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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放過自己。

她在宮中至今不過正六品寶林,不得聖寵便也從來入不得旁人的眼。

被高分位妃嬪欺淩、被內侍監宮人怠慢有如家常便飯。

為著家中事,她豁出去臉麵求過不少人。

淑貴嬪和沈婕妤是其中之二,但謝寶林心知肚明,她們二人實則已是對她極友善的了。

那個時候慌不擇路,無瑕多想。這一次生病則事事分明,旁人個個嫌她晦氣,然而沈婕妤願意前來探望她,淑貴嬪好心幫她請太醫,於她無不是莫大恩情。

尤其淑貴嬪。

她理當去清竹閣叩謝恩典。

謝寶林便從小庫房裡認真挑了僅有能拿得出手的一點首飾頭麵。

之後她吩咐大宮女一一仔細整理妥當,準備前去謝恩。

“娘子,已妥當了。”

大宮女的聲音讓謝寶林擱下手裡的針線與繡繃子,她抬起頭來,溫聲道:“那我們走吧。”

兩個人便從沉香小榭出來。

沉香小榭與清竹閣同樣在雲溪宮,離得不遠。

不一時,謝寶林看見清竹閣外那片竹林,他們繞竹林而行,往清竹閣去。尚未走近便發現清竹閣的宮人似正來回忙碌,很快她見雲鶯從清竹閣出來,在她身後跟著的是兩名大宮女,卻都駐足廊下。

謝寶林停下腳步,皺眉問:“清竹閣今日可是有事?”

大宮女隻笑:“娘子去了問一問便知。”

謝寶林聽言立時明白大宮女應當曉得內裡情由,偏故意瞞著她。

雖然猜不出是什麼事,但她頓時打消前往清竹閣去的念頭,直接轉身往沉香小謝的方向去。

大宮女捧著幾個匣子愣住。

見謝寶林如此決然,她連忙追上去:“娘子,娘子莫生氣,奴婢也是在為娘子著想。”

謝寶林深深皺眉:“為我著想,便是這般故意瞞我?”

大宮女不由三緘其口,沉默幾息時間又眼看謝寶林執意回沉香小榭,忙繼續追上她,支支吾吾道:“娘子,是、是……其實陛下今日翻了淑貴嬪的牌子。”

謝寶林一愣。

大宮女囁喏著說:“奴婢是想著您趕巧要去謝過淑貴嬪的恩典,許能趁機見上陛下一麵。”

“胡鬨!”

謝寶林低斥過大宮女一聲,又不知該說什麼。

大宮女卻道:“娘子,陛下前些時候不還與娘子賞賜的嗎?可見陛下是不曾遷怒娘子的,既如此,娘子何不多為自己爭取一回?若能擺脫現下處境,起碼不那麼苦,生病連個太醫也請不來。”

謝寶林訥訥不能言。

身在後宮卻不得聖寵的日子有多淒苦,她領教得太多。

良久,謝寶林輕輕歎氣,語聲變得不似方才嚴厲:“即便如此我也斷斷不能做這樣的事。”

“否則豈非對淑貴嬪恩將仇報?”

她的大宮女也曉得這是在利用雲鶯,無法辯駁,唯有緘默不語。

謝寶林隻道:“回去吧,改日再去謝恩也是一樣的。”

清竹閣廊下。

雲鶯朝著謝寶林離開的方向望過去一眼,有翠竹掩映,離得遠,不過依稀能瞧見兩道身影。

“娘娘……”碧梧注意到雲鶯動作,也同樣朝那個方向看過去。

隨即她低聲道,“奴婢晚些去打聽下。”

轉過臉來的雲鶯不置可否,碧梧便將此事暫記在心裡。

不一時,帝王儀仗出現在雲鶯的視線中。

少傾她將趙崇迎入清竹閣。

又一道用過晚膳,撤下碗碟喝得兩盞茶,皇帝命準備熱水,旋即道:“今夜又要有勞愛妃了。”

這是讓雲鶯待會兒伺候他沐浴。

雲鶯聽明白了,卻又正因為聽明白,為皇帝斟茶的動作一頓,心生迷惑。

又來?

