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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嬌妃 韓金書 4287 字 6個月前

的就是這個時候。

他哪怕不能說服弘昀,也得讓他二哥不再乾涉他。

弘時說:“先帝爺的時候,尚且還有議政王大臣會議。再往前些,還有諸王貝勒大臣共議國事。還有四大貝勒一同主理朝政的事。到了皇阿瑪這兒,就什麼都沒有了,反而設立了軍機處。事事都由皇阿瑪一人說了算。”

“若說皇阿瑪事事都周全,那自然是好的。可如今二哥你也瞧見了,皇阿瑪的新政,外頭多少人在反對?田文鏡在河南搞得天怒人怨的,朝中多少人彈劾他,可皇阿瑪呢?依舊不管不顧的力挺他。皇阿瑪這難道不是在與諸位大臣們為難嗎?”

“再這樣下去,皇阿瑪這般,怕是要眾叛親離了。十三叔十四叔跟著皇阿瑪行事,可隆科多他們這些老臣心裡,難道就沒有嘀咕不滿嗎?”

“我隻是想讓這樣的局麵緩和些。這大清又不是皇阿瑪一個人的大清。八旗共治,那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皇阿瑪不要旗主參政也就罷了,不要諸王貝勒參政,那就是倒行逆施。忘了老祖宗的規矩。我自是承認我有私心,我也不瞞著二哥,皇阿瑪這樣獨斷專行,咱們是很難出頭的。必得做點什麼,叫局麵緩和些,叫大家都能喘口氣,咱們才能有所建樹。”

弘昀心裡是看到了他皇阿瑪這樣做的好處,才會心懷熱望,這是為了承繼之君的威嚴。這皇權,好不容易集中在皇上一個人的手裡,誰家臥榻,能容他人酣睡呢?

卻萬萬不曾想到,弘時竟與他想的南轅北轍。

“你這樣想,你要那樣做,才是倒行逆施。”弘昀痛心疾首。

“八叔難不成是想恢複議政王大臣會議?難不成還想要諸王貝勒共議國事?這是於他有利的事情,於你又有什麼益處呢?他是還想要恢複往日勢力與皇阿瑪作對,你跟著去摻和什麼?”

弘時淡淡笑了笑:“二哥,李家不能幫我們什麼。外家不得力。額娘在宮中,無權無勢,我們隻能事事靠自己。每日跟著十三叔十四叔辦差,我們又不是他們的屬人奴才,做什麼要被人這樣指使?”

“你說於我們沒有益處,這話倒是錯了。當初八叔在先帝爺的時候,朝中那些大臣傾心感服,不都是因為八叔的經營麼?八叔敗了,那是他生不逢時。可我們不一樣。額娘也不是良妃,皇阿瑪也不是先帝爺。我們若身後真有勢力,諸王貝勒都真心拜服我們,那正大光明匾額後頭的條子,未必不能寫你我兄弟的名字。”

弘昀苦勸無用,隻得苦笑道:“你答應八叔什麼了?”

弘時道:“事成之後,給他封親王。讓他輔佐朝政。”

“二哥,一旦事成,到時候怎麼對待八叔,還不是咱們兄弟一句話的事?咱們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隻要達成目的即可,倒也不必拘泥於這些小節了。”

弘昀依舊覺得弘時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未必結果會如他所願。他們利用八叔,難道八叔不是在利用他們嗎?

弘昀還要再勸,不想讓弘時跟著允禩乾,結果弘時一句話,就把他給堵著了。

弘時說:“二哥不肯抬抬手,那弟弟就隻有瘋到底了。我沒害人之心的,可這麼打幾回,心裡不甘委屈憤怒。我就總在想啊,何必這麼麻煩呢?還是那句話,要是四阿哥五阿哥六阿哥都沒了,要是寶嬪再也不能生了,那皇位,不就還是我們的麼?何必還要同八叔這裡勾勾搭搭的。”

