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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嬌妃 韓金書 4379 字 6個月前

武雙全,心裡就不甘心在翰林院一輩子打轉的,哪怕是將來做到了內閣學士,在皇上身邊做了大學士,那也不是年羹堯心裡真正想乾的事。

成為一方封疆大吏,展示自己所有的才能,為皇上分憂,為大清建功立業,才是年羹堯的誌向。

瞧著皇上是對他有重用的意思,興許眼下正是曆練的時候,但年羹堯想,既有四貝勒是旗主,他是四貝勒的門下屬人,想要走四貝勒這個門路也是理所應當的。

八貝勒那兒,他現在不想靠。往後也不想靠。

再見年輕時的年羹堯,胤禛心裡頭還挺感慨的。

人都說年羹堯傲氣,就連老十三,也說年羹堯十分的桀驁不馴。

其實頭先那些年,胤禛也能感覺到年羹堯的野心,隻是要用這個人,那些就沒有去計較了。

有野心是好事,就看該怎麼去用了。

也虧得年羹堯這個性子,才能在四川站穩了腳跟。便是後來接管了老十四在西北的節製兵力,年羹堯也沒有鬨出什麼亂子來。

他是很有卓越能力的人。

他和後頭的夫人愛新覺羅氏,那可是很有魄力的一對夫妻。可後來小姑娘進了府,這兩個人也橫不起來了。

在小姑娘跟前都是老老實實的。

年羹堯的功業蓋世,胤禛很抬舉他,可要說帝王的內心深處,有沒有真的懷疑過他。

胤禛不敢說沒有。

年家是年家,年羹堯是年羹堯。

這個人年輕的時候,很有些荒誕不羈的事情。他能不能守人臣之禮,不是胤禛相信就能辦到的。

可他偏偏鞠躬儘瘁,認認真真的在西北待了那麼些年,而後又入京,在軍機處待了那麼些年,成了朝廷的股肱之臣,對他忠誠了一輩子。

胤禛想,這裡頭,肯定有小姑娘的原因。

她在自個兒身邊,一切總是在慢慢變好的。

他總記得她說的,她生來就是為了讓他暢通無憂的做皇帝的。

再回到三十歲,胤禛遊刃有餘,氣定神閒,與年羹堯談完了公事。

說了那麼些話,年羹堯始終沒摸透這位主子是個什麼脾氣秉性,隻覺得變換不定捉摸不透。

胤禛問年羹堯:“你阿瑪額娘在武昌府,大約很是辛勞。此番差事完了,你得空,可去探望他們。”

年羹堯聽的有些迷惑,但還是恭恭敬敬地道:“多謝主子垂問。阿瑪額娘一切都好。奴才得了空閒,也會去探望他們的。”

胤禛露出一點點笑來:“還好有你小妹妹承歡膝下。畢竟你們兄妹都不在父母身邊。”

年氏這會兒已經進京了,她是在京中跟著年希堯住了兩三年後才選秀的。

三年後,才是年氏為側福晉入府的日子。

年羹堯聽的更迷糊了:“主子,奴才家中隻有一個妹妹。現如今妹妹在京中,在奴才大哥身邊隨侍教養。”

隻有一個妹妹?

胤禛神色微動,心中訝異非常。

怎麼就隻有一個妹妹了?

難道說,玉兒尚未出生?

胤禛問了年羹堯大妹妹的名字,和年氏當初的名字是一樣的。

一切如舊,就是年家沒有年姒玉了。

胤禛算了年份,年姒玉是應當出生了的。可卻沒有。

胤禛也想過了,要麼,便是玉兒尚未出生。要麼,就是徹徹底底的沒有年姒玉這個人了。

他的玉兒,是落在年姒玉身上的小牡丹。

原本就不是年家的人。是機緣巧合才落在年家小女兒身上的。

年姒玉合該是在烏拉那拉氏與胤禩的陰謀中失去生命的。

若沒有他的玉兒,年姒玉有或者是沒有,都不重要。

瞧著年羹堯迷茫的神色,胤禛想,恐怕年姒玉的出現,都是為了讓玉兒落在她身上的契機。

後來玉兒與他坦白了來曆,證明了她小牡丹的身份後,她曾不止一次的同他講。

她不是年姒玉。她的名字叫姒玉。

他想在合適的時候,合適的年歲,與他的小姑娘和美圓滿的過一輩子,她就不能再是任何人了。

她會是她自己。

她會是她自己嗎?

胤禛有一種預感,他的玉兒不會再讓他等的太久。不會一等十幾年才遇見。

他的玉兒應該已經來了。卻不在年家。

可在哪裡呢?胤禛又上哪兒才能把人找到呢?

年羹堯原本就在想,自個兒的親妹妹,模樣性情都是頂尖的,若要選秀,必然是不會落選的。

也不想送入宮中伺候皇上,若能進四貝勒府上必然是不錯的。兩三年後,他早就混出個樣子來了,也可給妹妹撐腰,妹妹入府就不會以格格的身份,若能以側福晉的身份入府,那他與四貝勒就更親近了。

今兒四貝勒與他說話,話裡話外談起了妹妹,似乎是上心了的樣子,年羹堯想,四貝勒既有心,那將來妹妹入府的事情應該也會順利的。

他隻管好好努力,和四貝勒更親近的時候,指日可待了。

胤禛往昔,是一心撲在公務上。

皇上和太子都在熱河,如今又正是忙的時候,局勢不明,暗潮洶湧,胤禛以靜製動,可他身上的差事多,平日裡都是忙的到深夜才回住處的。

如今卻將能推的差事都推了,能交辦的差事都交辦了,自個兒在住處忙活,好幾日不出門,也不知忙活的什麼。

胤禛一句話,叫胤祥這幾日真是磨破了嘴皮子。

太子那邊的人難纏,他辦差落不到什麼好,但不辦差,跟落不到什麼好。

好不容易脫身了,胤祥就往胤禛這兒來了。

“差事都交出去了?”見胤祥來了,胤禛抬了抬眼,而後又繼續專注手下的畫作了。

“交出去了。”胤祥說,“太子爺都不露麵。卻叫底下的人陰陽怪氣的好一頓說。四哥你撂了差事他們不敢說什麼,到了我這兒,可就躲不過去了。那話可真是難聽得很。”

