安青籬昏死後,又很快醒來,不由訝異一歎:“小道友修煉的功法,倒是獨特。”

話音落下,又塞了一截了靈草在安青籬嘴裡。

安青籬連吞咽都沒了力氣,秦玉便硬著心腸,將那截草藥戳進安青籬喉嚨,以觀安青籬表現。

被強喂了靈草的安青籬,神智已有些不清,死死望向秦玉,雙目中本能顯出殺意。

秦玉也不懼,隻出言安撫道:“修煉一途,本就千難萬險。這點鍛體之痛,若是承受不住,以後怕是難以走遠。若是能咬牙堅持下來,心誌更堅,以後大道,更加廣闊。”

安青籬似聽進了秦玉之言,目中殺意漸消,倒地的身子,也於血水中,掙紮著想要盤膝坐起。

秦玉也不助力,睜眼瞧著那血肉模糊的身子,掙紮起來又無力倒下,終於在數次掙紮之後,緩緩坐正,背脊挺直。

“很好。”秦玉麵露讚賞之色,放出神識查探了安青籬體內狀況,又將一大截洗髓草,塞到安青籬嘴裡,口中喝道:“咽下去!”

安青籬睜大目,抱著魂歸冥界之心,竭力咽下那截洗髓草,劇痛再度襲來,渾身血流如柱,千萬根細針似要破體而出。靈犀獸急得在芥子空間內直刨地,終是忍不住,隱身出空間,在安青籬耳畔,為她加油打氣。

於此同時,屋內突然“轟”地一聲,無數靈力聚成灰色漩渦,開始湧向角落裡的安青金。

安青金盤膝閉目,貪婪吸收那些蜂擁而至的天地靈氣。

守在安青籬禁製外的小狐狸,轉頭望了眼得償所願的安青金,又立刻轉臉望向遭了大罪的安青籬。

三個時辰後,服用過靈膳的安青金,成功突破到煉氣大圓滿,還來不及高興,就看到透明禁製裡血肉模糊的安青籬,心疼不已,不待穩定修為,就來到透明禁製外,盤膝坐了下來。

“還有多久?”安青金麵露不忍,關切詢問小狐狸,他也泡過鍛體藥湯,知那鑽心疼痛。不過安青籬這遭,猶如好幾年的藥湯一起泡了,其承受的痛楚可想而知。

“嗯,靈草才吃了一半,後麵有得疼了,好在她能咬牙硬[tǐng],倒比她那師父強多了。”小狐狸甩甩尾巴,跳到安青金膝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臥下,眯起了細長妖%e5%aa%9a的狐狸眼睛。

第30章 安家狂喜

安青金終是看不得安青籬滿身是血,留下小狐狸在旁照看,自己則出了靈膳樓,腳踏飛劍,貼著地上厚雪疾行,去到安家在坊市新開的鋪子。

鋪子名叫“永安鋪”,鋪子不大,貨品也不大全,但賣的都是年份短的高階靈草,而且也買賣收購高階靈草種子。

店裡就一個小夥計和一個熟悉草藥的老者,還有一個築基後期弟子擔任安保一職。

小夥計其實是安家本家一個年輕女弟子,靈根資質一般,但見人三分笑,又生得乖巧伶俐,最是能言善道,很是討客人喜歡。

熟悉草藥的老者,是丹廬裡一個三品煉丹師,年紀頗大,各種丹藥吃了許多,在築基中期卡了近百年,突破元嬰無望,就主動申請來鋪子發揮餘熱。

而築基後期弟子,則是安啟山,安家金丹以下戰力第一人,哪有需要往哪兒搬。

“七叔,六叔公,五曾祖奶奶。”安青金按輩分一一打了招呼,安家不反對同姓結親,所以族裡大都沾親帶故,而且輩分還亂得很。

安帛美嘟嘴賣乖:“青金,我比你小,而且說了多少次,依我母親那邊的輩分,我還是你的小輩。”

安青金正色道:“既是’帛’字輩,就當得起這聲曾祖奶奶。”

安帛美嘴嘟得更高了。

“你倆這輩分,倒是從小辯到大。”安啟山將安青金迎進鋪子,打趣道,“你小子可是又缺靈石了,來鋪子支取?”