難道當真有什麼癖好?

險些被一口茶水嗆住的趙崇:“???”

第22章 新鮮

趙崇穩住情緒, 不輕不重擱下茶盞。

雲鶯卻認為自己需要冷靜冷靜,便起身應下皇帝的話,借著去準備巾帕、寢衣一應物什走開了。

被留下的趙崇穩坐羅漢床。

他麵上看似八風不動,心下卻實難保持鎮定。

雖然早領教過他的這位愛妃不解風情, 但今時今日又一次見識到, 心情更加無法言說。

趙崇一時惱怒納悶自己在雲鶯眼裡究竟何種模樣,一時念及她畢竟不諳男女之事, 難免有些誤解, 自己實在不該為此斤斤計較。如是反複糾結,在又自顧自灌下兩盞茶後, 他的心氣才勉強順過來。

想著雲鶯對這些事情有所誤會, 趙崇越認為不該操之過急。

否則若叫她誤以為他乃急色之人便更糟糕了。

這般想定, 再記起之前詢問劉太醫雲鶯身體時劉太醫說過的那些話,趙崇的心緒逐漸平複。

當下看一眼浴間方向, 略一沉%e5%90%9f,他隻繼續淡定坐著。

在浴間為皇帝沐浴準備著一應所需物什的雲鶯同樣麵上八風不動而心情複雜。旁的許多事情都好說,唯獨在周公之禮這事上,她一次比一次感受到皇帝的詭異。

若說皇帝身體有何問題, 卻又不是。

偏生不知為何這般動不動叫她控製不住要起雞皮疙瘩。

上輩子和皇帝之間的親密舉動自然遠勝於此。

但她從未曾生出過這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按理說這些事情於他們也不過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若當真是些癖好。

那麼皇帝這癖好……也藏得夠深的。

念頭轉過,雲鶯又認真思索,雖然皇帝行徑詭異,但叫她至少當下無須掛心自己會否有孕,於她總歸少些煩憂。至於皇帝的這些特彆癖好,無論在不在妃嬪的本分之內皆由不得她拒絕, 且目下看於她無什麼傷害, 便唯有這樣了。

不過大約也不是全無法子。

上一次她儘心儘力伺候皇帝沐浴, 想是皇帝覺得舒服才惦記著。

倒不如今日便掃一掃皇帝的興。

伺候得不好,令皇帝不快,一時應當不會來尋她,她也落得個清閒自在。

總歸以皇帝的性子,不至於荒唐到因為她搓背搓得不好便降罪。

如此這般兀自想得一通過後,雲鶯的情緒也恢複平靜。

再從浴間出來,麵對皇帝便如往日心平氣和。

趙崇亦很筷感受到雲鶯的鎮定。

浴間裡的宮人悉數被屏退。

趙崇下頜緊繃,不動聲色覷向眼前正為他寬衣的雲鶯。

她比前一次更低眉順眼,同樣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麵上卻尋不見之前那樣的羞澀之意。既沒有暗中打量他,心下亦無任何腹誹。

仿若單純完成一件不得不完成的差事,動作麻利將他身上衣物剝去。

直至他入得浴桶也未多看他一眼。

趙崇緘默泡在熱水中,內心納悶比之前更盛。

莫非當真將她嚇著了?

