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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

公主失笑:“他這是拐著我的人跑了?”

最後還是宣雨殿的小侍稟報,說蘇公子一大早帶著涫涑唐大人去莊子查賬了。

趙驪嬌沉默許久才歎了口氣:“他倒是比我還忙了。”

香晚抿笑:“蘇公子最愛銀子,殿下這麼多產業,可不把蘇公子忙的神龍見首不見尾。”

趙驪嬌挑眉:“最愛銀子?”

香晚眨眨眼,擠出一抹笑:“奴婢說錯了,蘇公子最愛殿下。”

公主傲嬌轉身:“這還差不多。”

臨走前公主吩咐小侍:“你主子回來了讓他來見我。”

“是。”

然又過去了三天,趙驪嬌都沒等到人。

“他還沒回來?”

香凝:“回殿下,昨日唐釗傳信,是莊子上賬目出了問題,才多耽擱了些時日。”

趙驪嬌托著腮,百無聊賴:“可有說何時回來?”

香凝:“沒說。”

趙驪嬌重重歎口氣,卻再無心思做旁的,細細想來,他們已有快一月未見了!

自從將人養在府裡後,這還是第一次分彆這麼久。

公主發了許久的楞後,氣呼呼的道了句:“再一聲不吭跑這麼久,本宮打斷他的腿!”

香凝眉頭都未皺一下,她才不相信這些鬼話。

蘇卿趕在殿試前一天回了公主府,趙驪嬌到府門口去迎,一路上已想了許多種方法罰他,可在見到人時,公主愣了。

郎君風塵仆仆,一身疲倦,眼眶還泛著淡淡青色,連胡渣都冒出了不少。

公主瞠目結舌。

她如星如玉,傾城絕色的阿卿呢。

蘇卿見到她,眼睛發亮,幾步過去將人抱在懷裡:“好想殿下啊。”

涫涑:!

蘇公子在莊子裡疾言厲色,喊打喊殺,將那群人嚇得腿發軟,這怎麼一回來就變了個人。

郎君的胡渣在公主臉上蹭了蹭,公主心疼極了:“怎麼就累成這樣了。”

剛剛還冷著臉的郎君將頭搭聾在公主肩上,有氣無力道:“誰叫那些人欺上瞞下,連公主府的銀子都敢中飽私囊。”

聽人氣呼呼的語氣,公主失笑:“好好好,是他們不對,先去沐浴,多久沒洗澡了,嗯?”

蘇卿直起身子:“你嫌棄我!”

趙驪嬌忙搖頭:“沒有!”

蘇卿:“我這麼辛苦給你賺銀子,你嫌棄我!”

趙驪嬌:“我沒有……”

蘇卿:“那殿下幫我洗澡。”

趙驪嬌:……

第50章

“殿下,公子有請。”

蘇卿趴在公主的肩上皺著眉瞟了眼安平,眼裡儘是冰涼。

趙驪嬌側目望去,正好看到廊下轉身離去的背影,沉默片刻後道:“阿卿先去沐浴,我晚點去看你。”

蘇卿眼裡寒光凜凜,不過一瞬又恢複平靜,他放開趙驪嬌,淡淡道:“嗯,我等殿下。”

郎君毫不猶豫的轉身,走的乾脆,與剛剛摟著公主軟綿綿的樣子截然不同。

趙驪嬌歎了口氣,得,又生氣了。

雲來殿

秦樰負手立在廊下觀梨花飄零,他愛梨花,雲來殿前便種了好些梨樹,前些日子還開的極好的花朵已慢慢開始凋零,再過幾月,就能吃到香甜可口的梨兒。

郎君笑了笑,他不僅愛梨花,也愛梨。

“在看什麼?”