安家弟子,每月按修為領取月利,就連送進天蘊宗的弟子也不例外。

所以送進天蘊宗的弟子,在安家和宗門都能領到月利。以往發放月利,都是安家派人送進宗門,而自打安家在天蘊宗坊市開鋪子以來,就變為天蘊宗安家弟子來這裡領取。

“知我者,七叔也。”安青金爽朗一笑,又特地補了一句,“青籬也現身了,現在可不得了,拜在靈藥峰沐晟宗師座下,我打算將她那份,幫忙領了。”

“什麼?”屋子裡另外三人驚歎不已,又確認了一遍,“你說她拜在沐晟宗師座下,沐晟宗師座下?!可是真的?”

“真的!”安青金早料到三人反應。

六叔公激動莫明的傳消息回家族,五曾祖奶奶樂得原地轉圈,七叔安啟山好不感歎,還記得當年抱著那病弱的小丫頭走了一路,沒料到她能去天蘊宗,更沒料到五年後,她還能成為煉丹宗師的徒弟!

很快,安家族地那邊便回了消息,不但要補齊安青籬五年的月利,還要給雙倍,族長親自下的令。

族長安柏鎰虎目含淚,忽然記起當初安家遭劫,靈藥峰一峰之主,出言保他安家一事,原本有些想不通,如今想來,卻是因著安青籬拜在沐晟座下的關係。

九品煉丹宗師首席親傳弟子啊!

修真界師徒關係,堪比世間的父子關係,安青籬拜在沐晟座下,就相當於沐晟的半個女兒!

安家這麼些年送去宗門的弟子,從未有如此大的造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還是安青籬這小丫頭有本事,居然一舉成為親傳弟子,還是大宗師的親傳弟子,他們安家也跟著沾了光。

沒過多久,安家高層,安家大大小小的弟子,也都知道了安青籬拜在沐晟座下一事。

本是愁雲慘淡的安家,一掃陰霾,舉族歡騰!

就連消息傳進安家符樓,符樓炸了又炸,接連炸出好幾個大窟窿,也無人去責備,權當是為安青籬飛上枝頭,放炮仗慶祝了,應景得很,應景得很呐!

那可是沐晟啊,那可是九品大宗師啊,那可是南方修真界僅有的一個九品大宗師啊!南方修真界,器符陣,都已經沒了九品大宗師,唯有煉丹上,出了一個,僅有的一個!

所謂一榮俱榮,安家的安青籬飛上枝頭,有了沐晟這個大靠山,就等於安家有了沐晟這個大靠山,那其他家族再對上他們安家時,就得好生掂量掂量。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安家族長領著一眾長老,落劍進去祠堂,對著祠堂裡的牌位,激動叩首跪拜。

他們安家也曾顯赫一時,也曾陸續出過幾個驚才絕豔的飛升大能,也曾當過這落鳳城的一流家族。

但興衰罔替,近幾千年卻日趨沒落,如今卻因著安青籬,或許會是未來煉丹大師的安青籬,隱約燃起了那麼一點不可言說的盼頭。

又說安青金領著自己那一份月利和安青籬的雙倍月利,心情大好的回到了靈膳樓。

靈膳樓內,安青籬終於吃完最後一口鍛體靈膳,周身像被回爐重造過一般,哪哪兒都是殘破不堪。

秦玉功成身退,滿身被血痂覆蓋的安青籬,運轉回春訣,靜坐了一天一夜,才轉醒過來。

“怎麼樣?”

一旁盤膝看護的安青金趕緊詢問。

“你來打我一拳試試。”小狐狸自告奮勇。

“那就得罪了。”滿身是血的安青籬,活動了肢體,忽地全力朝小狐狸出了一拳。

七階小狐狸隻後退了半寸,嘴裡卻表揚道:“很不錯,這麼短的時間,本體強度就達到築基中期,罪沒白受。”

“那就好,物有所值。”安青籬揚唇一樂,看著自己滿身血汙,又一連給自己施了三個淨塵術。

“可喜可賀。”安青金又立馬遞上一個裝靈石的儲物袋,笑道,“這是你五年來的月利,族長特意吩咐給的雙倍,知道你不缺丹藥,我就自作主張給你換成了靈石,青籬妹妹,可怨我多事?”

“哈哈,正缺這個!”安青籬趕緊接過儲物袋,用神識將靈石數了一遍,一萬兩千塊下品靈石,真不錯。

安青金又道:“按規矩,修為越高,月利越多。等你修到築基期,月利會更多。”

“嗯,進了鳳羽秘境,再考慮築基。”安青籬抱著靈石袋,又想著還有東西要買,便打算繼續去坊市裡轉轉。

安青金毛遂自薦,當了向導,陪著安青籬買了鍋碗瓢盆,還買了靈米和妖獸肉乾。秘境裡雖然可以吃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