有心寬慰雲鶯順便為自己正一正名,卻礙於雲鶯沒有表露這些心思,兼之自己沒有多少寬慰人的經驗,令趙崇少有的生出遲疑猶豫。何況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認真說起那些,隻怕幾分詭異。

趙崇又兀自陷入沉思,而雲鶯已在高腳椅上落座,為他擦起身。

於是,他被後背傳來的一陣疼強行拉回思緒。

不似上一次伺候他沐浴為他擦身時的溫柔,今日雲鶯如若使出十成力氣,恨不能將他的皮也搓下來幾層。後背被她搓得生疼,怕是已被搓得發紅,然而她絲毫沒有收斂之意,聽見他因神思遊走而下意識的一聲悶哼,猶如得到鼓勵,手上愈發添了力氣。

趙崇:“……”││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般舉動太過刻意,叫人想為其開脫也不能。

趙崇咬牙忍受,皮笑肉不笑,委婉提醒:“愛妃今日的手勁很足。”

身後便傳來雲鶯的聲音:“陛下謬讚。”

語畢,更擺出認定自己得到肯定的姿態,再接再厲折磨起他後背的皮肉。

趙崇見她變本加厲,不得不出手摁住她的手腕製止住她的動作。

未想甫一伸手,驟然捕捉她心下的小九九——

【咦?就惱了?】

【下回是不是不會再讓我伺候沐浴了?】

趙崇方知雲鶯所想,又認定之前果然叫她驚嚇。是以,她今日才會情願惹他生怒,盼著他降罪責罰於她,以被他冷落,從而避開與他之間的親密。

方才冒出來的那點不快立時間煙消雲散。

轉瞬壓下情緒,趙崇摁著雲鶯的手腕順勢自水中霍然站起身來。

本以為馬上要承受帝王怒火,卻在水聲嘩啦裡驀地看見趙崇勁瘦挺拔的身體,雲鶯不由得一怔。而趙崇隨即轉過身,將自己的身體進一步暴露於她的眼前,叫雲鶯回神的同時迅速垂下眼,但仍瞥見了,她臉頰不受控製微微發燙。

雲鶯坐在高腳凳上埋著頭。

正疑心皇帝要做什麼,忽然全無征兆被抱起。

她一驚,來不及有所反應,伴隨著耳邊又一陣嘩啦水聲,便在水花四濺裡被趙崇強行抱進浴桶。

輕薄的衣裳轉瞬變得濕漉漉緊貼在身上。

雲鶯被帶著在浴桶裡近乎坐下來,她後背緊貼著浴桶壁,麵前是手臂滑落順勢在水中扣住她腰肢的趙崇。

抬眸間與趙崇四目相對,雲鶯下意識眨了下眼睛,心下幾分不確定。

這……是個什麼情況?

“有一樁事情。”趙崇開口,濕淋淋的手指撫上雲鶯嬌嫩的臉頰,在她麵上留下水痕,“之前朕問過劉太醫,他說你這些時日吃藥調理身體,許多事情尚不宜,故而朕想著等你調理好身體再說。”

話不十分直白但足夠令雲鶯聽懂。

她微訝,更覺得新鮮,這是在向她解釋?

未等雲鶯多想什麼,趙崇又攫住她的下巴迅速在她唇上親了一口:“愛妃勿要胡思亂想。”

雲鶯:“……”

雞皮疙瘩自覺冒出來,雲鶯乾笑:“臣妾定然不會胡思亂想。”

趙崇見雲鶯沒有不信他的話,稍微安心。

視線不經意往下,瞥見水中若隱若現、屬於雲鶯的婀娜身姿,飛快移開眼。

濕透的衣裳緊貼在她身上,也將她纖穠合度的身材勾勒得更加明顯。

隻一眼便覺銷魂。

趙崇嗓子發緊,隱隱覺察下腹氣血上湧,忙鬆開雲鶯。

他輕咳一聲道:“愛妃如此甚好。”

雲鶯將趙崇細小動作與細微表情變化看在眼裡,知他的確無意拉著她在浴間胡鬨,倒也不去招惹他,隻說:“臣妾繼續為陛下搓背吧。”

被提醒才又注意後背的疼。

不想繼續在她手裡遭罪,趙崇當即道:“不必了,朕自己來。”

然而另一個問題是雲鶯被他弄濕了衣裳。

這麼穿著濕透的衣裳定然不行,但趙崇又不想同她來一場鴛鴦浴自我折磨,便唯有委屈雲鶯,拿寬大的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