秦樰回頭,公主已立在他的身後,剛要行禮被公主抬手製止:“難得見你有笑容。”

公主上前一步與他並肩而立,順著郎君的目光望去,見花瓣隨風而落,這才想起,秦樰甚愛梨花。

秦樰:“再過幾月,梨就熟了。”

隻是不知,這雲來殿的梨他還能吃幾次。

趙驪嬌勾唇:“這花期還未過呢,你倒饞它的果子了。”

秦樰抿唇,突然道:“蘇公子可愛梨?”

趙驪嬌想了想:“他不討厭。”

不討厭但也不愛,秦樰垂下眸子,若有朝一日他離開了,這些梨樹不知還能不能保得住。

這每一顆,都是他親手栽培。

趙驪嬌見他沒出聲,便轉了話題:“明日殿試,準備的如何了?”

秦樰垂頭:“尚可。”

其實他並沒有什麼把握,此次殿試的學子皆不凡,其中數蘇三元賀晚舟最甚,蘇三元連中兩元自不必說,而賀晚舟雖每次都迭出了前三,但他覺得那不是他的真實水平。

去年秋闈後,他有幸在陛下那裡見過賀晚舟的文章,他看的出來賀晚舟在藏拙,另外幾人雖不及這二人的傾世之才,但也不算差,一甲前三名,他的機會並不大。

趙驪嬌側目,見他麵上有些燥意,便安撫道:“儘力而為便可。”

秦樰:“嗯。”

趙驪嬌想了想,又道:“這殿試考生裡頭,有兩個是我們的人。”

秦樰垂眸,還有兩個?

“這些日子事務繁多,倒也沒抽出空與你細說,此次會元與第五名是我們的人。”

秦樰一驚,猛地看向趙驪嬌:“蘇三元賀晚舟?”

趙驪嬌點頭:“嗯。”

秦樰訝然:“竟是他們。”

“所以賀晚舟藏拙也是殿下授意的?”

趙驪嬌一愣:“何意?”

秦樰:“殿下不知?賀晚舟連續兩次考試都在前三名外,可我在陛下那裡見過他的卷子,他真實水平遠不止於此。”

趙驪嬌若有所思,半晌才道:“若他全力以赴,該是什麼名次。”

秦樰略加思索道:“賀晚舟的才華與蘇三元不相上下。”

“不過,若論當今為官蘇三元更適合,賀晚舟的文風偏向無為,而如今內亂,此道不適。”

趙驪嬌心裡隱約明了賀晚舟的用意,但沒對秦樰說破。

她原還有幾分擔心賀晚舟能不能擠進前三,如今倒不必了,他既不想爭那狀元郎,探花郎總沒問題。

公主突然想起與某位郎君的賭約,轉頭笑道:“我覺得,那榜眼你可一爭。”

秦樰一怔,心裡掀起一陣漣漪:“殿下如此信任我。”

趙驪嬌負手驕傲仰頭:“你在懷疑本宮的眼光?”

她並未告訴父皇蘇三元賀晚舟皆是她的人,父皇以保萬全,隻要秦樰能夠脫穎而出,就定會欽點他一甲名次。

“這是你的第一戰,隻能贏,不能輸。”

秦樰看著公主眼裡的篤定,心裡似有一股力量破土而生,他沉默許久,輕輕一笑:“定不負殿下所望。”

郎君眼裡有光芒萬丈,神采飛揚,公主勾唇:“這才是清風玉骨秦公子。”

“不過,本宮更希望將來喚你一聲秦大人。”

秦樰眼裡的星光驀然暗淡,垂眸握緊雙手,‘本宮’,秦大人’,殿下這是在告訴他,他們之間隻有君臣情誼。

“本宮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立於百官之首,輔佐阿弟,予我晉淵太平盛世。”

秦樰唇角動了動,是他忘了,殿下原就是將他作為心腹培養。

殿下這是在提醒他,今日越矩了。最終他隻道:“謝殿下。”