胤祥收斂了神色,說,“太子爺手底下的人,越來越放肆了。”

“四哥,我知道,你這都是為了咱們自個兒好。”

雖然不知道他四哥為什麼突然就變了。但是太子這個燙手山芋,旁人都躲的遠遠的,隻他們兄弟願意親近,已是很有些情義了。

這會兒,到底還是自保要緊的。四哥這樣做不能說不對,但保全自己,在任何時候都是沒錯的。

胤禛抬眸,靜靜看了胤祥一眼:“你和太子,我隻能保一個。他是積重難返,經年累月的事,太多了,我無能為力。可你,不能把往後十年都搭進去。”

皇上和二阿哥的事,早些年或者可解。眼下都到了廢太子的年月了。此事已不可為。

胤祥說:“那要是鬨到皇上跟前呢?”

胤禛淡淡一笑:“怎麼鬨?這都是皇上交辦的差事不假。可是吩咐底下人做的。太子的人攬過去,又交付我們兄弟,這是使喚人。是陽奉陰違。他們自己都不敢鬨。”

“說出去,要被治罪的人,是他們。你且不必管。也不要鬆口。交出去的差事,自有人去辦。總之皇阿瑪那裡,能瞧見有人辦事就行了。”

往日裡他們兄弟替太子的人辦了太多的事。現下胤禛撂挑子不乾了,愛咋咋地。

二阿哥是護不住的。他都養到天上去了。不落在地上一回,這位二哥他改不好的。

他身邊的人,也到了該醒醒神的時候了。

三十歲的胤禛狠不下心來。把胤祥給搭進去了。

活了七十年的胤禛,這心瞬間就狠下來了。不狠,就沒法子保護想保護的人。

不辦那些擾人的差事,胤祥周身輕鬆,見他四哥忙著作畫,就湊過來瞧。

一瞧就笑了:“喲,這是誰呀?好漂亮的女子。”

他才知道,原來他四哥畫美人也這般的拿手。

畫上的女子容色傾城,巧笑倩兮,一雙美目流轉多情,漂亮的像是九天上的仙女。

畫作十分的寫實,就好像真的有這麼個人似的。要不是胤祥成日裡跟胤禛在一處,都要懷疑他四哥私底下見美人去了。

胤禛垂眸,落在畫上的目光,柔情滿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還能是誰呢。是他心尖子上思念的人兒。

墨跡乾透了,胤禛叫蘇培盛進來,把畫卷給他:“小心揣著。叫人去查,畫上的女子,現在在哪裡。在誰家。”

蘇培盛辦差麻利的人,要說空口無憑的找人,那肯定很難的。要說有畫像,那自然就容易些了。

蘇培盛抱著畫卷退出去。

胤禛眸光微閃。這其實是年姒玉的模樣,也不知玉兒如今是不是這個模樣。

他畫的也不是初見她的模樣。是後來生了福瑺後,那小牡丹化作晶瑩露水後,小姑娘展現出的驚人樣貌。

其實那會兒,她一張好樣貌,早已與剛進宮是大不相同了。

胤禛願意相信,後來在他身邊的小姑娘,應該更趨向於她原本的模樣。

但願這畫像能有所助益,能讓他找到他的玉兒。

胤祥在旁邊滿目笑意:“四哥,你這什麼時候瞞著我見了這麼漂亮的女子啊?”

“我還想著呢。那年羹堯家裡也有個妹妹,過幾年就要選秀了,正好可以送到你府上去。到了那會兒,年羹堯必會對你更忠心的。”

本來胤祥還想著,他四哥對女人還挺長情的。可瞧著府上的李側福晉似乎不得寵了。

這兩年身邊也沒有個可心的人。正好叫年氏進去,侍奉左右。

正想著什麼時候把這話提出來。卻沒想到他四哥這兒就掛記上這麼漂亮的女子了。

這要是把人找到,帶到身邊先侍候著也是不錯的。

年氏也要,這四哥看上眼的女子也要,那他四哥府上,也不至於那般冷清了。

第99章 099

年氏。

胤禛從未覺得年氏入府有什麼不對。

可如今再重來一次,麵對胤祥說的這些。

胤禛心裡的頭一個念頭便是:“不必了。”

對上胤祥的目光,胤禛說:“若年羹堯的忠誠要靠這個來維係。那是我無能。也是他無能。”

其實,這也不過是個借口罷了。從前他和胤祥是一個想法,就是想讓年羹堯與他站在一處,且永遠沒有後悔的可能。

但如今,他心裡頭滿滿當當的都是姒玉。

他與姒玉相伴數年,情深相許,甚至期盼著在這裡能夠與她重逢,能夠與她再續前緣。他怎麼還可能會讓年氏進府呢?

小姑娘那麼霸道,又愛吃醋,他可舍不得叫他心愛的人難受。

便是他自己,也無法再接受彆的女人了。

哪怕重來一次,他也不願意再與年氏相伴了。

此生已有摯愛,就不可能再與人將就湊合。已經知道了情愛的甜,也就不願意再同年氏一處了。

胤祥是真覺得他四哥變了。

他四哥從前就很是穩得住的,如今再瞧著通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