這話,是破罐子破摔了。

也把弘昀嚇住了。

弘昀本來自幼身體就不大好,落下個咳疾的毛病,天熱了天冷了,每年春夏之交,秋冬之交,那總是要病些時日的。

人若是著急了,急火攻心的時候,也會咳嗽。

自幼吃了好些藥,現在更是三五不時的要吃藥,便是搬出宮了,也總是要請太醫去他府上瞧病。

這會兒叫弘時這麼一氣一嚇,這就咳起來了。

弘時忙給弘昀順氣,又叫他喝水,好不容易好些了,弘時便說:“二哥,你身子本就不好,這事兒你就彆管了。橫豎我知道該怎麼做,我心裡也是有分寸的。你就好好的養著,額娘那裡也幫不上什麼忙,你就彆與她說了。你多進宮去瞧瞧她,也就是了。”

弘時讓人將弘昀送回了府上。

弘昀的嫡福晉看弘昀回來咳成這樣,忙要拿著弘昀的帖子去請太醫來,弘昀將人給攔住了。

他憂心忡忡地說:“叫府裡的郎中來吧。不必請太醫,不要鬨出什麼動靜來。我緩一會兒就會好的。”

議政王大臣會議如今早已沒了。諸王貝勒共商國是那更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

八叔和弘昀想要把這事兒撿起來,根本沒有那麼容易。

現如今旗務遲滯,旗主不明,便是要複起,那有資格參政的老王爺也沒有幾個了。他們想弄起這件事來,頭一條就是要整頓旗務,然後再談彆的。

皇阿瑪那樣聰明的一個人,會不知道整頓旗務意味著什麼嗎?

八旗如今還尚未全都握在皇阿瑪的手裡,他們要想動旗務,成不成還兩說呢。也不急在這一時。可以先看看再說。

弘昀這麼想著,才慢慢的安靜下來了。

皇後的生辰到了,園子裡人來人往的,熱鬨的不得了。

皇後母儀天下,她的千秋,那自然是大清子民同慶的。這又是皇上登基後大辦的頭一個千秋,外頭的人都在說,皇後賢德,皇上待皇後還是很好的。

年姒玉聽見這些話時,也不過一笑置之。

這話傳的,就好似先前在鐘粹宮那個被打臉被奪權的皇後不存在似的。

年姒玉心裡明白,這是皇後給自己臉上貼金呢。她過生日,不能不要體麵,不能叫人看了笑話,彆的沒什麼可說的,也就隻有這個能拿出去說了。

年姒玉不去戳破她。

隻要烏拉那拉氏不來惹她,她也不會故意去揭烏拉那拉氏的短。

畢竟在外頭,皇後的名聲還沒有那麼差,還是挺好的。所以這樣的事,就得慢慢來。

這回皇後的生辰,皇後不管事,事兒全落在裕嬪和懋嬪的身上。

年姒玉不管事兒,為了讓裕嬪和懋嬪沒有後顧之憂,她就時常看顧些三公主和弘晝。

弘晝在外頭跟著阿哥們讀書,見的少許多,不過就是讓奴才們儘心,好好的照顧五阿哥。

倒是三公主在牡丹亭雲常來常往的,帶著淑慎端柔和惠幾個公主,和四格格都十分熟悉了。

迎客的事都交給裕嬪和懋嬪了,底下裕嬪和懋嬪再要用誰,年姒玉就不管了,隻要她們覺得成就成。

年姒玉和皇後齊妃熹妃坐在水木明瑟的正殿裡,接待命婦福晉和夫人們。

這回的位置是裕嬪和懋嬪花了心思的,倒也安排的巧妙。

年姒玉不是坐在最後頭,而是跟齊妃熹妃坐在一排。但從正麵瞧呢,又稍微側了些位置,正好符合各位的位分。

四宜書屋到底還是遠了些,也不宜在皇後住的地方辦宴。

水木明瑟這兒設有水力風扇,這兒和揚州水竹居似的,十分的涼快。

有山有水有清風,美酒佳肴相伴,自然是比四宜書屋更好的去處了。

貴客都到了,自然都坐下來在席間說話。

烏拉那拉氏是今日的主角,自然眾人的奉承話吉祥話都是對著她說的。

烏拉那拉氏今日也打扮的挺好的,皇後袍服穿在身上,鳳儀萬千,隻是那眉眼間再是笑意盈盈,也擋不住病容疲態。

年姒玉小聲跟懋嬪說:“皇後的病,尚未好吧?”

