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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慍咬牙切齒道。

白貴妃皺眉:“拖延時間有什麼用,他們又無援兵。”

她就不信,她一萬人攻不下他們幾百人!

趙慍將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的確想不出還有誰有這個能力救他們。

而他很快知道了答案,就在頃刻間,馬蹄聲四起。

白大人一驚:“是戰馬!”

聲音越來越近,震耳欲聾,似要將地踏穿。

“至少有兩千人!”趙慍臉色沉寂,身體微微發顫。燈筆小說網

“如今京城誰會握有如此重兵。”白貴妃很是詫異。

白大人轉身大步離去,此時而來恐怕是敵非友,他必須將他們攔下。

隻可惜,他們的一萬人幾經在這場廝殺中折了一半,且已經失去了先機。

“琴川刺史徐良前來救駕!”

高呼一聲接著一聲,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趙慍白貴妃一愣:“徐良?”

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蘇卿給趙驪嬌包紮好傷口後,便聽到了這熟悉的聲音,他驚喜的起身跑向殿門口,透著門邊的縫隙看過去,果然見徐良帶著將士打馬而來。

“琴川刺史徐良前來救駕,爾等速速放下兵器,繳械不殺!”徐良扯著嗓子喊道。

他不會武功,輸出全靠吼。

“咳咳咳!”喊完這句,已是臉紅脖子粗。

一旁的琴川司馬忍不住道:“大人,也差不多了,都聽見了。”

徐良捏了捏嗓子:“都聽見了嗎?”

“嗯,聽見了,都知道是大人您來救駕了。”

徐良滿意的點點頭,大手一揮:“給我誅殺叛賊,救驕陽公主與六殿下!”

“是。”

“殺!”

喊殺聲與馬匹擦著徐良而過,他嚇得拽緊馬繩,動都不敢動。

直到所有將士都加入了戰鬥,徐良才深呼一口氣,這些習武之人就是粗魯。

因著徐良的加入,局勢瞬間逆轉。

突圍的禁軍有了如此強大的幫手,個個都被被點燃了鬥誌,半個時辰後便在北門殺出了一條路。

至此,三皇子敗局已露。

蘇卿眼看著圍困在殿門口的侍衛越來越少,遂開了門遙遙衝徐良揮手:“徐大人,我們在這裡!”

徐良看見了笑的很是好看的郎君,咧開嘴回應:“蘇公子。”

在手下人的掩護下,徐良與蘇卿順利會師。

“徐大人消瘦了不少。”蘇卿眉眼彎彎道。

徐良嘿嘿一笑:“是蘇公子的藥方好使。”

除了蘇卿與唐釗,其他人都對徐良的出現感到詫異:“徐大人是如何得知宮變。”

徐良先是向趙鶴行了禮才道:“是蘇公子身邊的小侍在城外告知的。”

程楚皺眉:“趙慍沒封城門?”

唐釗抬了抬眼皮:“封了,阿白昨日就出城了。”

程楚了然,蘇公子腦袋果然比他們轉的快。

“我來時已經向姑蘇遞了消息,張大人應該這兩日就會抵達。”徐良道。

蘇卿點頭,看了眼殿外,吼了句:“劉大郎,張小郎,先擒王。”

張子琰劉昶對視一眼,而後看向遠處廊上的白貴妃三皇子,和攔截徐良手下將士的白大人。

兩人極有默契的朝兩頭飛身而去。

白大人會些武功,可與剛從訓練營出來,即將入錦衣衛的郎君比起來,遠遠不夠。

隻一炷香的時間,幾人便儘數被拿下。

第69章

趙慍一黨被擒後,直接下了大獄。

這場多年的奪嫡之戰以趙鶴勝出而拉下了帷幕,趙鶴拿出傳位詔書,順利登基稱帝。

蘇卿將昏迷不醒的趙驪嬌帶回公主府請了醫師診治後,才又折身進了宗人府。

他數過了,公主身上共有十二道劍傷。

這日,宗人府的慘叫聲久久不息,與蘇大人審趙縉那日一般無二。

斷氣時,趙慍全身浸滿了鮮血。

後來宗人府的人再見蘇卿時,皆是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怠慢。

再後來,得知蘇卿與蘇大人為親兄弟時,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不愧是同胞兄弟,其殘忍手段如出一轍。