“我便不打擾你了,你安心準備。”公主說完折身離去,她知道秦樰是故意的,他聽見了阿卿的話,才故意在阿卿麵前將她喚走。

秦樰為公主府儘心儘力,在她心裡便如家人,她不想讓他難堪,但也不會縱容,以他的心智,該是明白她的意思。

公主走後,秦樰看著隨著微風飛舞的梨花,心中苦澀。

今年雲來殿的梨,不知還能不能吃上。

-

趙驪嬌到宣雨殿時,蘇卿已經躺在浴池裡睡著了。

公主皺眉:“怎不將他帶回塌上。”

阿白垂首恭敬回道:“回殿下,公子說要等殿下,不許奴才碰他。”

趙驪嬌失笑,這人,又跟他耍心眼兒。◇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洗漱過後的郎君白白淨淨的,雖已去掉胡渣,但瞧著卻比往日裡多了幾分堅硬,公主的手在郎君眉眼處劃過,不知不覺間,郎君已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兒郎了。

公主眉眼彎彎,她的阿卿長大了。

隻還未來得及得意一番,便突然被郎君一把拽進了浴池。

“阿卿!”

公主落入郎君的懷裡渾身濕透,摟著郎君的脖子氣急敗壞的瞪著他。

蘇卿困極了,為了儘快回府,他連續熬了幾個日夜早已是疲乏至極,熟睡之際察覺到有手指在他臉上滑動,又是熟悉的香味,當下就閉著眼將人一把摟在了懷裡。

被公主一吼,他微微睜眼將公主樓的更緊:“不許吵。”

公主:……

阿白:……

阿白搭聾著腦袋悄悄退了出去,敢吼殿下,公子是第一人。

趙驪嬌氣笑了,這狗東西敢凶她了,再慣下去,是不是要上天了!

然聽著郎君均勻的呼吸聲,公主再大的氣也沒了,沉默半晌後,公主伸手戳了戳郎君的臉。

“醒了再收拾你。”

公主眼神不由自主的往下瞟,郎君精瘦的腰身在水中若隱若現,公主忍不住又拿手指戳了戳,堅硬而極有彈性,公主的臉驀地就紅了。

她不得不承認,郎君不論哪一點,都長在了她歡喜的點上。

趙驪嬌強按住不聽話的雙手,喚來阿白將人撈回塌上。

-

蘇卿這一覺睡到了第二日午時,殿試早已經開始。

蘇卿到驚風時,趙驪嬌正負手立在殿前望著皇城方向。

“殿下。”

趙驪嬌回頭,見郎君青袍華靴,麵如冠玉,清風徐徐,衣袍翻滾發絲輕揚,乍一見還以為是哪位不染塵世的小仙君落入凡塵。

“睡好了?”

蘇卿走至公主旁,抓起她的手在手心揉捏,麵上還帶著幾分朦朧:“今日殿試,殿下也不早些喚我。”

公主失笑:“喚你做什麼,你還能去看他們考試不成。”

蘇卿抿唇:“起碼能多拜下蒼天,給他們祈禱。”

瞧郎君胡亂掰扯,公主心中的憂慮頓時消了不少:“多想無益,陪我去下棋。”

蘇卿挑眉來了精神:“下棋?”

公主頓住腳步,惡狠狠瞪了眼:“練……”

“下棋,下棋下棋,我陪殿下下棋。”公主的“字”還未出口,蘇卿就已經拉著她疾步進殿走向棋盤。

他現在一點兒都不想練字。

這一次郎君心情好,有意無意的讓了好幾個子兒。

公主沒被步步緊逼,神色也好看了許多:“殿試過後,我帶你進宮見父皇。”

蘇卿手一頓,棋自手中掉落:“見……見陛下?”

趙驪嬌斜他一眼:“怎麼,怕?”

郎君撿起棋子愁眉苦臉好半晌才喃喃道:“怕。”

趙驪嬌:……

蘇卿麵色慘淡:“一定要見嗎?”

公主挑眉:“不見你就會見彆人。”

蘇卿:……

“我去!”

瞧郎君一副壯士斷腕的模樣,趙驪嬌忍不住打趣:“原來,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