懋嬪輕輕頷首:“是。太醫是不宣了。可四宜書屋裡頭,總有些遮蓋不住的藥氣。”

她與裕嬪忙著皇後的生辰宴,總會去四宜書屋和皇後說說壽宴的事。

裕嬪沒察覺到,可懋嬪跟著皇後的日子久了,那些細微的差距和變化,懋嬪一下子就能瞧出來。

她很了解皇後,自然是瞞不過她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皇後的病尚未好,但瞧著比先前還是好了些的。

皇後千秋這樣的大日子,皇上自然是要露麵的。可她們在這兒說了這麼一會兒話了,又是吃酒又是聽戲的,皇上卻始終沒有露麵。

問起來,便說都知道皇上在勤政殿忙著,皇上政務繁忙,自然是顧不上園子裡的事。

可皇後的千秋,又不是什麼小事。

這裡頭信了帝後感情好,覺著該維護正妻體統的,就覺得皇後賢德,不該為這些流言所累,就想為皇後正名,如八福晉這樣的人,就大張旗鼓的問皇後,皇上何時會到。

這些個人裡頭,那自然也有不喜皇後,親著年家,想巴結寶嬪的人,這些人自然是見不得皇後好的。

那這皇後要真是個好的,當初還在宮裡的時候,能叫兩個嬪來操持她的千秋麼?鐘粹宮丟臉那事,外頭又不是不知道。多得是要看皇後笑話的人。

也跟著問,問皇上何時會來。她們多少帶了些幸災樂禍的心情,皇上擺明了不看重皇後,怎會願意露麵給皇後做臉呢?

她們跟著追問,也不過是想要看皇後出醜丟臉罷了。

皇後哪知道皇上何時會來呢?

搬進園子裡這麼長時間了,皇上從未去過四宜書屋,皇後見皇上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可以說,基本上是沒怎麼見過的。

這園子裡頭,除了寶嬪,皇後和嬪妃們一樣,壓根就見不到皇上。皇上甚至都沒有和她說過什麼。

這回皇後學聰明了,不敢再揣度皇上的意思。也不敢再假傳皇上的意思了。

胤禛沒說過的話,那就是沒說過的。她這邊是不敢再亂說什麼的了。

皇後難得心靜下來,大大方方的說她不知道,甚至還含笑看向了年姒玉。

皇後說:“皇上前兩日是去了寶嬪的牡丹亭雲。本宮也有些日子沒見過皇上了。也不知皇上今日可有空過來。你們不如問問寶嬪。寶嬪,你可知皇上何時會過來?”

皇後這話一出,旁人都是心裡嘀咕,但有個人麵上就帶出不愉神色來了。

這人也不是彆人,正是允禩的嫡福晉郭絡羅氏。

郭絡羅氏出身不錯,從前先帝爺還在的時候,她就仗著出身與允禩的風光在妯娌裡很是得意的。

她是正經的嫡妻,外祖又是親王,那做派舉止便是正正經經的正妻。

因允禩愛重她,在外頭他們夫妻便是夫妻情深的楷模,府裡便是有侍妾,那也是她這個嫡福晉說了算的。

因此郭絡羅氏便很是看不上那些立不起來府裡又有寵妾的妯娌。

一個三福晉,一個四福晉,再有一個九福晉,那都是郭絡羅氏瞧不上的主兒。

旁人也就罷了,這位四福晉,那府裡是先有個年家的側福晉,後來成了皇貴妃,再往後,又有了個年家的寶嬪,進宮便是專寵,旁人竟連皇上的麵都見不到,這豈不是笑話麼。

烏拉那拉氏慣會在乎