新帝登基,肅清朝綱,幾個隕落的世家空出來的官位,都被趙鶴用科舉新人頂了上去,饒是有些不一樣的聲音,也被駐紮在城外的唐氏重兵所震懾,不得不呼陛下聖明。

這一年,世家逐漸沉寂,朝中新貴頻出,世家與新貴的爭鬥,也就此拉開序幕。

張子琰正式入職錦衣衛,領職小旗,劉昶入禁軍殿前司。

秦樰蘇三元因從龍之功官職連跳兩級,而最讓人惋惜的莫過於今科探花郎門下省起居郎賀晚舟。

賀晚舟被趙縉斷了雙腿已有一月,人卻至今還未醒來。

而這一月裡,當紅新貴蘇大人除了新帝登基受封官職那日外,再沒上過朝堂。

前麵大半個月,他守在福月樓,後新賜的府邸整修完畢,他便將賀晚舟帶回了自己的新府邸,日常照料換藥喂藥皆不假手於人。

即便賀晚舟失了雙腿,可新帝仍在意得緊,不僅官職未廢,還派了太醫每日晨昏請脈。

賀晚舟本是京城風雲人物,這一朝落入塵埃,卻沒有一人落井下石,不知有多少閨閣女郎哭紅了雙眼,也一樣有不死心的非要自家父親上門提親。

即使賀五郎殘了,仍舊是許多人心尖尖上的白月郎君。

有人實在拗不過自家女兒,隻得硬著頭皮上蘇府提親,毫不意外儘數被蘇三元婉拒。

蘇三元拒絕的話隻有一句,人還未醒,他不能替他做主。

至於賀晚舟為何久居蘇府,眾人都不大在意,如今都曉得他二人實乃同窗且感情甚好,之前的各自為營不過是一出掩人耳目的大戲,所以同窗好友落難,蘇三元自不會不管不顧。

而這一月除了宮裡公主府常日送來貴重藥材外,宮外也有不少人時不時攜著靈丹妙藥上門。

賀晚舟一天不醒,京城的女郎便揪心一日。

按照那些女郎的說法是,蘇大人雖是朝廷新貴,可無銀兩傍身,就算有心也無力為賀晚舟找珍貴藥材,所以她們千方百計的搜羅良藥送到蘇府。

而一向不收禮的蘇大人對藥材卻是來者不拒,是以後來不論是有心討好蘇三元的,還是真的關心賀五郎的,凡上蘇府必帶靈丹妙藥,久而久之眾人都曉得,蘇府裡養了個金藥罐兒。

而此時那金藥罐兒仍舊安安靜靜的躺在蘇大人的寢殿。

蘇三元坐在床榻邊,看著始終不舍得睜眼的人,如往常一般自言自語:

“你莫不真是妖孽轉世,專程惑人心智的?”

“你若再不醒,我府上就得再起一間藥房了。”

蘇三元拿過一旁的涼好的藥嘗了嘗,而後皺眉:“今日的藥有些苦,你喝了我再給你喂些白糖水。”

勺子遞到人的唇邊,那人照舊不肯張嘴。

蘇三元盯著人平靜安然的模樣,氣笑了:“你還要我喂你多久。”

得不到回應他也不惱,熟練的將勺子收回,將藥飲下。

一碗藥快要到底時,床上的人手指動了動。

蘇三元並未發現,將最後一口藥喂完,又喂了一口糖水才開始念叨:“你是不知,這京城多少女郎為了你死活不肯出閣,好些個大人都急得冒白頭發了。”

“近日裡上門提親的人還是那麼多,可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女郎,所以都沒應。”

說到這裡,蘇三元輕笑:“說來也奇怪,你我無親無故,他們向你提親找我做什麼。”

“難不成是想要我一份嫁妝?”燈筆小說網

床上的人唇角微微抿起,而蘇三元卻被自己逗樂了:“你賀五郎就是個金疙瘩,這嫁妝我可出不起。”+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當日在福月樓給你喂下的藥丸每一顆都是千金難求,如今府裡藥房裡放著的,也是一樣比一樣金貴,也不知這最後是哪位女郎如此有福氣,抱得你這個金龜婿。”

說到這裡,蘇三元微微停頓,視線落在賀晚舟的雙腿上。

“我給你備好了幾個輪椅,不知你喜歡哪一個。”

“想來你應該都不會喜歡的。”

“嗬……誰會喜歡呢。”

賀晚舟睫毛微微顫動,被子裡的手逐漸握成雙拳。

蘇三元咽下心中酸澀,垂下眸子又道:“所幸那些女郎對你是真心實意,就算你以後都站不起來了,她們也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啊,你本該立於雲端,不應該受如此屈辱。我問過醫師了,說隻要堅持用藥,每日以推拿輔之,或許有朝一日是可以站起來。”

“所以我希望能在你娶妻之前給你治好雙腿,我怕你成家後因此受委屈。”

蘇三元微微停頓後,才掀開被子,輕輕覆上他的雙腿:“你的骨頭恢複得很好,不過醫師說現在推拿不會有感覺,也不知道你會不會覺得痛。”

“你放心,這手法是醫師教給我的,我練了許多次,不會按錯%e7%a9%b4位的。”

賀晚舟緩緩睜眼,看著麵前的人半跪在塌上極其認真的給他按腿上的%e7%a9%b4位,他一直都知道,蘇三元認真起來格外嚴肅,也格外好看。

“你給我按過多少次?”

許是昏迷一月不曾開口,郎君聲音有些沙啞。

蘇三元整個人霎時僵住,他似是不敢相信,許久沒有動彈。

“蘇三郎。”

這一次,他終於確定不是幻聽。

他的聲音很有特色,如泉水幽揚,甚是好聽。

蘇三元猛地抬頭,對上賀晚舟那雙深邃的丹鳳眼。

他唇角動了動,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醒了。”

你終於醒了。

賀晚舟斂下眸中的苦澀,彎了彎唇角:“你不希望我醒?”

“莫不是想趁我昏睡拿我去換聘禮?”

蘇三元眼角有淚光閃爍,激動溢於言表,卻抿了抿唇問:“你什麼時候醒的。”

賀晚舟眸色一深,沉默好一會兒才%e8%88%94了%e8%88%94唇角:“藥很苦,糖……也很甜。”

蘇三元整個人僵硬無比,他盯著賀晚舟看了許久,才道:“你昏睡著,喂不進去藥,我隻得……”

接下來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賀晚舟挑眉:“隻得如當初……救我時一樣?”

蘇三元抿著唇點頭:“嗯。”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隻是……”

隻是,我不能讓你死。

賀晚舟看了他半晌又閉上雙眼,雖是剛醒,可他還是覺得渾身乏得很。

沒有得到回答,蘇三元見賀晚舟又閉了眼,心下一慌,以為他又昏迷了,忙撲過去:“賀晚舟!”

聲音急切,有微微的顫音。

賀晚舟一頓,漫不經心的睜開眼:“嗯?”

蘇三元神情太過慌亂,不過比起當初救他時那紅腫著雙眼絕望又悲涼的模樣好上了太多。

他這是擔心自己又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